“你这里很敏感呢,看……另一边也有反应了……”
“岚……殿……别……”
这才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侧躺在苍怀里,大开的衣服里,最隐私部位被爱抚的画面一览无余。
发烫的身体一下子就要烧起来,熠岩下意识地想用什么遮住自己的身体,却被苍岚在俯在耳边的话轻易阻止:
“不是叫你不要乱动吗……”
“看……会看到……”
耳垂被顺势轻噬着,蓝色的眼眸染上了一层润色,暗压的嗓音连他自己都不知道表达的是什么意思。
“被谁看到?”声音通过震动的胸腔和耳膜同时到达大脑中枢,修长的手在熠岩身上以更让他脸红的方式游移:“不喜欢吗?还是不喜欢被我看到……?”
“不……”
熠岩勉强可以忍住快要出口的低吟,却不能忍耐一阵高过一阵的快感,他无法不在意自己目前的处境,苍岚不怀好意的语气更让他却无法忽视自己的身体……毫无保留地在苍岚的视线下起着变化……所有感觉更清晰地集中,他终于猛地抓住苍岚的双手,但下身的欲望已经闷哼中一泄而出……
大脑还在浑浑噩噩,身后的体温突然抽离,本来被异物贯穿的痛苦几乎消失,苍岚已经从他体内把根本没有解放的分身退了出来。
“岚殿下!”熠岩一个激灵,转身伸手就抓住正在起身的人。“对……对不起!我……不小心就……”
苍岚一愕,马上明白了熠岩为什么道歉,
“你这么用力可不行,”看着褐发男人做错事的紧张样子突然很想笑:“邀请人的时候应该更有技巧一点……”
熠岩的大脑再次一片空白,他看到苍岚的笑意不是只在嘴角而是微微漾在银眸中,他看着这个笑容,甚至没听到对方在说什么,一直到苍岚回身,银色的发梢抚上他的胸膛他才回过神。
皎洁的月光透过窗隐隐洒进来,今夜竟然是个明月夜……
第三十章:临歧抉择
“大将军!有城外有人自称是从王爷那过来的……”
“什么?!王爷有消息了?!”沈昊哲霍然站起,还没出声,何敬已经先脱口而出,但是帅府里激动的众人谁都没在意他的僭越:“王爷他到底怎么样了?”
“回……回将军,那人在城外,小的还没问仔细……”
“还不立刻那人叫进来说清楚!”
“是!”
何敬话刚落音,来报的士兵已经一溜烟小跑着去了,何敬追出两步差点没一起过去,搓着两手在门口直打转。一回头看见大将军只是盯着门口,面色不见有丝毫波动,不过以他对沈昊哲的了解,不难发现了大将军按在桌沿的手微微发震:
“大将军,王爷既然能派人过来,想来已经脱离险镜……”
“对对!必是如此!”
“大晅如此纷乱之局,王爷能回来真是太好了……”
众人的七嘴八舌随着被两个兵士架进来的人突然安静了,那个衣衫滥娄、满面尘土的说什么也不像是来报平安的,他一进门就挣脱搀扶的人,扑通一下跪倒在案前:
“大将军!你快去救救王爷吧!我们突然遇到南晖的军队!王爷他……”
“王爷遇到晖军?!王爷怎么会……”
“王爷现在怎么样了?”
“大将军,我们……
这句话让在场所有人顿时炸开了锅,沈昊哲的手反而稳定了下来,只是上面暴起一条条的青筋。
“末将请命!请大将军调给我三千兵士前去保王爷回城!”
神情激动的何敬一个箭步跨出来,沈昊哲看了他一眼,却是坐了下来盯着地上报信的人:
“你是何人?王爷派你来求救不会让你空手而来吧?”
“属下姓孔名成则,随叶大人去寻找王爷……属下糊涂,请大将军恕罪!”来人恍然记起什么,忙从怀里摸出一块莹白的配饰,看起来非金非玉,上面刻着的正是浩轩一族纹章。“这个是王爷让属下交与大将军的。”
沈昊哲没有伸手去接,只是怔神看着,好象凝固了一般慢慢吐出几个字。
“……确实是王爷的信物……”
夕阳的余辉依旧映得天空蓝得发青,霄城城外不远处,晖军几万骑兵悄无声息地安扎在沙漠起伏的线条里,好象已经和大漠连成了一片。
“我说……”伯飞吞吞吐吐地支吾了老半天还是问了出来:“沈昊哲真的会带兵出城吗?毕竟……他应该也知道我们这样僵持不了多久了……”
“他当然会。”逆光里,赫连昱牙眸中坚定的红色丝毫不逊于挂在天边的艳红——他要做到的事,就一定要让它实现:“要救浩轩苍岚,他不能不来。”
“京薛联军连破我十座城池,如今已经抵济水之滨,众卿可有破敌之策?”
同一时刻,京城,夜幕已经完全降临,金碧辉煌的宫殿盘踞了在城市的最深处,大雪覆盖下,庞大的皇宫更是茫茫望不到边际,大殿通明的灯火在雪光中竟格外昏黄地摇曳着。冷风从敞开的门庭直灌而入,卷动悬挂着的幔帐,似乎连新登极位的皇帝流冕上的珍珠都在随风晃动。殿堂里文武百官分立两旁,却是鸦雀无声。足足有一刻钟,回答新皇帝的都只有呼呼的风声。
浩轩广安在殿下低垂的脑袋上来回扫了几圈,表情越来越暴躁,当他的目光又一次落在最近的老臣——国丈如衡身上时,终于听到一个战战兢兢的声音:
“如……如今之计……还是……请远威大将军回师勤王……为……为上……”
“沈昊哲抗旨不遵,你难道不知道?!”
站在武将之首的人按剑而出,殿上众人各自瑟缩了一下,似乎被这声断喝吓到。
皇帝座前,居然还有人握剑呼喝,那人除了北凌大将军陵阳拓坤不会有别人——自他率领北凌军队助皇帝兵变逼宫以来,北凌军已经俨然是浩轩王朝的军事后盾,在这种特别的时候,皇帝都不能有什么不悦的表示,国丈自然更不能。那张酷似陵阳泓的脸此刻挂着同样的神情不可一世,对此,如衡面色变了变,却是讪讪道:
“不知……陵阳将军……有何妙策……?”
“看来大晅久居中原,早没了冰原上的锐气。”陵阳拓坤哼了一声,下颚的短须得意地翘了两翘,转身对浩轩广安道:“卑将愿率北凌军为皇上退敌!”
浩轩广安微不可察地皱了下眉,笑道:“陵阳将军有此豪志,朕心甚慰——”
阶下又是一阵沉默,除了目空一切的陵阳拓坤,众臣谁也从那拖长的语调听不出一丝快慰的感觉,却也猜不出这心机深沉的皇帝到底为何不快。
“……陛下,微臣有一计,可配合陵阳将军破敌……”
陵阳拓坤身后传出的声音好象因为身体不适而有气无力,实际上这个人也确实在鬼门关上回来不久,蜡黄的脸色还泛着青灰,但浩轩广安有意无意看过来的目光已不许他再沉默下去。大概只有他能了解浩轩广安现在的心情:看陵阳拓坤那骄傲的神气就知道,这种人逞威有余,真正上阵只怕输多赢少,但现在的形势却是,大敌当前,满朝文武竟无一人分忧,皇帝不得不倚重这个北凌大将军……
“哦?爱卿有何良策?”
“陛下何不直接派人去宵城协助沈大将军处理军务?”
“你是说……不知道谁能担此大任?”浩轩广安脸上有光彩闪动,被他说话时看过的人却脊背发凉。谁都知道,‘远威大将军沈昊哲’是那么好‘协助’的吗?那十有八九是一件有去无回的差事:“爱卿可有合适的人选推荐?”
“微臣力荐丞相如国丈。”
那人轻咳了一声道,刚刚说话的如衡立刻一哆嗦,差点没跪下来:
“陛下……陛下明查……老臣……老臣……早已朽迈……唯恐坏了陛下的大计……”
“国丈不必担心。”隐隐有轻蔑的神色闪过,只听那人缓缓道:“下官会前去相助国丈。”
“爱卿愿往,自是再好不过,不过爱卿的身体怕是不宜征戈劳累。”众文武察言观色,都看出皇帝这下是确是松了一口气了,最后这一句说来竟真的有几份关切。
“陛下放心,微臣此去比之带兵上阵已是轻松不少。还请陛下再派一人和微臣同行。”那人又咳了两声,才道:
“沈家沈昊瑾公子——还请陛下下旨与他。”
“大将军,请你下令发兵吧!”
“大将军……”
“你先去休息一下,待调集完毕我再派人叫你。”一抬手阻止了众将讨令,沈昊哲对来报信的孔成则道,不等他再说什么,已经被半扶半架地带了出去。
“大将军,属下愚见……”一直到被孔成则消失不见,霍角才从纷乱的众将中站出来:“王爷待援的消息怕是有诈。”
“此人带了王爷的信物,那配饰质地乃北国百年难得的奇木,沙漠的南晖很难仿造出这样的东西,应该是假不了。”何敬焦急难耐地接过了话,他正说出了大多数人心中的看法:“王爷现在的情形必是凶险无比!大将军,救王爷一事不容耽搁啊!”
沈昊哲微微了震了一下,但他却好象没把何敬的话听进去的,缓缓道:
“……霍将军,依你之见,有何可疑之处?”
“回大将军,”霍角看了一眼沈昊哲,几乎以为刚才大将军瞬间的动摇是错觉:“此人来的时机未免太巧了,刚刚是在晖军快要粮尽之时,而且……还是在右丞相赫连昱牙回来不久。这很有可能是南晖诱敌之计。”
此话一出,帅府顿时死一般寂静,谁都知道若真是如此,那派兵出城就可能影响两军的战局,甚至直接葬送大晅的南疆。
“霍将军……你也只是推测而已,万一真是王爷遇险又当如何?!”
朱武也看了眼沈昊哲才道,但他又怎么能看得出丝毫端倪,就连何敬也不能从大将军阴沉的脸上知道他到底会做何决定了。没有在再催促沈昊哲派救兵,所有人都在屏息听着大将军的命令:
“众将听令……”
苍岚一睁开眼就着实吓了一跳。
能吓到他的事情已经不多,但看到一头大型的猛兽蹲在床头绝对可以算是其中一件。何况床虽然很大,大到可以四五个人在上面打滚,但他们之间的距离也绝对谈不上安全。
他第一反应是弹起身来,这才发现有个人压在他身上睡得正熟,可能正因为这个人的存在才让他的警觉性大大降低,连房间里进了足以构成威胁的生物他都没察觉。
那只猛兽见他有所动作,也竖起耳朵,眼睛定在苍岚身上,微微抬起身体警惕着他的一举一动,这反到让苍岚有点迟疑了。它看来没有要扑过来的意思,这样的东西该不会是族里养的吧?先不说它的种类,这比人还大的个头就远超过常例了!
怀里的人动了一下,却没有醒来,只是本能抱住就在身前的温热,眼睛底下淡淡的暗色看来,最近一直没能好好休息……有那么一瞬间,苍岚甚至有点犹豫要不要叫醒他。
就在此时,那猛兽一只耳朵转了一下,少倾,就有脚步声伴着一个颇为熟悉的人声响起。
“别进来!”
对方显然根本听不懂他说什么,反而加快了脚步冲了进来,苍岚皱了下眉,就要准备动手,来人语调里明显的惊喜阻止了他:
“芬里尔!”
库克扎进门先看见的是一头雪白巨狼,虽然开始他以为是大哥带回来的人变的,但他立刻就认出那是绿海里的狼王,而那个被他在想象中变了形的人,正护着似乎还在熟睡的兄长,略带惊愕的疑问眼神看向自己。
“它……它是大哥的朋友,你别担心,它不会攻击我们的……”
说了一半,库克扎才想起对方也许不明白他意思,他求助地望了望巨狼,对方重新蹲坐了下来,自然也不会给他任何建议。
挠了挠头,突然听到那个人极好听的嗓音低低说着什么。他望过去,惊讶地发现他的大哥,族里最受尊敬的勇士早已张开眼,却没有要起来的意向,做梦一样怔怔盯着声音的主人,而那人微微垂下头的姿势竟有几分亲昵……库克扎猛地红了脸,不知为何,眼前的一幕让他有种奇怪的局促感。直到那个人勾了下嘴角,大哥才带着自己从没见过的紧张神情飞快地松开手。
“那两个,好象是来找你的。”苍岚漫不经心地示意熠岩旁边还有一人一兽在。
“……!”熠岩想要爬起身,忽然觉得身体一阵酸痛,这才察觉被子下面,自己和苍岚都赤裸着身体,昨夜胡乱扔在地上的衣服尴尬地散在两位不速之客面前。熠岩稍一移动挡在苍岚身前,像以前一样摸摸巨狼的脖子和它打招呼,却没办法起身穿衣服,只好对着还在发愣的库克扎道:
“这么早,有什么事?”
“已经不早了……”库克扎没把话说完,他隐约觉得现在不是让他大哥认识到已经日上三竿这个事实的时候,“……大祭师说有外人进到绿海了,让我叫你去参加族里的紧急议事。”
“布拉……?他还说了什么?”这么说着,熠岩不由得看了看苍岚,后者似乎一点也不关心他们的说话内容,支着头像在出神,察觉到熠岩回头,他调转了下目光,笑容灿烂:
“有没有我能穿的衣服?昨夜你该已经确认了我不用躺着静养了吧。”
清晰地想起昨晚的事,熠岩脸上烫了一下,些许奇异的情绪在划过,他忽然觉得自己或是苍岚有了一点改变。
第三十一章:分歧
芬里尔在族人中间穿行,说不上很友善,但很从容,好象来到自己领地的王者。它早就熟悉这片淹没在绿色中的巨大建筑群,沿着石块铺垒平整的地面,集会用的高大华丽的石柱撑起的殿堂就在幽绿的中心。
直到听到大祭师布拉的话,熠岩才觉得它的到来也许是想告诉自己某种讯息:
“终于能见到你了,我的族长,我们森林又开始骚动起来,狼裔的敌人又来到了这里。”
身着月白长袍的老祭师须发皆白,他的年龄就是他崇高地位的象征,而就像大多数权威者一样,他的声音也是缓慢而庄重的,不过随着他的声音逐渐变大,这种平和已被愤怒打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