琛于雪白色的病床上,是的,你没有看错,就是病床上,淡淡地笑,蕴含了什么东西似的笑:“因为我还有些事情没有做完,
所以还不能死,所以,要小心。”
“就是这次回来要做的事儿?”阿Ken猜测。
琛点头,看看自己被包裹起来的右腿,还好子弹只是穿腿而过,带走了几滴血液之后就走了,就给他剩下个血窟窿,没有卡到
骨头里,万幸。
“哟,我的年年啊,您昨夜春风几度啊,啧,这么精神萎靡。”郭放打趣着伊小年。
郭放跟伊小年是同届生员,当年还是一宿舍的,现在又在同一个刑警大队,对伊小年那点儿嗜好知道得一清二楚,前阵子知道
伊小年的婚结不成了,又看见那个叫琛的男人老来警局送饭,就估摸着伊小年该是要定下来了,可,最近看伊小年这操行,怎
么着好像又回到从前了?!
伊小年懒懒打个呵欠:“我怎么瞅着你有点儿兴奋啊,上次那个抢劫的案子有眉目了?!”
郭放摇摇头,又莫测高深地道:“知道M市传来个什么消息吗?”说完开始吊伊小年的胃口,结果发现死孩子根本不理他那茬儿
,没辙没辙地接着道:“M市刘三儿的货被劫了,据他们那儿内线传出来的消息来看,跟上次在咱们这里抢劫银行的人手法有那
么些些地相似。”哦,这消息也是他们同届的同志跟他私下沟通的来着。
“哦?”伊小年打起了精神:“啧,抢银行跟黑道火拼抢货的手法相似?啧,这劫匪有意思,有意思。”说完,低头开始思索
。
郭放说完了,研究似的看了看伊小年又道:“你又开始胡混啦?”
伊小年抬头,似笑非笑:“什么叫胡混?”轻嘲的声音。
郭放看他那表情,缩了缩脖子,无他,虽然这小子散打什么的拳脚功夫在警队排不上名号,但那是正式比赛的时候,到了真枪
真刀的时候,那叫一个阴损。
“OK,我说错了,我是想要问,那个,年年啊,你最近有人暖床吗?”
“咄,爷的床事什么时候轮到你管了?!”说着伊小年站起身勾了郭放的颈子:“还是,你想开了,想要给我暖床?”近在咫
尺的粉唇,吐纳间温热的气息,让郭放不由得吞了几口唾沫,然后心里哐当啷那么一哆嗦,直告诉自己我是直男,我是直男,
才摆脱了伊小年的掌控。
伊小年看得哈哈直乐:“行了,放心吧,我没事儿。”摆摆手自去食堂吃中饭。
晚间回到家,看着空荡荡的一室冷清,伊小年松松领口儿,琢磨着要不要换了衣服出去晃一圈儿,门铃儿响了,这个时间,啧
,正正好儿地踩着饭点儿,除了他姑妈伊槿不作第二人想,说到这里,就要控诉一下了,自打小学四年级起,家里的饭菜就是
伊小年煮了,后来伊槿的境况更好些的时候,才找了个阿姨,代替了伊小年的煮饭工作,打开门,果然:“姑,怎么今天过来
了?”
伊槿晃晃手里的塑料袋子,里面绿绿红红黄黄,得,都是菜,笑得那叫一个谄媚:“呵呵,小年啊,阿姨今天请假了,做顿饭
孝敬孝敬老人家吧。”哦,没人给她做饭了。
伊小年直想翻白眼儿,她有一点儿老人家的样子没有,脚上踩的那是三英寸半的小跟儿鞋吧,身上穿的那是半肩洋装吧?!“
刚从什么什么宴会上下来?”懒洋洋地又问了句。
伊槿见侄子没有让路的倾向,自己找空儿钻了进去:“乖啊,手脚利索点儿,老人家要饿死了!”
伊小年无奈,只能手上动作着,耳边还听着伊槿的聒噪:“小年,你又重出江湖了?”问句,却被伊槿问得带了陈述句的色彩
。
伊小年点头,早知道躲不过他姑的耳目。
“不怕你妈要死要活了?”纯属调侃,而且这还是低层次的,你听,下一个问题:“你的床伴儿丢下你走了?”
伊小年手里顿了顿:“姑,你还想不想吃了?!”
“老人家好怕哦,你恐吓老人家!”娇嗔地抱怨语气,啧,四十五岁三英寸半半肩。
抱怨完了再看看自家侄子的脸,伊槿决定还是要放过他:“OK,H大人,欢迎你回到光怪陆离的世界啊。”伊槿的声音带着些许
的调笑,些许的严肃,些许的宠溺,些许的放纵,些许的怜惜,些许的无奈,啧,矛盾哈,那就矛盾吧,一如伊槿这个人,一
如伊小年这个人,一如他们两个人。
9.惊艳
阿Ken看着小心翼翼地喂琛喝汤的邢江调笑道:“小江江,你琛哥哥是腿受伤了,又不是胳膊受伤了,你理他作甚?!”
邢江红了脸,不出声回答阿Ken,也不敢看琛,低着头一径地把勺子往琛的位置递过去,引得阿Ken跟琛哈哈大笑。
马老大进来的时候看见的就是这副景象:“行啊,你们还挺乐呵的。”
“有小江在,我们当然乐呵了。”琛伸手揽过邢江,笑着看向马老大:“货出手了?怎么有时间来看我?”
“这话说的,这回多亏了你跟阿Ken,我才能扳回一城,你受伤了,我当然是要来慰问的。”我们说说马老大啊,别听这名字觉
得贼不讲究,其实,人长得特随和,扮相特温文儒雅,你看上去就觉得是一个说话略显豪放点儿的书生,哦,这是马老大自己
给自己的评价啊。
这会子,马老大问了问琛的伤情,看了看小邢江羞红了脸缩在琛身侧那娇柔样儿,对着另外两个人道:“哎,我记得你们说,
是刚从S市过来的吧?知不知道阑夜?”
阿Ken笑了:“马老大什么时候也去过S市吗?”
“嗯啊,得一年多了吧,我跟你们说,阑夜啊,哎,阑夜。”那表情叫一个怅惘,那表情叫一个猜不透,硬是恍惚了差不多五
秒钟才又道:“你们见过H了吧?”
阿Ken跟琛面面相觑,然后齐齐摇头。
“没有?!”马老大怪叫,还拍了下大腿,啧,温文儒雅,啧,然后道:“你们知道阑夜,居然不知道H?!阑夜可是H的大本
营呢!”
“得,马老大,你就跟我们说说H是什么人吧!”琛笑着道。
“贼会玩儿一个人,阑夜的镇店之宝,你身边儿这孩子跟他的眼睛有点儿像,可没他那么妖,啧,技术那叫一个好,啧……”
说着还回味上了!
“技术?!”阿Ken问得揶揄:“马老大也会屈居人下?”
马老大瞪了下眼:“当O号也得要技术啊!”可,咳,明显底气有些不足,想起一年多前的那一夜,迷迷糊糊地就着了道儿,还
是有些不爽,可,那一夜,也是有舒服的,大丈夫这点事儿还是得对自己承认的,当然,只对自己。
阿Ken一笑:“哈哈,妙人一个?”
“嗯,妙人一个。”马老大中肯地点头。
“那怎么没带过来啊,你要带过来了,我们还能有缘一见呢!”琛也开始碎嘴。
马老大一脸的懊丧:“那也得带得过来啊,哎,伊槿那婆娘罩的人呢!”
伊槿?琛跟阿Ken对视一眼,再看看邢江的眼睛,笑了笑,伊家这老妖精,跟H有一腿?!
马老大这时已经站了起来:“那什么,你们先养着,有什么需要就跟我说,我不在就找周灿,别客气!”说着,跟来时一样突
兀地走了,哦,还留下了一个更为突兀的话题——H。
“咋这表情,说起起伊槿想起你家年年了?”阿Ken趁邢江出去买饭,看着琛道。
琛敛了笑,有些讪讪的:“也不是。”
“哦。”
“什么意思?”
“自己的心自己知道。”留下琛一个人阿Ken晃了出去。
兰心看见伊小年,哦,我是说看见H的时候,已经快一点了,嗯,晚上一点。
“爷,怎么这个点儿来了,刚折腾完?”
H斜睨他一眼:“想念你的特调了。”
兰心递过来一杯,唔,最近H大人的心情都不怎么好呢:“怎么了这是?”
“兰心?”
“嗯?”兰心竖起了耳朵,准备好要听八卦了。
“你觉得那个人怎么样?”
兰心把耳朵耷拉下来,身子退回了吧台内:“你也就这德性了。”
啧,是了,他也就这德性了,反正只要不是琛,谁都是一样的。
从医院出来,阿Ken看看那蓝蓝的天,眯了眼睛:“咱们下一站哪里?S市那一场,是你要求的,这里这一场,是我还人情的,
接下来呢?”
琛看看阿Ken难得地比较正常的表情:“回S市。”
“琛,你能不能告诉我,这些年你为什么一直不愿回国,还有,你为什么一定要再S市折腾得那么大?”
“我想找一个人,不,也不是,我想等一个人来找我。”
于是,这段话之后,唔,跟伊小年分别一个半月之后,俩人儿又回了S市,阿Ken这么问来的:“你还住原来那地儿?”
“开什么玩笑!”琛一向灿烂的脸上居然有些许心虚的表情出现。
“嗯?”阿Ken闻到了八卦的味道:“你跟年年分手没分利索?”
那么大一个子的人,这时候居然搔了搔后脑勺儿,啧,有损形象:“那什么,我,那什么,就没跟他说,我就……”
“天啊,你居然会做这种事?!”阿Ken惊:“你,始乱终弃!”
“怎么说话呢?”琛沉了脸:“我把东西都卷巴干净了,该扔扔,该毁毁了,他那儿我连个头发丝儿都没有留下,他还能不明
白什么意思?”是了,本来也就是几件衣服的事儿。
“啧,你们那会子也算是正式交往了吧,哈,你居然连个分手都没跟人说。”
琛大步向前走:“我就跟你一起住你姐夫家那老房子就行了,我不嫌弃。”
我嫌弃行不行,阿Ken腹诽不已。
阑夜。
“咦,前儿不是说出公差吗?什么时候儿回来的啊?”万泽笑着看走过来的俩人。
“昨天刚回来,今天就来捧场了,够意思吧?”阿Ken笑着道。
“还别说,你俩来得正好儿,今天给你看一稀罕儿。”
“阑夜不就还是这样儿吗,有什么好稀罕的。”琛喝着手里的酒道。
“你还真别不信,等着瞧好儿吧。”万泽神神秘秘地一笑。
琛跟阿Ken来得早,上客也就一般,可,二十分钟吧,店里坐了个满满当当,倚着的,半靠着的,一眼望过去是各种颜色脑袋瓜
子在半昏暗的场子里涌动来去,琛扫了两眼,觉得比之原来他们来的时候多了将近两成的客,看着酒保笑:“万泽,这些人都
是冲着今天晚上的稀罕儿来的?”
“很是。”万泽手下不停,点点头:“再有半小时就开始了。”
十点,全场的灯光除了小舞台那块儿都暗了下来,四周唿哨声响成一片。
早已换成了暧昧与节奏同在,且夹杂着若有若无的喘息声的背景音乐,灯光也更形妖异,一个身形清瘦却又蕴含力量的男人,
着一件半透明的银色紧身衬衫,在灯光的特意照耀下胸前那樱樱的两点若隐若现,黑色的紧身皮裤搭扣并没有系上,只拉上了
一半的拉链,也亏得裤子够紧绷,不然,啧啧,很有掉下来的可能,可也因着紧绷,前口儿那儿微微敞开来,里面带着厚重的
黑色阴影绰绰约约的淡薄肉粉隐约可见,随着他的动作,纤细劲瘦的腰肢,翘挺优美的臀瓣在灯光的追逐下,恰到好处的展现
在人前,喘息声更大的时候,两束略显柔和的光从左右两侧打到男人脸上,场中气氛更形热烈,因为,那个男人,淡粉色的小
舌随着慢下来的节奏被轻轻吐出,虚空里那么一舔一卷,相信场中不少人已经硬了起来,唔,还有人几乎叫出声来,啊,是琛
,他看向旁边的阿Ken,见他也是一副惊异的模样知道自己没有认错人,娘的,台上那就是伊小年!
带了怒气的目光扫向全场,发现场中的男人几近癫狂,随着台上伊小年正在一颗颗缓慢解开自己衬衣的手,人们的呼吸都粗重
了起来,最后一颗扣子被解开的时候,衬衣随着一个向前摆动的动作被空气向后翻去,来不及惊叹那动作的潋媚,布料已经退
至臂弯,伊小年的手摸上自己胸前樱樱的两抹粉红,顺着胸膛摩挲着打着圈滑向腰腹,鼓点激奏,伊小年转身的同时,甩下了
衬衣,双手由腰间滑向臀部,场中的男人们有按捺不住的,早已搂住了身边的人,伊小年接下来的动作,不用别人告诉也知道
是什么了,啧,身上也就那一件衣服了。
阿Ken看看琛:“你不去把他拽下来吗,我打赌那只拉了一半儿的皮裤里面没有内裤。”
琛看看自己的衣服,略解了衬衫上面的几个扣子,让万泽领着从后台走上了小舞台,两眼冒火地看着扭动间已把皮裤褪至臀部
中央的伊小年,从背后覆身上去,握住孩子的手,色情意味浓重地拧起那两点粉色,探手滑向身前人两腿间,揉捏着因为刚刚
被夹弄粉色而挺起的小宝贝,伸舌舔卷孩子耳垂儿时低声说道:“是跟我走呢,还是表演现场?”
此时,场中已经因为两个人的动作而陷入疯狂,不少人扑到舞台前想要扯掉那挂住一半儿的皮裤,琛还在煽风点火,似乎想要
证明自己刚刚说过的话肯定作数似的,开始扭着腰摩擦伊小年的腰臀,双手更是在四处点火。
伊小年的小宝贝更形硬热,喘息着仰头拉下琛的颈子,送上自己的唇舌,期间,断断续续地道:“带我走。”
是了,多年前,那一场分别,伊小年就在想,你消失可以啊,为什么不带我走呢,今日,终于一偿夙愿了。
一场脱衣秀没有表演到底,主角儿就落荒而逃了,好在最后琛上去那一段儿勉强满足了大家的食色之腹,唔,更主要的是,之
前伊小年的独舞早就让不少人热烈地开始拾掇身边人了,所以,大家也没空抱怨什么,啧,这荡漾的,糜烂的,夜。
万泽回味般地叹息:“我们的H大人依旧是风采堪比日月啊。”
“H?你是说刚刚那是H?”阿Ken难得这么惊讶。
万泽点点头:“是啊,消失无影一年之久,近日刚刚回归,你很有眼福,哦,说实话,没有想到琛会饥渴到跑到台上去拐人啊
,唔,只是不知他俩是怎么个了局了,谁上谁下呢?”
10.那些不知道的事儿
来来,跟踪研究一下。
得说琛这一个半月来并没有荒废学业,呵呵,还记得伊小年的小窝怎么走,于是乎出了阑夜直奔而去,期间,于计程车上揪着
孩子的衬衣:“这衣服哪里弄来的?!”
伊小年看了他一眼,懒洋洋地道:“买的啊。”
一巴掌拍到孩子屁股上:“还有这裤子,你还敢不系扣子,那种地方,被轮了都不知道!”
啧,当人警察是当假的啊!伊小年笑笑地看着他:“你,是在关心我吗?”热热的气息喷在琛的颈子上,几乎引起一阵战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