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刃仍然停留在我的脖子上。
我为这一刻的被动而感动懊悔愤怒,如果我能够更强就不会这样受制于人,而我欠他的也无法轻易偿还。
“我知道你是曾经大名鼎鼎的枪神。这些人,你未必看在眼里。”柳泽今天的废话似乎特别多:“不过不知道你听过我们黑木
流的刀法没有?”
话声还没有落,我就已经感觉到头上的清凉,一大片的头发已经纷纷落地。
“我们来赌一次怎么样?看你的枪快还是我的刀快?”“不过我还有一个条件,我要你这个小情人来做活靶子。”
沈浩天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不用比了,我输了。”
“你要想清楚哦,而这次做为对于失败者的惩罚,我要你用左手开枪,击穿你的右手,你真的愿意吗?”
“沈!”
在我的惊呼还没有发出之前一声刺耳的枪声已经响起。
沈浩天满是鲜血的手垂下去,淋淋的血顺着他的指尖滴落到地上,猩红一片。
“这次就暂且放过你们,沈,你今天的表现真让我失望,总有一天你要为你的妇人之仁付出代价。”
第三十七章:囚禁
坐在别墅的窗子前,我的眼光追随着窗外飘落的枫叶,一片片在风中旋转飞舞。
我无法解释自己的心情为什么这样烦躁,他的血流下来的画面一遍遍不停在我眼前重演,那样的眼神让我心颤动,我不知道到
底是什么让我们之间改变了。
一种情绪在我的心里酝酿,像酒一样越酿越浓。
我回过头,试图拉回自己的心神。
“想吃点什么?”
我看见沈浩天走进来,脸上灿烂的笑容几乎让人迷惑,他穿着休闲的短裤,赤着脚走在白色的长毛绒地毯上,古铜色的肌肤带
着绸缎一样光滑的色泽,高挑又匀称完美的身材,紧致的肌理,不可思仪地俊美。
为什么从那天之后,我一直觉得他很好看。
“怎么啦?”沈浩天拿起毛巾擦身上的汗水,运动过的他身上还带着汗珠,更让他如同希腊神话雕像一般健美身材增加了几分
动人心魄的美感。
“我给你烤了披萨,想不想吃?”他走过来从身后用手环住我的腰。
一阵铃声响起,我有些尴尬地推开他。
“小夜吗?今天有空出来吗?我们正在筹划一部新的电视剧,打算让你来演。”是颜容的声音;“能不能出来谈谈。”
我扭头看着沈浩天。他的脸色并不好看。
“不行,今天哪里也别去!”他干脆一把抢过手机,一下挂断。
“以后你都不用去演戏了,在别墅里呆着就好了。”他的声音冷冽干脆地不带一点可以商量的余地。
“你!”我的手有些发抖:“你怎么可以这样!”
刚刚对他的一点好感都被他的霸道蛮横不讲理气得烟消云散。
“你怎么可以私自囚禁我?”
“不不觉得没有什么不妥,不要跟我说什么法律,在我的范围里,我说的话就是法律。而你是我的囚徒,现在是,以后还是,
你永远都只能是我的俘虏。”
从来没有见过这样自大傲慢的家伙,他这种人简直不可理喻!
“太纵容你的后果就是这样!我以后都不会对你心软!”他举起用纱布包裹着的手,一层层还带着血。
谁要他的救赎!施恩望报的人让人觉得惺惺作态。
我扭过脸。
“砰!”地一声门在身后关住了。
我的胸膛起伏着,久久不能平静。他凭什么囚禁我?
我还有梦想,不甘心呀,我不愿意一生就这样被人囚禁在笼子里做金丝雀。不喜欢做别人的玩物,想靠自己的力量去赢得尊重
,赢得属于自己的一片天地,这有什么错?
我觉得有一种东西在我的心里面蠢蠢欲动,想要爬出来,那是一种渴望,渴望成就,渴望自己的价值得到实现,渴望出人头地
,不想仅仅是谁眷养的宠物,我是一个男人,不想被囚禁在深闺里度过自己的一生。
我站在窗前静静地望着远方,天空无比地蔚蓝,那里有我渴望的自由,如果我有一双翅膀,让我可以在广阔的天空自由地飞翔
。
晚上的时候我终于看到了他,仍然板着臭脸,仿佛错的人是我,我没有理睬他,坐在沙发里继续看着电视。
一阵熟悉的乐声传进我的耳朵,我的眼睛被电视画面吸引,骚动的人群,疯狂尖叫的歌迷,和台上热情演绎的歌手,这才是我
这些天渴望的场面,我也许是被那浮华吸引了,中了毒,欲罢不能,我已经不能平静地生活,我渴望那种激情,我的心在繁华
之后已经收不回来了。
他在我身旁坐下,背对着我,我能感觉到他的紧绷。
这是我的最后一场演唱会,在京都的万人体育馆,到场的人把整个体育馆塞得水泄不通,连过道里都挤满了人。电视画面里的
我热力四射,在最后一只劲舞单曲中,我干脆脱掉了上衣,紧穿着挂在脖子上的皮草,在橘黄色的照耀下刚加性感撩人。惹得
在场的女歌迷兴奋得尖叫。
“你就这样喜欢招风惹蝶,这样喜欢让别人看你裸露的身体?就是你这样不负责任地放浪才惹上柳泽那种疯子,你是自取其辱
!”
放浪?自取其辱?
他一个字一个字都像是一把利刃挖在我的心上。
而他又是什么立场呢?如果柳泽是疯子,那他最初对我的也好不了多少。
“不错,我是放浪,躺在鞭打过自己的人的怀里献媚乞怜。”
他的脸色变得苍白。
“你到底要我怎么样?”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我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压抑。
“放开我!”我没有看他,沉着脸说。
“放开?你真的要我放开你吗?我为你做的那么多难道你感受不到吗?从来没有,我从来没有为谁做到这种程度,你到底还要
我怎么样?”
“你给的我不稀罕!”
“不放!”他紧紧地楼着我,紧得仿佛我要窒息,紧得像要把我的骨头揉碎融进他的身体里一样。
我挣扎着想要挣脱他的臂膀,可是他的手臂犹如钢铁的桎梏,怎么挣扎都挣脱不开,越是挣扎箍得越紧,他猛得将我打横抱起
来,又狠狠地摔在柔软的沙发上,用他整个身体的重量压在我的身上,疯狂地啃咬着我的唇,我的脖颈,像是在惩罚一样。
“我永远都不会放开你,除!非!我!死!”
我听见他低沉的声音一样的带着绝望。
有时候爱只会让人痛苦。
所有的甜蜜都会以痛苦做为最终的代价。
第三十八章:伤害
手机的玲声又一次响起了,我有些心烦意乱。
今天我接到了三通电话,都是颜容打来的,一通是找我拍电视,一通是我们一起买的股票升了,一通说芳姨想把她手上11……
艺都的股转给我。
再次响起的时候我已经不太想接了,诱惑当你不能达到的时候就是更大的诱惑。
“小夜。”出乎我意料这次打电话来的竟然是小黑,以前照顾过我的大叔的儿子。
“姓尤的那个小子,你认识吧,就是以前在酒吧端盘子的那个,我见过你们一起走,那小子出事了!”
“什么?!尤尤出事了!你说清楚点,在哪里?怎么回事?”
我挂了电话,冲了出去,在别墅门口的时候被管家大叔,我跟他解释半天之后,才出了门。
当我到那家小黑所说的PUB的时候,里面闹轰轰地,我在纷乱的人群里寻找尤尤的身影,焦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心像在火上
烤。
“尤尤!”看见那张苍白的脸,我的心立刻沉了下去,情况比我想得还要糟糕,他身上白色的衬衫撕成了碎条,被猩红的血染
得污脏。
“尤尤。”我想去安慰他,可是什么话都说不出口。我看见他悲哀的脸,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他眼中的那种绝望让我感到害
怕。
“放开我!”他不知道哪里来的那么大的劲,一把甩开了我抓着他的胳膊:“你不是说是我的朋友吗?为什么这么残忍?!”
我被他浓浓的恨意击倒。他一把推开了我,冲了出去。
等我跟出去,他已经开着我送他那辆红色的跑车在路上像疯了一样横冲直撞地飞驰而去。
我拦了一辆车,跟了上去,更让我心惊的是他开的那条路是通向海边的。
那天,海风吹得很大,他站在海边高高的悬崖上,消瘦的身形像是一下子就被风吹走一样。
那样地孤独绝望,仿佛不再是这尘世间的人。
这种悲伤我也曾经有过,我的心揪得好痛。
就像是第一次我被沈浩天抓去关在漆黑的屋子里,就像为了和徐思哲私逃,差点被沈浩天带来的人打死在街上,就像是徐思哲
将我出卖的那个漆黑的雨夜。
而他这次所受的伤害比我还要深,还要痛。
为什么是沈浩天,为什么每次伤害都是沈浩天?好恨,我曾经也是这样强烈的恨他,可是时间竟然冲淡了我的恨,我竟然会有
一天在他的怀里摇动着尾巴,像狗一样地乞求他一点点恋爱,向这个曾经鞭打我,伤害我,如今又这样残酷伤害我朋友的人。
当小黑告诉我沈浩天让他的小弟轮番搞尤尤的时候我还不相信,我是不愿意去相信,那个口口声声说在乎我的人就是这样对待
我的朋友。
当我看到浑身是血的尤尤从PUB里出来,身后是那些人的轰笑,那几个人就是化成灰我也认得出,赤焰盟的堂主,沈浩天的左膀
右臂,在那个夜里,将我打得差点残废的人里面就有他!
“在你的前面,那里有一个天堂,我的宝贝,今夜你不哭吗?……There s a heaven above u baby, dont u cry tonight…
…”
如果世界就是这样的世界,让我如何相信这世界还会有天堂?!
“尤尤。”我想走近他,又不敢靠得太近。他站在悬崖边,颤巍巍地。
“你!”
“小夜,什么都不要说,也许根本不是你的错。”他的面容那样平静:“小夜,怎么这样黑,天黑了吗?我怎么什么都看不见
?好黑!”
“尤尤,不要!”不要再往前走了,前面是悬崖,深得不见底的悬崖。
他转过头,看着我,带着血的唇上竟然拧出一丝笑容。
他笑着倒了下去。从悬崖上一直坠落下去。
“不!”
我坐在悬崖上,直到天黑,无尽的夜,漆黑深邃地让我窒息。
第三十九章:背叛
作者有话要说:就没有人可以给你温暖
如果心中没有光
就没有什么可以指引你穿过漆黑的夜
如果心中只有黑暗
那你眼中的世界就只有无边的深黑
最深的极夜源于自己的心。
这么多年走过,渐渐发现很多事很多人都看错了。
曾经以为这世界上最好的人到头来却是最冷面,
曾经最憎恨的却是对我最好。
曾经那么努力地爱到头来却是一场空。
犹如过往只是一场幻梦。
错过的却是一生中最珍贵的东西。
“一生何求,得到了却失去,未盼却在手。
一生何求,未料我所失的却是我的所有。”
——也许我们只是在一个错误的时间相遇,用一个错误的方式相爱,当我发现的时候,一切都已经太晚,一切都过去了,我再
也找不到一个人会比你对我更好,但一切都已经无法挽回。未失去的时候我不懂珍惜,到最后才发现我失去的原来却是我的所
有。
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到了他的门前,豪门气派果然不同凡响,紧闭的别墅门里透着灯光,照得金碧辉煌,我仿佛能听到里面传来
的欢歌笑语。
我需要人帮助,不由自主就想到了他。
门房大叔打开了门。“兰少爷。”他恭谨地像我打招呼。
“你们颜少在吗?”
“在,我去给兰少爷通报声。”
“不用了!”我现在没有心情等,直接冲了上去。
“兰少爷!”我听见他想要阻拦的声音,却不愿理睬。
一下子冲到颜容的卧室前,我听见里面似乎有什么声音,却没有耐心顾及这么多。
可是当我推开门的那一瞬间,我惊呆了。
在我眼前竟然是颜容和芳姨纠缠在一起的身影。
他们!
我宁可自己没有来颜家,没有向他们求助。
什么想我,什么将股份转给我,想不到,真是想不到,我甚至不愿意去想他们之间的关系和肮脏的感情。
我转身,头也不回地冲了出去,这个颜府我永远都不想再来。
“夜!”我听见他们的惊慌的叫声。
第四十章:契约情人
我突然觉得很疲惫,很累,一种从来都没有过的如同窒息一般的孤独感在逼迫着我,让我喘不过气来。憎恨!这漆黑深沉的夜
。
为什么这是世界这么黑暗,这么复杂,为什么所有的人最终都会背叛我,为什么?
“兰夜!”我突然听见身后呼喊的声音。一辆跑车“唰”地一声停在我身边。
“上车吧。”竟然是韩墨衍。
我站在那里半天没有动,但最后还是选择上了他的车。
为什么他每次都会在我最狼狈的时候出现,这个人给我的感觉说不上喜欢,甚至有些厌恶。但我现在正是需要寻求帮助的时候
,而少有的足够可以跟沈浩天和颜容抗衡的人之一。
夜里的车海中,光与影交织着,坐在车上,我和韩墨衍好半天谁都没有多说一句话。
“想去鼎皇吗?听说你跟艺都解除和约了。”
“好吧。”他竟然都知道了,我总觉得他是一个不可思意的人,似乎什么都逃不过他的眼睛,他总是一个冷冷的旁观着,躲在
暗处,欣赏着一切,欣赏着战争,也欣赏着别人的血泪。他似乎是城市里的猎人,而别人只配作他的猎物,他总是静静地伺机
,在最得当的时间捕捉猎物。
似乎一切都像是安排好了一样,到了鼎皇,安排签约,到片场拍戏,竟然连合适的角色都会在恰当的时间一下子安排好。我像
是一颗棋子,在别人安排好的棋盘上行走。像是牵线的木偶,被人一步步地拉着走。说着别人编好的台词,做着别人定下的动
作,仅此而已。
一天的拍摄结束的时候,我正在换衣服,突然觉得气氛有些异常,排挡们一个个匆匆离去,化妆间里似乎就只留下了我一个人
。
我转过头去看,韩墨衍手里把玩着车钥匙,懒懒地斜靠在化妆间的门上。
他的眼光停留在我还没有换好衣服,半露着的肩膀上。
那种眼光我明白。
我上了他的车,像是一种默认,我像是出卖了我自己,坐在他豪华的劳斯莱斯上,我总有一种这样的感觉。他想要的东西似乎
从来都逃不出他的手心,而这次竟然是我自己找上门,明明是这样,却又无奈,也许我只是为自己辩解,我这么多年这样挣扎
,我一直那样自讪清高,要清清白白地生活,要靠自己的双手打拼,要靠自己的努力出人投地,最后竟还是走到这样一步,最
终还是选择出卖自己。
我看着车外,那些人,那些车。我也许没有资格抱怨命运的捉弄,但也许一切早已注定,我这样努力又能改变什么?
他先带我到一家雅致的西餐厅吃过午饭,接着开车到了一处位于市中心繁华区的那座最高层的大楼,从一个专属的直达电梯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