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他是他的?
这句话让言烁感到莫大的侮辱,伸手使劲推开他。
“沐盛,你还要我和你重复多少遍?我和你只是交易,你明白什么是交易吗?别说什么谁属于谁的傻话,这样的交易你应该驾轻就熟了吧,怎么还会说这样不靠谱的话?”
一天之内沐盛面对两次同样的话,第一次和第二次的感受竟如天壤之别。
第一次听的时候他还没想清楚自己对言烁的情感,因为不明就里即使感到痛苦也没有什么真实感。可现在,他明白了自己对言烁的感情之后,再听一遍,那种从内心深处传来的陌生疼痛感让沐盛惊慌不已。
可他能如何呢?言烁说的没错,他们之间确实是交易。并且,这个交易还是自己亲手缔造的。不爱的时候他给他造成的伤害,经过五年的累积,现在终于爆发以百倍威力反弹到了沐盛身上。让他百口莫辩痛不欲生无可奈何。
说不出话来,感到词穷,无边无际蔓延的痛苦让沐盛只好再次抓住言烁,将他死死搂紧。下巴抵在他的脑袋上,重复的说着一句话。
“别这么说了,别这么说。”
34、想的很好
爱不传达便不会让人知道,每个人的爱就像不同的电波,不是所有的电波都能被接收到。更不要天真的以为只要有爱就能心有灵犀世界大同。
Vice张大了嘴看着言烁,好半晌才从惊讶中回过神来。惊讶过后接踵而来的就是气愤。
“言烁!!你知不知道你是什么人?这才休息一天你又干嘛了,弄成这样回来。接下来的行程怎么办?你就打算让媒体把你这副样子等在报纸杂志上,还是打算就这样出现在镜头里?”
言烁满不在乎的坐在Vice的椅子上,修长的腿架在他的办公桌上,一副我现在已然这样了,你待如何的表情。
Vice头疼的看着言烁额头上肿起来的那个大包,紫红紫红的反衬着他有点苍白的皮肤。红肿成这样,即使技术再高超的化妆师也遮不住啊。
“到底是怎么弄得?我要告他去,非搞得他身败名裂。”
这话让言烁哈哈低笑了两声,
“告他?好啊,如果你不打算要饭碗的话,随便。”
Vice瞪大了眼睛,指着他额头上的那个大包,“你是说,这是老板……”
“没错,是他。”
“啊!?不是吧?他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的,不是他的风格啊。”
“我怎么知道,你自己去问他啊。”
Vice定定的看着言烁额头上那个有些触目惊心的伤,天人交战了半天,最终恶从胆边生一甩手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
Vice出去后言烁收起了那副玩世不恭的表情,想起了昨晚上发生的事情,昨晚那么气愤今天却只感到疲惫不堪。
“沐盛,你想干嘛?”
他抓着他已经伸进自己睡袍里面的手,从他怀里挣开一些空间惊恐的望着他。
沐盛不知道自己的举动到底那里吓到了他,从自己进房开始他就总是这样一惊一乍的,让人莫名其妙。
“你今天怎么了?这种事情我们都做了不知道多少次了,你还怕什么?难道怕疼吗?”
言烁被他说得面皮一红,使劲把他的手拽出来。然后推开他。
“谁说我怕了,我今天不想做。”
看着一脸倔强的言烁,沐盛不但没感到扫兴,反而更加蠢蠢欲动。上前又把他搂进怀里,抚摸着他线条优雅的背部说道:“可我想要你。”
“你想要我就一定要给吗?你不知道吧,男人也有生理期,真不凑巧我今天生理期不接客。”这番话沐盛非常不识相的自动把它当做调情了,于是,他一把拽过言烁把他压在墙壁上。“是吗?我还真没见过男人生理期是什么样子。”
言烁却被这种强势的沐盛再次弄炸了毛。立即抬腿往他胯间踢去,沐盛眼明手快躲过去,“我X,言烁,你怎么这么多年还在不遗余力的企图毁掉自己的性福啊。”
“我求你了,你给别人性福去吧。”
这种话沐盛现在最听不得,刚知道了自己的心意,谁知道对方却一而再再而三的视若敝履,还恨不得赶紧踹掉。怒了的他便开始抱着不达目的誓不罢休的精神开始纠缠言烁。可今天也奇了怪了,说什么言烁也不答应。
纠缠的过程中,言烁最终光荣的躺在了床上,腰带被扯开了,睡裤被脱掉了,领口大敞着露出睡袍下赤裸的上半身和只穿了一条黑色小裤裤的下半身。挣扎中他满脸涨得通红。拼了命的往床下挪,结果沐盛一个没抓住言烁又用力过猛,砰的一声,言烁的额头便和床头柜尖尖的桌角来了个亲密接触。
当时那声响实在大的有些吓人了,言烁哀嚎一声,蜷着身体缩在床上半天没动。沐盛也愣住了,衣衫不整傻乎乎的不知道该不该去安抚一下他。第一他不太擅长安抚别人。第二言烁此时身上散发出来的暗黑小宇宙,让沐盛有些不敢接近。
哎,上了心和没上心真是差太多了,这要放在以前,面对这种情形,沐盛虽说不至于幸灾乐祸,但也绝不会这样拖泥带水的。那还不是冲上前就搂着,然后嘴里没心肝的说着对不起,接着该干嘛干嘛。
言烁背后的黑气越集越浓,房间里的气氛越来越压抑。沐盛心道,你倒是动一下,或者说句话也好啊。一动不动闷不作声的算什么回事儿啊。
难道!!撞昏过去了!这个想法让沐盛大感不妙,赶紧上前扶着言烁的肩膀。谁知道刚碰到言烁话还没说呢,言烁就跟诈尸一样腾的坐起身。额头被撞的地方肿起一个大包,但他面无表情,既没有痛苦也没有气愤,而是冷漠的开口:“沐盛,除了这儿哪儿都行,别在这里做,我求你还不成吗!!”
不等沐盛回答,言烁下床脱掉了睡袍,然后从衣柜里胡乱拽了一件大衣出来,一边往身上套一边语无伦次地说:“你想做是吧,走吧,咱们开房去。随便你做。你带着套吗?算了,没有也没关系,走吧找个能让你尽情草我的地方,就是别在这里。”
沐盛傻了,他没想到会这样。他只是单纯的想要抱自己喜欢的人,怎么会变成这样?他糊涂了。言烁并不了解沐盛在想什么。在他看来,这一次和以前的任何一次并没有区别。甚至,因为这个属于自己隐秘的,还保有过去言有志仅存希望的地方被侵入,他感到更甚以往的屈辱。
即使是没感情的人面对这样的情形也早就软了,更何况现在的沐盛。当下他下床站起身,整理好衣服对言烁说:“不用了,我走了你好好休息吧。”
言烁穿着胡乱扣着纽扣的大衣,顶着一个大包光着脚站在原地,没说话也没看他而是注视着被他弄乱了的衣柜。直到听见大门打开又被关上的声音,这才蹲在地上把头埋进了膝盖里。
沐盛难得的坐在办公桌后却发起了呆,想起昨天晚上的事情,心里就乱成了一团麻。
虽然答应了言烁不做什么,可发现自己的真实情感之后怀里又抱着自己喜欢的人,还是在卧房那样的地方,他实在很难控制自己。所以他忍不住开始上下其手,谁知道言烁却突然奋力挣扎起来。最后搞成那样的场面,是他史料未及的。
出师未捷啊,对沐盛来说这是一个开始,但绝对是阻力重重。
回想昨晚的一切,他百思不得其解,到底错出在什么地方。
如果谈恋爱也和智商一样分等级,那沐盛无疑是被划到轻微弱智里面的那群人。他不懂得不建立在互相了解和包容这种基础上开展的感情,其实和掠夺是没有区别的。如果他了解,那么最后的结果也许不会是那个样子。
正当他兀自纠结之时,他办公室的们被敲响。他这才拉回思绪清了清嗓子:“进来。”
Vice开门走进他的办公室,少有的脸上没有恭敬的表情,非但没有,还夹带着一丝怒意站在了沐盛办公桌前。
“老板,你是不是有点做的太过了?你知道小志他还在宣传期吧,把他的脸搞成那个样子你叫我怎么做?艺人的声誉和形象有多重要你不会不知道,怎么下手没个轻重!”
Vice噼里啪啦的说了一长串,沐盛静静地听完,“是言烁告诉你那个伤是我打的?”
“不是,他没这么说。不是,这是重点吗?额……不是你弄的吗?”
沐盛没回答,他自然没脸说那个伤不是他弄的。但也不可能对vice解释这个伤是怎么来的。Vice在他的注视下那好容易聚集起来的勇气开始烟消云散。
“额,那是我误会了?哈哈,这个,没事先出去了。”
“慢着。”
“嗯?还有什么事情吗?老板。”
最后这老板两个字叫的分外狗腿。
“在言烁的额头消肿前就别让他参加宣传了,也耽误不了几天,这种伤过几天肿就会消,到时候再让化妆师给他盖一盖就没事了。”
“好,我知道了。”
出门前Vice突然停下,犹豫了一会还是转身对沐盛说了一句话:
“老板,有些事情硬来是没用的。”
说完他关门离去,沐盛不知道Vice指的是什么,但无论是什么这话也没错。有些事情硬来是没用的。比如他和言烁以前的关系,便是他强硬扭曲的结果,最后种瓜得瓜种豆得豆,不得不说是因果报应。
这额头的肿用了三天时间才消了下去,肿是消了,但是因为淤血都发散出来额角的青紫颜色变得很可怕。团员们看见言烁额角的伤,都一个反应。谁他妈的敢动我们团长?揍他丫挺的去。连一贯不太怎么表露情绪的劳斯特也赞同这个做法,并且一副跃跃欲试的样子。
可言烁坚持说这伤是自己在家里摔倒撞的,Vice也把几个人骂了一顿,说,“你们以为你们是街边的混混是吧?说要揍人就揍人。都给我老实点,还嫌老子乱子不够多怎么的。”
众人只好作罢。恰好过两天star要上一个很出名的台湾综艺节目,这个节目以辛辣重口味闻名,很多内地的歌手艺人去了都有些无所是从。这也是他们第一次上这个通告,并且还是节目组主动发出的邀请。
以那个节目的知名度,这样的邀请也是对他们成绩的一种肯定。Star曾经和台湾的一家唱片公司签了两张唱片,推出后反响很好。有了这个基础,这次他们的新专辑一经推出在港台地区就取得了很好的成绩。而稍后MV也将在各个地区播放,这趟宣传不管出于哪方面的考虑都必须去。
可言烁绝没想到,这次的台湾之行会遇到一个意料之外的人和惹了一个大麻烦上身。
35
飞机降落在桃园国际机场的时候言烁还沉浸在冗长的睡意中,习惯了做空中飞人的Star团员知道在飞机上的时间是很宝贵的。对他们来说呆在飞机上的这几个小时是最好的充电时间,而下了飞机之后就是忙碌的开始。
虽然这次的台湾行并没有进行力度太大的宣传,只是在官方网站上贴出了公告,可是出机场的时候还是来了一群接机的歌迷。Star几人虽然有些疲惫依然面带微笑的和她们一一点头示意,然后上了来接他们的车直奔节目录制现场。
台湾台北市,像任何一个大都会一样,马路上充斥着来往的汽车和熙攘的人群,他们穿行在林立高楼或大或小的缝隙中,填补着城市各个角落的空白。12月的台北温度适宜,在北国已经逼近零度的时候这里还保持着十几度的气温,街上也能看见处处绿意盎然的植物。不同于B市总给人庞大庄严的气氛,台北市时尚而温婉。
Star录制节目的电视台在台湾是以综艺娱乐和时政戏说节目而闻名的,几档在台湾收视率榜首的节目都在这个电视台里录制。载着Star的车停在台北市内湖区民权东路,推开时报大楼明亮干净的大门,他们被工作人员带领着搭乘电梯,穿过各个工作区域,最后进入了化妆室。
化妆的空挡Vice和节目组核对起了节目内容,主持人大概会问什么问题,节目的走向和趋势,可能会提出来的敏感问题等等。
Star的众人一边化着妆一边竖起耳朵听旁边的vice和节目组的谈话内容。因为只有两名化妆师,只能先给两个人化,所以林凡坐在位置上无所事事,便用眼睛斜了斜旁边坐着的言烁,微微侧过身体轻声对他说道:“听说这个节目的两位主持人最喜欢不按牌理出牌,我看Vice和他们对的这些没什么用。上这个节目最需要的不是对台词,而是强健的心理素质。”
言烁闭着眼睛让化妆师给他描着眼线,皱着眉对林凡说:“兵来将挡水来土掩,怕什么?”
“谁怕了。只不过我想今天这个节目录下来会很欢快吧。”
坐在林凡边上的廖强这时候也说话了:“诶,我倒是比较想看见那个女主持人本人。电视上看身材真好诶,不知道本人怎么样。”
林凡坐在中间当起了墙头草:“怎么?你是她的粉丝?”
“粉丝倒不至于,比较欣赏她倒是真的。”
“哟呵,你还懂得什么叫做欣赏了,不容易啊!”
廖强猛地睁开眼睛,化妆师的眼线笔一下没收回来,一道长长的黑色眼线画在了他的鼻梁上。“你孙子,别没事儿逮着机会就损我。”
林凡对他顽皮的一笑,锤了他一拳说了句‘小样儿’便没再理他。
化妆师忙不迭的一边道歉,一边拿起棉棒沾着粉底帮廖强擦。廖强无所谓的挥挥手,脸上有些不悦。并不是因为化妆师,只是对于自己在团里总是被人拿来当消遣对象这点,隐隐感到不平。
主持人的化妆室和来宾的是隔开的,所以在节目录制之前廖强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他欣赏的那个女主持人。Vice好不容易和对方搞定了流程便走到几个人中间,然后把节目流程开始和众人一一交代。
“伙计们,今天的节目主题是‘摇滚天团实力外形PK赛’,我和节目组对了流程,这个节目你们也知道怎么进行很大程度决定于主持人的发挥。但是有一点很明确,很多话题会和你们的外形有关。嗯,廖强,因为外形的关系可能会被攻击。当然,这是节目需要,并没有主观情绪。”
廖强听完刚才的不悦感觉又扩大了些,怎么自己就这么不遭人待见呢?他不就是长的磕碜点么。不过公私分明他还是拎的清楚的,腹诽了两句也没提出异议。
至于其他人,听到节目组要拿他们的外貌做噱头也没表示什么反感。几个人在演艺圈打拼多年,这种表里不一声、东击西的戏码早就见怪不怪。毕竟现在电视节目竞争激烈,内地现在各大综艺节目争夺收视率都到达了白热化的程度,为了拉广告拉赞助很多节目搏出位的方式已经降低到了道德标准线以下,更何况是一向被效仿的台湾综艺节目。只不过拿外形做文章,已经很客气了。
观众们看节目本来图的就是一个开心,宣传这种事情,只能在他们开心之后顺便提一提,否则正儿八经的到这个节目里来做专辑宣传,收视率一定凄惨,更遑论宣传效果。
“其他人也别放松,还会有一个团体和我们一块上节目,是台湾本土著名的摇滚乐团时间河流。我在上节目之前就知道会有另一个乐团和我们一块录影,但是因为节目组也要敲艺人行程,所以我也是在不久前才知道是这个乐团。”
听到这里言烁微微皱起眉头,他听出了Vice这番话的弦外之音。
“怎么这个团有什么问题?”
“嗯,团本身并没有什么问题,但是这个团的宣传是我们的一个熟人。”
“嗨,是熟人不是好事儿吗?你干嘛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
林凡大大咧咧的把手搭在言烁肩上,觉得Vice有些大惊小怪。
“这个熟人是齐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