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收敛。」撇了撇嘴,华寓枫一本正经地看着黄季闲的眼睛道:「这样行了吧,睡意都被你扰光了,死贱民!」
「她叫沈君如,是我生母。」
「原来你有恋母情结。」华寓枫插嘴,装着一副兴致盎然的样子。
「臭小鬼!」对准华寓枫的薄唇,黄季闲一口咬下,狠狠吸吮,华寓枫推开他,大口大口喘着气,嘴巴被咬得又红又肿。
「这淘不淘气?」黄季闲将指腹压上华寓枫的唇,轻轻揉搓。
「要不是怕你报复,我一定要咬断你的指头。」华寓枫瞪着一双冒火的眼睛。
看到他露出的犬齿,黄季闲赶紧收手,接下去说道:「我妈是被我爸强暴后生下我的。」
「呃……」本来想继续嘲讽的嘴突然闭上,华寓枫整个楞住,脑海里一直回荡着黄季闲刚才说的那句话。
「两家原本是世交,沈君如的妹妹沈君仪和我爸黄满傅从小就订有婚约,可是我爸一直以来爱的就只有沈君如。」
「沈君如也爱你爸?」华寓枫小声问道。
「不爱,待人接物方面她跟你还真的有些像,她聪明美丽、自恃清高,曾经一度想要进修道院里去将自己献给主,这样的人你说她会爱谁?」淡淡的愁苦晕开在黄季闲的脸上。
「爱自己,所以……」华寓枫认真思考道,「你爸很爱她,你也很爱她,但她却一点也不爱你们,那样的女人在被你爸那样对待之后,我猜,她一定会很恨……不过,她终究还是留下了你。」
顺着这样的思路,沈君如绝对不会愿意生下死贱民的啊,因为在她心里,死贱民的存在会无时无刻地提醒着她自己曾经受到过的耻辱。
黄季闲读懂了华寓枫欲言又止的神情,沉声道:「你猜的没错,她根本就不想生下我,可是米已成炊、木已成舟,沈黄两家的家长不允许,两家人一起逼着沈君如将我生下,生下我之后,依照约定,沈君如得到她所渴望的自由,沈君仪跟我爸结了婚。」
「沈君仪一定虐待你了。」华寓枫兀自下了判断,据他所知,黄满傅的妻子病逝于七年前,自己的老公强暴了自己的姐姐,自己还得帮着养他们的孩子,久而久之精神上没有问题才怪。
「没有,她是我见过最善良的女人,包容一切、容忍一切,尽管我爸只把她当作名义上的妻子,尽管我总是给她找麻烦,但她还是竭尽所能地照顾着爸和我,她是个好女人,只可惜,遇到的都是不值得她去爱的人。」
黄季闲愧疚满满地说道:「因为爸对妈的无视,所以从小我也跟着无视,爸对沈君如的爱很执着也很顽固,从我懂事时起我就知道妈不是我的生母,我的生母是个叫沈君如的女人。八岁那年,妈带我去了『圣母教堂』,我在礼拜堂见到了沈君如,那样绝尘的女人就像天使一样耀眼,可她看向我的眼神却是那么的冰冷,就像看见了脏东西一样,并且还充满了憎恨。」
「那你还爱她?温柔的养母和冷酷的生母,你居然选择了后者,死贱民你果然是个变态!」华寓枫眯着眼睛,不是很满意那样阴沉的气氛。
「是啊,我爱她,多半也是受了我爸的影响,比起圣母玛利亚一样的沈君如,妈妈太过平凡了,我经常偷跑去见沈君如,沈君如却根本不想见我,从最初的避如蛇蝎到后来的出言嗤骂,她对我的态度永远比冰山还要冷。」
「那后来呢?她现在还在修道院?」
黄季闲苦笑,「她死了,在我十五岁那年,她自杀了,原因是她再也受不了爸跟我的纠缠。爸的心一直以来都在沈君如的身上,沈君如死后,他对我的关心越来越少,随着年龄的增长,我慢慢懂得了妈的苦处,也开始接受她的照顾,可是爱极了沈君如的爸却将这视为背叛,而将一切的错都归咎在了妈的身上。」
「所以你妈被气病了,然后去了天堂。」华寓枫冷淡地陈述道,他就是没有那么多悲天悯人的情怀,他相信这一切都是命中注定,管不了也不想管。
「可以这么说,妈死后,我又循着爸的老路,将我两个妈妈的悲惨结局归咎在爸的头上,六年前我断了与家里的联系,大学毕业后直接进了黑社会,一个多月前,我还是『阎耀组』青龙堂的堂主!」交代完,黄季闲大大舒了一口气,这些沉埋在心底的事情终于清干净了。
「果然,你是个流氓!你就没总结过错在哪吗?」华寓枫瞪着他,眉眼高挑,「如果你爸对沈君不是那么执着的话,悲剧就不会一个接一个了,所以,你也不该对我这么执着,所以,你放了我吧!」最后一句,他讨好似的一笑。
「不可能,就因为理解了爸对沈君如的爱,我才又重新回到了这个家,一旦爱上,即使明知道是错,也还是要爱,一直爱下去,无法停止,不可自拔!」捞起华寓枫的下巴,在他的唇上,黄季闲烙上深情一吻。
「唔……」说来说去,受害者还不是他华寓枫!死贱民,原来变态就是这么炼成的,从恋母情结到流氓的心路历程是何其的复杂,怪不得谁都不敢惹他了!
心里的郁结没了,为了庆祝,黄季闲狂热地吻着怀里的华寓枫,情欲腾的往上窜起,胯下的巨物再次挤进了华寓枫的双腿之间。
「呼……轻点……」喘气的当儿,华寓枫被黄季闲往后推翻去,直到他的背确实陷进黄季闲的怀里,下一秒,一条腿被黄季闲捞起在臂弯里高高吊着,然后股间的穴被跋扈的炽热昂扬一下填满,那巨大凶器刺得他身体颤抖连连,穴里穴外的嫩肉急急蠕动,吞吐得越来越深。
「侧着攻入的滋味怎样?」黄季闲用力挺动着腰臀不住前送,一下抬高华寓枫的腿,缓缓拔出,一下压低华寓枫的腿,狠狠刺入,激得华寓枫高高低低的呻吟不断。
「嗯……啊……太刺激了……」一时紧一时松,冰火交融般的快感与痛楚,仿佛徘徊在天堂与地狱之间。
「喜欢,真的好喜欢,我的寓枫!」黄季闲向上顶刺,深深没入,垂下头,舌纠缠上华寓枫的耳朵与嘴唇。
好舒服,好快活,只要有华寓枫在身边,他就是个幸福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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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华寓枫不可置信地大叫,一大清早的,死贱民一定是睡扁了脑袋在说胡话,「我要回去了,我的衣服呢?」忙着往床外爬,可惜无论四肢怎么爬怎么挣扎,腰被黄季闲牢牢地圈住,除了身后温暖的胸膛,他哪里也去不了。
「不是跟你讲过了,从今往后这里就是我们两个的家了,等会儿,我爸会去跟你爸说明状况的。」黄季闲将人逮回怀里,低头用力亲吻。
「变态,你们一家都是变态,你要我以后拿什么脸回去见我爸妈?」华寓枫吼吼,顺便咬了黄季闲凑上来的唇一口,淡淡的血腥味在齿间流转开来。
「总之你是我的!」轻巧地扯过华寓枫的头发,将他牢牢至于自己身下,黄季闲犹如狂风扫落叶一样狠狠啃噬起了他的脸。
「唔……」死贱民又发疯了,可恶,实在太可恶了,再过十年,等体力上够得上,他一定要把黄季闲当成颗西瓜一样揍个稀巴烂。
愤怒中华寓枫完全忘记了人与人的差异性,不是所有男人都能长得跟黄季闲一样魁梧挺拔的,而他,无论从他父亲还是母亲方面的基因来看,他挺多就只能长到个修长挺拔!
「呼……停,痛……」被贯穿了将近七八个小时的私处又再次临敌,华寓枫不禁急得头上冒汗,虽说早没有以前那样讨厌被黄季闲索要,甚至也有点恋上了那狠劲十足的快感,但是,他毕竟是人不是性爱娃娃,做太久还是会好痛的,「我投降,我缴械……啊……嗯嗯……季闲,饶了我……再做下去我会死的……」
华寓枫能如此撒娇,黄季闲听了自然高兴,只将挺起的昂扬一点一点地推进蜜穴里,慢慢辗转戳刺,尽量不伤着他可爱的宝贝,「乖,再一次。」手不停按摩着华寓枫的臀。
「你说的……嗯嗯……啊……不许耍赖!」华寓枫拉低黄季闲的脖子,主动奉上自己的樱唇。
四瓣唇若即若离地贴合在一起,时而磨蹭时而含抿。
「这里是不是你家?是的话就一次,不是的话我会做到你说是为止。」黄季闲晃动着腰,使得凶器在穴里头狠狠搅动了一下。
「啊……是是是……」华寓枫是俊杰,所以很识时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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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日之计在于晨,所以这几天华寓枫起得都很早,因为离医大的入学考试不远了,再不临时抱佛脚的话可能就得等明年了,那样的话,他华寓枫可丢不起这面子。
公司事情多,黄季闲也乐意配合,两人每天早睡早起的很有老夫老妻的味道。
「再亲热一次吧,我的小少爷!」黄季闲将刚穿上衣服裤子的华寓枫捞回了怀里。
「不行,晚上随你,白天我得复习功课,考差了我就去跳楼!」华寓枫仰头看着黄季闲的脸阴恻恻地说道。
「好啦,我会买通医大的教授给你高分的,我的小少爷怎么可能会考差!」黄季闲用下巴磨蹭着华寓枫的脸,像撒娇的小狗一样。
「我会凭我的实力考好的,不用你操心!」食指狠狠戳向黄季闲的太阳穴,挣脱开搂抱,华寓枫滑下大床,走向书桌,「秘书小姐昨天不是说了,你今天早上有个会议,叫你一定准时参加,所以你也快起来吧!」
「寓枫,你真的很冷漠,你的心是冰做的吗?」黄季闲卷着被子在大床上左滚右滚。
「没错,我的心就是冰做的,所以你快去上班!」华寓枫摊开一本原文书在自己的面前,一行行看了起来。
「唉……」黄季闲故意叹起很长的气,慢慢腾腾地从床上起来,穿好衣服裤子。
晃到华寓枫身后,黄季闲弯腰将他一把抱住,再很用力地在他颈子上咬了一口。
「胡子很扎人,痛啦!」华寓枫拿书敲黄季闲的脑袋。
「谁教你浑身香香的,馋死我了。」黄季闲继续脸上啃啃、耳朵咬咬、嘴巴亲亲。
华寓枫无动于衷地背起了英文单词。
「变态少爷,故意打击我是吧,还是在吊我的胃口?」黄季闲拽过华寓枫的胳膊,手往他裤子里摸去。
「有完没完,晚上再做你会死啊?」华寓枫红着脸大吼道。
缩回手,黄季闲捧住华寓枫的脸,笑道:「那你说,你爱我,再亲我一下,我就放过你。」
「好啦。」站起身,华寓枫伸手圈住黄季闲的脖子,看着他的眼睛生硬地说道:「我爱你。」然后,抬头吻上对方的薄唇,细细抿舔。
「再激烈点,我要你的小舌头。」小小掐了华寓枫的腰几下,黄季闲满心欢喜地感受着他身体的震颤。
这时候骑虎难下,华寓枫只好硬着头皮将自己的舌头送进了虎口,果不其然,暴风骤雨般的激情在舌头上纠缠不休起来,黄季闲吻得他几乎无法呼吸。
热辣的吻,缱绻缠绵,两颗心都快融化在了蜜缸里。
「咳……」整个人挂在黄季闲的身上,华寓枫撇过脸去大口呼吸,「满、满意了吧?」
「我要是说不的话,你会不会马上杀了我?」黄季闲笑。
「会!」华寓枫翻了大大的白眼。
死贱民真的很任性,又喜欢胡来,完全不把他放在眼里,实在太气人了,不过和死贱民在一起的唯一好处,就是磨练自己的耐性,事到如今,连他自己觉得自己都快成无所不包容、无所不忍耐的上帝大人了。
「真无情,我的变态小少爷,故意激我的吧!」黄季闲又故意曲解他。
寓枫是跟他在一起了,可心……还是离他好远好远,他内心的渴望越来越多,他想时时刻刻将人绑在身边、他想时时刻刻将人拥进怀里狠狠疼爱、他想时时刻刻听小少爷的甜言蜜语、他想时时刻刻小少爷都像他一样渴望着他。
人的一生到底有多长,有时,他也会害怕,害怕他就算耗尽一生也得不到寓枫的一颗真心。
「你脑袋打结,变态死贱民,快去上班啦!」华寓枫急着往外推人,冷声警告道:「要是公司垮了,看我不把你往死里整,以为自己是独孤求败不会输啊!」
不得不说,黄季闲是个好对手,要不是年龄上小了十岁,他早就跟他拼个你死我活了。
耸耸肩摆摆手,黄季闲无所谓道:「垮的掉才怪,你是我的,一辈子都是我的。」
「说大话也不怕舌头烂掉!」坐回椅里,华寓枫又看起了书。
「舌头好好的,说明我没说大话。」在华寓枫头上落了一吻后,黄季闲进了浴室。
黄季闲走出房间前,华寓枫照例叫住了他,理所当然地吩咐道:「今天早餐想吃起司蛋糕,午餐想吃德国猪脚。」
黄季闲在门口边穿鞋边问道:「咖啡还是奶茶,什么口味?」
「原味奶茶,谢谢。」华寓枫一边看书一边回道。
「真是可恶,要不是已经把鞋穿好了,一定压你在书桌上狠狠地侵犯。」黄季闲倚在门框上狠狠地说道。
华寓枫终于转过脸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问道:「又怎么了?」
「我是你男人还是你佣人啊?」黄季闲不高兴地挑高了一边的眉毛。
「神经病,你不是我男人也不是我佣人,你是我的室友,我们正在同居,仅此而已。」
「等我晚上回来,你就分得清楚我到底是你的室友还是你的男人了!」落下狠话,黄季闲转身消失在了门后。
「幼稚!」受惯了黄季闲的喜怒无常,耸耸肩,华寓枫轻嗤,然后专心看起了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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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议一结束,黄季闲就给华寓枫打了电话,千篇一律地问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华寓枫只当自己是坐在忏悔室里的神父,左耳进右耳出。
阖上手机,摸着下巴,转过椅子,面朝正向自己做着报告的秘书小姐,他不耻下问道:「我长得帅吗?」
已经结了婚的秘书小姐据实以答:「很帅,杀伤力绝对百分之百!」
「那你怎么没对我动心呢?」
「因为我的一颗心都在我老公那里。」秘书小姐言简意赅。
「你老公是怎么把你骗到手的?为什么寓枫就是不喜欢我呢?对他,我几乎都要到掏心掏肺的地步了!」黄季闲苦恼地抱怨。
「老板,那得看华少爷的个性了,如果他是外冷内热型的,那您只需将温柔体贴进行到底就行了;如果他是外热内冷型的,那您就需要经常陪他疯、陪他玩,然后在某些细节上突然打动他。」
「他是外冷内更冷型的,软硬不吃,送他花他说我俗,送他钻石他拿去换现金,然后想着怎么跑路,跟他说『我爱你』他会冷笑不止,亲他、抱他,他骂我变态!」眨了眨无辜的眼,黄季闲丧气地叹了一口长气。
「那样的话,只有用您的热情去慢慢温暖他的那颗冰心了。」搔搔头,秘书小姐也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了,听描述,明明就是个对爱情不屑一顾的暴君,感情要怎么发展?恐怕只有天知道!
「热情、激情、爱情我有的是,可惜他从不领受,可恶的小鬼、小恶魔,真想变成一把火烧得他哇哇乱叫!」脑子里突然蹦出华寓枫上窜下跳的可爱模样,黄季闲忍不住大笑起来。
黄季闲经常这样突然地苦恼或是大笑,秘书小姐也见怪不怪,只怪天意弄人,上天给了老板一切,却唯独少了两情相悦的爱情,收拾好文件,她悄悄退了出去。
上午的时间很快过去,黄季闲奋力工作消耗着自己对华寓枫的无尽想念,煎熬一直持续到下午三点才结束,放下手中最后一份文件,黄季闲迫不及待地冲出了办公室,电梯直下停车场,再十万火急地开车跑回了家。
回到家,又急匆匆地奔上了楼,直到冲进屋子把华寓枫抱在怀里使劲亲吻,盘桓在他心头的那些窒息感才终于纾解了。
「干嘛?脏死了,一嘴的烟臭味,去刷牙,马上!」躲闪着黄季闲的嘴巴,冰人华寓枫又抛出了一大堆的冷言冷语,「死贱民,妨碍我看书、阻碍我前程!死贱民,不要亲了啦,脖子上都是你种的草莓,就快夏天了,要我怎么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