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能是今天天气不好的缘故,平常繁华的街上都没多少人,都行色匆匆的。李玉一向都很无忧无虑,天气好坏一点也不影响他的心情。他路过包子铺的时候买了三个豆沙包,揣在怀里还热腾腾的冒着白气:小安一个,自己一个,然后小衡一个。
李玉揣着包子走到将军府门前,那四个守门的家丁正在寒风中搓手跺脚的活动身体,一看见李玉来了就上前招呼:“李少爷,又来见我家公子啊?”
“嗯。”李玉见这几人都笑着看他,他也朝他们笑笑,就往门里走去。
守门的四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恭敬的退到两边让李玉进去。等李玉走远了,脸上都露出一种古怪的笑意来。
李玉并不知道将军府的下人在背后笑的如何,他只想着能见到小安就好开心,于是加快了脚步往卫戍安的屋子走去。到了屋前,嘎吱一声推开雕花房门就进去了。
卫戍安正浑身乏力的靠在床头,床沿上坐着两个丫头,一个端着小菜一个端着白粥,正伺候他用早饭呢。听到响动,三人都齐齐的朝门口看过来,那两个丫头一见是李玉,就又重新转回去伺候公子爷喝粥。卫戍安倒是指了下凳子示意李玉坐下,说了句:“你又来啦。”他一下就想起前两天被李玉冷落了兴致的事,连带着口气也不怎么好。
李玉听出来卫戍安看到自己好像不怎么高兴,原本很好的心情突然就觉得有点闷闷的。他想不明白,看着卫戍安躺在床上的样子就觉得应该是生病的缘故:小安生病了肯定很不舒服,所以看到自己来了也没一点笑容。“小安,你身体还是不舒服吗?”李玉没坐,而是放了雨伞和包子直接走到床前,弯了腰去亲卫戍安,“这几天我好想你啊,小安。”
卫戍安嘴巴上被软软的亲了一口,心想这才差不多,脸色也终于好看了一些。他拉了下李玉,让他坐在床头,又对那两个丫头挥挥手,说:“出去,爷我不吃了。”丫头收拾了碗筷静静的退了出去。
房间内只剩下卫戍安和李玉两人互相望着。卫戍安觉得几天没见这小傻子还挺让人想的,于是把李玉搂紧了就是一通乱亲。卫戍安这几天都被他娘命令待在床上休息,所以也没梳头发,亲的时候一些翘头发就戳在李玉脸上,痒的他缩着脖子嘻嘻的笑。
“上来,坐在这里。”卫戍安把被子掀开,自己往里面坐了坐,拍拍空出来的位置让李玉和他一起。
李玉脱了鞋子钻进暖烘烘的被子里,立马被卫戍安翻身压在下面,两个人抱在一起说话:“小安,我们今天出去玩好吗?”
卫戍安捏着李玉衣服上的毛绒球玩的不亦乐乎,头也不抬的回答他:“我爹娘不让我出去。再说了,这么冷的天你还不如陪我睡觉呢。这衣服谁给你做的,这么两个傻毛球还挺配你的,哈哈。”其实这么恶趣味的衣服除了莫娜还有谁会做呢。要是让莫娜知道她的恶趣味的知音居然是卫戍安,不知道她会有什么感想。
李玉一听不行,有点苦恼的皱了眉:“唉,我昨天和小衡说好要一起玩的,他肯定在等我去呢。”他很想和小安一起,可是又怕卫衡一直在湖边等他。“那我去和小衡说一声改天再一起玩,然后我再回来怎么样?”
嗯,卫戍安觉得这个办法行,不过他现在很有兴致,一点也不想这么轻易的把李玉放走。“你先把小爷我伺候舒服了,我就让你去。”
“那我要怎么做啊?”
哼哼哼,卫戍安暗自奸笑了一阵,这几天一直被关在屋子里,他什么乐子都没有早就有点不满足了。今天李玉来了,焉有不爽一番之理?当下就从李玉身上翻下来,在床上坐好,又急急的把李玉塞进被窝里,按着他的脑袋说:“给小爷我舔一次就放你走。”
李玉被按在那里,早就感觉到他的精神十足。可是他从来没做过这样的事情,不知怎么的有点抗拒:“我不要,这里好脏的。”
卫戍安只穿着薄薄的衬裤,那里感觉到李玉喷上来的说话的气息,热热的更来劲了,看李玉真的不愿意,就耐心的去哄他:“不脏的,乖乖的舔一次,我最喜欢你了啊,下次我也帮你舔好啦。”虽然说话的语气很温柔,手却一点也没放开,一直按着李玉的脑袋。
“那好吧……”李玉一听小安说喜欢,马上就答应了,伸手把他的裤子脱了,可却不知道接下来要怎么做,就问:“要怎么做啊?”
“嘴巴张开,用舌头舔再把我的含进去……小心点,牙齿不要咬到我啊。”感觉到李玉不得要领的笨拙动作,卫戍安把自己撤出来,把手指伸进李玉嘴巴去教导他的舌头:“要这样动,要含的深一点,然后轻轻晃动慢慢旋转。牙齿一定不要碰到,记住了吗?”
李玉嗯了声点点头,重新把那火热的东西含进嘴里,照着卫戍安教他的开始动作起来。卫戍安感受着口腔的温暖湿润和舌头的舔弄,气息渐渐急促不稳。他现在一低头就能看见李玉红润的嘴唇正在努力的含着自己,享受了一会忍不住挺起腰往他喉咙更深处顶去。李玉被顶的有点难受,唔了几声表示抗议。卫戍安被他那低低的声音惹的极度兴奋难耐,一把按着他脑袋猛顶了几下后迅速撤出来,喘着粗气全数射在李玉脸上。
李玉吃了一惊,瞪大眼睛看着卫戍安,脸上的那些东西沿着脸颊缓缓的流下来。卫戍安看着那傻乎乎还没明白过来的样子嗤笑起来,抓了枕巾帮着把那些东西擦干净,又随手把枕巾团成一团扔在地上。他无比满足的回味着极乐,拍了拍李玉的脸:“好了,还发什么呆啊。”
李玉这才回过神来,从被窝里钻出来问:“小安你现在笑的好开心,是因为我做的很舒服吗?”
“舒服极了,真想再玩一次。”卫戍安咂咂嘴,把李玉搂在怀里满足的叹气,真不想放开啊。
“嘿嘿,很舒服啊……”李玉傻笑了一阵,记起来和卫衡的约定,就爬起来穿鞋子。
卫戍安侧躺在床上,撑着脑袋看李玉忙活,想到外面阴沉的天气,喊了声“来人”,立刻就有丫头进来问有什么吩咐。他指着李玉吩咐丫头:“给他准备辆马车。”然后又对李玉说:“这么冷的天你坐马车去,说完了就快点回来陪我,听到没有?”
李玉当然说好,把来的时候买的包子递了一个给卫戍安,就跟着丫头出去了。屋子里一下子就只剩下卫戍安冷清清的一个人和一个冷掉的豆沙包。冷掉的包子一点也不好吃!卫戍安咬了一口就想扔掉,不过到底还是没扔,而是一口一句抱怨的吃掉了。
话说在李玉和卫戍安亲亲热热的时候,卫衡也早早的出了门。虽然天气不好,但他相信李玉一定会来见自己的。当他焦急又期待的来到湖边,却没看到李玉的身影的时候,着实失望伤心了一阵。不过一转身就看到一辆马车向自己跑来,不禁为自己的怀疑暗暗自责。
李玉老远就看到卫衡站在湖边,空旷而阴沉的湖岸上只有卫衡孤零零的一个人。他看的有点难过,想也没想就大声呼喊:“小衡——小衡——”
卫衡知道现在自己的脸上一定是笑的合不拢嘴,等那马车在旁边停下,就伸手去接李玉:“我还以为你不会来了……”
李玉从马车上跳下来,拉着卫衡的手向他道歉:“小安说他不能出门,所以不能来了。我想和你们一起玩,我们昨天明明说好了的……”
卫衡一点也不介意这事,倒是李玉衣服上那两个古怪的毛绒球让他多看了几眼,“没事的,你能来我就很高兴了,以后再让小安来玩就行。”
“小安生病了,我要去陪小安。我们一起去小安家玩吧。”李玉觉得自己真是聪明,想到了这样两全其美的好主意。
听到李玉要走,卫衡神色暗了暗。不过他安慰自己,他和李玉才刚开始,以后的日子可以慢慢来,这么急切的心情还真不是自己的作风呢。“今天我还有事,等以后有机会我再去。”其实他何尝不想和李玉多待一会,不过那辆马车上的记号应该是将军府的吧,他不想自己的行踪被太多人知道,只好无奈的拒绝。卫衡毫不意外的看到李玉那有点失落的眼神,温柔的点了下他挺直的鼻子,又帮他坐回马车里。
李玉把自己的伞和一个包子拿出来递给卫衡,自己也捏了个包子说:“豆沙包很好吃,我们一人一个。阿姐说今天要下雨,我的伞借给你吧。”
卫衡接了,从怀里摸出一个锦囊递给李玉,说:“这个送给你,希望你喜欢。”
李玉打开一看,里面装了个两寸长短一寸来宽的方形玉佩,上面雕着很精巧的花纹,拿在手里传来温温的感觉。他也不知道这玉佩有多值钱,只觉得很好看,高高兴兴的收了,笑着跟卫衡道别。
卫衡觉得这块他很喜欢的白玉玉佩和李玉很像,今天就带来送给李玉。看得出李玉并不懂这块玉佩的价值,更是觉得李玉无比的单纯可爱。看着马车离去渐行渐远,李玉还探着脑袋向他挥手,卫衡暗自取笑自己:一块名贵的玉佩换一把伞,自己居然还觉得这么值得呢……
第十章:隐患
马车的车轮咯哒咯哒的在街道上快速滚动着,带着李玉从城外湖边向将军府前行。早上阴沉的天气果然变得更糟了,风不但加大了还夹着雨丝。这雨丝毫不见春天的温和气息,绵绵密密的无孔不入,一些还从马车的窗户缝里飘进去。
李玉被雨丝冷的一个哆嗦,赶紧把窗户关的更严实,想着自己有马车真是太好了。一想到马车就又想念起卫戍安来,心中甜蜜的感觉让他相信这就是“喜欢”。阿姐说过心里想着一个人会这样酸酸甜甜的话,那就是喜欢上那个人了。他又把怀里的玉佩拿出来边看边琢磨,自己想着小衡的时候也甜甜的,所以自己也喜欢小衡,还是没有酸酸的啊。明明心里都是甜甜的就够了,为什么非要有酸酸的呢?
啊——想不通!李玉咬着自己的手指放弃了,这么难的问题回家问阿姐算了。正好马车也回了将军府,大门口等了个丫头,李玉一下马车,她就立刻打了雨伞来撑在上方,小心的护着李玉进了里面。不过这春雨又轻又密,稍微一点风吹就能大片大片的乱飘,撑把伞也顶多保护一下脑袋不被雨淋罢了。走完长长一段走廊,那丫头穿着长裙又要护着李玉,半边的衣裙都被沾湿了。她给李玉开了门就要离开,没想到李玉对她说了声谢谢,她有点惊讶的望向李玉。李玉本来就长的不错,又总是笑眯眯的,丫头这一望就把脸颊望红了,羞的赶紧施了礼跑了。
卫戍安正等的不耐烦呢,李玉明明都在门口了,居然不看自己却对着个下人笑啊笑,一把抓了枕头扔出来:“笑什么笑,快点过来。一个丫头有什么好看的!”
“阿姐说对人要有礼貌啊,跟别人要说请还要说谢谢。”李玉关了门,把扔在地上的枕头捡起来拍干净,又脱掉湿鞋子,上床和卫戍安腻在一块,“我帮你把枕头捡回来,你应该对我说谢谢。”
卫戍安哼了一声不置可否,下人本来就是用来使唤的,更何况向来只有别人对他阿谀奉承,哪有他向别人低三下四道谢的道理?
李玉刚从外面回来,身上都被吹的凉凉的。他把棉被往身上拉了拉,想到玉佩放在怀里可能被压坏,就伸手把锦囊摸出来放在床头。卫戍安手指一勾就拿来看,李玉凑上来说:“这是小衡给我的玉佩,小安你看,好漂亮。”
“不就是块玉佩么,小爷我家里多的是。”卫戍安怎么会不知道这玉佩有多名贵,看看这白玉看看这雕工,换做平时他肯定赞不绝口,说不定还会买下来好好把玩。不过他现在就觉得这玉佩难看,越看越碍眼。正好李玉问他这玉佩穿个什么线才好看,他就越听越烦,连带着对送玉佩的人也烦起来:好好的送这么大块玉佩给傻子干什么,以为小爷我家里没有么。傻子要戴也只能戴自己给的东西。
李玉还在那里自问自答:“穿个红色的好看吗?不好看吧……穿个绿色的吗?”
卫戍安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想法,就是不想让李玉戴着这个玉佩,把玉佩塞进锦囊里搁在一边,边亲边哄李玉:“这个玉佩太长了,戴起来一定不好看。我给你个更好的,你以后就天天戴着好不好。”
李玉被亲的心里更甜了,等卫戍安亲够了才问他:“那你要给我个什么?”
哎?卫戍安环顾了一圈,自己的屋子里放着的都是些挺大件的瓷器和玉器,装饰屋子挺好,用来送人就一点也不合适了。他又想了想,好像这间屋子还真没放什么精巧的小玩意。不过去别的屋子拿也太麻烦,抓抓脑袋干脆把自己脖子上戴着的金花生解下来送给李玉。花生又叫长生果,名字寓意非常吉祥,这个是卫戍安从小就挂在脖子上的。
李玉仔细看躺在手心里的花生,只见那花生跟真的一样,只是花生壳是用黄金做的,一端有个小环正穿了根红丝绳,比普通花生贵多了。不过如果只是粒金花生,那也没什么好稀奇的,李玉自己就有一颗收在他阿姐那里。卫戍安的这粒金花生的特别之处就在于它里面还有两颗花生仁。透过镂空的金外壳往里面看,就能看见两颗深红的花生仁,不知道是用什么材质做的。花生外壳上看不出接口,真不知道这两颗圆滚滚的花生仁是怎么放进去的,实在是不能不佩服工匠的精湛技艺。最重要的是,这颗金花生前一刻还挂在卫戍安脖子上呢。李玉还能感受到花生上卫戍安的体温,有点脸红心跳的。
“这个好还是那个玉佩好?”卫戍安对自己有绝对把握,果然李玉不负所望的把花生戴上了。他伸手把花生拿下来,把上面系着的红丝绳解开扔掉,说:“这花生我一直戴着,绳子都旧了不好看了。你回去找根新的穿上再戴。”
“好。”李玉怕自己把这么小巧的花生给弄丢了,就小心翼翼的放进卫衡给的锦囊里。
白玉玉佩和金花生一同躺在锦囊里,同样的做工精巧价格不菲,只不过李玉的欢心却已经从玉佩上全部转移到金花生上了。
两人玩闹了一整天,连午饭都是让丫头们伺候着在床上吃的。李玉遵循莫娜的教育跟她们说谢谢,卫戍安在一边直翻白眼,不过也没说什么。那几个丫头却很不习惯,看着这个古怪的小公子也都脸红红的退出去了。到了傍晚,李玉说什么也要回家吃晚饭,卫戍安有点不想放人,让李玉保证明天也会来陪他玩,才让人准备了马车送李玉回去。
李府上下现在都知道三少爷和将军家的公子爷交上朋友,每次李玉从将军府回来,下人们都会暗自议论,原因无他,新奇而已。就连李夫人和陶姨娘也是这样,这不还吃着饭呢,就拉着李玉问这问那:“玉宝啊,将军府吃的怎么样啊?是不是都是山珍海味啊?”这语气听的莫娜差点把饭喷出来,心想难道我们正在吃的都是咸菜和萝卜干吗。
李玉想起来中午吃的那些饭菜,眉头都皱了:“小安家的饭太难吃了!每道菜都油腻腻的,又苦又咸太难吃了,所以我就回家来了。”他连说了两次太难吃了,一想到那味道眉毛都快打结了。估计卫戍安怎么也想不到李玉是被他家厨子的手艺给吓跑的。
李夫人心里明白是口味问题,把鸡腿夹给儿子,接着问他:“那你们在一起都玩什么啊?”
要是李玉能明确的知道他和卫戍安之间的行为是什么,那么从这顿晚饭以后的时间里,就没有卫戍安和卫衡什么事了,因为他们绝对会被莫娜列入“李玉交往人员黑名单”。可惜的是没人和李玉解释过,这种事该怎么解释才能让一个小呆子正确明白呢,就连莫娜也只能教育他“男女授受不亲”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