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
恰巧迎面朝他们走来两个穿着入时的少女,计云阳伸手在头发上掳了掳,吹了声口哨,空着的手斜插在裤兜里,甩甩头,摆了
个迷人的POSE朝女孩们迈去。
他大跨步走出去的时候,单亚眼角不小心瞥到他裤链没拉,也许本来拉上了,刚才末路狂花那么一折腾又给折腾开了。
他发誓他真的很想拦住计云阳而不是故意为之,真的是计云阳伟大的哥哥却死活抱着他不撒手。
于是,不久之后,单亚不落忍的看见那大袋的妇女之友被砸在了计云阳脸上。
可怜的人头偏在一旁,闭着眼睛,手捏成拳头,微微抖动。
“臭流氓你自己留着用吧!”
“死人妖!滚吧!”
“管好你的裤链再出来混!”两个女孩拧着身体走了,临别的赠言还在空中飘啊飘的挥散不去。
虽然单亚觉得计云琛是主犯,他是从犯,两个人都坏坏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今天让单亚笑得挺开怀的。
第19章
单亚想,这种开心,维持不了多久,索性就这么着吧。于是带着开心的情绪,计云琛说送他回旅社,他并没有拒绝。
其实被计云琛耍得团团转的阴影还在。横亘在胸中,吞不下去,吐不出来,所以即使能和计云琛表面上能有说有笑起来,芥蒂
还清晰存在着。
“那家伙还挺有趣。”单亚看着计云阳的背影,微笑着说。
计云琛手转动着方向盘。听见单亚如此说,没有说话。
本来不想继续这个话题,可忍不住又说,“一开始,看计云阳很不顺眼,可渐渐的,也觉得没那么糟。所以。”
所以,单亚吞下去紧接着想说的话,所以,希望你们俩能和睦一点,自家兄弟嘛,血浓于水,有什么大不了的死结不能够解开
的。
计云琛却悠悠叹口气,眼睛看着前方,专心致志在开车,过了好久才说,“有些事你不明白的,以后,以后再说给你听。”
以后,我还有以后吗?单亚心里微微嘲弄叹息一声。他现在也知道,一切都只能随缘,所以很聪明闭上嘴巴,想靠在车座位睡
一会儿,身体某一个部位却让他不能如愿。
踝骨又在隐隐作痛。这是老毛病了。因为年少,跳舞时候不注意保护自己,扭伤后又害怕不能参加舞蹈比赛,一直瞒着舞蹈老
师和父母,等某一天发现只要略微剧烈活动,踝关节就开始不配合的肿胀疼痛时候,后悔已经来不及了。
那种痛并不惊天动地,可却执拗的伴随身体忠实存在着。单亚知道,这两天踝关节一直没有充分得到休息,是它罢工的时间到
了。
计云琛把车开到单亚住的旅社楼下。
单亚从车上下来,朝计云琛笑了笑。
“要我送你上去吗?”
单亚摇摇头,“不用了,我又不是女人。”
这样就够了,他并不想和计云琛再有什么瓜葛,他又补充一句,“今天很开心,谢谢你,再见!”
和计云琛说再见的时候感觉是很微妙的,每次都希望永远不再见面。可隐隐约约又期望和他又不要那么快结束。
单亚撑着不让自己在计云琛视线里露出一瘸一拐的端倪,可一进旅社门口,他就绷不住蹲下身子,掀开裤腿,果然,不争气的
双脚踝部像馒头一样发了起来,白白亮亮,他手扶着墙,慢慢借助后脚跟的力量往前一点一点挪,挪着挪着,听见背后猛不丁
传来一个声音,“麦,你怎么了?”
阴魂不散的计云琛!
他只好不情愿的回头,一手扶墙,一手擦了汗津津的额头,“不小心扭伤了脚。没事。你怎么来了?”
“你忘了东西!”计云琛手抬了抬,对单亚亮了一下他手里提着的一个大塑料袋。是方才在超市买的一些零食。单亚并不喜欢
吃零食,故意落在车上,没想到还被计云琛撞见他出糗的模样。
“哦,谢谢。”单亚眼睛下垂,手不由自主接了计云琛手里的东西,转身要开门,却被计云琛从后背一把抱住,脸渐渐贴了单
亚的侧脸,嘴轻轻贴了他的耳朵,“原谅我,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旅社楼道很暗,可是总有人走来走去,这个时候,两个男人以这种姿势暧昧站在一片阴影里,自然有种说不出的怪异,单亚什
么也来不及考虑。只好慌慌忙忙开门,放两个人进屋。
“你的脚。”进屋以后,计云琛想起单亚的脚,问了一声。
“没什么,刚才不小心踩着一个大石块,挫了一下,不多一会儿就会好。”
计云琛把心放下。看着单亚,眼睛带着乞求。
单亚撑着不让自己在他眼前露出疲态。这一次脚踝还算争气,配合着单亚稳稳走到床边。
单亚坐在床沿。
计云琛在他面前沉默站了一会儿。忽然单膝在单亚面前跪倒,脸孔上扬,“是我不对,你有什么气,骂我打我能出气,就打我
骂我好不好?”
这样的计云琛把单亚给弄糊涂了。
不是单亚记仇,而是他好像记得,不久之前,是计云琛赶他走,把他当做计云阳的共犯,当做勾引他的MB。他单亚再如何没有
自尊心,好歹也是一个男人。不可能被人召之即来挥之即去也无动于衷。
“BOSS,你是不是在做梦。”单亚好心好意抚了计云琛额头一下,温度还好。温温的37°刚好。
“我很清醒。”计云琛烦躁拂开单亚搁在他额头的手。“这几天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一直都在想你,你这个人,你的微
笑,你的眼神。总在我眼前晃来晃去。我想,也许,我是喜欢上你了。”
计云琛的话在单亚耳边听来,不亚于一枚惊雷。在他耳畔不断炸响,“我是喜欢上你了,喜欢上你了!”
喜欢上我了?
不可置信的,单亚看着计云琛。
如果这句话,早在七,八天之前听到,他会痛哭流涕在BOSS脚边跪下,也许会甘心情愿为BOSS做任何事情,哪怕是粉身碎骨,
可是现在他不行。
时间太短了。他给不起,即使给得起,也放不下,不如什么也不做,一切归于零点。
呆呆的,看着单膝依然跪倒他脚边的男人。
爱太久,也许真到了这一天,什么都来不及了。
“我要去洗澡。”
单亚仓促站起身,踉踉跄跄走到洗澡间,这时候旅社已经停了热水供应,他胡乱用冷水冲了冲身体,冷水浇在皮肤上,猛然间
他头脑清醒了许多。
从洗澡间出来,计云琛没有走,坐在床边的凳子上看单亚放在枕边的书。
简媜的“水问”。
是单亚前天在书店闲逛的时候发现的一本书,很简单的包装的书,黑色扉页写着几句话,“让懂的人懂,让不懂的人不懂。让
世界是世界,我甘心是我的茧。”
几句话让单亚顿足。
捧回那本书。
可那本书的作者说,现在的我,再也写不出水问。那里面每一段故事,每一折心情,每一个句读。
茧是自己做下的,缚住的也只能是自己,解开的也只是自己。
世界一直都是他原有的模样,变了沧桑和凋零的,其实都是作茧自缚的自己。
见单亚出来,计云琛放下手中的书,“你看这个?”
“嗯。”
“我很久没看过这种书了,感觉好像很年少时候。”
“也是。”单亚用毛巾掸着头发上的水珠,坦言,“你现在商人气息很浓。”
“你不喜欢?”
单亚没吭气。
“不喜欢我改。”
计云琛手顺势环抱住单亚的腰。单亚微微抖了一下。想摔开他的环抱,计云琛的下巴却搁在他肩膀上,微微的气息伏在单亚颈
间。
他的腿不知不觉软了。
还有不争气的踝骨,使不出一丝力气让他逃开。
计云琛渐渐放倒单亚在床上。
单亚嘴巴紧紧闭住。戒备看着计云琛。
计云琛手遮住单亚眼睛。单亚又睁开眼睛,黑黑硬硬的睫毛戳在计云琛手掌心上,有点扎手。
两个人的瞳仁逼迫的很近,让人无法遁形,可就是如此距离,单亚还是看不穿此时的男人究竟是真的还是他的梦幻。
“我累了。”单亚抿住嘴角。
计云琛揉揉他的头发,轻轻笑一声,“好,你睡吧。”
这么简单?单亚不禁奇怪看了他一眼。近距离之下,单亚满眼防备的神色让他看起来像个孩子。
计云琛浅笑点点头,单亚决定翻过身不看他的脸,不看他的眼睛,果然,一翻身,那种让他呼吸急促的紧张感渐渐少多了。
可是,那人还抱着他。踝骨的痛还在恼人的如影随形缠着他。更惨的是,贴的很近,单亚甚至觉得自己后部,有灼热的,硬的
,,,东西抵住他。虽然性经验少的可怜,但大抵还是知道那东西意味什么的可怜人失眠了。
第20章
单亚握着那个用暗哑花纹的木盒。一片片红色的花瓣轻轻悠悠飘在他肩膀上。
木盒像个潘多拉的盒子,里面藏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单亚想不明白的是,计云琛的女朋友为什么不把东西交给计云琛,而
是选择交给蓝雪儿。
她到底想告诉人什么呢?
又或者说,她究竟想留给这世界什么样的一个最后的答案呢?
想到水音,单亚又不由自主联想到自己,业已平静的心难免又泛起涟漪。
对手中的木盒的谜题,单亚是有些好奇的,但是却和蓝雪儿一样,对谜题的揭晓怀着秘而不宣的恐惧之心。
可是,他却有和蓝雪儿不一样的恐惧——也许雪儿的恐惧源于她们两人之间太熟稔要好的关系——揭开潘多拉盒子的秘密对死
者和生者都是一种拷问。而对单亚来说,带着一个秘密离开这个世界,他思索着,这样做是否多余。
对目前的他来说,知道的越少,心情就愈发平静和坦然。
时日所剩无几,就让秘密永远成为尘封的过去吧。或许对逝去的人是最好的安慰。
他抱着木盒在街上慢慢走,走了许久才回到住的地方。把木盒放在很隐蔽的地方。然后在床上躺下,把肿胀的脚抬高,闭上眼
睛。
本来只是想闭目养神一小会儿,没想到居然沉沉睡去。再次睁开眼睛时候,发现自己居然被……他吃惊环顾四周,被一副温暖
的臂膀里禁锢?
眼前逼仄的是那张俊美的脸孔。闭着的眼睛的睫毛乌黑而长,静静的,像蝴蝶的翅膀。
闭着眼睛的男人有种温和的寂寞,暖暖的无奈。
单亚在心里叹息一声。
就是对这人没辙的感觉。即使计云琛狠狠践踏过他小心翼翼捧上去的一颗心,即使目前这一刻他也不能放下所有的戒备,但是
他不得不承认,或许永远也没法对计云琛狠下心。
何况,也没有永远的机会留给单亚,供他慢慢整理这段剪不断理还乱的感情。
唯有跟着感觉慢慢走下去,走到哪里是哪里。
男人动了一下,搂着单亚肩膀的手指顺着原来地方滑到单亚的手背。
顺手又把单亚揽紧了一下。
这个姿势让呼吸有些困难的单亚抬眼看睁开眼睛的计云琛。
“醒了?”计云琛伸手刮了一下单亚的鼻子。
单亚鼻子挺挺的,鼻尖有点翘,鼻翼两边有几颗不易被人察觉的浅浅小雀斑,计云琛看了,不禁心生许多痒痒的感觉。
他伸出手指在单亚脸孔轻轻摩挲。
捏捏单亚有点婴儿肥的脸颊。
眼前的人越看越像个孩子。
这么看着,身体某个部位忽然窜起了一股子热,计云琛俯身,脸在单亚颈窝蹭了蹭。
仰脸,趁单亚毫不防备的时候咬住了他的嘴唇。
单亚低低喊了一声后,声音吞没在男人连绵的轻啄中。
两人的吻由浅浅浅至深。
踹息声渐渐粗重。
反应过来时候,单亚身上的衣物已经被计云琛一件一件除去。
这一次。和上一次好像不同。计云琛手指轻轻在单亚身体里转动。从他背后轻轻进入。没有记忆中痛的感觉,而是感到满心的
愉悦——起伏不止,一直到单亚疲累得趴在床上倦倦的睡着了。
等单亚再次醒来,徐徐睁开眼晴,看见计云琛靠着床边坐着默默吸着烟。而单亚肿胀的双腿则被男人抱在他怀里。
而窗外的天已经全然黑下来了。
房间里没有开灯。屋子里唯一的光线来源于旅社挂在屋檐招徕顾客的霓虹一点一点闪烁着的颜色。
这样的角度看过去,男人静默的脸上深邃的目光愈发让人看不透起来。
有几分心疼?还有的是什么呢?
有一簇时明时暗的阴影徘徊在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庞。
单亚发觉,身边的人并没注意到自己已经醒过来。他究竟在沉思些什么呢?是不是把以前都放下了呢。
看到BOSS的脸,单亚心里苦笑一声。看见计云琛脸上茫然若失的神情,他知道自己辜负蓝雪儿的期望了,自己当然不是可以让
眼前人抛却一切伤痛的一剂良药——充其量只是暂时的麻痹剂罢了。
单亚撑着从床上坐起来。
计云琛看着他,面露责备,“昨天你的脚是不是已经成这样了?当时怎么都不肯告诉我?”他深深吸一口烟。俊朗的脸孔被白
色淡淡烟雾罩住。眼前浮现昨晚无力撑着墙根费力走路的那个身影。手挥了挥,把那个织绕在面前的影子赶走。
“嗯,不过是老毛病。过两天就好。没事。”单亚抬眼朝带着明显愠怒的人巧笑嫣然。
计云琛看见这样温软的笑容,心塌陷了一些,口气也随之软和下来。
“这个地方太潮湿了,搬到我家去住。”计云琛不容置疑说。
单亚头疼起来。不要吧。这儿挺好。
“不用不用。”他连连摆手。“给你添麻烦不好。”
单亚当然知道,男人刚刚和蓝雪儿分手,若住到他家,会给他带来什么。
计云琛看着他,叹口气,“傻瓜,总是为别人考虑这么多。脚成这样,还撑着不说。什么烂脾气啊。别动,我给你揉揉。”
他用手转了转单亚的脚腕,单亚倒吸一口凉气。脸忍不住皱巴起来。
这时候,不争气的肚子却发出不配合的叽里咕噜的声音,这声音在寂静的房间,计云琛耳朵里听来分外清晰。
“你今天吃过东西吗?”
单亚一时间语塞。
脑子里一直想着乱七八糟的事儿,居然忘记这一茬。计云琛看见单亚恍然大悟的摸样,顿时明白这小子连吃饭都会不记得,不
禁狠狠揉了揉单亚的脚踝,换来他没有防备的一连声惨叫,“啊啊啊~”
“看你以后还敢不敢不吃东西?”手点点单亚的鼻头。
“咳咳咳,你下手也忒狠了吧。BOSS!”单亚的脚乱蹬计云琛。
“哈?叫我BOSS?还知道自己是我的职员啊!正告你,你小子可旷工几天了啊,究竟想什么时候上班啊?真的还想一辈子都这
么无所事事闲晃啊!”计大BOSS一边压住小子乱蹬的双腿,一边坏坏笑着说。
“我不是辞职了嘛,再说,我才不想继续呆在你老人家公司继续被你盘剥了呢,怎么,养我不行呐!”单亚毫不客气伸出两只
手指头在计云琛胸部戳了戳。
本来单亚不过只是开开玩笑,计云琛脸上的笑意却慢慢加深,上下打量他,身体朝单亚越来越逼近,单亚不知道他到底想干什
么,朝墙角缩了缩,手情不自禁抱着脑袋。
“躲什么?麦,你难不成还在害怕我吗?”计云琛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