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对你做什么就做什么的话,我想……搞不好会把你弄痛弄伤,你不会想知道我脑子里现在对你的幻想。”
这话又出乎我意料,我被他搂着,半身拖倒回榻榻米上,我背着墙坐着,杨昭商就用手撑着趴在我身前。
“还是说,你决定就这样让我为所欲为?”
我的心口咯登跳了一下,老实说,我真有一点点好奇,想知道杨昭商对我的性幻想是什么,但看这男人眼眸深处闪动的,那种
比灵长类还低下的动物性光芒,我想我还是不要轻易地尝试比较好。好奇心不只杀死猫,也会杀死人类。
“我、我可以教你,我教你没关系。”
我的脸颊涨红,“你先把灯关了……”
“这样我就看不到你的脸了,”
杨昭商低低笑着,“既然是第一次,我想看着你,正桓。”
我避开他的视线,因为那令我嗓音走调,也无暇去管灯的事情了。
“总、总之,大致的步骤和男女上床差不多,只是事前的手续稍微多了一点而已,首先就是,要让那个东西站起来……”
“已经站起来了。”杨昭商低低地笑着:“你要验收看看吗?”
我的脸一定快滴出汁来了,我强迫自己正视的杨昭商,以免看起来像是我处于劣势,床上的主导权也是很重要的,那关系到我
会不会在接下来的日子中被欺压。我伸出手,慢慢地、缓缓地伸向杨昭商的裤头,解开他的皮带扣子。
扣子的金属“喀啦”一声,我以前从来不知道,光是皮带被解开的声音,也能这么情色。我又解开了杨昭商的牛仔裤钮扣,他
的裤头松开,露出里头的葱绿色四角裤来,这下我清楚看见那里头的隆起。
杨昭商直起身来,把我拉过来靠在他的肩弯里,方便我的猥亵动作。我眼睛烫得看不清楚前方,指尖盲人摸象似地滑过里裤,
滑进了松紧带,终于碰到了杨昭商的那个。
我跪直起来面对着杨昭商,用指尖摸了两下,随即倒吸了口气。
“这个……”我忍不住抬起头来,看着依旧搂着我的杨昭商。
“也是你和前妻离婚的……原因吗?”
杨昭商咯咯笑了起来。“啊,这也是原因之一。”
我不该小看灵长类动物的。我以前不觉得这东西的尺寸受全身的比例尺支配,至少秀朗看起来瘦瘦弱弱的,衣服都穿M号,那玩
意儿却是L Size。
但是我错了,猿猴类的那个,和身高体型是成比例的。
“这个不行……”我感觉到危机意识,手从里裤中退了出来,“不行……绝对不可能,我已经很久没做了,而且今天又没有润
滑剂,你技术又不好……”
“谁说我技术不好的?”
杨昭商听起来有点不大爽快,他抓住我要退出的手。
“还是说,你怕了?”他挑衅地笑着。
35
“还是说,你怕了?”他挑衅地笑着。
要是平常,听到这样明显和我呛声的话,就算是在床上,就算是冒着生命危险,我也要和他的图腾柱一拚到底。
但是或许是真的太久没和人上床,也太久没和人有这样亲密的关系,我不知道,心底确实有一处,已经未战先怯了。
我想我的脸色应该十分苍白,见我低着头很久没说话,杨昭商也叹了口气。他的口气转柔,伸手抚过我的后颈。
“……没关系,你慢慢来吧。”杨昭商似乎下了颇大的决心才说出这话,我看见他咬了一下牙,“我可以等你。”
我感到抱歉,这是我第一次,对什么人有过这样的感觉。感谢的心情也好、抱歉的心情也好,全都是第一次,以往我和秀朗在
一起时,总是他单方面的奉承我,我也理所当然地把那些当成是爱情的明证。
杨昭商让我的手退出来,以一种奇怪的姿势从地上站起来。
“不过你得让我借一下你家厕所,不好意思。”他苦笑着。
我看着他的身影,一时思绪百转,出于连我都摸不清的心情,我又伸手把他拉回榻榻米上,
“那个……我来帮你吧,用手就没差。”
我一边说,一边紧贴着杨昭商,再次把手伸进了那个地方。
我听见杨昭商倒抽了口气,跟着浊重地呼吸几下,在我面前闭上了眼睛。
我依着记忆中的方法,用指尖慢慢地揉,杨昭商露出难耐的表情,小声的闷哼起来,我知道这表示他够舒服,胆子也大了些,
开始上下套弄。
杨昭商发泄出来的时候,我和他都已经满头大汗了,他浅浅地喘息,我把沾满体液的手指从他里裤里抽出来。但下一秒杨昭商
却猛然扑倒了我,伸手脱下我的运动裤。
“喂,杨昭商……”
我惊慌起来,生怕他打算恶虎扑羊。但杨昭商轻喘着,出言安慰我,
“别担心,只是礼尚往来。”他笑了一下。
但他不只礼尚往来,我只用手而已,他连嘴都用上了。一直以来只和自己的右手私通的我,根本抵挡不住那种强烈的逆袭,我
挺住的时间短到连我都不敢致信,以至杨昭商有藉口来第二次、第三次。
等到我终于受不了推开杨昭商时,我已经一根手指也动不了了。浑身软趴趴的,像是浸在浆糊里面一样,脑袋也是。明明就没
有真枪实弹地做,却比记忆中做那种事还要累人、还要令人沉溺。
杨昭商的手上都是我的东西,榻榻米上也是,还有一滴溅到熟睡的立树脸上。
我们怀着强烈的罪恶感和羞耻感,从橱柜上默默地拿了抽取式卫生纸,把那些东西擦掉,又背对着穿好自己的裤子。
送杨昭商出去时,天色竟然已经微明了。杨昭商在转身离去前又忽然回过身,浅浅地用唇啄了我一下。
“晚安。”他笑了笑,这才真的走了。
我禁不住满脸发红,真要说的话,这比刚才的事还令我不好意思。因为这种早安吻啊晚安吻之类的,会让我觉得,我和那个人
之间真的变成情人关系了。
我正在恋爱,应该说,我又恋爱了。
令我无法原谅自己的,是这个念头浮上我脑海后,紧接着我竟然想,不知道秀朗知道这件事之后,心里会做何感想。我想知道
他的反应、甚至想当面跟他讲。
我站在房门口发呆发了很久,直到曙光初露,才慢吞吞地转身进屋。
******
再过一个月就是立树六岁的生日,幼稚园也剩下半年,立树就要上小学了。
不知不觉间,我已经为立树和我未来的生活,做起长期规划。我跟杨昭商说,搬去他那里住的事容我再考虑,但事实上我不太
打算选这选项,虽然杨昭商向我这样保证,说老实话也令我有点感动,但我并不想考验人性,对象还是杨昭商。
我在立树的图画册里翻到了新的画,让我十分惊讶。构图和之前那张全家福几乎如出一辙,大柢小孩子的构图基础就只能到这
样。
但人物却几乎全换了,除了中间的孩子还看得出是立树外,左边画着一个魁梧高大的男子,乍看之下跟黑猩猩没两样,那是杨
昭商。
另一边也是个男人。那男人有着一张干净的眉目、修得短短的头发,从薄削的嘴唇可以看出,这男人一定有着一张尖牙利嘴,
而且性格凉薄、还有一点娘娘腔。他一手牵着立树的手,笑得和画里每个人一样开怀。
那个男人是我,是我吴正桓。
这是立树第一次画我,在这之前,我在立树的绘画簿中一次也没出现过。
我开始计划我和立树未来的生活。星期六下午我出门打工前,忽然有人按门铃,我本来以为又是那个锲而不舍的羊奶小弟,打
开门一看才知道是快递。
快递的东西是一个小小的信封袋,我正想着谁家的有钱少爷,竟然用快递寄这种东西。打开却发现是一把钥匙,还有一封短短
的信。
‘和立树搬去那边住吧,那是你的房子。
阿郎。’
我无法解释看到那署名的一瞬间,从血管涌上来的饱涨感。虽然隐约知道我对秀朗还没有完全忘情,但实际感受到那种冲击是
另一回事。
我终究是没碰那把钥匙,只把他放回信封袋里,丢到抽屉深处。我不能再从秀朗那里得到任何东西,那是我给自己立下的原则
,哪怕只是一点点也好,以我现在的心情,秀朗于我就像是氰酸钾一样,一滴即足以致命。
我现在只能拚了命地工作存钱,过一阵子等房价下来,搞不好能贷款买间便宜的国宅还是套房什么的。
立树在幼稚园里交了新朋友。除了那个演公主的小勇外,另我惊讶的是,最近去接立树的时候,常看到他和那个高头大马、叫
昶育的孩子在一起。
“恒恒,昶育想来我们家玩,可以吗?”
有一回立树跟我说,我想朋友来家里玩也是正常的事,虽说我家不太适合儿童嬉戏就是了。但昶育似乎一点也不在乎似的,来
我家时,两个小男生就坐在榻榻米上,立树画图给他看,他就专心听立树讲故事,间或发表一些意见。
他给我的印象,和当初追着小勇脱裤子的那个恶霸,实在很不一样。我那时候觉得这孩子就算长大了,也一定到处去霸凌别人
,是个坏胚子。
我想这么小的孩子一个人回家危险,每次告别时都想送他回家。但昶育这孩子却露出一副惶恐的表情,很大声地说:
“不用麻烦,谢谢哥哥!”然后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36
“不用麻烦,谢谢哥哥!”然后就一溜烟地跑走了。
我大致问过立树,立树也不太清楚昶育的情况,说实在一个五岁的孩子也无法提供什么情报。立树只说,昶育很怕他爸爸,然
后他妈妈经常都是不同人。
我把这件事告诉杨昭商,杨昭商便点点头说:“昶育的母亲似乎很早就不在了,他爸爸的女朋友倒是不少,他从小班就在这里
念了,三年来每次来接他的女人都不一样。他爸爸则是从没出现过,那孩子也不常提起。”
杨昭商顿了一下,又说:“不过他常常说什么,‘要是我这样做的话,我把拔会揍我。’、‘我怕我把拔会揍我。’之类的话
,我想他父亲应该真的经常打他,上回来学校时,他脸上也有伤,但我问他是不是把拔打你,他又不肯讲了。”
“幼稚园难道不能管管吗?”
杨昭商苦笑了一下。
“怎么管?有关儿童管教的事情,多数人都认为是家务事。就拿你上次在大庭广众下追着立树打的事来说好了,旁人看起来搞
不好说你虐待儿童,伤害立树的自尊心,但实情又有谁知道吗?”
我知道杨昭商说的有理,也不再多说什么。
后来昶育只要来我家,我都会买些点心糖果来给他,有一次还送给他老板杂货店里多出来的怪兽卡,他感觉像是第一次收到这
种礼物似的,高兴到脸都红了。
还有件事不值一提,那就是上星期我在厂房里清洁水道时,忽然昏倒了。
最近我的生活整个埋首在工作里,经济压力像怪兽一样追逐着我,让我喘不过气。
我想找些高时薪的工作,或甚至正职之类的。但恨就恨在我大学根本都在混,秀朗从我大一开始追我,我的学生时代整个沉浸
在恋爱中,上课都在打嗑睡,晚上再和秀朗出去鬼混。要说我在大学里学了什么,恐怕就只有做爱的技巧。
同学毕业时都去考证照,我却心安理得地进了秀朗的公司,而且一做就是月薪五万的特助,我根本没想过有一天我会为自己的
生计烦恼。
而且只有我一个人也就罢了,现在还多了立树。一想到我的经济状况也会影响到立树的未来,我就觉得自己不多努力点不行,
全身充满干劲。
所以会忽然昏倒,连我自己都很惊讶。
组长和同组的组员紧急把我送到医院,诊断结果是过份劳累,还有饮食不正常。
这让我十分困惑,我并不觉得我有累到这种程度,而且早餐和午餐就算因为赶工没吃,晚餐时杨昭商也会帮我补。
杨昭商赶来医院,强迫我照了胃镜。当他听完诊断报告,说我因为长期空着肚子做事,胃有溃疡的迹象时,整张脸难看得跟什
么似的。
立树显然也很担心我,杨昭商说他在来这里的路上,一直频频问他“恒恒会不会死?”对小孩来讲,生病和受伤和死,说不定
都是差不多的概念,都代表着分离。
我坐在椅子上一声不敢吭,医生走了之后,杨昭商牵着立树,走到我面前。
“……你不用骂我,我都知道。”我阿Q似地捂住耳朵。
杨昭商紧抿着嘴唇,好半晌才松口。
“我们现在就分手算了。”
我惊讶地抬起头。不过惊讶的点倒不是他说要分手,而是我还没意识到我们什么时候开始交往了。
“我不想在认真地和你交往、准备和你过一辈子后,才因为这种愚蠢的理由和你分开。我已经经历过一次了,不想再经历第二
次。”
“……只是胃溃疡而已,又不会死。”我闷闷地说。
“我妈一开始也以为是胃溃疡,但某一天就这样忽然走了。”杨昭商冷冷地说,我才想起他说过他母亲死于胃癌。
杨昭商这次异常地生气,我担心这件事,会让他有藉口强迫我搬去和他一块住,所以也不敢多和他谈。他后来有一星期都不和
我说半句话,就连我来接立树时,他也只是把剩菜做的便当塞给我,就扳着一张猩猩脸转过身去。
这也让我有点郁闷,以前我要是因为胃不舒服昏倒,秀朗总是会到我床前嘘寒问暖。一下说什么“恒恒,你好可怜喔,痛不痛
?”,一下替我倒茶擦汗的,我也乐得做太上皇,任由他服侍我。
但我知道杨昭商和秀朗不一样,应该说太不一样了,我也不期待他会像秀朗那样宠我。但我偶尔也希望和什么人撒撒娇,这时
候杨昭商就一点也派不上用场。
因为太过寂寞,寂寞到承受不住。这时刚好有根浮木漂了过来,就自然而然地伸手抓住,我和杨昭商会在一起,大概就像是那
种感觉,我甚至不知道他是不是适合我。
我和杨昭商的冷战持续到第二个星期,有一天我班结束得早,提早去接立树回家,也没和杨昭商打招呼,也没拿他的爱夫便当
,就牵着立树迳自回了家。
我把钥匙插进锁孔里,才发现门竟然没锁。
我也不太在意,想大概是出门太匆忙忘了,反正我这里也实在没什么东西好偷,小偷进门来,搞不好还会出于同情送钱给我。
我推开门,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房间的正中央。
“嗨,恒恒。”那个人穿着上班用的西装,外套已经脱下来,就扔在榻榻米上。他对我露出再温暖不过的笑容,“好久不见了
,恒恒。”
我僵在那里,但在我反应过来之前,立树越过我冲了过去,“爸爸!”
我退了两步,看着立树投到那个男人的怀抱里。秀朗一边抚着立树的头,一边笑得开怀,“树树,好久不见了,你长这么大了
啊!怎么样,有没有想把拔啊?”
我张开了口,嘴唇却哆唆得发不出声音。秀朗边笑边从身后掏出一个大盒子,看外型应该是玩具飞机之类的东西,在立树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