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禩仰着头不甘示弱,也脱掉上衣,直视连理。
“哟,爷,这么主动?”
“你别误会,我没答应你在上我在下这件事,所以你要上床,可想想清楚。”
“那行!咱们各凭本事,强者在上,怎么样?”连理眼珠子一转,特别大度的接受了对方的意见。
胤禩压根不认为自己会输,特别淡然的一笑,点点头。
“爱新觉罗?胤禩。”连理蓦地叫出对方的全名。
“怎么了?”胤禩不明所以,抬头正对上一双贼笑的眼睛。
“糟糕!”
“爱新觉罗?胤禩,我连理所属的生灵,我以主体的身份建议你,乖乖躺下。”连理爬上床,侧头吸住胤禩的脖子,留下一个红痕。
“卑鄙——”胤禩倒不是不能动,只是尽管理智告诉他不行,他内心却遵从了主体的意志,非常乐意躺在那。
“怎么能说是卑鄙,我不过是建议你,结果你采纳了啊。”
胤禩负气的看连理一眼,任由他再度把舌头伸进口中。
“喂,我们又不是第一次接吻了,你配合一点嘛——”连理皱着眉抬起头,看着生闷气的贝勒爷。半晌,他叹口气,“好吧好吧,下次我不使手段了,我们公平竞争。这次,看在我和你在一起快一年的时间都没开过荤的份上,让我一次吧。”
“真的?”胤禩松了口。
“真的。”连理指天发誓。
“……好吧。”
连理嘴角一勾,俯身含住胤禩的舌头,轻轻吸吮……
半年后。
“对,没错,双腿再分开一些,我来了,我进去了。”
“啊……不、不……要……”
“嗯?要还是不要?”
胤禩眼泪都快出来了,给了上方的人一拳,“……混、混账。”
“所以是要还是不要?”连理坏心肠的停下动作,手指撩拨对方耳旁的碎发。
“……要。”
“你知道,待在我下面是会上瘾的。”连理贴近胤禩的耳朵低语,身体随之运动起来。
“啊……嗯嗯……无、无……嗯……耻……”
“嗯,我无耻,而且我爱你。”
“你……嗯……我也是……”
连理看着胤禩红透了脸的诱人模样,如同感受到阳光和煦,充满心田。
其实真正上瘾的人是我。你待在我身边,我会上瘾。爱你,我会上瘾。我早知道你的到来,是福不是祸。哪怕是祸,我亦不想躲过。
——正文完——
番外:答疑解惑
“唉——”
赵轻侯从吧台后面抬头看对方一眼,手中依旧娴熟的擦着酒杯。这已经是连续第七天了,离散翘班跑到这唉声叹气。原因呢,只有一个。他睡了他亲爱的尊敬的憧憬的连大人的前任男友,而且,没错,还是他睡了人家。他翻身当攻,攻了人家。
“唉——”
又是一声。
“你能不能消停会?一大早的就来我店子里蹭吃蹭喝不说,还带来好大股晦气。”赵轻侯放下杯子,皱紧了眉头,实在为这一周以来日趋减少的客流量担忧。
“老板,你不懂我心中的痛啊。”离散揪着自己的衣领子,一脸的悲切,就差没捶胸顿足哭天抢地。
“能有什么痛啊,不就是包身工翻身做主人,掌控了主动权吗?我真是不明白你,这有什么不好的啊?”赵轻侯点燃一支烟,说着这一星期以来,每天都要重复不下二十次的话。他深深的觉得,如果特别刑侦处理科再不来人来抓走这个随心所欲旷工的人民公仆的话,一个月后,他的嘴唇可能会变成《东成西就》里的梁朝伟那样,重复废话重复的肿成腊肠。
“老板,你说我怎么跟连大人交代啊?”离散像鬼打墙一样,又开始问这些天来提问回答了无数次的问题。
如果是之前,赵轻侯肯定会想也不想就接,“那有什么不好交代的呢,你连大人和他前情人已经是过去时了,你大胆去说绝对没问题。”而这一次,他并没有马上接话,只是从鼻子里喷吐出烟雾,倚到吧台上看着离散,缓缓问出一个问题,“你自己想怎么交代?”
“嗯?”离散始料未及,睁大眼睛看着对方。
“你对你睡了连大人的前情人这件事,到底有什么看法啊?”
“……什么看法,那当然是悔的肠子都青了啊!”
“你很后悔?”赵轻侯的表情让人琢磨不透。
离散没大明白对方戏谑的口气,撑着头盯牢了老板,“你到底想说什么?”
“你知道我是干什么的吧?”赵轻侯忽然直起身子,把烟蒂按灭在烟灰缸里。
“嗯……酒吧老板?鲁班后人?耽美小说家?你想问我哪个?”离散一一数来,又把问题推还回去。
赵轻侯无奈的捏了捏自己的鼻梁,不耐烦道:“最后一个啦,我指的是最后一个!”
“哦,那就是耽美小说家。”
“没错,”他满意的笑起来,神秘兮兮的道,“你知道吗?我看过、写过和接触过的很多耽美故事啊,都充满了戏剧性。”
“所以呢?”离散撇着嘴巴看着他,不为所动。
“啧啧,所以就说你是个缺乏领悟力,自诩情圣却情商颇低的白痴。”赵轻侯摇着头,伸手又拿起口布,从架子上取下其他玻璃杯,熟练的擦起来。
“这话怎么听着这么耳熟?”离散回忆好半天,终于想起来,原来是从赵传家出来的那天,时舞也对自己说过。
老板见他半分不开窍,心急的脑袋都快冒烟了。往后边瞟了一眼,放下手中的杯子,决定专心致志的开导离散。
“我们一步一步来,别着急。”
“我不着急。”离散苦着脸看他。
“先告诉我,为什么会发生那个意外。”
离散耷拉着脑袋,“我不是说了很多次了吗?那天我们大家都喝多了,没想到会有这个情况。”
“很好,那再想一想,你醒过来看见东窗事发时的心情。”赵轻侯循循善诱。
“心情当然就是很震惊,很难过,很……不可思议。”离散如实作答。
“那你震惊什么?难过什么?又觉得什么不可思议呢?”
“娘了个腿!当然是震惊我一个受怎么变成了攻,当然是难过我一个受怎么变成了攻,当然是觉得我一个受变成了攻很不可思议啊!”他想都不想便脱口而出,表情别提多么的义愤填膺了。
“那陈染呢?”赵轻侯冷不丁提起对方的名字。
“什么什么什么——你怎么会知道是陈染?”离散慌了手脚。
“我刚刚不知道,只是猜测,现在,你告诉我了。”赵轻侯逗他。
离散的嘴巴瞬间张大到能塞进去一整个咸鸭蛋,他回过神,咬牙切齿,“赵轻侯,你阴我?!”
“我没有。你就说你到底想不想我帮你?想我帮你的话,就好好回答问题。”
离散想了想,还是觉得应该把解决问题放在第一位,于是抓耳捞腮,“我、我我……陈陈、陈染他……”
“你结巴个什么?”老板挑眉看着他,嘴边带了些笑意。
“我不知道他是什么心情,我只知道我很震惊很难过很不可思议,而他就是一副很平静的样子。”离散垂头丧气。
赵轻侯无可奈何的伸手捏住离散的脸,那人痛的“哇哇”直叫,“放手——老板,快放手——”
“我什么时候问过你陈染是什么心情?我是问你,你意识到自己和他睡了之后,你有没有对他的感想?”
“没有,我喝醉了没记忆,不知道他棒不棒。”离散的眼神十分诚恳。
“砰——”吧台背后的雅座位置,突然传来杯子倒下的声音。
“有人?!”离散立即警觉的站起来。
“没人。大清早的,门都没开,哪来的人。”赵轻侯分外淡定,目光都不带飘。
“小偷?!”
“偷什么?杯子吗?野猫罢了,不用在意。坐,坐下。”
离散狐疑的顺着老板的意思坐下,眼神却还不停的往后堂瞟。
“我不是问你对他的那方面有什么感想,我是想问你对陈染这人感觉怎么样?”赵轻侯思来想去,还是决定直接点说出来,以免这家伙又跑偏,不知要偏到哪去。
“哦,陈染嘛,连大人的前情人。”离散回答的相当迅速。
“不,不是,”赵轻侯觉得自己的耐心快要用尽了,龇着牙说的更清楚了一点,“是问你,你到底是怎么看他这个人的?”
“你问这个啊,早说嘛,”离散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陈染以前和我是死对头,常常记恨我勾引连大人。不过,自从他和连大人分手后,对我的态度就好转了不少。基本上每次见到他呢,他都是在工作、工作、工作,公众人物,辛苦的很。不过,平心静气而论,他确实外貌出众,那五官、那气质,我一向自视甚高也不敢拿自己相提并论。为人嘛,自尊心、好胜心什么的,都很重,又喜欢逞强,常常有什么都憋在心里。”
“看来你还挺了解他的。”赵轻侯看出了些眉目,暗笑道。
“谈不上很了解,”离散摸着后脑勺,回忆起陈染和连理分手那次,他在男厕所里抱着对方的事情,感觉有些微妙。
“你喜欢他吗?”
“啥——”
离散好庆幸自己此刻没在吃东西或喝水,否则他一定心脏都给呛出来。
“我只是觉得你们见面不多,你却能说的对他这么了解,除了喜欢对方,没有第二种可能了。”赵轻侯仍是淡定如故。
“我……”离散本来想立即反驳回去,可是话到嘴边却又吞下。
“你如果真的喜欢他,就先想清楚怎么处理你们的关系,再和连理去交代。”赵轻侯舒了口气,总算表达出自己真正的意思。
“但是……我们两个都是受啊,在一起不会幸福的。”离散经他一说,确实觉得偶尔对陈染出现的心里痒痒的、痛痛的感觉可能就是喜欢了。不过,现实的问题摆在眼前,必须要去面对。
“你又不是没睡过人家,哪有这么多废话。”赵轻侯闹不懂这人的执着,激动的单手拍到大理石的吧台上,震得全身经脉恨不得都跟着抖了一下。
“都说了,上次是不清醒。”
“真他妈的麻烦死了,我懒得管你,你乐意怎么就怎么。反正我认识你这些年,见惯了你逢场作戏,倒真没发现你真心喜欢过谁。总之,千金易得,真爱难求,你考虑去吧。”老板把口布往吧台里一扔,怒气冲冲的转身绕到后堂去了。
离散认识赵轻侯也算有年头了,从来没见过他发火,心中正觉稀奇,却突然想到他和乔得的往事,稍微明白了一些老板的心情。等到与自己所爱的人生死相隔才敢说出真心,才肯放下一切表白真意,的确是让人最悔不当初的事情。
“老板,你说,是不是所有的事情都一回生二回熟啊?”离散思考一阵,对着后堂的雅座方向大声叫唤。
“基本上是。”赵轻侯答得简简单单,不带什么情绪。
“那我……试试吧。”离散小声嘀咕。
“你说什么?”赵轻侯耳朵尖,似乎听到了不得了的决定。
“我说我要试试和陈染在一起!”离散扯着嗓子喊起来。
“你决定好了?”老板不知道什么时候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绕出来,好像深怕他变卦。
离散看着他,蓦地笑起来。
“怎么了?”
“我从来没在这提过陈染的名字,你不可能知道我认识他,而且他是公众人物,亦不可能会有恋爱的消息走漏。老板,你怎么会知道我们间的事情的?”离散不是逼问,只是觉得好奇。
赵轻侯并没有立刻回答问题,他眯起眼睛,勾着嘴角望了离散半天,才故弄玄虚的开口:“我自然有消息渠道,你只要知道我不会对你们不利就行。”
离散接着又是与他一阵对视,想起这人的确很多手段,末了吁出一口气,“那我给连大人打电话坦白吧。”
“请呗。”赵轻侯比出手势。
“——啊!等一下!哎,连大人怎么打过来了?怎么办?我怎么说啊?我都还没有问陈染的意见,总不能先交代说我要和他在一起啊!怎么办,我组织不好语言啊!”离散捧着不停震动的电话,临上场前慌了手脚。
“冷静——冷静——交代出你的感情虚实就行了。”赵轻侯跟着在旁提点。
“……嗯!”离散答应一声,按下接听键。
几秒钟后,没来得及插上一个字,离散呆呆地拿着已经挂断的电话,看一眼吧台里的赵轻侯,哭笑不得。
“你的连大人挂电话了?”赵轻侯一脸看到好戏的笑容。
“我做好了要坦白的思想准备才接电话的,结果他只是告诉我有案件,让我马上过去。”离散觉得自己花费一个星期,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此刻一定在哭泣。
“所以你怎么打算?”
“怎么打算?”离散从吧椅上下来,整理了一下衣衫,露出只有办案时出现的精干,“当然是工作为先了。坦白这事情,既然我都想好了,那什么时候告诉他们其实也就是一样的了。”他边说边拿手在空中挥了一下,也不等老板回应,径直便出了酒吧的门,直奔连理指示的目的地。
“出来吧——”等离散出了大门,赵轻侯对后堂喊。
陈染听他叫自己,便拿了帽子和眼镜框从雅座上走下来,绕到吧台前方,冲人一笑:“辛苦你了,赵老板。”
“弄得这么迂回,我觉得你更辛苦。”赵轻侯瞧着跟前这位星光熠熠的客人,实事求是的对答。
“总之,结果是好的,我就不虚此行。”陈染看着大门的方向,目光柔和明亮。
赵轻侯从吧台后面抬头,忍不住笑出声,“总之,你们要是能好好在一起,也不枉我答疑解惑,引他上路。”
“嗯,接下来的事情,交给我来处理吧。连理那边,我会好好交代。”陈染向赵轻侯点点头,戴上伪装用的帽子和眼镜,走出了“原始森林”。酒吧之外,一片敞亮。
离开固步自封的角落才能找到耀眼的光芒。日光之下,踏上新的路途。
作者有话要说:看出来了咩?
这是发生在“地煞”之前的事情哟!O(∩_∩)O
番外二:特别刑侦的休息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