己,赫威尔也不会如此痛苦不堪。他情愿雅克不爱自己,那么就不会伤害到王子。“抱我好吗?”雅克王子抬眼突然说道。
“不行,现在还不行。”面对情人挑逗的眼神,赫威尔柔爱地抚摸着雅克的背脊。他不想让王子成为无意思的玩偶,因此他一
直压抑着自己的欲望。“为什么呢?我……我只想成为你的……想把自己全给你,更想让你也属于我。不行吗,不行吗?”雅
克喃喃着显得有些焦虑。“不是,因为我配不上你的感情。”赫威尔只有这么说。
两人间的气氛突然微妙地沉静起来。雅克王子把赫威尔抱紧了些,又把头依在他怀里显得落寞不已。赫威尔无法释怀,不停摸
着王子的金发。“抱我吧。”雅克叹息着,仿佛看透了什么。
赫威尔惊讶起来,开口道:“雅克你……”
“让我成为你的玩偶!”王子再次抬头时,眼里已经布满泪花。
“你知道我的身份?”
“是,我知道。”
“怎么会被你发现的?”
“还记得你救我时用的那支箭吗?虽然有一瞬间,但我感受到微弱的妖力。你一定是慌了,才会泄露出自己的力量。”王子很
了解赫威尔爱自己有多深。“是吗?居然被你发现了。”
“最近你经常不在,我很担心你是不是会突然离开我。”
王子的这句话着实击中了赫威尔的心思,他明白再隐瞒下去对谁都不利。
“我们相处的时日不多了。”赫威尔用手按住雅克颤抖的肩头继续说,“我是光之君身边的贵族,这次我来人界是为了确定一
件事情的。然而现在任务完成了,光之君便要我快些回妖魔界。”“我……我愿意跟你走,把我变成你的玩偶!我要和你在一
起,无论什么代价。”雅克紧紧拽住情人的衣襟。“为什么要你牺牲自己呢?我不忍心。忘了我吧,日后你还可以爱别人。”
赫威尔感到自己的心在淌血。“不!你若是离开我,我永远也不会去爱别人!我情愿死也不要失去你!”王子直视他的眼睛坚
定的说着。赫威尔沉思了半晌,然后说:“雅克……也许还有另一个方法可以让我留下。”
“什么办法。”
“让我的体制转变为人类,我想有一个人能帮我办到。”
“是谁?”王子眼里闪着希望。
“雷伊德蒙身边的那个人类。”
赫威尔望向地面的月光,迷离的紫色把整个夜都包围进去,也包括这个妖魔贵族的心神。他抱着一丝希望想到了什么,那是他
和王子最后的希望。为了雅克,赫威尔想试试。妖魔贵族的高贵血统虽然很珍贵,但是比不上对于王子的爱。雅克可以放弃王
位,甚至愿意失去自我意思成为玩偶,赫威尔也可以背叛光之君的垂青不再做妖魔。
第九章
过了几天悠哉的生活,快接近庆典之日。掐指算来,还有三天。
王宫里的确很好,房间舒适,饮食起居又不用操心。“约瑟克瑞狄亚”也的确很美,夜色迷人,风景秀丽。旅游周刊上的那些
景点都没有这里来得好。要我评价这个世界就是:天上人间——香格里拉。要说哪里不满意,就是雷伊德蒙这几天老是不在我
身边。为了培养他和菲罗妮的契合度,他们每天都在别宫里排练。歌舞不断让人感到无法插足,唉,我是多余的。陪在旁边又
帮不了什么忙,出去走走老是一个人也无聊。那天遇到赫薇儿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这位美女神出鬼没,想必王宫里多得
是她的耳目。不过庆典之夜时,相信作为王子表妹的赫薇儿也应该会出现。没人陪好无聊,没人理好孤独。雷伊德蒙总是和菲
罗妮在一起我有些妒忌……妒忌?奇怪。也许是因为一直以来,从我莫名其妙掉进这个世界开始,都是雷伊德蒙和我在一起,
所以我才会因为一时上他不在而不适应吧。一定是!“爱已泛滥奔涌而出,
情也迷失陷入旋涡。
也许是毒也许是灾,
但我愿意被你网罗。
情思化为丝,
丝丝扣入心。
爱怜化为恋,
恋恋邀君意。
曾经远离、抛弃,
现在相逢、相遇。
重逢的缘分再次拉近你我的情,
不要丢弃如此美妙的机缘。
因为爱原本只有一次,
所以一定要把你留住在身边。”
雷伊德蒙总是唱起这首歌。我不懂其中的含义,他是为谁而唱的?有时雷伊德蒙会凝望着我的眼睛,仿佛那样他能看到什么。
我被他看得有些不好意思,不过也只能任由他看。不想破坏他的心情,如果说我的眼睛能让雷伊德蒙想起什么美好的回忆,那
又何乐而不为呢?况且,他照顾我到现在,我还不知道怎么报答他。用过晚餐后,雷伊德蒙又开始唱了。隔着一面墙,他幽叹
似的歌声飘荡过来,每一字都仿佛在抨击着我的心情。雷伊德蒙的声音低沉而有磁性,是那种会一丝一丝扣进别人心里的声音
。我想,他的情人必定是被他的歌声打动的。婉转凄迷,悠扬飘荡,引人遐思。可是,我听得心里有些烦躁,有些气馁。情歌
是为情人而唱,我听它干什么?
我叹息,然后悄悄推门而出,过了回廊步到王宫花园里散步。心头对于雷伊德蒙的歌声依然挥之不去,因此我像是一个陀螺一
样一直在花园里转圈。结果是把花园逛了个遍也没有解脱心情烦躁的问题。“你要去哪里?”背后突然响起雷伊德蒙的声音把
我吓一跳。
“陪我去宫外散散心好吗?”此时天色已晚,外边黑不溜秋的其实并不适合散步。但我依然坚持。“好。”雷伊德蒙居然答应
了。
于是,在我这个很没计划性的提议下,最后变成我跟着雷伊德蒙去逛街的结果。他带着我这个唯一的旅客做着导游,我们一起
跑去了夜市玩儿。夜市不大,但是热闹非常。主要原因是这个城市是都城,这里不热闹还有哪个城市能更热闹呢?
商贩挤满了街道两边,他们吆喝着,炫耀夸奖自己的物品。路中间,男男女女、老老少少都是人。似乎热闹的过了头。“因为
快到庆典之夜了,外城的人也纷纷进城来。因此夜市才比平时更热闹。”
雷伊德蒙在看见我疑惑的眼光后,低下头主动地向我说明。完美地尽到了一个向导的责任。
我缩了缩头,似乎还能由颈间感到刚才的那阵湿热气息。忽而,我看见街角有一个已经关门的玻璃屋,被迷住了。那是一间有
着落地玻璃作为整个墙面的小小花店,不起眼,却很精致。由外往里瞧,能看见摆放的错落有秩的花架,上边放着美丽的花束
以及盆景。其中有一束是由百合与玫瑰扎成的花束,特别漂亮。它的搭配大方,甚至比起其他花束更为简单。但是,我却莫明
地喜欢这样的两种花所做的搭配。在地球的时候,我根本不会去留意花草植物。但最近的我似乎在性情上甚至喜好上变化很大
……“喜欢吗?”雷伊德蒙见我半天没动弹,问道。
“老板不在啊……”我呢喃着像是梦游般。
心情并没有好转,反而因为那花让我下意识想起什么,又觉得自己忘了很多,然后再也抓不住。
结果,散心让我更为沮丧。
第二天一早,又是菲罗尼来王宫找雷伊德蒙在别殿练习的日子。我觉得他们像是情人间的约会似的,这小妮子前几天一看见我
就当见到情敌似的,拉着雷伊德蒙就跑。我有些恼火,想到:跑什么跑?你们前几天练习,我还不是没去打扰?今天,我可要
去别殿蹲点观摩你们的进程。我看你再跑!下定决心后,我整理里一下衣服就出了门。
进别殿前,我还没注意到那里特别安静,进去后才发现菲罗尼大小姐正一个人坐在那边晒太阳无聊着。“老师呢?”她一看见
我就问。
“我还要问你要人呢,今天不是约好了吗?”
“哦,老师昨晚让人带信,说今天晚些到。是我早到了,我还以为他会和你在一起。”
什么话,为什么雷伊德蒙一定和我在一起。
“他不是把你也带进皇宫了吗?连我这个徒弟都没这福气。”
见我沉默,她彷佛回答我的心声,自顾说着。
“那是因为我是他朋友。”我胡编,真正原因我自己都不知道。
“我可不这么认为,反正我不喜欢你。”菲罗尼一手撑头看着我。
“那不错,我也是。”我干脆不和她做戏。
她叹了口气,说:“看来我们是因为同一个原因才互相不喜欢。”
“?”
“算了,当我没说。我们聊些别的吧。”
虽然不知道这妮子在胡言乱语什么,总之我也在和她一起瞎掺和地聊了个东南西北。大约半小时后,雷伊德蒙终于出现了。他
进来后,看见我就说:“我去你那里找你,你却在这里。等下回房间后,有东西给你。”
“老师你偏心,什么东西送他不送我?”菲罗尼嚷起来。
“小孩子别插嘴,这是我和你老师大人间地事情。。”我故装严肃,其实心里也在猜会是什么。
等到别殿的练习结束后,菲罗尼不情不愿地离开皇宫,而我就跟着雷伊德蒙回卧房。
在他为我推开卧室的那一刻,我看见房间里正放着一束昨天看见的那种百合与玫瑰搭配的花束。
“这……”我闻着芳香,心头一颤。
“这是我早上去花店买的,赶得早,花是刚运来的,很新鲜。”雷伊德蒙声音很自然。
“谢谢。”我只能这么说,“但为什么?”
是啊,为什么为我去买花?
“因为你喜欢。”雷伊德蒙微微一笑带过。
回答很简单,心思却很细,情况有些复杂。
我开始觉得自己不妙了,居然认为雷伊德蒙比花更美……
第十章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庆典当天。
当阳光收锊起它的最后一屡金色时,夜晚便播撒下了属于黑暗的颜色。今晚是“度拉图”王国一年一度的庆典之夜。每年的这
个时候,人们便会相聚在街头,待庆典仪式结束后狂欢一夜。尤其是都城“夏拉”特别的热闹。在王宫前宽阔的广场上人们已
经搭建起一个大型祭台,周围的火把也燃亮起来。在卧房里,雷伊德蒙已换上庆典仪式的盛装,一袭黑色的及地长袍,配上华
丽耀眼的宽大腰饰,柔顺的银色长发编扎了起来由脑后垂至于身前,额前装饰着一颗熠熠生辉的紫水晶。“雷伊德蒙……”我
呓语着,不禁有些看呆。
“月,别发楞,庆典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雷伊德蒙走近我,快速地在我唇边亲吻一下,笑道,“这是祝福的吻,愿你今年
心想事成。好了,我们快去大厅吧。国王和贵族们都在那里,我们可不能迟到。”雷伊德蒙拉起呆楞的我推开门,向通往大厅
的走廊而去。穿过走廊,步下楼梯,我们来到灯火通明的主大厅。本来还是畅言交谈的贵族们在看到雷伊德蒙时,全都停止动
作,转身朝他欠身行之一礼。“雷伊德蒙圣法王,感谢您今晚为吾国祁福。庆典仪式的主持就拜托您了。”国王走向前来说道
。“陛下不必操心,一切交由我。”雷伊德蒙沉稳地开口。
接着,王宫大门敞开,雷伊德蒙由一队侍卫陪同着步出大门,走向王宫正前方的广场。
“阁下,请您随我们到露台上观看庆典仪式。”其中一位贵族向我提出邀请。
我点着头,回望愈行愈远的雷伊德蒙,我轻轻地抚唇。祝福的吻吗?他会对别人也这样嘱咐吗?我甩头,把失落感丢出脑外。
我步上楼梯,跟随国王和贵族们来到正对着广场的大型露台上,视野一下开阔起来。由上而下,我能把广场上的一切尽收眼底
。当洪亮的号角声响起,广场上的市民们便安静下来屏息以待。
雷伊德蒙踏着通向广场祭台的红色铺毯,身后伴随七位不同衣色的大祭祀(注:大祭祀是一国中最高等级的魔法师)。七位身
着各色衣袍的大祭祀代表着七种力量:紫色是风、红色是火、兰色是水、绿色是地、金色是光、青色是影、橙色是梦。七人各
自手持一盏燃亮的蜡烛,一步一移走在雷伊德蒙的身后。他们拾阶而上,在祭台上站成一个半弧形。接着,期待已久的庆典仪
式正式开始。悠扬庄严的竖琴声腾腾升起,伴随着低沈优美的歌声。雷伊德蒙就站在那儿,清凉的夜风徐徐吹来,拂过他的脸
庞,掠过他的琴弦,把他的歌声带到远方,传于天际。“美丽富饶的土地是我们的家园,
和平安康的生活是我们的向往。
约瑟克瑞狄亚啊!
历经沧桑的约瑟克瑞狄亚,
您是我们的母亲。
生生不息的约瑟克瑞狄亚,
您是我们的一切。
年复一年又日复一日,
依然在这里祈求我们所希翼的。
紫色之风拂掠,
带走人们阴郁的心情。
赤色之火燃亮,
绽放出新一轮的生命。
兰色之水流淌,
滋润我们美丽的庭园。
绿色大地复苏,
使得辛勤的耕作丰收。
金色光芒照耀,
美好的未来即将到来。
青色之影伴随,
多彩的人生更加灿烂。
橙色之梦降临,
让无望再次获得期盼。
七种力量的庇佑如同七个心愿。
……”
伴随音律而舞动起来的,是菲罗妮柔美华丽的“祝福之舞”。轻纱漫舞,弦音荡漾,歌声旋绕……久久而后,当音符渐行渐止
时,雷伊德蒙在琴弦上划过一道优美的弧线。霎时,犹如蒲公英般的七色火绒花自琴弦上迸绽而出,撒向天空,再由半空中向
着都城的大街小巷徐徐飘落,为庆典仪式打上完美的句点。人群中一片赞叹声。接着,由王室安排穿插于广场各个角落的乐者
们,开始弹奏欢快的乐曲。顿时,广场成为一个巨大的露天舞会。“各位!庆典仪式结束,请随我至大厅,王宫今晚将设宴款
待大家。”国王大声向贵族们宣布。
这时我想起一个人,便向四周寻望,但是没有看见那个人。于是,我就问身边的一个贵族:“怎么没看见赫薇儿殿下?”“赫
薇儿?”那个贵族一脸茫然。
我忙解释道:“对啊!就是王子殿下的表妹。”
他摇手,说:“阁下一定是搞错了吧!王子根本没有叫‘赫薇儿’的表妹。”
一下子!就好似当头一棒,我懵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难道几天来的一切都是假像?赫薇儿只是一个不存在的人物?不!不
可能!我相信她是真实的!而答案……对!去问王子!我看着雅克王子,而他正好回头望向我,对我笑着。王子又走近国王身
边,在他耳旁说了什么,然后雅克就直接向我这边而来。“阁下能否帮我一个忙?”王子悄声在我耳边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