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后这家里就算多了一位成员,皇甫柏很认真的查阅苏格兰折耳的资料。
发现这种猫是由基因突变而来,性格温和,比普通猫温顺粘人,很适合饲养,但身体方面可能会有缺陷,是一种遗传性的骨骼缺陷,叫做软骨骨质化发育异常,不一定每只折耳都会发病,但可能性很大。
皇甫柏为此感到担忧,查到一些发病的特征,凌小五还太小看不出来,二个月到六个月之间必须得注意,也有可能一岁之后才发病。
皇甫柏又去厨房缠凌轩,“网上说折耳都有骨骼遗传病,普通猫和折耳交配生出的小猫有50%的可能性会发病。”
“是么,这我倒不清楚。”凌轩看他脸耷拉着,安慰道:“乐观点,不是还有50%的可能性不会发病么。”
皇甫柏点头,“就算以后发病了,我也要给它找最好的兽医。国内的不行就找国外的,咱儿子,多少钱我都舍得花。”
凌轩附和道:“嗯,这个不能省。你算爸啊,还是算妈?”
“我当然是爸。”
“那我呢?”
“你是他爹。”
“嗯,这样也行。”
“一会我给家里打个电话,让派个帮佣过来,白天我去上班就专门来照顾咱儿子。”
凌轩笑说:“还请月嫂啊?你真当儿子养了。”
“那当然,必须给他最好的照顾,我倒是想自己来,可惜还得上班。”
不止上班每天还得加班,原本倒没什么,如今家里多了口猫便多了份牵挂,更加怀念以前无所事事的日子。
凌轩手脚很快,已经炒好两个菜,夹了一点用手凑着送到皇甫柏嘴边,“尝尝味道如何。”
皇甫柏吃了,竖起大拇指道:“进步多了。”
凌轩微笑道:“还有个一个菜一个汤。我还订了蛋糕,那家店生意太好,之前去拿还没好,一会我再出去趟。”
皇甫柏说:“要不剩下的一菜一汤我来做,你先去拿蛋糕。”
凌轩不同意,“还是我来做。今天可是你生日。”
皇甫柏:“那你把蛋糕店的单子给我,我去拿。正好我手机忘在车上了,刚才就想去拿,后来你开车又给忘了。”
凌轩把搁在皮夹里的单子给他,又给他说了地址。
皇甫柏兴高采烈的去拿蛋糕,从置物箱里拿出手机,有个未接电话和短信,是沈从容的,居然也是祝他生日快乐。
皇甫柏戴上蓝牙耳机,发动起车子。
“刚才手机忘在车上了。谢谢了,不过你竟然知道我生日让我很意外。”
沈从容听他声音很愉快,问道:“有人给你过生日?”
“嗯,我正在去拿蛋糕的路上,改天请你吃饭。”皇甫柏心情好的一塌糊涂。
“那倒不用,既然有人抢了先,我就不打扰了,本来想当面说一句祝你生日快乐,看来是没机会了。”
“客气了,下次吧。”
“收到什么礼物了让你这么开心?”
“哦,没什么,一只猫而已。”
沈从容笑了几声,然后说了句挺好的。
皇甫柏又与他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
凌轩定了个9寸大的巧克力慕斯蛋糕,简洁的外形,点缀了三颗新鲜的红樱桃,用白奶油写着“祝小柏生日快乐”几个字。
皇甫柏看了下没问题,钱已经付过了,店员给他装盒系好缎带。
一来一回,到家的时候凌轩已经做好了全部饭菜。
两人不急着吃,先给小五温了牛奶喂。
期间手忙脚乱,用毛巾包住小猫,两个大男人手脚都重,特别是凌轩,几乎不敢用力,把奶嘴塞到猫嘴里,看他一点点的吸,牙还没长出来,实在是小的脆弱又可怜。
喂饱了小五,看他继续在纸箱里睡了两人才开吃。
皇甫柏开了瓶红酒,边喝边吃,中西混搭。
足足吃了两个多小时,今天寿星公只用当甩手掌柜,凌轩全程伺候。
烧饭刷碗收拾,全部一人承包。
皇甫柏酒足饭饱,懒散的靠在沙发上不停换台,感觉地主般的日子果然舒坦。
以前在家都是佣人做也没什么感觉,如今看到凌轩忙里忙外的身影实在太满足,又看了看盒子里睡到昏天黑地的儿子,人生若能天天如此夫复何求。
Chapter 32
凌轩收拾停当在皇甫柏身边坐下,抓了他一条腿搁在自己腿上按摩。
皇甫柏将身旁的小五连盒子挪到茶几上,然后顺势在沙发上倒下,干脆把两条腿都搁在凌轩身上,闭眼享受他的服务。
“小凌子,再用点力。”
凌轩配合道:“喳。”
捏着小腿的手逐渐捏到大腿,然后继续往上……
“嗨!”皇甫柏把凌轩意欲不轨的手掌拍掉,“才吃饱饭,不适合剧烈运动,再说还没洗澡!”
凌轩收回爪子,将人拖过来,抱着一起看电视。
电视节目又被翻了几圈,就没有一个能让皇甫柏停下看上两分钟的,后来转台转的凌轩都烦了,直接将遥控器抢过来关掉电视,把时间浪费在这上面不如抓紧时间洗澡亲热。
才拉起皇甫柏要进浴室,就听到硬板纸盒子里有沙沙的响声,原来是凌小五醒了,无聊的挠盒子玩。
于是皇甫柏不肯去洗了,对凌轩说:“我看着他,你先去洗。”
然后就将盒子抱在胸前坐在沙发上不肯起来了,伸了手指将凌小五拨的四脚朝天,然后给他揉肚子玩,看他张牙舞爪的反抗。
被撂在一旁的凌轩彻底感受到,有了孩子之后被抢走所有注意力的那种凄凉,后悔不该给他买只活猫,早知如此就该弄只毛绒的充数。
皇甫柏被凌小五逗的哈哈笑,看他一眼,“愣着干嘛,去洗澡啊。”
凌轩叹了口气,走进浴室。
洗完出来时皇甫柏还在玩猫,对他赤裸又性感的身体视若无睹。
凌轩过去拽起他,推搡着进了浴室,“快洗。”
皇甫柏恋恋不舍,“可是……”
凌轩威胁道:“信不信我把凌小五再送回宠物店!”
“不是吧,你居然吃儿子的醋。”皇甫柏被凌轩冷冷地眼神盯到萎顿,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我洗,我马上就洗,行了吧!”将百般不情愿的凌轩推到门外,“去看着儿子,他这么小,万一爬出盒子出意外怎么办。”
“怎么会……”
说话间,皇甫柏已经将门关上。
凌轩盯着白色门板看了会,觉得自己在皇甫柏心里的地位彻底被只猫替代了,这就叫自作孽不可活,叹了口气,回房穿上睡衣,然后从购物袋翻了只七彩的毛线小球出来,放进纸盒里给凌小五耍,防止他想爬出来,心里寻思着一会得给换个深点的小窝,怎么都翻不出来的那种。
皇甫柏快洗好的时候大声喊凌轩给他拿睡衣,还不忘问儿子在干吗,把凌轩气的在他屁股上拍了两下。
洗完澡,皇甫柏从家里很少使用的一间房里翻出个装微波炉的纸箱,大小深浅正好够给儿子做个窝。
现在的凌小五太小,皇甫柏不放心给他睡猫窝,怕他半夜自己醒了爬出来乱跑,虽说三周的小猫腿脚还不利落,但好动是所有生物幼年体的天性,要预防万一。
家里三室一厅,一间主卧室,一间书房,就这间凌轩没进过,因为总是关着,皇甫柏没带他参观,他只以为是间普通的客房。
原来并非这样,十来平方四周全白的屋子,家具除了靠墙的一个玻璃橱柜,就是立在窗旁用白布兜着的一个画板架子了,还有个可移动的四层置物小车。
这间房窗户很大,视野极佳。
四面墙壁挂满了油画,基本都是风景,其中一副就是从这间房往外看的景致,笼罩着在红霞下的水泥城市,朝西的房间,应该是日落。
墙角靠着几幅画,有大有小,凌轩翻了翻,大多是静物,镶了框应该是比较满意的作品。
另有一个纸箱,里面都是没装框的,有素描也有油画,厚厚一大叠。
凌轩大声问客厅里的皇甫柏:“你会画画?怎么没听你提过?”
皇甫柏大声回答:“你又没问过。”
凌轩去掀被白布罩着的画架,是一副画了一半的人物素描,盯着看了一会,下面还有几张,是已经完成的,全是同一个人。
睡着的,笑着的,安静的,发怒的。
作画人将满满的迷恋完全揉进了画中。
凌轩将画架恢复成原样走出房间,关灯,关门。
客厅里的皇甫柏将被压扁的纸箱恢复成原样,在里面铺上婴儿用的毯子,给凌小五挪了窝,想了想,又去厨房拿来一个装了白开水的小碗放在纸箱里。
凌轩过去抱他,在他耳边轻声说:“什么时候有空给我画一副呢?”
“改天。”这时候皇甫柏的心思全在儿子身上,看都没看他一眼,口气完全是敷衍,还自言自语,“你说儿子要是尿尿怎么办,现在这么小,能训练他用猫砂吗?要不晚上就让他尿箱子里吧,今天买了三条毯子,可以轮着用。不行,我还得上网查查怎么训练他上厕所。”
皇甫柏想甩开凌轩去上网,动了几下,发现凌轩抱他抱得很紧,这才发现凌轩眯起眼一直盯着他。
忽然有种不祥的预感,然后就被人直接抗上了肩。
“嗨!你干嘛,我还要上网查资料!”
得到的回答是屁股上挨了一巴掌。
被用力甩在床上,紧接着就被按趴住扒掉了睡裤,刚才凌轩没给他拿内裤,睡裤里面直接是光的。
卧室里传来一阵阵凄厉的惨叫,客厅里玩球玩的正起劲的凌小五警觉的停了动作。
渐渐惨叫声转而忽高忽低的呻吟,听了一会的凌小五意识到没有危险,继续安心玩球。
最后呻吟变为呜咽,这时候凌小五已经尿完一泡又睡着了。
皇甫柏双目含泪,泄愤似的在凌轩坚实的胸肌上咬出一个又一个浅淡的牙印。
吃饱了的凌轩只当是有人在给他挠痒,满不在乎的闭眼休憩,一边搂着怀里人给他按摩腰部,刚有几个动作实在很考验腰部柔韧性,皇甫柏这弱质书生不常运动,做起来有点费劲。
皇甫柏控诉道:“你要不要这么卖力啊!我明天又不是不用上班!”
“你生日嘛。”凌轩伸手摸了摸,“肿了哦,一会给你涂点药膏。”
“我擦!”
凌轩只是笑。
两人抱着一动不动,一天忙下来都累了,再加上刚才高强度的运动消耗了许多体力。
皇甫柏挣扎了好一会,还是挣脱了凌轩的怀抱下床,刚踩到地就切实感到双腿发软,肿起的后庭走路时被摩擦的隐隐发疼。
凌轩问:“干什么去?”
皇甫柏的声音从客厅传来,“把儿子的窝搬进来,再给他盖条毛巾,晚上别冻着了。”
端着大纸盒进卧室,放在床边,凌小五睡的很死没有醒,小耳朵抖了抖。
凌轩道:“你有看过猫睡觉盖毛巾的么?他有毛不怕冷。”
皇甫柏将室内温度调到二十八,“他还小,没母猫在身边当然会怕冷,改天我再去给他买个大点的猫娃娃,这样会温暖一点。”
凌轩无奈道:“就是只猫,我这个大活人搁在这里你怎么就不关心关心我会不会冷?”
皇甫柏从抽屉里拿出一条干净的小毛巾,轻轻搭在凌小五身上。
然后压低声音说:“你能不和咱儿子吃醋么?你还冷,你哪里冷了,明明身上很热。”
凌轩掀开被子,向他展示赤裸而健壮身体和再次昂扬的命根。
“这里冷,想进去又暖又紧的地方。”
皇甫柏啐了他一口,“下流!”
随后被凌轩长臂一伸拽上了床,压在身下,捏着他鼻子说:“早知道就不该送你猫。”
皇甫柏竖起眉毛,“既然送我就是我的了,警告你啊,要敢把我儿子送回宠物店跟你没完!”
凌轩唉了一声,转而去捏他的脸,“你儿子,也是我儿子,我认输,总行了吧。”
两人又抱着亲热,怎奈皇甫柏老拿眼偷瞧床边箱子里那活物,叫床都叫的心不在焉,凌轩起先还为引他注意猛顶几下,但一会又重蹈覆辙,几次下来凌轩也没了兴趣,抽出那话儿,简单用纸巾揩干净,又给皇甫柏擦了。
室内开了二十八度盖被子就有点热了,皇甫柏从柜子里翻出条毛巾毯。
凌轩把被子团了丢到单人沙发上,又关了大灯,转而开床头灯。
皇甫柏将毛巾毯搭在两人身上,“十一点多了,今晚还走吗?”
凌轩拿手臂给他枕,“不走了,在你这儿过夜。”
“哦。”皇甫柏面上平静,心里高兴,琢磨着是否该提同居一事。
“好像还没给你唱生日歌。”
凌轩蓦然想起,刚才晚饭两人都吃的太饱,蛋糕根本没动,直接就放进冰箱了。
“你现在要唱吗?”在皇甫柏印象中还没人给他唱过生日歌。
凌轩没回答,穿上睡裤下床往外走。
皇甫柏奇怪他干嘛去,也穿了睡裤下床跟了出去。
凌轩从冰箱里拿出蛋糕,拆开包装拿出两个红色数字蜡烛,问身后的皇甫柏,“家里有打火机吗?”
皇甫柏为难的挠了挠头,“我不抽烟没买过,要不用炉子点吧。”
凌轩打着了煤气炉子,点了火,然后小心的插在蛋糕上。
皇甫柏关上客厅和厨房的灯,微弱的烛火后是凌轩帅气的脸庞。
凌轩两手碰着蛋糕,然后轻声唱道:“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你生日快乐,祝——小柏生日快乐!”
凌轩有副好嗓子,清唱声音性感而有磁性。
皇甫柏心情激荡,觉得这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
凌轩笑着提醒他,“许个愿再吹蜡烛。”
皇甫柏点头,双手合十闭起眼睛,心里默念,然后睁开将蜡烛吹灭。
凌轩将蛋糕放在厨房流理台上,开灯问道:“许了什么愿?”
皇甫柏摇头,“说出来就不灵了。”
凌轩便不再问,拿出刀来切蛋糕,把上面有三颗樱桃的一块切了放塑料盘里递给皇甫柏。
两人象征性的吃了一块蛋糕,凌轩将剩下的蛋糕放进冰箱,简单收拾了厨房,关灯上床。
拿起床头的手表看,时间已经接近十二点。
皇甫柏搂着凌轩感慨道:“真想天天过生日。”
“那就天天过。”
“累人。”
“我给你过都嫌累?”
“嗯,累。天天情绪都处于亢奋状态对心脏不好。”
凌轩笑着用指节轻轻敲了敲他脑门,“你开心就好。”
皇甫柏顺势问道:“那你开心吗?”
“你开心,我就开心。”
凌轩说的话很窝心,可皇甫柏听着却觉得哪里不对。
“你不开心?”
凌轩笑了笑,“没有。”
“哦。”皇甫柏觉得大概是自己多心了,沉默了一会,踌躇再三终于说:“要不……你搬来和我一起住吧?”
凌轩颇感意外,“搬过来?”
“嗯,搬过来,同居。”
凌轩没有马上回答,皇甫柏心吊的老高,就怕一会被摔的稀巴烂。
“好吧,明天我和齐总说一声。”凌轩不光声音平淡,表情也很平和,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真心还是勉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