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城烟花笑 下——玉面倾城

作者:玉面倾城  录入:05-31

的态度会越来越嚣张,而皇上这个位置就会坐得越来越难堪,最为糟糕的是,若朝廷分裂出新的拥戴者派别,对皇上将大大不

利,他们随时可能会厉兵秣马以此为借口逼皇上退位。皇上,老臣说的对吗?”

洛烯荼点点头,说:“确然如此。”

复中书又说:“所以,要堵住那些老臣子的口,除非将他们的家人也牵扯进来。”

洛烯荼讶然:“莫非爱卿的意思是,要朕以他们的家人为要挟?不成,,这样一来,岂不正好给了他们借口攻击朕吗?”

复中书道:“皇上理解错了老臣的意思,老臣是想说,那些老臣子之所以放不开,不单单是因为故意刁难皇上,其中的原因之

一是,他们自己不曾遇到过这种事情,觉得男子和男子在一起有悖常理,为世俗所不认,老臣是想,如果他们家中的人也有这

样的事情发生,他们还会说什么呢?他们还敢再对皇上说什么话呢?他们再对皇上说,七皇子是妖孽,要皇上离开七皇子,还

要将七皇子治罪,皇上不就有了借口让他们也尝尝自己的亲人受罪的苦楚吗?到那时,他们就会一起来求皇上接回七皇子了。

洛烯荼前后一想,点头道:“确实不失为一个好办法,只是爱卿要怎么让他们家中之人爱上男子呢?”

复中书狡黠一笑,说:“皇上,带头起哄的人是前朝老丞相慕容义,他在前朝官员中的声望很高,其他的大臣不过是符合他的

意思罢了。慕容丞相有个小儿子,生性风流不羁,夜夜流连烟花风尘之地,其实不然,老臣探听到一个消息,那小公子光明正

大地走进青楼,却偷偷摸摸地从后门溜走,乔装打扮去了相公馆,老臣还听说那里有他的老相好……皇上英明,一定知道老臣

所为何意了。”

洛烯荼捏着下巴,不住地点头,心中有了计较。

复中书松了口气,总算不用再和安贤每晚偷情那么辛苦了。

第二零二九章:百花倌阁

洛烯荼没有回来睡,苏烈睡了一个大大的好觉,一夜无梦到天亮。可是刚伸了个懒腰想起床,就看到丽春慌慌张张地跑来,跪

下说:“七皇子,适才刘公公来告知,今天皇上要带七皇子出去走走,请七皇子迅速更衣,到皇宫南门见皇上。”

洛烯荼要带他出去走走?苏烈习惯性地皱起眉头疑东疑西,但还是很听话地坐了起来,乖乖地接过丽春递来的衣裳,今天又是

一套大红色的裙袍,不知是取喜意还是讽刺。

苏烈穿上这套裙袍,稍微打扮了一下,丽春便看得眼睛都直了,心道难怪皇上非要七皇子不可,原来七皇子竟然是个大美人,

平常在这里他也就随意装扮,还看不出什么,今天一见,连自己看得都自惭形秽。

苏烈叫了丽春几声都得不到回应,回头疑惑地看着她。

丽春这才醒转过来,跑到洛烯荼前面,说:“请七皇子随奴婢来。”说完,她领着洛烯荼朝南门的方向走去。

一路上,苏烈又收获了不少惊艳的目光,还有些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宫人一等他走过就立刻窃窃私语,内容无外乎皇上为什么迷

恋他云云,他苦笑一声,皇上如果真的是因为他的容貌而留下他的,他早就划花自己的脸了。他不知道洛烯荼要带他出宫的具

体目的,但是他想试试看,能不能趁着这个时候逃走,虽然知道可能性几乎没有……只是如果不试试看,怎么知道能和不能呢

?打定了主意,苏烈心头也稍微松了一口气,加快脚步跟上丽春。

南门口停着一辆普通的马车,看不出分毫豪华,赶马车的是装扮成马夫的刘公公,还有一个太监跪在上马车的地方,等着苏烈

踩着他的背上去。苏烈左右看不到洛烯荼,心道他应该是在马车里了吧。

苏烈在丽春的搀扶下上了马车,果然看到马车里的洛烯荼,他今天穿了一件很平常的玄青色锦服,看起来颇有几分纨绔子弟的

味道,手执一把扇子,看到他,轻点头微笑,道:“烈儿穿上这件衣服,果真不同以往。”

苏烈因为满脑子想着逃跑的事情,只是在初见洛烯荼的时候怔了怔,随即就将整副心思都放在了心里的那件事情上,对洛烯荼

的话恍若未闻。

“烈儿有心事?”洛烯荼不悦地皱眉,“可是不愿同我出游?”

苏烈抬起头,他没有听到洛烯荼的话,他只是抬头想问洛烯荼事情,结果两个人的视线撞在一起,不知为何,苏烈的心中猛一

颤,他很快移开视线,问:“皇上带苏烈出宫是为何意?”

洛烯荼说:“烈儿,你疑心过重,我带你出去散散心罢了。想要对你怎么样,我说一声就可以了,何必大费周章带你出宫这么

麻烦?”看来烈儿对他的戒心不是一般的重啊。

苏烈垂下了眼睑,说:“如此,苏烈倒是错怪皇上了。”说着歉意的话,脸上的表情却没有一点道歉的诚意。两个人都心知肚

明,再打那些官腔没什么意思。想罚便罚,想不罚便不罚,端看洛烯荼的意思罢了。

洛烯荼无语。

两个人的沉默一直到驾马的刘公公的声音传来才打破:“主子,‘百花倌阁’到了。”

洛烯荼应了一声,便说:“小刘子,把七皇子……把小少爷扶下去,小心点,摔着了有你好看。”

“是。”刘公公惶恐地应道,便伸手进来扶着苏烈下了马车。

洛烯荼也紧跟着下来。

苏烈张目结舌,只见眼前这家刘公公嘴中的“百花倌阁”门前站了好些个男子,穿着妖娆,脸施粉黛,摆出不同的撩人姿势为

经过门口的路人送去秋波,一个富态的老头走上前,立刻就有不少的男子围上来,攀着那老头甜言蜜语。苏烈明白过来了,这

是一家相公馆!他吃惊地回过头去,问:“你带我来这儿做什么?”

洛烯荼道:“带你来见识见识。”连雨掣和风鉴都没有带,就是不想让苏烈知道他的真正目的。

苏烈退了一步,瞪圆了眼睛看着他,脸色惨白:“你……你带我来相公馆?你……你……”是要我正视自己的身份吧?一个下

等的小倌?

洛烯荼捉住他的手,说:“我不希望下一次在床上,都是我在动,我要你配合我。烈儿,我们有多契合你自己看到了,可是你

一直在抗拒我,你知道的,我在你身上下了不少的血本,总不能无归吧?”

苏烈哑然苦笑,低下头去,顺从地说:“苏烈命贱,皇上想怎么样就怎么样,是苏烈大惊小怪了。”

洛烯荼不忍心看他这样,转头对刘公公说:“小刘子,你就在外面等着吧。”然后,拉着苏烈走进了百花倌阁。

第二零三零章:虽懂毋用

洛烯荼高大俊美,那些小倌一看到他眼睛发光,就要贴上来时,却见他后面冒出一个人,竟是个美人,在百花倌阁虽不及头牌

漂亮,可是身上的气质却是连头牌都望尘莫及的。那些倾慕的目光顿时变成了嫉妒和艳羡。

苏烈不自在地紧紧跟着洛烯荼,那些小倌身上飘来的不同的胭脂水粉味混在一起,让他有种作呕的感觉,亏得洛烯荼走在其中

还能面不改色。

“哟,这位爷,面生啊。”相公馆的老鸨走出来,看到洛烯荼,面上一喜,迎上来道。但她看到洛烯荼身后的苏烈时,笑容有

些挂不住了,说,“这位爷,我们这儿不是客栈,您是不是走错地方了?这小倌水灵灵的,不知道是哪家的相公馆的?”

苏烈气极,恼红了脸,反驳:“我不是小倌!”

老鸨上下打量他一番,说:“被人赎身了?是这位爷吧?看你这装束,现在的地位是男宠了吧?”夏骋国的小倌和男宠不同,

前者是放在相公馆供人玩乐的,只要有钱就能一夜春宵,不管是什么人,是不是同一个人,而后者是主人家专属的,若非主子

的同意,随意和别人媾合的,下场绝不好看。

苏烈气得捏紧了拳头。他一只手还在洛烯荼的手里,大拇指也掐住了洛烯荼的肉。

洛烯荼连眉头都没有皱一下,问:“慕容小公子在哪里?我与他约了在这里见面。”

一听是慕容小公子的贵客,老鸨轻视的脸色来了个截然相反的大转变,脸上的肉全堆挤在一起,讨好地笑着说:“哎呀,原来

是慕容小公子的朋友啊,您怎么不早说呢,慕容小公子就在楼上第三间房,爷您请……对了爷,您是不知道规矩吧?在这儿,

是不能直呼慕容小公子的。”

洛烯荼说:“我知道,他是偷溜过来的。”

老鸨这才放心地点点头,说:“那请爷跟我来。”

洛烯荼说:“找个房间,让我的人在里面休息,不准任何人去打扰他,要是我知道他在你们百花倌阁里出了什么事,我就叫人

烧了这里,还有你们,也一并烧死。”他说这话的时候看向了苏烈。

老鸨笑得肥肉乱颤,只当洛烯荼是开玩笑的,道:“哟,爷,您挺宠您的男宠的嘛……放心,我绝不会让人进去打扰他的。”

放火烧死他们?真是可笑,她的后台可是慕容小公子慕容飞,这个人什么来头?竟然还敢扬言放火烧死他们!

老鸨不相信洛烯荼的狠话,苏烈却相信,他知道洛烯荼说得出便做得到,这话原就冲着他来的,他是知道自己要逃跑的想法了

吗?什么时候看穿的?看来自己也该学学怎么将心思内敛了。拿百花倌阁的人来威胁他,洛烯荼是吃定了他不会见死不救的个

性吧?

走到第三间房,洛烯荼说:“我很快就会过来,你乖乖坐在那儿等着我,嗯?”

苏烈无奈地点了点头,跟着老鸨进了最后一个房间。

这百花倌阁的房间隔音效果极其不佳,苏烈坐在房间里,耳中充斥了那些恶心的呻吟声,幸亏现在是白天,来找小倌的人不多

,否则不出一刻,他就要不顾这些人的性命逃出去了。

洛烯荼说的带他来见识见识,自己却去找那个什么慕容小公子的,他究竟想做什么?苏烈悲哀地想,如果他能像洛烯荼知道他

的心思一样猜得到洛烯荼的心思,也许打从一开始,他就能逃出去了。可惜事实证明,他苏烈没有洛烯荼那样通天的本领,就

像他学不来洛烯荼的残忍一样。

接近正午的时候,洛烯荼回来了,看到苏烈乖乖地坐在床上,满意地笑了笑,说:“烈儿真听话,如果在床上也是这般听话,

今天就不用我带你出来见识了。”

苏烈闭上眼睛,道:“皇上,苏烈身子不适,不想浪费时间在这些无聊的事情上。不管皇上今天怎么教会我,不是心甘情愿的

,苏烈就算懂得了太多的技巧,也不会实用。”

洛烯荼看着苏烈决绝的神情,忽然想到,苏烈究竟是怎样一个人,为了别人他可以轻易折腰,而为自己他却从不低头,难道别

人的命比他更重要吗?

洛烯荼凑到苏烈耳边,轻声说:“烈儿,我却真的想看看,是不是烈儿学了,还是那般木然呢?”

第二零三一章:所谓调教

苏烈浑身一颤,惊呼:“皇上你……”神色愤然。

洛烯荼拍了拍手,老鸨带着一个妩媚的小倌进来,那小倌先是冲着洛烯荼不停地娇笑,随后走到苏烈面前,拉着他的手坐到桌

子边,说:“既然已经是人家的男宠了,还装什么清高?我是这里的小倌调教师,你叫我秋水就行了。听这位爷说,你床上的

功夫不如他的意,秋水今儿个就将毕生所学教予你,保管你下次将这位爷服侍得舒舒服服的。”

老鸨堆着笑脸说:“这位爷,秋水授课的时候不喜欢别人在场,不如爷先去其他房间等待,若是要小倌陪伴,我立刻就叫人过

来,环肥燕瘦,闭月羞花,想什么样的都有。爷,这边请。”

洛烯荼抬脚跟着老鸨走了出去。说了是带他来见识见识,不学点东西,怎么跟暗中跟着的人交代呢?

苏烈脸色苍白,受伤地看着面前的秋水,洛烯荼怎么会轻易放过他呢?以为他是真的只是单纯地来见那个,慕容小公子的,原

来重头戏还是在他身上。罢了罢了,他对他的羞辱不少,也不差这一件了。苏烈身心俱疲,有种恨不得沉沉睡去从此不再醒来

的念想。

秋水看房间里再没有了别人,冷哼一声说:“床上的事情怎么教?若是心不甘情不愿的,教会了有什么用?你是被那个爷给逼

的吗?你先前不是做小倌的?”

苏烈听他的口似似乎不会教他,松了口气,感激地报以一笑,说:“我不是小倌……此中波折说来话长,总之我与那位爷的关

系绝不是你们看到的那样的……你在这里多长时间了?”秋水没有逼迫他做不愿做的事情,他反倒愿意和他亲近起来了。

秋水说:“怕是有五个年头了。”

苏烈吃惊地说:“这么长?你没想过赎身吗?”

秋水摇头,坦然地说:“没想过。在这里也没什么不好,虽然有时候那些恩客的行为很过分,但对我们这种喜欢男子,却不会

特意爱上谁的人来说,这里是个好归宿。”

苏烈有些懵懂:“相公馆怎么会是好归宿呢?”他还是第一次听说,烟花风流地是个好归宿。

秋水解释说:“你不知道,虽然男风在夏骋国盛行,可是愿意承认它的人却不多,有些人表面上不说什么,可是心底却在狠狠

地鄙夷我们败坏国风。听说当今皇上也是好男子的,私底下百姓其实常常在骂皇上,只是皇上听不到……你看我吧,我喜欢男

子,可是你要我真心地爱一个男人却如何也是不可能的,活在这个世上,有些人追求的东西不同……所以我说,这里是个好归

宿,直到我遇见我会爱上的那个人为止。”

苏烈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

秋水语重心长地说:“所以,如果你心里爱着那位爷,一定要牢牢地抓住他,都说女人善变,有的时候男人比女人更善变,前

一刻他可能对你说一些甜言蜜语,下一刻这些甜言蜜语的对象就成了别人。我看得出,你和那位爷之间绝不简单,因此好心提

醒你一句,错过了的情,是很难再回头的。”

错过了的情,是很难再回头的。

苏烈听着这句话,有种想哭的冲动。正如秋水所说,他和洛烯荼的情已经错过了,再难回头了。那一场繁华的烟花已经随着籁

潇离的离去落尽,从此心底尘封了剩余的烟花,也不会再有人能为他点燃了。

注定的结局,一开始就猜错了,不是喜剧收尾,而是咫尺天涯。

秋水见他沉默了,也不便多说什么,站起来说:“也差不多了,我先出去了,你珍重。”他快步离去,直到关上门的那一刻,

他才重重地呼了一口气,自言自语,“那位爷真奇怪,说是让我来调教他的男宠,却又不准我真的教他,幸好察言观色的事情

做的多了,才能随意地跟这个男宠攀谈……这个男宠也真是傻子,放着这么好的主子不想着牢牢攀附,还千方百计地拒绝那位

爷……唉,世道变了。”说着他便走远了。

苏烈想着秋水的话,他不知道这是秋水一惯用来引起恩客注意和怜爱的伎俩,还以为秋水是真心跟他说这番话的,竟然会对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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