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惊蛰本来对着豆干流口水,这震撼的一句出来,他几乎吞了自己舌头。
“我不喜欢男人,我喜欢同性。”宁飞摊摊手,敏锐地注意到十九的眼中变换了好几种情绪,“就在那个时候,我认识了雷准。我们签订了协议,结婚之后,我对他手上的一个工程注资,而他在五年内扮演我的丈夫,直到我可以完全掌控家族。当然,婚后我们各玩各的,所以新婚之夜他去找你,我也寻了一个相好的女伴出来。”
惊蛰趴在桌子上,丝毫不注意压疼了的手腕:“那你……”
“对你说这些,只是希望你能够知道,我不是你跟雷准之间的障碍,不过……”宁飞看了看杀气沸腾的十九,苦笑,“我可能多嘴了。”
惊蛰长长出了口气,用肩膀撞十九的胸口:“低调。”
十九乖乖委顿下去。
这时候,有谁推门进来,宁飞转头,对来人露出一个温柔的微笑,秦佩佩的脸微微红了,坐在宁飞身边,轻声问她:“说明白了?”
宁飞点点头,手在桌下握住佩佩的:“我喜欢佩佩,想要追求她,跟她在一起。对你们坦白,也有私心,希望你们能帮我在佩佩的父亲面前美言几句。宁家黑白通吃,今天的事,是我们做错,对不住惊蛰,所以今后,惊蛰是宁家保的人。”她眯起眼睛看着十九,微笑着问,“还有什么要求,都可以提。”
惊蛰愣了愣,皱着眉头问佩佩:“你愿意么?”
佩佩看了一眼宁飞,又看十九,头探过来,想要不被另两个人听到,另两个人却听得一清二楚:“我觉得,我虽然喜欢看《暮光之城》,但是,果然还是更希望身边有个大崎娜娜。”
惊蛰看了一眼短发凌厉的宁飞,表示自己懂了。
30.涮羊肉
惊蛰的手用了三天就好了,慕辰医生的药有奇效,当然,也很贵。惊蛰打电话跟他要的时候他沉默了半晌,先问能不能正常到店里,得知不能,先扣了他误工费才答应给药。惊蛰在家里骂了他两天半,慕辰打着喷嚏安慰温林自己不是感冒。
十九陪伴左右,足足三天,失去过一次,小狼也渐渐开始明白患得患失的滋味。他对于有些感情的领悟,只停留在人们的言传中,个中滋味,要自己一点点经历才能体会。有时候坐在窗台看惊蛰束着手坐在地毯上看电视,午后的阳光从一整面墙的窗倾泻进来,只觉得难得而珍惜。
他总会了解,何为偷得浮生欢愉少。
二哥的电话一天三个,重要的事情很少,常是慰问加试探。这场雷声大雨点小的绑架最终和平落幕,十九告假,也没说明什么时候会回去。二哥接着问候惊蛰的机会试探十九什么时候回去,有一回,甚至是猪脚打电话过来,说没了九哥干什么都提不起劲。当时十九正在惊蛰的指导下切白菜,每一片白菜都被他切得像热带雨林的芭蕉叶子,手机放在一旁,谁也没去管猪脚什么时候说累了,挂断了。
手好了之后,惊蛰得瑟得不行,亲自拉着十九到超市选购了半购物车的羊肉片,打算吃涮火锅。回来的路上下起了雪,十九提着大包小包一脸惊奇,惊蛰伸出手,接了几片雪花,举到十九面前就化成了水。十九仰起脸,这是他第一次亲眼见到雪。
用了比平时多两倍的时间慢慢走回家,惊蛰的脚有些冻僵了,对着镜子看看,脸颊通红。十九的体温本来就比常人高些,下雪天再冷,对他也只是小意思。惊蛰把菜放进水里泡着,打算一会儿洗一洗,十九跟在他身后,有些贪恋地望着他忙碌的背影。平静一点生活就好,一起做一顿晚饭,喝一杯茶,惊蛰抬起头,对僵着一个想要拥抱姿势的十九说:“去把火锅从柜子上拿下来。”
平时惊蛰要踩着凳子才够得着的火锅,十九也不过一踮脚。他从盒子里取出火锅,摆在桌子上,看看惊蛰,表示不知道下一步动作。惊蛰正在切午餐肉,用刀子指着盒子说:“里面应该有插线。”
十九把盒子翻过来,表示没有。
惊蛰仔细想想,上一次吃火锅还是去年,雷准突然造访,他们一起去采购回材料,大半夜吃火锅。那次用完之后,插线放哪里了呢?
他洗洗手,如果没记错的话……走进卧室,拉开床下的抽屉,当时的确是一赌气扔进去了吧。把衣物都取出,找到插线的同时,也找到另一样不明物体。
他拿着光盘笑了两声,插线扔给十九,刚想迈出一步,就被十九拦腰抱住。冷笑更甚,惊蛰同学像抓到孩子躲在被窝看色情漫画的家长:“这是什么?”
用不着多说,光盘上模模糊糊印得再不清楚,也能分辨出赤裸着纠缠在一起的,是两个男人。
“谁给你的?”惊蛰逼问。
十九低着头,插线被他扔在一旁,一脸犯错的表情,一条胳膊缠着惊蛰不让他动弹,另一边,却在试探着要抢回光盘。惊蛰叹口气,归根结底是自己忽视了对孩子的性教育工作,他把光盘一掰两半,扔在墙角,尽量心平气和问他:“你为什么要看这个?”
十九还是一脸装乖巧的表情,眉梢眼角都耷拉下来,高高的个子这么站着,更显得可怜巴巴。惊蛰跟他认识这么久,可不吃他这套,问了他三个问题他都不回答,彻底怒了,冷笑着说:“你就这么想上我?”
十九被惊蛰的坦白震撼,猝不及防之下,点头。
惊蛰挑着眉毛笑,笑了一会儿,捡起插线转身走出卧室。十九原地站定很久,尾随出去,火锅里倒上水,偶尔冒几个气泡,那人切完了午餐肉,正在切豆腐,菜刀咔嚓一声落在菜板上,十九下意识摸摸自己的头,还好,结实着。
吃饭时故意主动打破沉默,说几个从猪脚那儿听来的笑话,惊蛰把一大片白菜丢进火锅里,溅出热水一滴,吧唧掉在桌子上,十九果断闭嘴。坐在旁边的人笑笑,把涮好的一筷子羊肉夹给十九,眉眼弯弯道:“少说话,多吃饭。”
这是十九这辈子都不会忘记的一顿火锅。
其实那片子,惊蛰看过,拍摄的角度不好,人物更加不美型,看到中间偏后的地方,竟然还有一个体毛旺盛的大叔受。看这种片子只会让人反胃,惊蛰几乎都能猜到,猪脚是怎么搞到这片子并且贡献给十九,十九又是怎么懵懂地看了并且上瘾,甚至珍而重之地藏在床下的抽屉里。长期看这种片子,对于十九的审美观发育是很不利的。
他一边看十九狼吞虎咽一边想,其实自己完全不用找那么多理由借口,这个孩子是真的喜欢自己,而自己,对他并不是没有感情。
十九咽下最后一口羊肉,很满足地抬起头,惊蛰不知道看了他多久,眉目很是柔和,带了些笑。十九抹抹嘴角,也对他笑了一下,惊蛰抽出纸巾,仔仔细细给他擦干净嘴角,问他:“在森林里,冷的时候,你怎么办?”
十九想了想,说:“下雨的时候,很冷,我躲在洞里,用叶子挡住风。”
“我小时候,修女教我,冷的时候,就给别人一个拥抱,他身上有多热,你身上就会有多热。”惊蛰对十九伸出双手,声音渐渐低下来,“十九,下雪了,我很冷。”
十九静静地看了他一会儿,伸出一只手,一点点,碰触他的手指,食指中指无名指,整个手掌都包在自己手掌。惊蛰任他抓着自己,把自己拉进他怀里去,有些胆怯地抱着。十九的呼吸在耳侧,热乎乎的,就像那天他扶他回来,浑身是伤的小狼乖乖靠在自己身上,手臂偶尔抽动两下。惊蛰就笑起来,说:“你刚醒过来,还想咬我来着。”
抱着他的人抽抽鼻子,脊背微微耸起来,这是不好意思了:“我认得你的声音,而且,你身上的气味很好,我知道你不会攻击我。”
惊蛰转过头,寻找他的眼睛:“那你为什么舔我?”
“……我饿了。”十九不好意思地笑笑,“不过我还不能吃你,我身上没力气,我要留着你给我治伤。”
“原来你抱着这个念头!”惊蛰语气虽然不善,脸上的微笑却没有褪去,“后来答应我不会再弄乱我的家听我的话,也都是权宜之计吧?”
十九还听不太懂“权宜之计”这种成语,点点头又摇摇头:“我后来不想吃你了。”
“为什么?”
“我喜欢你陪着我,你对我很好。”
“我对你怎么好了?温林对你不是更有耐心么?”
“你是我的,只有你的好,是我的,只有你,把碗里的肉都给我吃。”
惊蛰乐不可支,凑上去亲他的嘴角,只一下:“十九,现在还想吃我么?”
十九摇摇头,看着惊蛰的嘴唇发呆。
惊蛰叉开腿坐在他大腿上,轻轻笑,声音像雾气,浮在十九耳边:“你看过的那件事,只有在床上才最舒服,你抱我过去,好不好?”
十九搂紧惊蛰的腰,惊蛰呵呵笑着,无尾熊一样赖在十九身上,被他放在床上。十九跪在他双腿之间,眼里想燃着一团火,身体却不动作。惊蛰左右开弓扯他的脸,十九晃晃头,甩开他的手,声音有些颤抖:“惊蛰,你没有喝酒。”
惊蛰摊开双手,终于无奈了,自己已经使出最诱惑的眼神最诱惑的笑容最诱惑的语调,平时的男人谁能受得了啊,怎么这个榆木疙瘩这时候还要来提醒自己不要说醉话?
他作势起身,打算收拾桌子刷碗:“你不来就算了,我还一堆事呢。”
话音刚落就被推倒在床上,嘴被一个热乎乎的东西堵住,舌头伸进来乱搅合,毫无章法和技术性可言,吻技堪比国足的球技。可偏偏,两个人都陶醉其中。惊蛰仰着下巴,双手不自觉去攀十九的肩膀,十九抓住他手,有些粗暴地按在床上,整个人沉下去,加深这个杂乱的吻。过了很久,他抬起头,惊蛰闭着眼睛喘息,口水顺着嘴角流出一点,他伸出舌头,替他舔去了。
十九从他口袋里掏出手机,按下关机键,惊蛰听见声音睁开眼,微微笑了一下,指着一边说:“好歹把窗帘也拉上啊。”
十九便过去拉窗帘,外面的雪下大了,大片大片的雪花落在窗台上,积了薄薄的一层。他拉上窗帘,回过头,惊蛰踢了鞋子,居家的睡衣解开扣,松松垮垮正要脱下来。十九也脱衣服,他穿得少,几下就脱光了。两个人的裸体彼此都见过许多次,也没什么好害羞的,惊蛰脱干净,回头望着十九,眼睛里水汪汪的,一下子就击溃了小狼的心。
“惊蛰。”十九更像是宣誓,“我爱你。”
“我知道。”
“嗯……”
十九对于这种事情毫无经验,光碟上的内容再完整,也别指望他这时候能记住一丁点。惊蛰被他一口啃在颈侧,有些吃痛地哼了一声,十九立刻伸出舌头去舔,像是乖巧的小宠物,用这种简单的动作讨好。惊蛰的嘴唇被他吻肿了,微微有些发热,他用手摸了摸,也觉得烫的慌。
十九舔够了他的脖颈,舌尖一路下滑,大概是想用口水把惊蛰的胸口糊个满,一点一点舔得极其用心,都快把惊蛰折磨疯了。惊蛰扭扭身子,手抚上他的脸颊,十九抬起头,惊蛰引导着他:“舔这里。”
十九低下头,含住惊蛰左边的乳首。
触电般的感觉由乳首传到头顶,惊蛰后仰着头,长长地叫了一声。十九便知道这样能让他快乐,舌头绕着乳首打转,偶尔牙齿碰到,惊蛰的手指就会抽动一下。他摸着惊蛰的右胸,手指模仿着舌,打圈,拉扯,再抬起头的时候,两颗乳首充血挺立,十九觉得,这真像晚上在超市看到的那种美国红提子。
于是他低下头,去舔右边那颗提子,惊蛰的呻吟越来越缱绻,腰在床单上扭动着,喘息道:“十九,摸我的……下面。”
十九的舌头停顿了一下,手探到惊蛰两腿之间。那里的小东西颤抖着,微微硬起,十九用手摸了一会儿,那里更加硬。十九总算还看过狼是怎么交配,抬起头,惊蛰闭着眼睛在床上喘气,他回忆了一下光碟里的内容,俯下身子,含住了那里。
“啊……不……”惊蛰弓起身子推他,可是浑身无力,那里被湿热的口腔含住,让他连句话都说不清楚。没有人对他这样做过,他只是个下贱的男妓,谁会去给一个男妓口交?惊蛰放任十九含着他的脆弱上下吞吐,快感之余,竟有种想哭的感觉。
惊蛰的性器在十九口中渐渐胀大,十九更加卖力,每一下都送到最深处,再吐出。惊蛰的手指插进他头发中,随着他一上一下动作,快感和感伤交替,惊蛰闭了闭眼,说:“够了,十九……你进来吧……”
十九抓住他的手,放到唇边一根一根吻过,俯下身,满眼的深情。惊蛰是第一次见到十九露出这样的表情,近乎盟誓,执着而坚定。这只几个月前还根本不会说话的小狼说:“狼王可以有许多的配偶,却只有一个狼后。惊蛰,你做我的狼后,好不好?”
惊蛰对十九伸出手,拉低他的脖子跟他接吻,在他耳边轻声说:“好。”
十九紧紧抱住他,额头抵住惊蛰的肩膀,声音竟然有些哽咽了:“惊蛰,你喜欢我,好不好?”
惊蛰拍着他的后背,侧过头,在床单上蹭掉自己滑倒眼角的一滴泪:“傻瓜啊,当然好。”
十九便把他抱得更紧一点,有些委屈地说:“不是那样。”
“那是怎样?”惊蛰摩挲着他的后背,从脊柱一直到尾椎,回到腰部,搂紧了,“十九,我喜欢你了,你说我对你好,其实,你才是全世界对我最好的人。只有傻瓜才会不喜欢一个对自己好的人。”
十九抬起头,半信半疑地看着惊蛰:“我……为什么我不敢信?”
惊蛰笑笑,翻个身,把他压在下面,手握住他的性器。十九有些惊讶,被惊蛰按着肩膀不让起来。手指顺着坚硬如铁的性器撸动了几下,感到更壮大了几分。惊蛰咽了口口水,另一只手伸到自己身后。
括约肌这种东西,三天不用就跟你闹闹别扭,惊蛰扩张了一圈,想尽办法,都没能让他松弛到能容纳十九。索性放开手脚,双腿一用力,将十九的脆弱对准自己的穴口,一点点坐了下去。
进入得很不顺利,惊蛰疼得咬牙,十九也不舒服。他闭闭眼,继续。忽然觉得有双手搂住自己腰身,却是十九坐了起来。他努力笑笑,却是个比哭好看不了多少的表情。十九更加心疼,刚要开口说不做了,惊蛰却一个沉身,将性器整根没入。
惊蛰疼得叫了一声,头重重敲在十九肩膀上,缓了半晌,忽然笑道:“我比你快。”
十九把他搂进怀里,觉得足够了,很足够了。
两个人拥抱着,坐了一会儿,惊蛰用食指捅捅十九的腰,抱怨道:“你动一动啊,难道干坐着能射出来?”
十九的耳朵尖微微红了,双手把着惊蛰的腰,提起他,又按下去。惊蛰渐渐沉溺,耳边紧紧能听到自己混乱的呻吟还有肉体拍打特有的“啪啪”声。这声音有多羞人,可惊蛰却巴不得响亮些再响亮些,十九在他体内冲刺,占有他的这个人是十九。
从今往后,只有十九而已。
“嗯……快,快一点……就是那里……用力……哈……”
十九也顾不上怜惜,惊蛰的喘息惊叹每一句都像催情的春药,让他想狠狠贯穿他,看看能不能逼出他更媚的叫喊。惊蛰开始时还紧紧是扳着他肩膀,被情欲主宰时整个人扑在他身上,恨不能将自己揉进他身体里去。外面下着雪,这个寒冷的冬日里,寒冷的人们若能有体温取暖,是多么美好的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