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司之先兆——凌熙

作者:凌熙  录入:05-28

出让任秋既惊讶又高兴的消息。

惊讶的是,锐司竟自动地负起副会长的责任,原本他还不奢望锐司能来开会,没想到一来就道出惊人之语;高兴的是,以他的

聪明才智、果断明确的作风,对他来说是非常大的助力,处理事情必定也能事半功倍。就像刚才令他头痛不已的社团经费分配

问题,若非锐司逐步删减或增加,现在一定还陷入胶着状态。

他一直深信锐司的才能绝对高于大多数人,他只是故意装得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让他这个表弟在劝了几次都没用后,也不禁

沮丧地放弃了说服他展现才能的念头。然而,今日是发生了什么事?竟会让他改变心意,他实在很想知道。

“你到底怎么了?发生什么我不知道的事吗?”任秋仍不死心地追问。

“没什么,只是不想再虚度光阴下去罢了。”锐司云淡风轻地说。

显然这个回答并不能满足任秋,他仍是死缠烂打的追问:“你就告诉我是会怎样?要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你跟我小声的说,我

保证绝对不会乱说。”他举起右手,作发誓状。

“连我自己也不清楚,也许……”锐司幽暗的眸子凝视远方,自言自语地道。

“也许什么?话别说一半吊胃口,继续说下去呀!”他细长的单凤眼极尽所能地瞪大。

“你不是有手机吗?借来用用。”

没料到锐司会突然转移话题,任秋一时反应不过来,当场愣住,手却听话地从袋子里掏出轻便小巧的手机,再呆呆地交给锐司

按下一串号码,锐司等着来人接听,不一会儿,另一头传来王姐的声音,锐司轻声地问着:“他怎样了?”

王姐讲了一堆,锐司一直用心地听着,似乎得到满意的答覆后,才结束通话。

一旁的任秋早已清醒过来,用着高八度的嗓音尖声质问:“她是谁?我以会长的身分命令你这个副会长,马上将刚才的对话在

一五一十、字字不漏的告诉本会长。”

“他就是他!”简明扼要。

“别给我把马虎眼。”任秋蹙起眉,忽地,他一把抢回自己的手机,查了一下刚才的号码。“这号码不是你租的地方的电话吗

?噢!我知道了,你一定是金屋藏娇!我认不认识?叫啥名字?长得怎样?身材如何?有没有……呜呜呜……”一连串的问题

在一粒苹果塞入他口中时戛然而止。

而那个罪魁祸首还狠心地压住苹果,让任秋只能被迫张大嘴,无且地发出呜呜声。

“你真不是普通的烦人!”见任秋一副要送医的苍白脸色,锐司才好心的松开手。

一恢复自由,任秋气急败地连忙吐出苹果,还顺便吞下因太过用力而咬下一口的苹果,再揉一揉差点扳不回来的下巴,正要破

口大骂之际——只见锐司已慢步至门口,说了一句令人费解的话:“他不是那个她!”

“她不是哪个她呀?这是新发明的绕口令吗?他妈的!锐司,你给我说清楚呀!”任秋气得连粗话都骂出口,可人早已走远了

“好,你不让我知道,我自有办法,哼!”我就不信挖不出来,任秋在心中暗自发誓。

离东星学园的下课时间虽还有一个小时,可杰司不知已看了墙上的钟几回、在原地反覆的来回走了几次了。整个人心浮气躁的

,他没有办法好好地坐在沙发上,心情更是焦灼得不知如何是好。

他知道自己为何会这样,因为那个人就快回来了。

他要如何面对他?他又该怎么对抗他?又该如何不让自己陷落他所设下的游戏中?他根本毫无头绪。

就如同现在,自己的一颗心早已不受控制的不停跳动,是兴奋?是紧张?抑或是期待??他已经无力去深思其中的缘由,只想

要如何逃避,然而,那人的影响却如此大,他早已不自觉的受他牵动,也许就在第一次见面,两人就已种下情缘。

这究竟是什么样的情愫?谁快来告诉他?他不愿承认自己的心已然失落,落在那个誓言要得到他的霸道男子身上。

杰司无意识的又看了时钟一眼,刚好五点整,原本慌张的神情迅速换上原有的淡然,轻轻的深呼吸,调整好自己的心情,准备

面对锐司的任何举动、挑衅。

悦耳的门铃声就像与杰司心中的想法相呼应似的,不差分毫地响起。王姐现在正忙着晚餐,而他又最靠近大门……迈开极不自

然的脚步来到门口,干脆地拉开大门,却忘了锐司有钥匙,怎么会按自家门铃这回事!

所以,一打开门来,毫无预期的的看到一个陌生人,着实让杰司呆愣了一会儿。

他微启唇正要问明白时,那个陌生人快一步的说了出来:“快累死我了,锐司还没回来吧?真是有够给他走运。呼……先不理

这个,能不能先让我进去喝杯茶?”不等他回答,那人便迳自走了进去,就像在自己家似的没有迟疑的直冲往厨房。

杰司只得关上门,跟着这不速之客进入屋内。他和锐司有何关系?

看他一副似乎与锐司十分熟稔的模样,说不在意是骗人的,只是一方面却又为自己找藉口,以掩饰自己的慌乱,甚至还有察觉

不到的小小醋意。

那人有着令人十分熟悉的单凤眼,再加上知道锐司住处的,唯有那一百零一个人选——任秋。

为何他会来到这里?肇因正是于今早和锐司赌气,要不是锐司心胸狭窄,他又何必一下课便从学校路狂奔至他的租屋处!

为了比锐司早一步来到这里,老师才刚说出“下课”两个字,他就以百米的速度冲了出去。平时,他这个学生会长多半会留下

来,先跟同学、老师哈拉兼打屁,要不就是帮助同学解决困难,藉以拓展一下人际关系,顺便保持他完美的形旬,提高他的声

誉,这些都是他每天的例行公事。

没想到,他辛苦经营地成果就在今天毁于一旦,他仍记得当他冲出去的那一刹那,同学、老师脸上的惊愕,就像被鬼吓到般可

怕。可是,就算赌上自己的面子,他也一定要知道锐司口中的神秘人物。

牺牲这么大,若没达到目的,他誓不罢休。

锐司住的地方离学校有一段距离,刚好也有公车通过,原本他想搭公车,继而又想到正值放学、下班的巅峰时段,交通一定瘫

痪,以那种蜗牛爬行的速度绝对赢不了锐司高超的骑术。逼不得已,任秋只得派出他最原始的工具——双腿。

以往他在学校的田径比赛中,都是不上不下的名次,说穿了就是运动细胞差,这次他是拼了老命,使劲地往目的地奔跑。

人的潜能是无限大的,此刻,他非常相信这句话,他以不到十分钟的时间杀到锐司的住处,连他本人都觉得太不可思议了。

这次是他第二次来到这儿,记得第一次是锐司刚搬来这里的时候,那次他只参观一下便回去了,之后,便再也没来过,不是说

他不愿意来,而是锐司不喜欢邀请别人到他住的地方,更讨厌被人打扰,他又不是自讨没趣的人。

不过,这次他抱着必死的决心,也要赴谭虎穴一探究竟。

还好锐司还没回来!因剧烈的运动让他惨白着一张脸,口也渴得要死,因此一到这里不由分说便直接先往厨房去,倒了一杯冰

凉的开水,刚好遇上正在做菜的王姐。

“夏少爷,好久不见了,今天怎么有空过来呢?”由于抽油烟机的声音太大,得扯着喉咙大声说话才能听得仔细,王姐只好先

将它关掉。

这王姐他也认识,她本来在他家帮佣的,后来因为要带小孩才辞职,那时他只有三岁而已,对王姐还有一点印象。直到前几年

,阿姨向母亲询问哪里有好的帮佣,母亲想到王姐前几天刚回来探望过,觉得她是个不错的人选,便向锐司他妈妈推荐王姐。

“因为我想你嘛!我好想吃你亲手做的清炖排队骨、红烧牛脯、芙蓉虾卷、豆瓣鲥鱼……想到我就流口水了。你知道学校的东

西不仅难吃,又不像王姐把爱心贯注到每一道料理,吃起来让人觉得幸福。所以,今天想来看看王姐好不好,顺便祭祭我的五

脏庙。”拍马屁要拍得好、拍得妙,凭他多年的经验,要先让自己委屈成弱者,再不断的夸耀对方,对博取他人的同情。

“真是可怜!难怪变得这么瘦,看得王姐心疼死。难得夏少爷来,就留下来吃晚餐,人多也比较热闹。你先去客厅跟纪少爷聊

聊天,让我在厨房好好的大展身手,好了之后,我再叫你们来吃。”王姐爱怜地将任秋推出厨房,转身继续她的工作。

任秋一脸计谋成功的得意样,本来正愁没理由留下来,想不到王姐就叫他留下来吃饭,哈哈哈哈!真是佩服自己的聪明才智,

简直是无人可比呀!

兀自沉醉在自我膨胀的得意中,脑海突然闪过一件事。“啊!差点忘了今天来这里的目的,对了,刚才好像有人帮我开门,不

会就是这那个神秘人物吧?”这时任秋已走到客厅,而那个人就坐在沙发上,用着淡然的神情望着他。

“你好,我叫任秋,不幸的是,锐司那家伙刚才是我表哥,不过,千万不要把我跟他归为同一类的人,我可是温文儒雅的绅士

哦!”任秋一屁股就坐在他的身旁,亲切的态度以示奋勇当先好。

“咦?我好像在哪里有看过你的样子?让我想一想。”

“啊!你是日本来的交换生,叫杰司,没错了!”会想起来,是因为他那令人印象深刻的一双褐眸,还有秀丽的容貌,看过了

就绝不会忘记。

“嗯。”杰司微点头,仍是不多话。

这儿只有王姐和他两人,那锐司口中的人必是这样杰司。难怪锐司会说什么他不是那个她,他还以为是什么绕口令,原来是这

么一回事!

“对了,你为什么要在外租房子,住宿舍不是很方便?而你怎么会和锐司同住?你不是住在他隔壁吗?”

一下问了这么多问题,让杰司微微蹙着眉,不知该如何回答。

见状,任秋连忙的拍拍他肩头,一副豪气万千的模样。“没关系,做人就要心胸宽阔,别像邵某人心眼儿小。既然你不想说,

我也不会勉强你。”

“谢谢你。”他下意识的漾起一抹浅笑。这个任秋的感觉有点像孟书纬,都是那种很容易与人打成一片的人,活泼健谈,待人

又亲切,让人讨厌不起来。

“你知道王姐最有名的一道菜叫什么吗?”

杰司摇头,但笑不语。

“注意听了,它就叫作翡翠白茶。那是用上等白菜用大火快炒,再淋上浓缩高汤的酱汁,最后来个勾芡现再摆盘,在盘缘放上

少许香菜点缀,看起来晶莹剔透,闻起来香味四溢,不禁令人食指大动,哇!光想就觉得好吃,更遑论再加上王姐这么高超的

厨艺,吃起来简直不输日本的料理铁人做的。”他边说还边吸口水,一副嘴馋的模样。

看到他逗趣的表情,杰司不禁低笑出声,这个任秋就是让人打从心底的喜欢。

“哇!你笑起来很好看耶,右边还有一个小小的梨涡呢。”意识到杰司不喜交谈的个性,任秋便努力的想炒热气氛,免得两人

相对无言,到时就很给他尴尬。

没想到效果出人意料。杰司不笑的时候也很俊秀,但就像是一尊没有生命力的木偶;只要他一笑,感觉便完全不同,似乎更有

人性、更漂亮、更耀眼,使人目不转睛。

“谢谢。”又是一记浅笑。

“别一直笑嘛!好像我很耍宝似的,我可是再严肃不过了。”任秋故作受伤的表情,直让人忍俊不住。

杰司虽然不多话,谈话也多由任秋单方面主导,但杰司仍会适时的加入对话,两人倒也谈得尽兴。

第六章

下午六点整,锐司甫进门的第一眼,便瞧见某个不知死活的家伙趴在杰司的身上,两人连头都靠在一起!当下冷了一双黑眸,

阴骛的神情冷似寒霜,带着怒火步至两人身旁,一把抓起那人,再往对面的沙发一甩,让他整个人跌落至沙发上。

“干什么呀!痛死我了。”任秋呼天抢地的大吼:“锐司,好歹我也是你的表弟,可不是什么杀父仇人,你这么用力是想谋杀

我吗?我是哪里碍到你了?真是的!今年的疯子还真不少,难怪台湾的治安会变坏,都是你们这些家伙搞的。”

“你没事吧?”惊呼出声,搞不清楚怎么回事的杰司,第一个反应就是到任秋的身旁,想查看他哪里受伤,却在起身迈开脚步

之际,被人硬生生的扯了下,以不容反抗的力量将他定在原本所坐的位置上;随即身旁的沙发陷东,锐司紧靠在他身侧,像要

宣示所有权似的,右手霸气的揽上杰司肩头。

杰司立即使劲挣脱锐司的箝制,迳自走向任秋,温柔的询问:“你有没有伤到哪里?”顺势坐在他的身边。

“没事,没事,我骨头硬耐得住摔。”情势忽地转变,任秋偷觑一下锐司冷冽的眼,正脸色铁青的盯着他看,好像要将他千刀

万剜般,让他不寒而栗。

白痴也瞧得出气氛非常的不对劲,尤其是那两人刚才暧昧的行为,更使人怀疑。

锐司沉着脸,肃杀的语气掩藏着浓浓的怒火。“你怎么会在这里?”

“我……只是来看看王姐,这样也不行吗?”就算锐司此刻的脸有多么吓人。有别人在场,想必不会真的狠心对他下手。

“那你刚才在做什么?”这是他最想知道的。

怎么锐司的语气就像抓到情人与别人偷情的口吻,有那么一点点的妒火,还有那么一丝丝的心急?鬼灵精怪的任秋偷偷的瞧了

两人一眼,只见锐司虽是对着他问话,然而双眸却一直停留在杰司的脸庞上,深深的凝视着他;反观杰司瞬间淡然的神情,像

是浑然未觉锐司的目光,恍若无视锐司的存在。

那两个人绝对有问题!

任秋灵敏地嗅到空气中有着诡异的气息,他将今早锐司的言谈举止和刚才一连串的事联想起来,很明显的指向一件事,那就是

锐司对杰司怀有异样的情愫,至于杰司是否也有,他就看不太出来了。

“刚才?刚才我有做什么吗?”任秋故意装傻,作势更偎进杰司身边。

“任、秋!”隐含的怒意全表现在锐司阴冷如鬼魅的俊容上,他怒不可遏地狠狠瞪着对面仍一副气定神闲的任秋。

僵持不下的局面带着浓浓的火药味,似乎将要一触即发。杰司再怎么淡漠也无法再旁观下去,用着一贯的轻柔语调缓缓地解释

:“他刚刚只是想要帮我把睫毛上的东西拿掉,并没有其他的意思。”

“对啊!我只是好心想帮他而已,况且我那个举动又惹到你什么,让你看不顺眼就把我摔开?我都还没跟你计较,你就摆一张

臭脸给我看,你又不是小杰的谁,却不准我碰他,你这个人真的很蛮横!”任秋说得理直气壮。

“小杰,你们何时变得这么亲热?你不是不知道怎么与人相处,怎么说变就变?真教人怀疑你到底是不是双面人!”这个“你

”当然不可能是指任秋,而是指面无表情的杰司。

字句里的冷嘲热讽重重打在杰司的心上,打得好痛。自己不是早已经习惯被别人伤害、学会不被击倒,为何仍被锐司无情的口

吻伤到?

推书 20234-05-29 :命运的相遇+番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