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不忘听了眉头一皱,有些不悦,那我岂不是整天无所事事只能跟在你身边过日子?
卫临闻着气氛不对,忙将话头绕了开去,这话说的,又不是一辈子去杭州,就是去段日子罢了,你别多想。
君不忘便没再出声,停了会才开口,去多久?
卫临心里头算了算,答道,也就一两个月,不会太久,你我的家都在京城不是,不会不回来的。
我的家才不在京城。
这句来得嘴快,卫临一时听不大清楚。
嗯?
没,我只是没出过京城,觉得有些新鲜而已。
你没出过京城?卫临脸上全是不信,禁不住将君不忘上下瞧了几眼。
君不忘睨一眼他,不耐道,觉得奇怪就别拉我去。
哪的话,我只是有些惊讶,莫非你不喜欢出游?
嗯。
卫临噢了一声,并不打算改主意的模样,那这回就跟着我出一趟又有何妨,我包你一路玩得开开心心,没准还乐不思蜀呢。
我也没说不去。
可是我看你不大乐意嘛?
君不忘一回头就看见卫临的眼神里头别有深意,你想我怎么表示?
卫临搂紧他在他耳边低声道,我不太喜欢压迫人,你若觉得真不想去,跟我直说,我不烦你就是。
话未完就给君不闻的双唇堵上了,不等君不忘主动卫临便欺上身来,捏着君不忘的下巴将他唇齿打开,舌头跟着探了进去。
君不忘倒也不拒绝,顺从迎合,待卫临吻至他的颈窝处,像是挑了把火将烧未烧,几分难耐,整个身子软倒在他怀里,见他并
无罢休之意,伸手挡他,说道他刚出浴,不想再洗第二遭。
那一会就和我一块洗。
君不忘这才知道他是有备而来。
卫临对两人的情事早在第一遭就轻车熟路,君不忘半推半就的姿态尽数看在眼里,知他也是心猿意马,坏笑了声低头吻住他,
几下就解了君不忘衣裳,抚弄起里边刚洗净的身躯,摸得一手爽滑,遂像是在肤上生了根,怎么都不愿放了开。
君不忘一双手也没闲着,扯动着卫临身上的衣裳,片刻两人已是赤裸相见。
卫临的体格健硕,肩宽臂壮,腹上皮肉隐隐可见结成块状,凹凸有致,君不忘数了数,整巧六块。
卫临见状,揉着他的脑袋笑道,是不是很喜欢?
你一商人,怎么有的这个?
想知道?卫临将他压在桌上,抬起他一条腿盘在腰间,指尖顺着臀缝里头探,寻到穴口轻轻按揉起来,我自小就跟着我爹请的
师傅晨练,习些防身之术,强身健体,当然要比你这整日呆在屋子里的人壮多了。
君不忘给他揉得舒服,言语里已是有些气喘,以后你的妻妾怕是得提心吊胆伺候你。
话完卫临一指头狠狠捅了进去,缓缓抽送,口气不善,此话怎讲?
君不忘没能防备,连连抽气,抓着他的手臂劝他轻点弄。
卫临却是犯了心眼,追问到底,原先的一指跟着添了两根。
你看,就是这脾气,君不忘呼呼喘气,浑身已沁了层细汗出来,在灯下泛着水渍,将一身肤色衬得洁白光溜,好不撩人。
日后你妻妾要什么伺候不当惹你生气了,指不准得吃你拳头。
卫临听他原来的这个意思,笑了声,抽了手指,扶着勃发的阳物对着穴口轻轻抵了进去。
君不忘竭力放松,那东西仍是顶得他难受,一动弹却是让那东西嵌得更深了些。
两人低低呻吟了声,卫临开始按着他的腰大起大落。
门外小厮叩门说洗澡水已经烧好,才想问要抬到哪个房里头,里边卫临急急道,把水抬到我房里头去,一会就过去。
小厮识趣地领着后边的人赶紧退下,不敢再打扰。
卫临原打算隔天就启程,只是君不忘说他要回倾人楼一趟,交代些事情,得耽搁几日。
卫临没多想,允了他去,心里是想既然都已经决定要和他下杭州,什么时候去都一样,无妨。
君不忘在倾人楼过了两日消停日子,盘算着之前同朱明风说过的事在这几天就该有了才对,怎么迟迟不见动静。
问怀香这几日柳旭有没有来过,怀香说有,今日还没来,他都在午时来问君不忘的消息。
午时,那就是侍卫换班的时候。
君不忘看了眼天色,离午时不早,约莫一炷香的时分。
楼下姑娘踩着楼梯!!!上来,报说柳公子来找,君不忘忙不迭就下了楼,果真见柳旭站在门口来回张望。
拉着柳旭上了二楼房中,细问起朱明风的近况。
柳旭说这段日子宫里头不太平,朱明风也难过,一个头两个大。
又问是什么事,柳旭却道不能明说,叫君不忘放心,朱明风自有解决之道。
君不忘想了想,说,那劳烦你回去,替我和他提提卫临的事情。
内容?
这不用直说,只需要提卫临他就明白了。
两人谈了不多时,柳旭便起身告退,回宫复命。
朱明风听柳旭所述,逮着卫临俩字站窗前想了许久。
当晚朱明风有意借这几日太后一事向柳太傅诉苦,得柳太傅一番劝慰,一来二去理所当然在水榭园设起了宴,觉得只有二人不
够尽兴,差人将卫丞相和刘尚书也一并请了来。
畅谈中话起刘尚书年纪轻轻就是一代英才,柳太傅连连叹他教子无方,却和同卫丞相同了一块心病。
刘尚书道他听闻过卫丞相之子卫临在商中名声鹊起,也算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怎有心病一说?
不提还好,一提全然点了卫丞相压了几年的心火。
说当初卫临考不上的原因正是他故意为之,嫌弃官场人心杂乱,不得自由,想做个商人,纵横四海。
朱明风听此不免好奇,说道,官场人心杂乱,商场又何尝不是如此?
卫丞相几盅酒下肚,早些年一腔苦水无处可倒,现下是一股脑都泼了出来。
唉,微臣也是这么说他的,奈何犬子脾气生来强硬,自小就让微臣惯坏了,想收拾也晚了。
柳太傅劝道能在商界里头混个名声,也算可喜可贺,好过做一块不可雕的朽木不是。
话是这么说,卫丞相连连摇头,又道,可是这样天南地北四处跑生意,我这做父亲的,天天和夫人对着空荡荡的宅子,又有什
么意思?
朱明风恍然大悟,说道,原来丞相是念子心切,也难怪,丞相膝下只有这个儿子,希望坐享天伦也是人之常情,说起来,卫临
好像今年已过二三?
回皇上,正是。
刘尚书为人机灵,见朱明风这般思量的模样,忍不住问道,皇上莫不是想助丞相一臂之力?
柳太傅略有意会,附和道,微臣听说卫丞相的儿子虽然性子强硬,但也是个大孝子,对丞相千依百顺,倘若是由皇上下旨封官
,那么便可了却丞相的一桩心事,倘若连婚事也一并指了,那……
诶──朕可什么都没有说啊,这可还得看丞相的意思不是。
言语到此就缄了口,笑笑不再多说。
卫丞相闻言大喜,同在座的柳太傅和刘尚书相视一眼,心领会神,连忙起身行一大礼,叩谢隆恩。
吾皇万岁。
第五十章
卫临连着几日没再回卫宅,只托小厮来给君不忘报了个信,说是这段时间住丞相府,原因为何并没细说。
君不忘坐院子里饮茶,听完之后不咸不淡问了几句,就让小厮先回去了。
卫临就算不说君不忘也知道。
怕是朱明风把事情办下来了,这会估计正在丞相府里头和他父亲周旋呢吧。
总有些人不见棺材不落泪。
真亏卫临也是生意人。
朱明风前头顾不上宫里头的事端替君不忘理了这么两件事,尚且没能喘气,太后又捎了信回来。
这回竟将德清贵人的茬都揭出来了。
朱明风捏着太后那纸信件,眉头打进门就没舒展过。
王公公想上前伺候都给屏退了去。
朱明风从柜里取出前一阵竹云在来仪轩书房发现的那张纸。
当日兰妃表示她已经好几日没碰过墨宝,更没家书一说,朱明风面上打着哈哈,不当回事,不等兰妃将信接过就上前拦了下,
私里将那张纸收了起来。
兰妃说她没写过家书,可这字,朱明风还是认得出来的。
多年来看尽了她在宫中的字画,谁写得出那手字,还用得着说么。
就是一直不敢断定她是何用意,如今太后这第二封信,无形里可谓是将事情都揭了个水落石出。
太后在信中,白纸黑字。
要朱明风即刻废除竹云贵妃一位。
朱明风提笔回了封,表明要太后将谁人报的信说明,否则仅仅一封片面之词的信,难以决策,并且有失公道。
若报信人也是以信件方式,最好将原件一并送来,好做证物。
事情追查下去,要的确是竹云的过错,那么自当秉公处理,不会叫太后失望,只是如果纯粹为后宫里的女人胡乱嚼舌根,莫怪
他不留情面了。
时隔八日,太后果真捎来朱明风想要的东西。
朱明风对着原件里头的字迹出神了近一个时辰。
兰妃得到传召时正值夜深人静,她早已睡下。
只是来请的王公公神情凝重,言语匆忙,催得十分之紧,兰妃隐隐有了不太妙的兆头。
朝华殿,灯火通明远远可见。
兰妃竟有了几分忐忑。
一进正殿,殿内所坐三人赫然入目。
就连竹云和宁妃都请来了,兰妃一时不知朱明风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但见他神色与往常无异,差人看座上茶。
小心翼翼在他面前入了座,一双眼睛却是瞄的宁妃身上,不敢看他。
兰儿何故如此紧张啊?
朱明风刚一开口,顿时叫兰妃浑身一僵,朝华殿的气氛不知为何透着股诡异,宁妃和竹云安静得可怕。
总有点毛骨悚然的感受。
兰妃硬着头皮笑道,皇上说的哪里话,只是这么晚看见宁妃姐姐和贵妃娘娘也在这,心里在想会是什么大事罢了。
闻言朱明风跟着绽开一抹笑,却是叫兰妃凉到了骨子里去,来的路上便觉得必有文章,只是如今看来,这文章的源头,竟在自
己身上。
诚惶诚恐。
原来是这样,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这段时间来宫里头没一天是安稳日子,朕想你们几人都挨得辛苦,所以一时心血来潮,将
你们都叫过来,说说话而已。
不知皇上,想说些什么?
朱明风对兰妃这番斟酌的态度不置可否,这段时间朕忙于政事,对后宫之内少有理会,也难得能与你们同聚一堂,就连太后那
,朕都无暇顾及,还得多亏了兰儿心思细腻,替朕写了家书寄与太后,让她老人家在御佛寺安心修佛。
家书?兰妃微怔,随即反应过来,皇上所指的,莫非是前一段时间,在臣妾书房中发现的那张纸?臣妾当日不是说过了么,臣
妾没写过所谓的家书。
兰儿不用觉得不好意思,朕知道兰儿是不想让朕知道你私下替朕做这些。
不皇上,臣妾是真不明白,可否请皇上明示?
到这兰妃已是有些急了,眼神不时往宁妃身上招呼,希望她能出面细说一切,奈何今日宁妃竟如同转了心性,一言不发不说,
就连对兰妃的眼色,都不理不睬。
朱明风示意竹云将东西取来。
约莫五六张的信纸,上头字数密密麻麻,笔法一入眼,别样的熟悉。
兰妃愕然。
这些信,就请兰儿亲自过目一番吧,也免得恼朕胡说呀。
臣、臣妾怎敢……
朱明风将那叠信递给兰妃,声色不动。
兰妃只阅了不过几行,手已抖得如秋风落叶,不大会就连浑身都萧萧瑟瑟。
一纸没看完,便扑通跪下地去,大呼冤枉。
冤枉?朱明风俯下身去看她,对着她噙着泪光的眼冷冷一笑,兰儿怎的连自己的字迹都认不出来了?
皇上,臣妾不知,臣妾真的不知啊皇上!
不知?那你倒是说说,你是怎么在不知的情况下写出这样的东西?你一次不知两次也不知,这里头的信,可足足寄了三次呐兰
儿。
兰妃给说得语塞,浑身发抖,尤有不甘地拾起散落一地的纸张,字字句句明明白白,怎么看都没跑儿。
但是又从何知起?
她就连太后曾经来过家书都不知道。
朱明风见她不说话,一个劲掉泪,只当她是无话可说,笑道,现在哭是不是有点儿早了?兰儿你不妨将信的内容看仔细了些?
真是好一封委婉的家书啊,朕到现在都没想明白,竹云在哪个地方得罪上你,能让你对她这般恨之入骨,甚至不惜惊动母后,
让她来替你操这份心思。
以前朕可真没看出来,你对这方面的才智,不浅嘛?
兰妃听了顿觉百口莫辩,泪眼婆娑道,皇上您为何不想想,臣妾这样做对臣妾有什么好处呢?倘若臣妾真的想对娘娘不利,又
何苦写信留作证据?臣妾、臣妾大可以用口传不是?再者说,写信一说,实为对臣妾最为不利不是吗?您看,太后就连同所谓
的原件都送了回来,那臣妾此举又有何意义?岂不是做得太过引人注意了?
这套开脱之词兰儿不觉得更是此地无银三百两么?母后平日里偏爱你和宁儿德清,对竹云有所偏见,这些在后宫里头都是不争
的事实,朕看除了朕,她最信的人莫过于你们三个,若非出自你的手笔,母后又怎会这么轻信区区几封字就要朕废除贵妃,母
后何时成了听风就是雨的人啊?
废除贵妃?兰妃一愣,忙不迭将手中信物看个仔细,究竟是怎样的述写能叫太后动了这份心思。
信中除了将宫里近段日子来所发生的事一一详尽,并未有任何怂恿抱怨之意,浅看只是久居深宫一些女儿家心思牢骚无处说,
话话家常,往深了扒却见处处笔锋留了欲语还休,弦外之音,潜藏了众多对竹云的指责与怨怒,都给轻巧地化在字句里头,并
且书信竟特意分了三次寄出,每封只说部分事端,大有满腔委屈不得尽说的凄凉,太后本是心思细腻之人,看到这样的书信,
难免会有所联想,加上前头对竹云的芥蒂,不怪她作这番反应。
俨然就是封挑拨离间之举。
兰妃欲哭无泪。
皇上,臣妾是冤枉的,臣妾没有写过这几封信,臣妾是冤枉的!望皇上明察!
朱明风原想证据确凿,兰妃也该坦白了才是,没想她将信看完反倒是副清清白白的姿态,不由几分失望。
若她肯据实相告,至多口头上训斥几句,小小惩戒一番,事情也算不了了之。
他并不想为难任何人。
遂开口铺起了台阶,扭头问道一旁的宁妃,宁儿你作何看?
宁妃避开兰妃投过来的目光,浅浅道,还是问问贵妃娘娘吧,毕竟她才是受害人。
竹云和宁妃沉默至今,终得开口进言的机会,忙劝道,皇上先别顾着生气,没准是有人陷害兰姐姐也不一定,臣妾相信兰姐姐
的为人,皇上也不能因为觉得字迹是兰姐姐的,就一口咬定那信就是她写的不是?
朕和太后同兰儿相处这么多年,难道还会看错?
马有失蹄,您想,太后原本对臣妾就有意见,看到这样一封信,自然就全注意在了信的内容上,哪还有余力去想字迹真伪?毕
竟若伪造得好,就连本人自己都认不出来的情况也是有的呀。
朱明风对此嗤之以鼻,太后年事已高,看岔是在情理之内,朕这把年纪,眼神怎么可能会错。
竹云见状只得陪着笑脸道,您想,您一看到这个,就忙着替臣妾讨公道,心急之下,不能静下心来好好辨认,有所误差也不一
定呢。
这样吧,不如找人鉴定一下字迹,再下结论也不迟呀。否则如果信真是人伪造的,皇上仅凭自己的眼神就定了兰姐姐的罪,那
兰姐姐岂不是冤大了?那多伤人心啊。
听此朱明风细一琢磨,言之有理,这才点了点头,既然如此,就照你说的去做。
明日朕一下朝,就差人办。
跪在地上兰妃如获大赦,松了口气之后顿时瘫坐在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