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要开口,方阑却猛地被夏一抱住,压在了巷子口的墙上,紧接着就感觉到夏一的舌头伸进了他的耳朵里,另一边的耳朵被夏一有些凉的手捂住,只一瞬,就被放开了,然后就是昏天黑地的热吻。
方阑从来没有见过如此热情的夏一,被含住耳垂啜咬,抑制不住地呻吟出声,随后声音就被含进了夏一的嘴唇里。
被吻得有些七荤八素,好不容易醒过神来,方阑就听到夏一在他耳边嗤嗤的笑声。发觉自己刚才的失神,方阑气得牙痒痒。猛地把夏一扛在了肩上,就大踏步向屋里走去。
刚要把夏一扒光,他却狡猾地逃了出来,笑道:“阑,你先忍一忍,我去洗个澡。”说完不等回声就进了洗澡间。
留下一个欲火焚烧加怒火中烧的方阑在那里跳脚。
只不过,刚才被夏一捂住耳朵的那一瞬,似乎听到了什么响声。唔,也可能是错觉吧!不管怎么样,先把这个作怪的小家伙吃掉再说!
第二十八章:扫墓
把夏一吃干净,方阑懒洋洋地躺在褥子上,把夏一往怀里圈了圈。想起不久前的那一幕还是心中后怕。虽然刚才把他扒了个干净,也仔仔细细地“检查”过了,他一点事情也没有,但是后怕就是后怕,方阑根本无法控制自己。
“夏一,明天你就跟我一起回国!”方阑的话听起来斩钉截铁,不可辩驳。
“嗯?为什么?”夏一的声音懒洋洋的。
“还问为什么!知不知道刚才差点把我吓死!!”
听到方阑咬牙切齿的声音,夏一吃吃笑了笑,往他怀里偎了偎,轻声道:“我没事的。似乎是帮派间的枪战吧,我走到那里的时候,他们已经结束了……不用担心的……”
“还敢说!”方阑气呼呼的:“你这个坏家伙!就是让我担心的是吧!不是说天黑从来不出去的吗?结果呢?哼!”
……
“夏一?怎么不说话?”方阑的声音有点危险。
“……我怕我说了你更生气。”声音小小的。
“嗯?什么话?”
“你真要听?”
“是啊,你说!”
“好吧,我没有天黑出去啊,我出去的时候你也在啊!明明是中午出去的……再说我都给你打电话了想跟你说一声晚点回来的……又打不通……”似乎感觉到危险,夏一的声音越来越小。
方阑磨牙,还敢狡辩!心虚加怒气早就又扑了上去。
“让你狡辩……看你还敢不敢狡辩……呼……宝贝,该让你吃点苦头了……”
“嗯……轻点儿……阑……啊……”夏一的声音越发甜腻。
于是教训夏一的一幕在这一夜不断循环上演。
第二天两人直到太阳上到中天才起来。
“阑,我想带你去看看我外婆。”夏一认真地看着方阑。
自己早就有这个打算,方阑于是把夏一圈进怀里,立刻点头:“好。”回Z国那就拖一天吧,反正自己在夏一身边,无论如何不会让他遇到危险的。
在墓园里,方阑见到了夏一外婆的照片。看起来那是她四十来岁时照的,眉目间还能依稀看到夏一的影子。显然夏一跟他母亲这边更相像一些。
把手中的白色菊花放在墓前,方阑郑重道:“您好,我叫方阑,是夏一的恋人。”
看到旁边的夏一有些不自然地将脸撇到了一边,方阑轻笑一声继续道:“我想在您的墓前起誓,这一生我只要夏一一个人,一辈子对他好,不会让他受委屈。希望您泉下有知也能护佑夏一,让他一辈子健康和乐,我也会一直守护着他。”
抬起头,方阑看到夏一的眼睛亮亮的,似乎太阳的光彩都被他一双眸子尽数汇聚了过去,再看他的时候,夏一已经低下了头。
墓园里的风轻轻吹过,墓前的小白花儿微微地晃动。
回去的时候,已经是太阳西斜。6月的天气还说不上燥热,傍晚的阳光更是照在人身上暖洋洋的。路过家附近的小公园时,夏一叫停了出租车。
“阑,还有几步路,我们走着回家吧。”
第二十九章:信步
“好。”方阑微笑着答应。
“这个小公园小时候来过几次,后来就很少来了。”夏一在前面几步走着,看着公园里的长椅和篮球架,还有零零星星休憩的人,眼睛里流露出淡淡的回忆:“以前长得矮,就在这里看别人打篮球。”
指指前方,夏一站住没动,有些出神地盯着篮筐。
方阑微微一笑,上前一步揽住夏一的腰,在他耳边轻声道:“要不要我陪你打一会儿球?”
夏一被方阑的动作弄得大惊,慌张地四处张望,要挣开却被方阑死死地抱住:“夏一,我其实不需要看别人的眼光过活!”
“……”
“你要相信我,夏一!”见怀里的身体不再挣动了,方阑深深地看着他:“你要相信我!”
嘴唇动了动,夏一的眼睛里像是汪了一泓水,只是看着方阑说不出话来。
“啊唻!快看快看!好漂亮的一对儿啊!!啊啊啊啊啊!”
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两人都回过了神,这才发现周围有几个穿着中学生制服的少女正目光炯炯地盯着他们。
夏一有些窘,想要挣开,方阑反而大方地任她们看着,就是不撒手。
“是啊是啊,真是好看的一对儿!好久没看到这么般配的了!”另外几个女生立刻叽叽喳喳。
“真是太幸福了!今天太幸运了!”
“是啊是啊,我们跟他们要求拍个照片吧!”
“好哇好哇!”
眼见着一个少女已经取出来相机,夏一终于一使力从方阑怀里挣了出来,慌慌张张地疾步往外走。方阑听得懂这群少女的话,知道夏一窘了,也就不再勉强他,轻笑几声,跟少女们摆摆手就紧追了上去。
后面几个少女又是失望又是不死心,还在那里叽叽喳喳地讨论。
“哎呀,真是太可惜了,被他们逃走了……”
“是啊是啊,我猜前面那个是小受,你们说呢?”
“嗯,肯定是啊,一般小攻都比较大方嘛……”
“……”
夏一听到这些话,走得更急了。方阑在后面嘴角带笑,默默地跟着他。
走到回家的那条巷子时,方阑紧走两步把夏一又抱进了怀里:“怎么,还在害羞吗?”
听到方阑的调笑,夏一更窘迫了,一边推脱着他圈住自己的手,一边挣扎道:“阑,别闹了,这里会随时有人经过的……”
正说着,路另一端有一对老夫妇手挽着手慢慢悠悠地朝着这边走了过来。
方岚也不想再逼迫夏一,于是也就松开了手。
那对老夫妇显然是上了年纪,腿脚都有些不灵便,只是互相搀扶着,慢慢走着。
“老婆子,你慢点儿!哎,你看让你慢点儿吧!”
或许是走得急了点,老妇人手里的拐杖没捏紧,掉到了地上。
夏一看到这一幕,刚想上前帮忙,却被方阑拦住了,轻轻地摇了摇头。
有些不解地回过头,却看见扶着老妇人的老人已经弯下了腰,有些艰难地拾起了拐杖,慢慢递给老妇人:“这回慢点走啦,我们又不赶时间……唉,人老了就服老吧……”
老妇人拿了拐杖,点点头,也扶着老人的手,一步步慢慢从他们面前走过。
直到这对老人消失在他们的视野里,两人才收回了视线。
“夏一?”
“嗯?”
“看到他们,我突然很想结婚……”
夏一身体一僵。
第三十章:许诺
“看,你又在胡思乱想些什么!”方阑无奈地叹口气,重新把夏一抱回怀里,这次他没有反抗:“我是想结婚,我是想,跟你结婚……然后一辈子慢慢变老,像他们这样,一直一直扶持着彼此,这样走下去……”
夏一低了头,一声不吭。
方阑有些无奈:“你以为我只是随便说说吗?”脸贴着夏一的脸,轻声在他耳边道:“夏一,把你的一生许给我吧,我还给你我的一生……”
“相信我……”
漫天夕晖中,方阑把吻深深地烙在夏一的额头。
因为夏一坚持要去看一个朋友,两个人在J国又多呆了一天才飞回Z国。
回到家,两个人的心情都很轻松。特别是夏一,在家时的笑容比平时更多了些,这让方阑也是大为开心。
本来打算带着夏一去南城泡温泉玩几天,夏一却担心公司的事情积攒的太多,两人一时忙不过来,坚决不肯去,方阑没办法,只好悻悻地去上班。
几天后,贾融也从J国回来了,言行举止间倒是没有什么让方阑警惕的地方,于是也就放下了心。
时间过得很快,一转眼,就到了方晟访问Z国的日子。
方阑盯着面前的文件,有点神思不属。
前几天方筌特意打电话过来,告诉他方晟有可能会去看他。当然,这属于行程之外的秘密行为了。
方阑说不上自己是什么心情。有期待,有怅惘,有喜悦,有苦涩,有怨,有气,还有一些自己也说不清楚的东西,搅得他心里乱糟糟的。
他有些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有多久没有这么烦心了?
站起身来,方阑拉开落地窗的窗帘,看着外面的钢铁水泥森林,突然有点茫然。
桌上手机震动的声音惊醒了方阑的深思。他长出了口气,回到桌旁拿起手机。
是夏一:
今天是他来Z国的日子吧?不要想太多,顺其自然,一切随心就好了。
顺其自然?一切随心?就这么简单么?
方阑苦笑了笑,可是能有人与自己分担心事的感觉真的很好。方阑暂时把心事放在一边,迅速地给夏一回了短信。
夏一作为董事长助理,有自己独立的办公室。他打开桌上的手机:
我听话的话,是不是可以要求晚上吃大餐?
夏一忍俊不禁:
想吃什么?
夏一一边等回复一边想,今晚上可以给方阑炖个莲藕排骨汤,看他上次喝得不亦乐乎,应该是挺喜欢的,再做点什么呢?再做个水晶肘子,蚝油生菜,还有……
“叮叮。”
夏一立刻翻开手机,一眼就面红耳赤:
我想吃油焖夏一、糖醋夏一、醋溜夏一……嗯,还有最喜欢的白条夏一!
正在贼兮兮地偷着乐的方大董事长不到五秒钟就收到了回复,迫不及待地打开:
方阑,你这个流氓!今晚不许吃饭!!
脸就变成了苦瓜。
方阑这两天回到家里就会看新闻,然后就会时不时地看到那个身影在与不同的人握手,与不同的人说话,与不同的人合影。闪光灯下是那人有些苍老的脸还有满头花白的头发。
方阑看着看着眼圈有点红。他不知道自己怎么了,但是他知道自己现在很需要有人陪着他。
方阑四处寻找夏一的身影,发现在自己视野内没有他的时候,立刻慌了起来,站起来就要到楼上找夏一。
刚踏开两步,就想起来夏一说今天有朋友结婚,要去喜宴,这个时间还回不来。
方阑有些颓废地重新坐在沙发上,扬起了头倚在沙发背上,将手放在眼睛上。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方阑始终一动不动。
第三十一章:受伤
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阑听到屋门开锁的声音,然后是夏一换拖鞋的声音,之后是他轻轻的脚步声。
方阑的身体动了动。终于将手拿了下来,抬头看着夏一。
夏一看着方阑的样子显然呆住了。
然后他快步走了过来,就将方阑抱进了怀里:“阑,你怎么了?”
方阑不说话,只把脸贴在夏一的脸上,轻轻地磨蹭。夏一任他蹭着,用手慢慢地抚摸着方阑的背。
慢慢地,磨蹭就变成了厮磨,然后是舔舐,接着是吻,方阑把手伸进了夏一的上衣里。夏一按住衣服里的手:“阑,我刚从外面回来,还没有洗……”
话还没说完,夏一就被方阑扑倒在沙发上,然后衣服被用力扯了下来,扣子立刻崩开,四散滚落在地上。夏一看着红着眼的方阑,终于放开了手,任自己被他剥光,然后就是狠狠的侵犯。
夏一的身体被弯成一个不可思议的弧度,有些费力地承受着,但是仍然没有抗拒,甚至开始主动迎合他。
方阑失控地在夏一身上肆虐着,不知道过了多久,方阑才在一阵急速动作中深深地射在了他的体内。
两个人缠抱在一起,许久,方阑方才平静下自己的喘息,依然将脸埋在夏一的颈间,喃喃地问他:“夏一,你会永远在我身边对吗?你不会离开我的对吗?”
夏一汗湿的身体有些无力,仍然支撑着用手抚摸着方阑的头发,声音很轻却坚定地说:“不会……不会,永远不会离开你……就算是你赶我走,我也不离开……”
方阑听着夏一的保证,心情这才慢慢平复下来。
等方阑从夏一身体上起来的时候,才发现沙发上的点点血迹,看着他身体上青青紫紫的痕迹,方阑这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是多么的粗鲁,只是粗略地做了一下扩张就冲进去了,不但没有用润滑剂,甚至连安全套也没用!
方阑顿时自责不已,同时也意识到夏一有多么纵容他。心里又是心疼又是感动,自己还起誓说要一辈子对他好,结果现在居然把他弄伤了……
方阑忍不住抱起夏一,低声地不停道歉。夏一只是抱着他的脖子,轻轻地吻吻他。
方阑将他抱到浴室,然后搂着站不稳的夏一,替他做清洗。方阑看到他疼得厉害却依然一声不吭的样子,顿时更加心疼。
洗好后,方阑将夏一的身体和头发擦干,抱到卧室。让他趴在床上,然后替他吹头发。等一切弄好的时候,方阑方才发现他已经睡着了。
把夏一圈在怀里,方阑觉得自己从来没有这么幸福过。
方阑觉得自己越来越离不开夏一了,幸福感让他几乎驱除了心中所有的阴霾,而只有他自己知道,这种幸福是多么的不容易。
这是他从小心里就留下的阴影,而有了夏一之后,似乎心底里最角落的地方也被阳光照到了,这种幸福感让方阑觉得眩晕。以至于当他看到夏一半边身体染着血迹在他面前倒下的时候,他甚至失去了反应能力!
方阑不记得接下来的事情是怎么样发展的,只记得自己抱着夏一的身体,声嘶力竭地喊着,喊着夏一的名字,喊着救人,甚至他都不知道自己到底喊了些什么。
第三十二章:往事
在急救室的外面,方阑盯着手术中的红灯,两眼血红。脑海中一片混乱,唯一清晰的就是撕心裂肺的自责——他为什么要答应去见那个所谓的父亲,又为什么还将夏一带了过去!这个所谓的父亲对夏一的承认有这么重要吗?!他宁愿是自己中枪,夏一是无辜的啊……
如果当时夏一不是正好被什么绊了一跤,一个不稳,打了个趔趄,就不会正好挡在方晟的前面,也不会被两个狙击手同时击中!
他潜意识里知道如果不是夏一刚好挡在了方晟前面,方晟可能就会当场毙命,但是他没法控制自己,心里满是要失去夏一的恐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