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少爷的故事——好西皮

杰诺边洗手边观察魏飞把边的情况，看到魏飞他们已经渐渐过来了，杰诺勾起了嘴角，“等下我说跑就跑。”

许染尽管疑惑还是应了下来，“哦哦。”

杰诺站起身来，甩了甩手上的水珠。看到魏飞已经越来越近的时候，解开了裤头，从内裤里掏出家伙对准魏飞的方向就是一阵酣畅喷射。一股股金黄的液体随即流入了河里。不等魏飞他们反应过来，杰诺把家伙塞回内裤，匆忙系好裤头，拉着还没有反应过来许染就开跑。

魏飞他们发现河里被撒了尿以后，纷纷惊叫着从河里跳到岸上。尽管身上没有尿臊味，但魏飞等人无一不身上泛起了鸡皮疙瘩。咬牙切齿的穿好衣服，连鞋子都没穿就追许染他们去了。

第六章：留宿

跑着跑着杰诺突然一个急转向旁边的杂草堆跑去，许染被杰诺连拉带扯地跟了过去。许染喘着气说：“杰诺，我们怎么不跑了？”

杰诺拉着许染躲到干草堆后面，时不时探出头张望听到许染的话回道：“让他们跑去，等他们跑远了我们就出来。”许染恍然大悟。

魏飞一伙人急急忙忙地朝着大街跑了过去，一点也没有想到杰诺会带着许染躲了起来。眼看着魏飞他们跑远了许染想从杂草堆后面走出去。杰诺赶快按住许染的肩膀伏在许染的耳旁说：“再等等。你忘了他们的鞋还在河边吗？他们肯定还会回来的。”

许染有些尴尬，杰诺想到的事情他一件都没有想到。望着杰诺露不出真面目的侧脸许染突然有一种感觉，杰诺他根本不属于这个地方。许染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生出这个想法，想到杰诺会离开许染冲动地搂抱住杰诺。杰诺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睛，“染染你怎么了？”

许染并没有放开，他闷声说道：“我在想我们什么时候能回去。”

杰诺安抚道：“再等等就好了。”说到这杰诺脸上露出了笑，可惜许染没有看到。

许染没有说话，而是就这样静静地抱着杰诺。

魏飞一伙人在没有追到杰诺和许染后，骂骂咧咧地回来了。元清抬起一只脚看着脚上的小石子印说：“早知道追不上我就穿上鞋子了。”

王城在一旁的点了点头，他的脚也全是一片“坑坑洼洼”的。在三个人里面就属魏飞养的最好身上没一点磕磕碰碰的痕迹。比起元清和王城他的脚就惨多了起了好几个大水泡。出于面子魏飞硬是忍着。他加快脚步往河边走去，他现在只想穿鞋子脚上的水泡可真疼。

在看着魏飞一伙人再次走了之后，杰诺拉着许染从杂草堆后面走了出来。杰诺并没有带着许染走大马路而是带着许染沿着田埂走到一处破烂的房屋前。许染看着完全陌生的坏境，心中有一丝紧张感，“杰诺这是哪里？”

杰诺擦了擦脸上跑出来的汗，指着旁边最左边的一条过道说：“从这里穿过去你家附近那条街了。”许染望着那边狭窄的小道有些出神。杰诺以为许染不敢走，这个时候天已经有些发黑了于是想了想说：“我和你一起走吧。”

许染听到这么说才回过神来。他刚才就在想杰诺会不会跟他走一路，毕竟他家那边离杰诺住的花坛还是有那么远的。此时听到杰诺这么说，许染心中虽然有点小雀跃，但还是有些迟疑地说：“你和我一起走，待会就要多走一段路回去了。”

杰诺愣了一下才说道：“没事的，天已经开始黑了两个人走一条路安全点。”

许染看着空无一人的小道，虽然知道杰诺实在安慰他但天确实已经黑了下来。一个人黑灯瞎火的万一出了什么事怎么办？再出于那点私心许染也就不在说话了。幸好这个时候是夏天，天色也没有黑到哪里去，赶在天还没完全黑下来之前杰诺和许染终于到了康城路。

这个时候路上正开着一盏盏的路灯，散发着黄色的光晕。在路过人行道的时候杰诺看到一个老婆婆正坐在人行道的一旁摆摊，摊子上尽是一些小孩子的小玩具和少许的零食。

杰诺在裤子口袋里摸索了一阵摸出一个一元的硬币，对许染说道：“在这里等等我，我马上回来。”说完就向着老婆婆的方向跑了过去。许染蹲在路灯下看着杰诺在不远处和老婆婆交涉。

杰诺一跑过去就对老婆婆说：“婆婆我要两只五毛的棒棒糖。”

老婆婆从地摊上两只包装鲜亮的棒棒糖，笑眯眯地接过杰诺递过来的钱。就在杰诺转身要走的时候，老婆婆“啊啊”地叫了起来。杰诺疑惑地转过身，就看到老婆婆从地摊上拿起一只乌龟样的棒棒糖递给杰诺。

杰诺有些不确定地指了指自己说：“给我的？”

老婆婆点了点头，指着自己的嘴巴“啊啊”了两声之后摇了摇手。

杰诺明白老婆婆这是在说她是个哑巴。他并没有接老婆婆的棒棒糖而是劝说道：“婆婆，我已经有了，不用给我的。”

老婆婆固执地维持着给棒棒糖的动作。杰诺看着老婆婆发抖的脚迟疑了一下，接下了老婆婆手里的棒棒糖。老婆婆笑眯眯地坐回了她的小板凳上，用慈祥的目光目送着杰诺离去。

杰诺望着手里的三只棒棒糖中那只明显做工粗糙的，有些出神。他不是没有想到过趁老婆婆不注意的时候把棒棒糖放回去。

只是他这么做老婆婆说不定会以为他在嫌弃她给的棒棒糖。

老婆婆送的棒棒糖是那种两毛一只的那种，而杰诺买的算得上很好的了。

许染看到杰诺回来笑眯了眼，站起来朝着杰诺走了过去。杰诺把乌龟的棒棒连同另一只棒棒糖一同递给了许染，自己最后一只的外包装撕开把整个棒棒糖含在口里。

许染惊讶地看着那只乌龟的棒棒问道：“怎么多买了一个？”

杰诺实话实话说，“不是买的是老婆婆送的。”

许染听到杰诺的回答并没有说什么，而是转动着手里的棒棒糖。杰诺看到许染把两只棒棒揣在口袋里疑惑地问道：“染染你怎么不吃？”

许染笑了笑说：“我等下吃。”

杰诺点点头。

在行了一段路之后就到了许染住的楼房前。杰诺有些不舍说：“你到家了，我要走了。”

许染此时正望着楼房中唯一黑着灯的房子，听到杰诺的话也不知道哪里来的勇气说：“杰诺你今天晚上就住在我家好不好？我家就我一个人。”

杰诺有些心动，但马上摇了摇头，“不行的。”

许染追问道：“为什么不行？”

杰诺抿了抿嘴，望着自己满是污垢的手说：“我会把你家弄脏的。”

许染这才知道杰诺在顾忌什么，他伸出自己的手说：“我也很脏，待会我们一起洗澡吧。”生怕杰诺不答应逃跑，还特意拉住了杰诺的衣服。

杰诺看着许染恳求的目光，再看着被许染拉住的衣角略有些迟疑地点了点头。

许染给了杰诺一个灿烂的笑容。

第七章：上学

许染和杰诺走进去，杰诺显得非常拘谨一直低着头。许染拉着杰诺去他的房间参观，给他看他收集的各种小物品，还有很喜欢很喜欢的玩具。其中许染最后那个小小的泰迪熊，那是他的爸爸给他的，是一只害羞泰迪熊。

许染在自己的衣服里面翻找，希望能找出一件杰诺能穿的衣服。他想要让杰诺去洗个澡，他不嫌弃杰诺脏，但是如果董青青看到了床铺上……

最后许染拿着自己最喜欢的一套皮卡丘运动装给了杰诺。帮杰诺开了花洒，许染就在外面等着了。他记得董青青上次回家的时候买了一小袋子绿豆糕，突然想起来的食物让许染一直在客厅里翻找。

果然，许染在茶几下面找到了，他美滋滋地撕开包装袋。董青青每次都会带一些吃的东西回来，不过都是自己吃的，自己不要了才会放在家里给许染吃。

杰诺出来的时候许染并没有太大意，但是当杰诺出现在他面前那一刻许染呆掉了。他从来没有见过这么好看的人，杰诺黑色的头发湿漉漉的，雪白的脸，长长的睫毛眨啊眨的，蓝色的眼睛正一瞬不瞬地望着许染。

“杰诺你真好看。”许染傻笑，真好，杰诺是他的朋友。

“没什么啦。”杰诺被许染夸奖，脸上泛起了红晕。他坐到许染一旁，打量着身上的新衣服。

许染把手里的绿豆糕给杰诺吃，杰诺眨了眨眼睛问：“这是什么啊？”

“绿豆糕，很好吃的，我妈妈很喜欢吃这个。”

“真的吗？”

许染使劲点头，表示很好吃。

两个人在客厅闹了一会，许染关上客厅的灯光带着杰诺去房间睡觉。刚刚走进房间，门口就传来了开门的声音还有女人的娇笑。

“哎哟，刘老板你就吹吧。还说喜欢我，前天我还看到你带着一个漂亮的小妹一块去喝酒，都不带我去的，还说喜欢人家。好啊，说定了哦，下次叫我去。”董青青挂掉电话，带着满心的愉快进了屋。

摁开客厅的大灯，董青青去厨房碗筷，她在路上买了烤乳鸽。哼着小调一路走过去。许染的房间开启了一条小缝，但马上又重新合拢了。

许染拉着杰诺把手指放在唇边，做了个嘘的动作。两个人轻手轻脚地来到床边，掀开被子躺进去。许染躺在杰诺身边说着悄悄话。

“那是我妈妈。”

“好年轻啊，为什么不去出去啊？”

“我不喜欢我妈妈。”许染的声音有一点闷闷的，他不知道应该怎么说。

“你喜欢你的爸爸吗？”

“喜欢，很喜欢。我爸爸对我最好了。给我买吃的，给我买衣服穿，给我零花钱，还会带我去玩，总之很好很好。”许染的眼睛里出现了往昔的情景，越说他脸上的笑容就越大。

“多想想你爸爸吧，这样你就不会不开心了。”杰诺微微抱住许染，吸取对方身上的暖气。他想许染为什么不喜欢他的妈妈呢？是他的妈妈对他不好吗？

许染“嗯”了声，在僻静的夜里两个人都没有说话。过了一会就传来了许染的平稳的呼吸声。杰诺试探着叫了几句许染的名字都没有回应，之后杰诺也睡觉了。

一大清早，许染打开房间的门，小心翼翼地走出去又关上自己房间的门。他跑到玄关那里去看，看到属于董青青的高跟鞋不见了，知道董青青走掉了。

许染马上又跑到厨房，他只会煮粥。放好了米许染又跑到房间里去叫杰诺起床。一打开房间许染就看到杰诺坐在床前手里翻看着什么。许染脸上一红，那是他的作业本，想也不想从杰诺手里抢了过来。

“不要看，里面全是错的。”

“啊，上面是你的画画课作业吗？”

许染的脸更红了，爬到床边找到一本语文书给杰诺：“看这个吧。”

杰诺接过去翻了翻：“这里面的字是中文吗？”

许染点了点头。

杰诺下一句是：“我看不懂。”

许染的眼睛有点红，他想起爸爸说的一句话：有很多孩子连书都读不起，饭都吃不饱，我们现在很幸福，染染是爸爸最大的幸福。

许染做过去，翻开课本的封面指着上面的字说：“这是语字，后面那个是文。”接着许染又找到了铅笔和本子让杰诺在上面写。

杰诺一笔一划地认真写，他边写边问：“染染，你是不是要开学了？”

“啊，是啊还有二个星期。”杰诺不说，许染自己都快忘记了。

杰诺问了以后就不吭声了，专心写着。但是效果却不是很理想，写出来的字连幼儿园的小孩都不如。

期间许染跑到厨房把粥盛了出来，白白的一碗粥里面什么都没有加，但两个人喝的还是蛮开心的。到了中午的时候杰诺就说要走了，许染舍不得杰诺走，于是杰诺又在这个许染的房间里住了一晚上。

两个星期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许染背着书包天一头去了学校抱到，他时不时地往背后望一眼，他直到杰诺一直在跟着他。在许染踏进学校门口的一刻，他停了下来，杰诺就站在不远处，许染朝着他挥了挥手，转身进了学校。

许染走到班上，按照上学期的座位坐下。许染来的时候已经有些晚了，班上大多数人都来了。许染本以为魏飞一伙人回来找他的麻烦，但是没有想到魏飞居然转学了……

王城用眼珠子望着许染，对着旁边的元清说：“诶，要不要去收拾他。”

元清撇嘴：“我才不呢。都是魏飞找他的麻烦，其实我认为许染除了家里穷一点没什么的，你不要老是去找别人的麻烦。上次我爸知道我欺负同学死死地把我打了一顿。”

王城顿时觉得没意思：“没胆就没胆吧，你这人真没意思。”

说完就转身找别人玩去了，王城和元清本来是同桌，但是这一天下来谁也没有和谁说过一句话。两个人之间的冷战全班人都看在眼里。许染自然也是知道的，但是这两个人怎么样却是跟他没有半点关系。

现在许染放学回了家第一件事情就是爬到楼下的小巷子里面去。他和杰诺说好了，每天他下午放学以后就在这里交杰诺认字读书。为了教杰诺现在许染上课特别认真，上次的考试还得了全班第四名。

照样抱着书本等在巷子里，许染来的时候杰诺已经来了。但是他就是躲在一边，他想吓唬一下许染。许染左右望望就是没有看到杰诺的影子，心里很是失望。

“嗨！看看我是谁！”杰诺一下子从旁边跳出来，张牙舞爪地叫唤。

许染果然被吓了一大跳，整个人抱着书瑟瑟发抖，看到是杰诺埋怨道：“真是的，怎么能这样吓人啊。”

杰诺笑了起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两个人一直在这个小巷子里呆在晚上七点。就在许染决定要走的时候，六个穿黑西装的壮汉守在了通道口。

许染害怕导致腿有点发抖，他想起了拐卖小孩的人贩子。杰诺把许染护在身后，抬头打量着这六个穿着黑西装的壮汉，从他们的眼里杰诺并没有看到哦恶意，这让杰诺稍微放下了心。

但是下一秒他就不这么想的了。因为其中两个男人分明就是想来抓他们！

杰诺和许染不约而同地想跑，但是却被眼明手快的两个人分别抓住。许染大喊大叫想叫来救星，黑西装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块手绢捂住许染的口鼻，另一个也用同样的方法捂住杰诺的口鼻。

不过一会儿两个人就晕了过去。黑西装男人抱住杰诺示意同伙走人。抱着许染的男人把许染放在巷子口，和同伙一起离去……

暗黑的夜晚，一个妇女走在巷子里突然觉得踩到什么东西，借着月光一看才知道是一个小孩子！惊叫一声报了警。

第八章：过去的时光

许染翻开日记本有些发愣，回忆完他和杰诺的整个故事，他整个人就好像又回到了小时候一样。许染紧紧握住手里的圆珠笔，八年过去杰诺你过的还好吗……

叹了口气，天昏昏沉沉的，许染把桌子上的东西收拾好，打算去外面出摊了。读完初中董青青就不让他读书了，现在他靠着批发一些小玩具再出摊为生。

“咳咳。”路过董青青房间的时候里面传来了咳嗽声，许染停下了脚步，但仅仅是一分钟就走了。董青青在前几年迅速老去，青春不在。即使是这样她也是死死攥着属于许染的那一分钱，一直没有给。

许染打算好了等过两年去法院起诉把钱要回来，他已经彻底对董青青寒了心。前几年董青青跑了，给一个大老板当小三，也是那个时候没有半点经济收入的许染辍学了。但是还没有半年董青青就回来了，还带着一身的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