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邻居就得帮忙(第一部)+番外——铁板鱿鱼

作者:铁板鱿鱼  录入:07-22

小卷毛摇摇头:“我以后不吃麦当劳了。”

关了门来到客厅,杀手看到屏幕上的OVER。

黑长直正蹲在阳台上抽烟。

“真怀念啊,有个家的感觉。”

第十九章:数到二十三

“队长,这些天我都忘了问了,你过来这里是干什么来的?”

“别问了,你继续忘着。”

杀手挠挠头:“不行啊,和你呆一起不干点危险的事不受点伤总觉得浑身不自在。每天只是这样和你打打游戏感觉相当不对劲。”

“那行,”黑长直放下手柄,伸了个懒腰:“正好我也饿了,你一个人玩着,这样总感觉对劲了吧。”

今天是周六,上午医生照例出门大采购去了。

临近午饭时间,医生提着一大堆东西回来了。其中大部分是午饭和晚饭要用到的食材。

关上门,医生看到杀手一个人在对着电视屏幕奋战。

“队长说自己快饿死了。”

“你昨天不是买了一大袋吃的给他么。”

“嘘,别提起这事。昨晚队长吃了一大袋后,看看包装,发现那是狗粮。”

黑长直靠在阳台栏杆上,一边抽着烟一边看医生在厨房里准备午饭。

“辛苦了。”抽完烟,他来到厨房门边,抱着臂斜倚着门框,找医生说话。

正低头细细切着东西的医生抬头看他一眼,淡淡应道:“不会。”

已经半个月了,医生还是不太习惯和这位杀手的朋友靠得太近。那张疤脸,以及偶尔在随和的笑脸后一闪而过的冷冽,都让医生隐隐觉得黑长直这个存在相当的危险。

“在这儿赖了这么多天,添了不少麻烦,都忘了来跟主人家道谢。”

“不用,”医生一刀把砧板上的排骨剁成了两截:“想赖就继续赖着。”

黑长直笑笑,用手指轻轻抚着脸上的疤:“这话不应该对着我说。”

杀手的声音从客厅里传来:“哎哎哎哎,队长,这关一个人没办法闯过去。”

“真没用,你不会手脚一起上啊!”

锅已经热了,锅里的油发出轻微的滋滋声,医生丢了一片蒜下去,然后倒了一大盘排骨进去。

顿时呲呲呲的声响和食物的香气在厨房里扩散开来。

“二十三刚来的时候,数数只能数到二十二,我们就教他接下去数。时间久了,大家就开始叫他二十三了。反正他之前也没有名字。”

医生拿着锅铲来回翻动锅里的排骨。

“我觉得奇怪,会里怎么会收年纪这么小的,那时候我看二十三背着狙击枪走路都怕他走着走着就往后倒。这小子不容易,十几岁开始跟着我,到现在还活着。”

医生往锅里加酱油和老抽。

“我腿受伤走不了,又碰上突然爆炸,我都坐那里准备等死了。他发了疯一样赶过来要背我走,明明自己都满身的血。哎哎,那时候觉得,一开始从会里接手这傻小子真特么值。”

医生把排骨盛出锅。

“最初跟着我的现在只剩他了。听他‘队长队长’的叫,我也想这个队员能过得好好的。”

“饭好了,叫你队员过来吃。”医生说。

“吃饭~吃饭~”杀手夹起一块排骨,嚼了几口,皱起眉:“咸死了。”

医生看一眼那盘比平常颜色要深许多的排骨,说:“今天手抖,可能酱油加多了。”

黑长直在一旁笑。

第二十章:见面会

饭后黑长直和杀手打开电视。

“昨天看的那部电视剧应该已经开始了。”杀手拿着电视遥控器快速换着台。

画面快速转换着,掠过一个大牌明星粉丝见面会的现场。

“等等,二十三,倒回去。”

“哎哎,电视剧不是这个台。”

杀手继续往前换台。

“二十三,”黑长直的声音忽然变得森冷:“倒回去。”

“……哦。”

那个明星的粉丝见面会就在这个城市举行,明星正在走过两旁都是人的通道入场,场面很热闹,透过镜头可以看到狂热的粉丝们推搡着,努力往被保镖层层包围的明星身边挤去。

混乱中摄像机摇晃旋,一张脸在镜头前一闪而过,杀手和黑长直都看到了。

黑长直安静了一会,然后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来:“这只蠢狗!”

“你继续看电视剧。”

黑长直一个人回隔壁去了。

半夜,医生被一阵密集的咳嗽声吵醒了。

他循着声音来到阳台,看到杀手的那个扫把辫脑袋。

“喂,不会抽烟还蹲别人家阳台上装什么。”

“咳咳咳,队长走了。只留了包烟。”

“这理由真够烂的。”

“他去杀副队长了,”杀手揉着被呛出眼泪的眼:“队长会死的。”

“……这是怎么回事?”

晚上阳台上风很大,响在耳边,呜呜呜的像是人的呜咽。

“几年前,副队长逃了,走的时候说自己孤家寡人的不怕会里报复。队长没拦他。”

“因为一直没找到副队长和他的相关人的下落,会里就对队长的家人下手了。”

“咳咳咳咳咳。”

医生一把夺走杀手手中的烟,丢到一旁:“别抽了。”

杀手被呛得满脸鼻涕眼泪,咳得说话也断断续续:“他们问队长后不后悔……队长说至少副队长自由了,可是……可是……”

“我刚刚才知道会里查到副队长的下落了,他们派了任务给队长……队长刚刚走的时候说反正横竖是死,自己亲手放出去的鸟怎么舍得抓回来宰掉。咳咳咳咳咳……他不会杀副队长的,可副队长会认真起来……”

一阵静默。

杀手蹲在栏杆上,垂着头,像只失落的大猫。

医生忽然摸了摸他毛绒绒的脑袋。

“会好的。”他说。

杀手摇头,叹气道:“我之前也想像副队长一样逃走。”

他看看医生。

“现在不可能了。你,你大哥和小卷毛他们会遭殃的。”

“……”

医生忽然紧紧抓住了他肩膀。

男人的呼吸里带着薄荷牙膏的味道,紧贴着胸膛交换着彼此剧烈的心跳。医生一手揽着杀手的肩,一手摁着杀手的后脑,疯狂地近似啃咬一样吻着杀手冻得发白的唇。

冬天午夜的室外很冷,但医生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烫,血液在血管里沸腾似地翻滚。

他放开了杀手。

“那就别到处乱走了。”医生气喘吁吁地说。

杀手有那么一会儿反应不过来,愣愣地傻在那里,感受着胸腔里自己打鼓似的心跳和残留在嘴唇上的火热触感。

一阵冷风吹来,吹得杀手一个激灵。

“我我我我先回去了。”

他逃命般蹿回隔壁了。

番外:队长你好

纸男拍拍眼前少年的肩,啧了一声:“这小身板,背了东西还跑得动么?”

瘦弱的少年不服气地一昂头:“保证跑得比你还快!”

话音刚落,一阵咕噜咕噜的声音从少年腹中传来。

纸男拿下叼在嘴里的烟,哈哈大笑说:“小子,饿了吧?”

“午饭就让你去供给点拿,让我看看你力气有多大,”纸男指指帐篷外边,“数数外边多少人,少拿了可要挨揍的。”

少年像只兔子一样跑出去了。

纸男看着他钻出帐篷,对身旁一直安静地在看报纸的男人说:“才多大啊就被带进来,会里最近越来越乱来了。”

男人听了,笑笑翻过一页报纸:“他们什么时候没乱来过。”

刚过了午饭时间,鼻青脸肿的少年被带到纸男面前。

“怎么了?”

“你问他。”

“我数错人数了……”

“二十三,头发这么长了怎么还不剪?”

“我觉得队长那样的发型好帅啊。我也想要。”

“毛掸子一样的发型哪里好看了,”男人左手捏着一把小军刀,拽着少年的胳膊,“来来来,是男人就该留个爽快发型。”

“别啊副队长……”

纸男喷了口烟,摸了一把二十三长短不一的头发:“左撇子剃头手艺不错嘛。挺帅气的。”

“嘿嘿,”男人左手灵活地玩着军刀,他看着纸男脑后的短辫子说:“全队就剩你的发型需要改改了。”

“哎哟,别,这么点头发我也留个大半年呢。小时候被我妈的姐妹们当女孩子养着,现在头发一短我就浑身不自在,跟脑袋被人削走一片似地,太凉快。”

“二十三,你看看,千万别学这样的队长。再这样下去要没有小JJ的。”

纸男狠狠踹了左撇子一脚。

左撇子反手一肘击在纸男肩上。

二十三无奈地顶着个古怪的发型在一旁劝架:“队长,副队长,别打啊,受伤了不行啊。哎呀!”

不知道谁的拳头砸在了他脸上。

“副队长,你怎么在帐篷外面?”

“嘘,今天是满月,他在跟他妈打电话呢。”

左撇子把耳朵紧紧贴在帐篷外边的防水布上。

“妈,钱我已经打过去了。别省,你随便乱花。我在国外做生意呢,一时半会儿不回去,别唠叨了。”

“什么?胸口老疼?赶紧让陈姨带你去医院查查啊!”

“都说了别想我了,你一个人大半辈子了,也试试找个人陪着呗。”

“别那么悲观嘛。”

左撇子拉了拉二十三的衣服:“别听了。”

小队驻扎的地方挨着一小片植被,几棵树,一丛草,被晚间的风吹得哗啦哗啦的。

今晚的月亮很亮很圆,映得整个沙漠发着柔柔的白光,像是银沙堆成的。

左撇子讲了纸男的故事。

在风月场所长大,从没见过亲生父亲。

一直瘦不拉几的,再加上母亲职业的关系,在街区里受尽了欺侮。

“他很能打,打起架来根本是不要命的架势,十几岁已经是那一片孩子的头了。那时候我跟着他,那次他说要入会,我也跟来了。”

左撇子抬头看着天上的月:“做一辈子别人的刀。”

“都没人给我削头发了。”

二十三顶着一头茅草一样的头发到处跑。

“去找根头绳,队长来给你扎个帅气的发型”

纸男脚边堆满了烟头,他还在一根接一根地抽。

二十三走过来:“队长……”

“闭嘴,”纸男用手支着额头,“让我安静会儿。”

二十三来到外面,天上一轮熟悉的满月。

今晚纸男没有往家里打电话。

深夜,五星级酒店的大堂里依然灯火通明。

百无聊赖的接待人员正低头看着报纸。

没人注意到一道鬼魅般的黑影从大堂侧门快速闪进了楼梯间。

客房里的其他保镖都睡了,唯独男人清醒地坐在阳台边,在一盏小灯下看报纸。

看着看着,他忽然笑了。

男人放下报纸,朝身后转过头。

阳台上,黑长直头顶一轮金黄的满月,正站在栏杆上冷冷看着他。

“好久不见。”

第二十一章:风大

医院里的人这几天都有点心惊胆战的。

程医生最近心情不大好。

“大爷,您今天怎么这么早睡?”

“哎呦,我跟你说啊,等会儿那个黑着脸的小伙子要过来。”

另外一间病房里,小孩吵着不肯吃药,又哭又闹的整层楼都听得到他的声音。

孩子母亲放下药,说道:“哭吧哭吧,等会程医生要过来了。”

大闹着的小孩忽然就不吭声了。

又到了一天的下班时间,医生换下白大褂,在门口打了卡,然后往车库走去。

坐在车库门口的大爷每次看到这个神情阴郁的年轻人走来,内心都很挣扎。

“下……下班啦?”

“嗯。”

医生的车子驶出大门口后,医院各个角落似乎都传出一声放松下来的叹气声。

回家路上,医生顺带去了趟菜市场,买了蔬菜和豆制品。

前几天的排骨都原封不动喂了垃圾桶,所以今天医生经过肉铺时连脚步都没停一下。

那晚之后,杀手好多天没出现了。

这几天医生试着去敲过杀手家的门,门内没动静。

不可能是出任务去了,那个琴盒还塞在医生家沙发下面。

医生也试过站在阳台上冲隔壁吼,却只是把隔壁那个厚镜片男生引出来探头探脑往这边瞧。

医生越想越烦,越想越躁,一甩手,不小心把一大把盐撒进锅里了。

一个人默默吃着一顿咸的发苦的晚饭,医生心里的火更加大了。

屋子里静悄悄的。

咚。

医生忽然听到了隔壁开门的动静。

他立即放下碗,迅速冲到门边打开门,也不管还穿着室内拖鞋就跑到了门外。

然而隔壁比他动作更快,医生出来后看到的仍然是一扇紧闭的门。

“出来!”他恼火地重重捶了几下门。

里面依旧没有动静。

医生仿佛可以透过面前这扇门,看到屋子里那个蹑手蹑脚往房间里躲的身影。

回到家,医生来到了阳台上。

既然隔壁有人,他就按照杀手经常使用的方式到隔壁去拜访拜访。

大楼每户人家阳台之间的距离大概在三米左右,防护杆从阳台向外伸出一米,两家的防护栏之间,有一米多是完全空的。

防护栏虽然很牢固,但是铁条焊得很疏。一脚踩空就有可能整个人从铁条的空隙里滑下去。

医生脱了袜子,弯腰抓着外围当扶手,踩着铁条缓缓移动。

高楼风很大,吹得他身子有些晃。

来到那一米宽的中空前,医生看看那边那个黑漆漆的阳台。

他深吸一口气,放开了一直扶着的外围护栏,他幅度很小地伸伸手,一副准备跳过去的样子。

“不要!不要过来!掉下去怎么办?!”

隔壁那个扫把头惊慌失措地突然从黑暗里窜出来。

医生站在护栏上,面无表情看着杀手。

他忽然微微牵了牵嘴角。

杀手更惊慌了:“你你你你你你笑什么!别别别别乱来啊!”

医生一挥手,义无反顾地往杀手这边跳。

一米多的距离越过了,但是落下时,防护栏发出一声响亮的断裂声。

“啊!!”

杀手惊叫了一声,飞快跳上护栏,一手勾过半蹲着的医生的身子,往自己阳台上拖。

因为动作太迅猛,控制不好力道,两个人同时摔在了阳台的地上。

“你过来干什么!”

“来讨这几天浪费的排骨钱。”

“下次别这样,”杀手从地上坐起来,发现医生在盯着他,他转开了脸:“多危险。”

医生说:“我问你个问题。”

“你说。”

“上次你学来的当地风俗,有什么含义?”

“额,这个,”杀手挠挠头,“应该是表示友好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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