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何说起 上——鬼丑

鸦杀淡淡的接话：“在贴吧。”

“恩，对。”移行有了点笑音，“当时开玩笑的什么啊，我答应贴吧一个人的求婚帖？后来杀被请来给我们见证，当然只是好玩啊什么的，后来慢慢就熟了。”

颜烛暗自惊愕，这关系……伴郎和新娘吗？

“然后在网上熟了就变成现实生活中的恋爱了。”移行笑道，“很戏剧化是不是，但是我们两个年龄相仿，住的也进，杀在北京我在天津，坐车两个小时就到，除了高考就都在一起的啊。”

鸦杀沉默了一会儿，回答：“恩，没错。”

其实……说是现实生活中，不过前两天被约出去才见的第一面。但是不知道移行是怎么想。

颜烛愣了愣，继续问道：“这两年只有对方？没想过要和其他人交往吗？”

“没有。”

“没有。”

“这样啊……”颜烛整理了一下耳麦，“高一就在一起，算不算是早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也可能是因为主持人太久没有说话，yy里面只有颜烛和他们两个人对话，久了，居然有一种类似现实生活中，和别人对峙时的孤独错觉。

颜烛轻轻打了个寒噤。

“早恋……”移行淡淡的说，仿佛是回忆一般，“上了大学再回想，到好像真的是早恋了，但是当时肯定没想到啊，也可能是因为年龄太小，所以……”

千年打断道：“我其实比较在意的是当初和移行在贴吧结婚的那个男人，他是鸦杀的朋友吧？你和他的朋友cp了，他怎么办？”

尴尬了两秒，主持人说道：“哎，大嫂不是说了是网上的玩笑吗，在意这种事情……”

“哈。”不知道是不是耳麦上的灰尘太多，在鼻腔里痒痒的，像是要流泪一样，“那你怎么知道你们的移行对你们的杀殿是不是开玩笑呢？”

“……”

“……”

“……”

“光是一个玩笑就等这个女人好几年，你他妈的觉得值得吗？”

颜烛几乎是吼出来的，到后来才开始震惊，有生以来第一次骂人——

自己，自己到底说了什么混账话？

颜烛睁大眼睛，愣愣的，听着耳麦好像有个低沉的男声，轻轻地说了声。

“操……”

第四章

颜烛的脸瞬间涨得发热，手脚虚软，连指尖都开始颤抖，像是看了恐怖片一样，眼冒金星。

他听见主持人尴尬的打圆场，说：“我知道大家都对这位千年同志感到很气愤，我也理解你们的心情，但是刚才和我说让我开公屏的姑娘我不能同意，不能人身攻击……”

移行和鸦杀没有再说话，但是颜烛知道，糟透了，简直是糟透了。

颜烛手指颤抖着退出了yy，想了想，连yy都卸载了。

他有点害怕。却不知道是怕什么。

过了许久，他都是手脚冰凉，半晌，才胆敢抬头看看显示屏。

QQ上，要要的头像一直在抖动。

想要吗求我啊：我靠你都在干什么啊！！

想要吗求我啊：真的是本人吗？？

想要吗求我啊：在的话回一句。

想要吗求我啊：我靠我求你了！！回一句！！

颜烛舔了舔干涸的上唇，摘下耳机，才发现耳朵已经烫的不行。

千年：在。

想要吗求我啊：天！！你刚才说的都是什么啊QAQ

千年：我……我也不大清楚、

想要吗求我啊：哦，shit！！别说我认识你！你居然敢骂鸦杀大人！！

颜烛暗自觉得心烦。

千年：我也不知道啊，只是不小心，心里想什么就说什么了……

想要吗求我啊：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

千年：不知道。

想要吗求我啊：编辑要是知道你敢这样对鸦杀大人说话，我估计你就别想在报社里面工作了。

颜烛愣了一下，伸出左手想拿水杯喝水，半晌，站起身来，逃避似的走到客厅。

母亲还在看电视，边点评边嗑瓜子，过了一会儿才注意到千年，疑惑的问：“你的脸怎么这么白啊？”

“妈……”颜烛咽了口口水，方才说道，“我以后再也不上网了……”

“啊？”颜烛母亲愣了一下，“不上就不上呗，有什么大不了的？”

说得就好像是以后再也不能上学似的。母亲腹诽道。

颜烛想了想，走回房间。

“哎，这孩子，刚才还说不上网了呢。”

“别理他。”颜烛的父亲说道，“现在的孩子都这样，说话没个正经。”

颜烛打算把这件事情和编辑说一声，就算要辞退自己，也要死得明白啊。

他能想象的出编辑惊恐的脸，因为颜烛也是这样的。

良久，编辑才说。

编辑：你敢去找他道歉吗？这事儿真的不好管，毕竟咱们这里的主编和杀殿感情不一般，而且报社的卖点……还总要看杀殿的啊。

颜烛心里‘咯噔’一下，问道：“如果我现在要解约，大概要赔偿多少钱？

编辑：不满一年，大概是两万。

千年：……

千年：就算我想道歉，鸦……杀殿会和我说话吗？

编辑：你试试。

颜烛不知道自己该怎么道歉，开玩笑，这种时候，说一句‘对不起’管不管用？

他私下敲了要要，想问一下yy上的状况，要要干脆的发过来一段音频，点击收听后，千年悲惨的发现，他离开后的yy房间只是继续了不到两分钟，忽略主持人的圆场，移行没有说话，再除却鸦杀爆的那句粗口，只说了一句话。

“你看啊，yy什么的这么无聊。”他的声音显得慵懒而毫不在意，“早知道就不来了。”

他看到鸦杀的QQ签名改为：遇到脑残了，真可怕。

别傲慢了你这个人类……大神算什么啊？快点滚回你的火星去吧。

千年盯着那个‘脑残’，只觉得全身都抖了起来。

烦死了……

然而无论心中如何诽谤，他还是一字一字地敲上去。

千年：今天真是太抱歉了，我有点紧张，语无伦次了，希望得到您的原谅。

愣愣的看着对方灰蒙蒙的没有回复的头像，千年略有些慌张，又打上了‘T-T’这样一个装可怜的符号。

然而等了大概五分钟也没有人回复。

贵人事忙啊。

他将事情的状况如是告诉了编辑。编辑的反应非常严肃。

编辑：你还是改一个网名吧。

千年：……

他根本没有想过会遇到这种事情，倒像是和众人为敌一样了。

想了想，终于还是把‘千年’改成了‘纤年’。

他的年华哪里能有一千年那么长，短短几个月已经饱尝苦难，更别提能持久了。

就叫‘纤年’吧。

自己那么弱小。

这时编辑又发来了一条信息。

编辑：恩，这个名字可以。

编辑：其实，亲，你能不能考虑一下把性别填成‘女’？

纤年：……

编辑：毕竟考虑一下写的文，少女题材嘛……这样不容易被喷什么的。你可以考虑一下。

这样做倒是有点过了，颜烛无可奈何的反问。

纤年：那用不用把QQ号码都换了？

过了一会儿，编辑回答道：“不用了，杀殿是不会记得你的QQ号的。”

纤年无可奈何的把资料改成‘女’，瞬间憋屈的不行。

靠啊……

他无奈地趴在电脑桌前面，回想着鸦杀在空间的那条日志，什么新人自重的……

这下真的让人家讨厌死了。

反正吃不到的葡萄都是酸的。颜烛随意的在网上搜了几张关于鸦杀的图片，啊，最多只能说是华丽的吧？根本没有一点内涵嘛。

颜烛叹了口气，迷茫的眼睛里面慢慢空洞。

连他这种人都觉得鸦杀画地画非常好看。

算了，反正颜烛也不是靠脸皮混饭吃的。

只是他不懂。

自己心中的感觉，究竟命名为什么好。

明明是快要死了一样，偏偏不能放下电脑睡觉什么的，看看表，刚九点。

窒息般的感觉几乎要埋没头顶。颜烛想，这才是网络的魅力所在吧。

就算被人狠狠鄙视，仍然渴望着能遇到什么，掩饰着是是非非。

他不由得想起了鸦杀和移行的相遇地点，贴吧什么的，只是有一个账号，从来没想过要融入到里面，但是此刻看来倒也是好奇的不行。

颜烛打开网页，回想了一下，原来注册的id肯定不能用了，干脆就叫‘纤年’了。

贴吧的客流量比Q群大的太多了，从首页开始一个一个看，有技术帖也有灌水帖，每个回复都是几百几百的，手忙脚乱的瞎回复了一个帖子，看了看标题，楼主是一个名叫‘云上天舞’的人，上了首页的帖子是‘分析：大事件’。

至于分析的是什么大事件，颜烛就是一点也不清楚了。

名字叫做‘云上天舞’，应该是个可爱的小女孩吧。

在一千多个回帖中，纤年惊愕的看到这个‘云上天舞’居然耐心的每个人都回复了，而且并不敷衍。

甚至有人问：“楼主怎么还不回复啊，还在不在？”

那个‘云上天舞’都会回复道：“我一般都在呀，你们的回复我也都看，但实在没劲一个个的谢，所以以篇概全了

但，需要我单个回复我一定回

比如：你

谢谢大家支持了~”

完全不像是鸦杀那样的冷淡。他想了想，回复了一个：啊，很可爱的楼主，帮你顶下

过了一会儿，这个楼主居然还回复了自己，说道：“我可爱？哈哈，当然了【得瑟】”

纤年下意识的看了一下那个叫云上天舞的人的资料，惊人的是他居然是个男的。

那为什么说话这么……

完全不像是鸦杀。颜烛在网上没认识过几个男的，唯一有印象的就是鸦杀了，因为他给人的印象太过深刻，反倒让颜烛觉得世界上所有的人都应该像他那么不近人情了。

颜烛疑惑着，询问：“可爱不是形容女孩子的吗？你是女的？”

对方很快回复道：“你tm才是女的呢！哦对你本来就是女的。本大爷就是可爱又如何呢，多少MM这样夸过我，哼呵！”

颜烛汗颜，这个人——

但是心情到是好了起来，连语气都放开了很多。

“其实我不是女的啊，相比起来你好像更可爱一点【挖鼻】”

“哇靠你是不是找茬的啊？”

“唔，其实不是，我是来好好看帖的。”才怪，不过心情瞬间变得非常好。继续回复道，“很久没看过这么细致的分析了，楼主很经典，没错……”

对方果然高兴了，一边忙着回复道：“谢谢大家一如既往的支持！”一边回复纤年：“你的名字太‘繁琐’了，我就叫你“黏黏”吧，你夸得我心花怒放之后，抠着鼻子说是开玩笑的，我当然要小小的还你一下了，呵呵。”

颜烛一口血差点喷出来，黏黏？这是哪家子的逻辑啊。

“（==恶心的名字！）你叫我纤年吧==”颜烛打字的速度飞快地提高起来，原来网上也是有好人的啊。颜烛翻了翻云上天舞写的分析贴，正好涉及到颜烛学以前曾经感兴趣的内容，古代的王室什么的内容，基本能看懂一点，模模糊糊的写了点评价，大部分都在问问题，也随便凑了几百字发上去，那个叫云上天舞的回复道。

“呵呵，你还真当我什么都知道啊，还什么都问，哼哼。‘纤年’对吧，这个好听些，所以先前不想叫在你身上，哈哈。再次感谢大家的支持！”

颜烛好笑的看着那个云上天舞的回复，只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中间有无数人稀里哗啦的回复着，什么“一字不漏的看完，LZ文字和图片以及语言都组织的很好，顶！”“太长，这个还没看完，不过顶”

颜烛想了想，继续回复：“‘纤年’好听就不这样叫我了吗？那我叫你‘云上’好了（听起来不伦不类）……”

“好、好，我就顺你的意思叫你“纤年”吧，你也叫我个好听的名字，那几个家伙起的名字都不好听……”

颜烛翻了翻云上天舞的资料，虽然写的性别是男，但是又有女性的感觉，也是，网上谁知道你说的是真是假呢？年龄什么的也不愿意透露，但是明显比颜烛小，于是颜烛说道：“那我就叫你‘小舞’好了，你应该比我小吧？顺便我觉得你的分析漏洞不小……要不要删了再写一份？”

“屁！谁比你小啊！对了，小纤年，不我想了想，呵呵，有些遗漏就不用我来弥补了。就算先前有还没做到最好的部分那又如何？我有信心，不用再多添什么，意思已经够明白了，这个我认真做的，没什么，我承认它！”

越到后面越有点男孩子的气概了……颜烛疑惑着，开始不明不白了。

不知道该怎么回复的时候，音响传出一个男人咳嗽的声音，有一个叫做‘浪客白魂’的人请求加他为好友。

颜烛点了同意，疑惑的问他是谁。

浪客白魂：我是云上天舞啊~哈哈！

纤年：……你真的是男的啊？

浪客白魂：当然！

纤年：其实我也是男的，真的。

浪客白魂：谁信啊，哈哈。

浪客白魂：你都不会讲笑话，怎么泡妞？

纤年：……

浪客白魂：对了，你本身就是一个笑话对吧

……

越聊越觉得惊叹，居然有一种相见恨晚的错觉。纤年随意看了看钟表，惊了一下，居然已经十二点了。

纤年：算了，扯什么扯，睡觉了。

浪客白魂：扯淡！

浪客白魂：你都不敢骂人的啊？那还说自己是老爷们←←

颜烛汗颜，回想起下午的闹剧，一瞬间愣住了。

纤年：谁说我不敢骂人啊。

纤年：真走了，白白。

第五章

现实生活中根本不可能留意这个闹剧，颜烛还是这么个小人物，除了让人惊讶的名字，其他什么的都没特点了。

认识了两个月，慢慢的有同学开始搭讪的问道：“颜烛，你的名字好特别诶。”

“恩。”颜烛点点头，“父亲姓颜母亲姓烛，因为一时贪图省事就叫这个名字了。”

“颜？烛？都是好奇怪的姓氏……”

“哪有。”颜烛头都不抬，“颜渊颜回，烛之武什么的，古时候很常见。”

也许是颜烛太无趣，很多人都闭嘴不再询问，而颜烛也日复一日的重复着自己的生活，除了偶尔上网写文，和那个云上天舞胡扯几句，真的没什么特殊的了。

就在他都要闲的长毛的时候，却又遇到了想象不到的事情。

那天颜烛还在写作业，却突然听到两个女同学的谈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