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上月下——黑米麦子

色小熊，他一定会高兴的……”沐月低头才发现赵苍辽胸前异样的图腾，竟然是……

有些眼熟！

“不知道他记得赵晓涵么？”赵苍辽一脸甜蜜地表情，就算瞳孔逐渐扩散看不见眼前的人，只能幻想着，记住最后一次的拥吻

。

天！赵苍辽竟然是赵晓涵……那个最后自己挂念不已的人……沐月心想，这辈子不被赵苍辽痴痴缠着也难。

“我原本以为，如果就这样消失了，‘赵晓涵’会代替我在他心中留下一段比起恨再美好一点的记忆……”赵苍辽哽咽了下，

忽然喘不过气来，“这样就足够了……”赵苍辽突然对沐月诡异地一笑，在刀剑地厮杀声中两人四周异常地寂静。

沐月心猛地一紧，揪住赵苍辽的脖颈不放。

大殿的门砰地一声被撞开了，赵苍辽安静地闭上了眼……

“即使你从来都不知道……沐月，我爱你……”

傻瓜，你不该在梦中说我爱你……

第四章

金幽带领着靺鞨的勇士和赵苍辽的死士，什么都顾不得只能炸开皇城大门，强行突围一直到大殿外。

才看到沐月抱着赵苍辽，牵强笑起的嘴角眼神里是深不见底的绝望……

两个人像一幅画痴缠不已，在刀剑纷飞的地方，静谧地沉醉着。

金幽没有见过这样的沐月，他记忆里的沐月，或是嗔怪，或是悲伤，或是嬉笑，都不像真的，沐月那时候总是牵强地存在着。

好像一放手，就会飞得好远。

在赵苍辽身边的，才是真真切切，会开心会悲伤的沐月。

看着皇帝浑身是血地倒在别人怀里，赵苍辽的死士无不义愤填膺，奋起作战，靺鞨的勇士们也不甘落后。片刻竟然将敌军打得

溃不成军。

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是一队人马站在大殿外。崔允植背光而站，刀刻的五官变得更加深邃。

金幽好不容易从沐月的手中把赵苍辽强行夺了过来，点住周身几大穴位，暂时止住了汨汨流淌的鲜血。沐月看着赵苍辽在金金

幽的怀里慢慢添了血色，连忙爬了过来，轻轻握住骨节分明的大手，轻轻地搓揉着。

不是自己的，就算心再怎么疼痛，那个人也不会知道。自己在沐月心里根本没有一席之地，这个时候，沐月的眼里更看不到自

己。

“崔允植，你又来做什么！”聪明如金幽，当然早就分析透彻了，于是太后逼宫，最有可能来分一块肥肉的，必然是高句丽国

。

身为宰相的崔允植，也会率兵支援。

“你知道的……”崔允植叹了一口气。国要当前，他没有选择的余地。

“崔大人，你还不动手！”身着华服的妇人 ，也从阴影处慢慢现身，眼角的纹路也无法遮住她贵为国母的尊贵美丽。“答应贵

国的事情，绝对不会食言……”

“就是知道你是这样的女人，我才不能……咳咳咳，放心地把国家放给弟弟……你为了自己的私欲，不惜出卖自己的子民……

”因为止住了血，赵苍辽在沐月的怀里慢慢地转醒。

“你怎么还没死！”老太后猛地一惊，往后退了几步。

“只是倦了，稍事休息而已……”赵苍辽轻轻抚掉挂在小脸上欲掉不掉的泪水，坐起身在冰冷的鼻头轻轻按下一个吻，拉住沐

月的手十指交扣，“况且我最舍不得的那个人，就在我身边……”

沐月恍然一惊，赵苍辽竟然吓自己……不过太好了，幸好他没事……

“崔宰相！”太后看见赵苍辽竟然死而复活，全然顾不得什么仪态，拉住崔允植的袖口……“杀了他！”

“不要！”崔允植嫌恶地一挥手臂，把太后挥开。

“不要！”崔允植嫌恶地一挥手臂，把太后挥开。

“你明明答应了的……”老太后诚惶诚恐地乞求着崔允植。

“因为我唯一看得起的对手……”和我此生最爱的人。“如果天朝不是赵苍辽当政，也不配和高句丽谈条件……”

“崔允植，你是个男人……”赵苍辽躲在沐月怀里，一脸坏笑。到底是褒还是贬呢。

这个时候都能笑出来的男人，崔允植多少有点吃味，但是看见沐月宠溺无敌的神情，也就不再有什么所谓了。

“你们……你们这群……哼，赵苍辽，你不过是贱人的野种，凭什么，凭什么取代我的孩子！”赵李氏推了崔允植一把，愤然

闯进大殿，站在摊在沐月怀里的赵苍辽面前，居高临下。

“凭我有这个资格。”养母这么质疑自己的时候，赵苍辽没有学会避其锋芒，“我扪心自问，我当政数载，不敢问丰功，至少

对得起百姓。你的孩子，除了花天酒地，还会什么？如果不是你，他走不到这一步。你这个时候，用疆土去赌他称王，不出十

年，你会输的片甲不留。”赵苍辽轻轻地反握住沐月的手，“我也知道，我根本就不是先帝的儿子……”

“你？”赵李氏惶恐地退后一步。

“我很开心，养育了我十余年的你，没有说出我的身世，至少让我不必用野种的面孔被公诸于世。相对于报答你的恩情，我也

没有把父王的遗诏公开。”赵苍辽和沐月相视一笑。

“我知道就算我想说，也没有人信我这个疯婆子的话……”，赵李氏惨淡一笑，“遗诏的内容是……什么？”

“‘不论赵苍辽是否是朕亲生骨血，都由他继承王位。意图谋权篡位者，杀无赦。’是这个吧。”莫函桀一步一踱缓缓道出。

“我就知道你偷看了。”赵苍辽笑了笑，莫函桀是不做赔钱的生意，就算自己手头有莫任风，但是难保莫函桀不是两头草。为

了让这个大块头对自己死忠，赵苍辽不得不出此下策。

“从小看着你长大，我知道，你再绝情都是假的，如果不是我，不会把你逼到这一步。这样想着的时候，我也会心痛。”赵李

氏脱力地跪下。

“你这么说，我也不会留下的。”赵苍辽对着沐月挤了挤眼。看着爱人脸颊攀上的红晕喜爱不已。“和我最深爱的人回到黑水

，过与世无争的生活。是吧，哥哥？”

“……”我觉得，有你在身边就足够了。这句话，沐月不会对他说的。一辈子都不会……

逼宫夺权闹剧一样结束了，崔允植只对沐月告别就打算班师回朝，却被半途冲出来的誓辛吓得够呛。竟又在天朝皇城休息了三

天，上轿的时候，明显下盘不稳踉跄了下。而誓辛耀武扬威地骑着崔允植的白马好不风光。

誓辛离开的时候，沐月好不窘迫地附耳说，“师父，只要你喜欢就好……小心不好消化……”

珂沁随着崔允植的车队回去高句丽了，身边没有带上郑允浩。离开的第十天，飞鸽传书曰：“海南鸡饭是尤物……”

而被赵苍辽纳为妃子的金厉旭，却搂着小名“耗子”的男人，快活地走在指向回鹘的路上。

赵李氏依然是太后，掌管后宫。而赵李氏亲子，自行要求戍战延边。

莫函桀，莫任风奉旨成婚。没有新娘，只有新郎……

所有的一切，状似幸福地发酵着。

然后都回到了最初的那时候……只有赵苍辽和沐月。

第五章

然后都回到了最初的那时候……只有赵苍辽和沐月。

沐月的习惯就是对赵苍辽的闪躲。但是比起之前赵苍辽的冷面无情，肉麻和痴心绝对反而让沐月无所适从。

他明明记得，嫁衣的第九层，足以让人无爱无恨，冷血冷情。不过师父怎么会看上崔允植，这个另当别论。

沐月太固执，明明都不一样了，却都不肯改变。

赵苍辽绞断头发，和自己行结发之礼；赵苍辽心口刺青，和自己形影不已；赵苍辽假扮赵晓涵，和自己生死与共……

赵苍辽明明都做了这么彻底，沐月竟然还畏畏缩缩。

从那时候知道，赵苍辽的真正身份开始，沐月就知道不可能的……

那样的故事还要从上一代说起。

故去的太上皇，唯一的宠臣沐尚书。其实他们之间还有不可告人的秘密。先皇深深爱着沐尚书，于是不惜一切只要让他快乐就

足够了。谁曾想沐尚书带着一个还是稚子沐月在皇帝的厚爱下，再结连理。这让先皇震怒不已，却也隐忍过去。

没曾想沐尚书最后竟决定归隐田园，让先皇怒气大发，抢了沐夫人为妃，不日沐夫人诞下一子，名曰“赵苍辽”。其实，那是

沐尚书的孩子。

如果照之前所说的，沐家大公子沐月不过是捡来的孩子，沐月也不会对赵苍辽的示爱手足无措。那个“沐尚书”，其实就是黑

水靺鞨的王。为了逃避王叔的穷追不舍，而逃入中原的。

沐月其实，是赵苍辽同父异母的哥哥。

他不能，毁了赵苍辽。

却始终无法下定决心离开，于是只能在早朝的时候，偷偷地看他是否安好。等到早朝之后，便又躲得无影无踪。

今天依然这样，该到早朝的时辰，沐月站在连接朝堂的密道口悄悄地望向大殿上的人。

却意外地发现朝堂上空无一人。

沐月叹了口气，莫非是自己错了时辰？

三十天前，还是这个大殿，他的血，和别人的血，把这个朝堂染的惊心动魄。也让自以为再也不会疼痛的心，纠结不已。

就算物是人非了，想到那时候的场景，心尖依然一阵颤动。他果然最舍不得他了。原以为今日再看一眼赵苍辽，就要离开。金

金幽已经随了珂沁离开了，不能让摄政王烦扰太久……而这个时候，就算再和赵苍辽纠缠下去，也不会有结果的。

想到此去一别，也许永生不能再会，沐月也在才会偷偷摸摸在曾经只供影卫行动的密道里，最后看一眼。

“沐月……”一把甜腻的声音，是沐月最想见也最想躲的人。

可惜身体比心早一步做出反应，转过身去，眼前一黑……

“沐月……”这么无赖的叫法……是沐月最想见也最想躲的人。

可惜身体比心早一步做出反应，转过身去，就眼前一黑，猛地带进一个怀抱。

“你到底要躲我躲到什么时候？”赵苍辽抹了一把眼睛，恶狠狠地盯着沐月。眼睛里布满血丝。

“哪里躲你……”瑟缩了一下，沐月知道两个人已经不是过去那样。可是赵苍辽这样一副歇斯底里的模样，沐月不能不胆颤心

惊。

现在的赵苍辽，就像是小孩一样，任性妄为。

“你哪里没躲了……明明就是故意的……”赵苍辽搁在沐月肩上的脑袋，硌得生疼，是幻觉么，竟然听到赵苍辽呜咽的声音，

“别离开我了……”他真的哭了。

沐月说不出话，只能更加用力地抱着他。他在害怕，不住地颤抖。生死都轻易看开的赵苍辽，竟然害怕离别。

“我不准你离开！”赵苍辽仰起脸，恶狠狠地握着沐月的肩膀，血红着双眼威胁沐月。

一点威慑力都没有！这么一个狼狈的男人，发着可笑的狠话。

可是沐月竟然心疼了。

“圭贤，你不能再错下去了……”沐月笑着对赵苍辽说，在错误的地方开始，希望在最后的时候回归原位。

赵苍辽开始惊慌失措，沐月说的是“你”，而非“我们”，一词之差就简简单单地将他隔离了。

“我原本以为，你和我之间的血亲，是独一无二的……”谁也抢不走的，“可是我竟然错了。”

“我离开之后，你也可以好好照顾自己。你没有必要来送我了。”赵苍辽早就放开了手，沐月错开他，擦身而过。

“你走吧，”很久，沐月几乎走到赵苍辽一眼可以望见的尽头，久到以为赵苍辽都不会再开口，“你尽管逃，无论你是否逃到

天涯海角，无论你是否生儿育女……我都会在这里，只要不是你在我身边，我都只能独自一人，孤独终老……”

沐月身形在远远的地方都能看到颤动，赵苍辽眼里早就模糊，根本没能看清，才自顾自地接着讲下去，“你要幸福，我要用一

辈子的孤单换你幸福，因为……”赵苍辽绝对是威胁，沐月明明知道的，“因为我爱你……”

沐月明明知道的，却逃不掉。

太直白的我爱你，任凭谁也无法抗拒，恨不得向爱人狂奔而去……

“沐月，我爱你……”赵苍辽抱着自己呜咽的样子，无家可归的小狗……

赵苍辽抱着膝盖蜷缩成一团，像只无家可归的小狗，小声呜咽着，仔细分辨，不过就是“坏蛋，坏人……”，沐月不禁莞尔，

然后倏地红了脸，他听见赵苍辽痴缠着一句“我那么爱你……”

“小辽……”俯下身子，轻轻地搭上他的肩膀，拍拍，然后被用力撞了一下。

这个高大男人，竟然伏在自己的怀里哭泣，环过自己腰际的手臂，扣得很紧。

“你是不是，不走了！”小孩的口气很委屈。

“是……”无可奈何的叹息都带着馨香的甜味。抬起手，环住他的脖颈，修长的指尖轻轻梳理着被赵苍辽折磨得很难看的发丝

。发质又硬又木，和它的主人一样。

难道求人留下不该说些甜言蜜语么？

“沐月……”带着厚重的鼻音。小孩哭惨了。

“嗯？”

“我爱你……”怕是不被爱人铭记一样，一再重申。

“……”沐月脸庞倏地红开来，用淡漠的语气掩饰，“我知道了。”

“那么说，你不会走了？”小狗的爪子搭在沐月的肩上，仰起头，眼睛里像跌进星星一样水汪汪地盯着沐月，一脸企盼。

“我不能答应你……”以前输得太多，现在却不一样了。

“为什么？你不爱我么？”小狗好像连毛茸茸的尾巴和耳朵都耷拉下来，万分委屈地盯着沐月。

“要是你以后不爱我，纳一百个金厉旭，一百个珂沁……总之我比你老，要是你以后嫌我丑了再把我丢了怎么办？你性格这么

恶劣，又怎么可能独独做我一个人的赵苍辽……”

“不会的不会的！”听闻沐月说的不能答应不是那个意思，赵苍辽大大地放心了，连忙打断沐月的的话，“我赵苍辽，今生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