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而言之,她瘦的就像她鬓边那嫩蕊一般,在春风中摇曳,婷婷生姿,一点也不嫌病态,只多娇柔。而且这女人生得只能说是
好,却不是绝色,但你绝对能一眼记住她。
这就是顶尖的扬州瘦马,要瘦出风韵,干瘦干瘦的和柴禾一样,说得好听那叫风骨,说得不好听就是和她睡也嫌咯得慌。
眼前的春风归虽瘦,但只要你去摸,那绝对是骨肉匀停的。
春风归疾走几步,在韩雁起面前盈盈跪下,伏下身来,口称公子。她这一矮身,就见那纤细的腰肢一折,满弓一般绷住,从腰
至臀的曲线完美诱惑。
韩雁起微微一笑,手搭在她肘上,将她扶起来坐在身边。
春风归有些慌一般,只坐了半边,再看一眼,就从腰间取了手巾在眼角拭泪。眼圈红红的,真是十分伤感的样子。
韩雁起柔声道:“怎么哭了呢?”
春风归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这是开心的,没想到还能见到公子。”
韩雁起一指其他人,道:“我上帝都,这是我的朋友们,今日来如意楼,本是玩玩,不想你竟在这里,便叫你出来了,没有打
扰你吧?”
“怎么会呢,”春风归擦干净了眼泪,站起来朝众人敛衽一礼,道:“既然是公子的朋友,还请恕相思方才失态了,今日几位
想玩些什么,尽可吩咐相思。”
蔚成碧微微一笑,盯着春风归道:“姬小姐客气了,我们也就是来喝喝酒,看看歌舞。”
春风归在蔚成碧那双三千眸的凝视下微一愣神,然后看向了韩雁起。
蔚成碧有些惊讶,没想到春风归竟然只是愣了愣,虽然他没有使出功夫,却也够他奇怪的了,怎么今日尽碰到一些对他这双眼
一点没影响的人啊。
韩雁起无奈的笑笑,春风归当初可是无颜轩那些顶级的妓子中学的最好的一个,对于这种魅惑之术,怎样施展和怎样抵抗,都
进行过特别训练,自然不会太受影响。
这也是春风归,换了别人,还真不定能逃过蔚成碧那天生名器眼。
而且蔚成碧恐怕并不了解名器之道,对于这天生勾魂眼怎样发挥出最大功效,是一点也不知道。要是经过调教的,那春风归就
走不脱了。
韩雁起轻声道:“这是蔚成碧,并不是行内人。”
春风归了然,怪不得呢,她笑了笑,道:“蔚公子的双眼好漂亮,相思都看得出了神呢。”
蔚成碧挑眉,也笑道:“姬小姐见笑了。”
别看人们口中说的春风归每日多么多么的愁肠,见了落花也要愁,见了秋雁也要思乡,但在酒桌上,是真的八面玲珑,言笑晏
晏,一杯酒连一杯酒的劝人,完全看不出她每日就窝在房里伤春悲秋。
韩雁起也是这样奇怪的,问道:“我听说的,怎么是你每日都十分愁啊。”
春风归一愣,盯着韩雁起,一眨也不眨,忽然就落下泪来。
“哎,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的又哭了。”韩雁起捏住春风归的下巴,拿帕子给她擦眼泪。
春风归结果帕子,自己擦了擦,道:“一时没忍住而已。”她又看了看韩雁起,道:“我,我每日真是在愁啊,愁见不到扬州
的山扬州的水,见不到无颜轩的姐妹们,还有……公子。”
韩雁起倒是没什么反应,其他人却都看出来了。这个女子的模样,分明就是喜欢韩雁起的啊。
齐小白一笑,有点不怀好意的道:“姬小姐,你不是喜欢‘公子’吧,怎么对着他就哭出来了。”
春风归不但没有众人想象中的羞赧,反而落落大方的承认道:“我确实是喜欢公子,每日我就是在思念公子和扬州。”是先公
子,后扬州。
韩雁起瞪着他无辜的眼睛,惊讶的道:“你喜欢我?”
春风归抿唇一笑,道:“难道公子都不知道么?也是,你……哈哈,其实那时馆中大部分姐妹都喜欢公子呢。”
韩雁起茫然的道:“都喜欢我?我不知道呢……”
齐小白啧啧道:“舅舅,你其实易了容吧?”要不然怎么这么多美女都喜欢一个生得中人之姿而已的男人,又不是话本传奇。
明盛兰则有点不是滋味的看着韩雁起。
春风归喝下一口酒,道:“哎,其实这些都过去了,那时我们还有个愿望,要是能一直待在轩里就好了,见过那么多形形色色
的人,其实只有公子和老爷是真心对我们的。”就是没有一点点的异样,教的是床上功夫,却丝毫没有猥亵轻蔑。
春风归自嘲的笑了笑,道:“我知道,公子以后会娶很多很厉害很漂亮的夫人的,那时一定不要忘了请我们去喝酒。”
韩雁起不好意思的道:“嗨,你说这些……”他这一趟出来,才知道世上不是事事遂人愿的,就算有这个雄心,能不能成还是
另一回事呢。
看在明盛兰眼中又是另一番景象,怎么韩雁起的女人缘这样好,这花魁不但是真心喜欢他,竟然还希望他娶到很多很漂亮的夫
人?不过韩雁起看起来倒不怎么好意思,难道他是想起了自己曾经当过小倌?
春风归道:“公子你竟然不好意思了,哈哈,堂堂时花楼首席床技大师,调教了那么多花魁娘子,居然也有不好意思的时候?
”
明盛兰脱口而出道:“什么?!”
春风归脸色一变,道:“公、公子,他们是不知道的?”方才韩雁起说他们是朋友,春风归这才一时忘形,说了出来。
韩雁起的变了变脸色,明盛兰这是叫什么?他不是应该知道了么……齐小白倒是知道,偷香窃玉更没什么,倒是蔚成碧,是实
实在在瞒着他的啊。韩雁起这回出门,师父可是吩咐了要小心低调的。
蔚成碧也惊讶的看着韩雁起,道:“什么床技大师?时花楼?你是时花楼的人?”他是正宗江湖人,就算身怀名器床上功夫不
错,那也是江湖人,不是像齐小白那样涉及风月场的江湖人。
韩雁起叹了口气,道:“算了,也就是成碧不知道而已。我是时花楼的床技师,就是专门教导那里的人床上功夫的。”
蔚成碧瞠目结舌的道:“竟然还有这种行当?我还以为你是江湖中人,没想到竟然……怪不得我败在你手下。”
韩雁起道:“术业有专攻嘛,成碧不要介意就好。”
蔚成碧想了想,哈哈一笑,道:“真是妙啊,看样子不能随意说的?你放心,我从来就不会嚼舌。”
韩雁起笑眯眯的道:“那就多谢了。”他倒是从不觉得见不得人,只是师父特别嘱咐过。
这时,明盛兰才恍惚的在韩雁起耳边道:“你怎么没告诉我你是……”
韩雁起侧头,无辜的道:“我以为你应该知道了啊,第一次见面的时候我觉得说起来真麻烦,又是在外面,就没解释了。可是
你看了我的身手,还有在脂皮画曲馆那些事,难道你还不明白?”
明盛兰的脸一阵红一阵白,道:“我以为你是……”
“以为我是什么?”韩雁起好奇的道。
明盛兰道:“没什么……”
现在明盛兰心里说不清是欢喜还是什么了,他一想到韩雁起不是小倌,自己一直都误会了时,就一阵释然。是啊,怎么会有这
样不懂人情世故还有点傻缺的小倌呢。
可是稍后韩雁起又解释了自己的职业,明盛兰就又难受起来了。
这是怎么搞的,教妓子们床上功夫的人,那岂不是更……更……更让人闹心啊!明盛兰一想到韩雁起在床上教很多各种各样的
男人女人包括这个春风归,各种的床技,就是一阵一阵的难受,憋得慌。
而且看他从前表现出的功夫,他在床上的经验,可能比人家一辈子的还多……
越想明大捕头的脸色就越难看。
韩雁起看着不对,关心的问道:“盛兰啊,你怎么了?不舒服吗?”
是很不舒服……
明盛兰摇摇头,道:“我没事。”天知道他肺都要炸了,还不知道为什么。
一阵管乐声,原本嘈杂的一楼忽然安静了下来,有人在下面说什么再过一会儿,梅卡嘉小姐就要表演舞蹈了云云,然后是一阵
欢呼掌声。
韩雁起在窗口探头看了下,那里正在布景呢,那个梅卡嘉也不知在哪里。
蔚成碧忽然道:“我有点想方便了,雁起一起去么?”
韩雁起想了想,道:“酒水喝多了,确实有点,一起去吧,回来正好能赶上表演。”
蔚成碧便带韩雁起走了,明盛兰正在恍惚中,也没功夫管。
后院基本没什么人,都去等着看梅卡嘉的舞蹈了,十分寂静,韩雁起走着走着就觉得怎么蔚成碧不走了,他回头道:“怎么不
走了?”
“哦,”蔚成碧赶了几步上前来,在韩雁起转头的一瞬间,并掌如刀,劈在他颈后!
韩雁起只来得及闷哼一声,就软软倒了下去……
第四十章
韩雁起迷迷糊糊醒过来,发现自己处于一个逼仄狭窄的环境内,伸手一摸,触手的是冰冷的木壁。他揉揉后颈,想起是蔚成碧
将自己打晕的,蔚成碧这是做什么呢?
韩雁起贴在木壁上向外听,外面隐隐传来的是人声和丝竹声,这是什么地方?
韩雁起正在不解着呢,上面一亮,喧闹声和丝竹声也变大,竟是顶头被打开了,探进一个人头。
眯着眼一看,那伸头看的是个女人,黑发绿眸,肌肤雪白,鼻梁高挺,双唇殷红,看起来别有一番风情。见到韩雁起,那女人
也惊讶的睁大了眼,随即像有什么顾虑一样,又换上一脸笑容,神色自如的将韩雁起从木箱子里拉出来。
韩雁起腿有些麻,任凭女人把自己拉出来,他向四周一看,还站了一些穿着舞衣的女子,前面则是许多男人。韩雁起眯了眯眼
,这里……这不是如意楼的大厅嘛?而他现在身处的位置,不正是大厅那个用来表演的高台?
那么那个异族女人,一定就是梅卡嘉了。
梅卡嘉一拉韩雁起,按着他坐在一张藤床上。那藤床系了许多红色的纱带,显得十分暧昧,而梅卡嘉也是穿得一身红,鲜艳醒
目的大红色,同她的唇色一样。虽然是异族女子,但这身红衣衫是典型的中原款式,宽大繁复的下摆和衣袖,层层叠叠,反而
更具有诱惑性。
特别是梅卡嘉的眼神,火辣而直接。
下面男人们的都在吹口哨,大笑着。
梅卡嘉将手按在了韩雁起的肩膀上,韩雁起吓得往后缩了缩。
见此情形,众人都笑起来,显然他们以为这是早已安排好的节目。
梅卡嘉柔嫩的手拂过韩雁起的脸庞,来回摩挲,一跨,坐在了韩雁起的腿上,脸贴近他耳畔,轻呼了一口气。
韩雁起垂下了眼,脸皮涨的泛红。
梅卡嘉见他没反应,又是一翻身,伏下身子,贴着韩雁起用自己丰满的胸脯若有似无的蹭过他的手臂。接着又下了床,一拉韩
雁起,把他给拉起来。
韩雁起就低着头一言不发,也不看梅卡嘉。
梅卡嘉故作惊奇的向台下看去,伸手指了指韩雁起,又指了指自己,摆了个叉腰翘臀的动作,竖起柳眉,像是生气。台下一片
哄笑和口哨,显是以为这一幕还是安排好的。
梅卡嘉开始了她的舞蹈,她贴着木头一样的韩雁起,腰身款款摆动,诱惑无比,而那些伴舞的女子们也在旁边舞动起来。
梅卡嘉的身材同中原女子不同,非常的饱满,如同成熟的水蜜桃,鲜嫩多汁,而且五官充满异域风情,眼神大胆火辣,也难怪
她能在如意楼占有一席之地。
可就算这女人的舞跳得再火辣,围着韩雁起再怎么妖娆多姿,韩雁起也像入定的老僧一般,仅仅是红着脸,其他的动作一点也
没有。
梅卡嘉咬了咬下唇,倾身趴在韩雁起的后背,胯部有力的摆动,像一条水蛇一般扭动着,台下的男人们都要血脉喷张了,可韩
雁起仍是一点反应也没有。
如此许久,众人才起了疑心,梅卡嘉这样卖力的表演,可韩雁起没一点反应,这是怎么回事啊?于是掌声中开始出现了质疑声
。
梅卡嘉不可察觉的皱了皱眉,眼中流露出一丝担忧。
韩雁起瞟见了她的神情,有些心软起来。
若是今夜他一直没有动作,那么马上就会传出去,梅卡嘉围着一个男人跳了那么久的艳舞,可人家根本不买账,特别是那些嫉
妒梅卡嘉讨厌梅卡嘉的人,一定会添油加醋。
韩雁起实在是个好人,这么想着,他就将手放在梅卡嘉腰间,将梅卡嘉向怀中一揽。梅卡嘉此时正在旋转,牵着韩雁起的衣摆
向外旋,韩雁起这么一拉,她就猛的顿了一下,然后换了个反向转回韩雁起怀中。
这忽然一下,让梅卡嘉有些失措,脚步微微凌乱,倒在韩雁起怀中。
韩雁起贴着她的耳边,轻轻喘了一声,顿时梅卡嘉的脸通红无比。
台下的客人们见韩雁起终于有了动作,并且令大胆的梅卡嘉红了脸,都十分兴奋的起哄。
韩雁起朝梅卡嘉眨了眨眼,然后双手扶住了她的腰。
不错,韩雁起是打算帮梅卡嘉一把,和她跳这个舞。
只是韩雁起只会一种舞,就是风月场中十分有名的“云门舞”,一场舞下来,手过女伴身体任何一处,都是在挑动她的情欲,
舞蹈完后,那女人也情动得差不多了,练到高超者,或可直接令其泄身。
说白了,这舞并非表演之舞,而是闺房之间、床笫之上增加乐趣的舞,或者根本不算舞,其实就是床技的一种。
韩雁起可不是故意想占梅卡嘉的便宜,实在他只会这个啊。
想到这里,韩雁起往二楼看了看,发现他之前坐的雅间窗子大开,齐小白他们就坐在窗口看他。甚至看到韩雁起向上看,齐小
白还笑眯眯的招了招手手,明盛兰满脸无奈,蔚成碧则是像偷了腥的狐狸一样。
韩雁起算是明白了,蔚成碧肯定是心有不甘,才耍他玩,明盛兰不是没来救人,而是被想看热闹的齐小白给拖住了吧。想看热
闹的恐怕还不止蔚成碧和齐小白,偷香窃玉那两个小丫头满脸兴奋,冲他说些什么,不用想也知道是什么内容。
韩雁起狠狠瞪了齐小白一眼,看好戏,就让你看个够!
扶住梅卡嘉的腰,韩雁起那双黑白分明的眼睛近在咫尺,紧盯着梅卡嘉,就像在看自己的情人一般,眼中仿佛有勾人的小火苗
,让梅卡嘉眼晕目眩,口干舌燥。
梅卡嘉舔了舔自己丰润红艳的下唇,搭着韩雁起的肩膀,状若无骨的在他身上蹭动,臀部面对着台下,挺翘的令中原女人吃惊
,力道十足的摆动。
韩雁起手一勾一放,将梅卡嘉放在了藤床上,跨坐在她腰上,侧对着台下的人们。
梅卡嘉是半坐的姿势,两人便上身暧昧的抱着,梅卡嘉则十分机灵的向上挺动下身,衣裳覆盖下那十分大的动作,令台下有些
男人都喷出了鼻血。
韩雁起的动作非常敏捷,和梅卡嘉合着一声鼓点翻了个身,颠倒位置,换韩雁起来挺动下身。接着他只是用腿的力道,就将梅
卡嘉挑起落在地上,从后方环抱住她,双手虽是在她身上游离,但总能找着不易察觉的着力点,让梅卡嘉在自己手中翩翩转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