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如墨,我们回房吧。”龙展是真的服了自家爱人,你说他笨吧,他那小脑袋里不知什么时候就能冒出一些奇思妙想,他想起爱人说过十二妖精中除了牛牛外,其他都和他差不多,有的还更离谱,心中不由得更佩服那只牛妖了,也不知为了这十一只妖精,那牛妖是不是把心都操碎了。
自家爹娘都离开了,龙磨和砚台自然也没有留在这里的道理。两人一路回到自己的房间,把仆人们遣下去,龙墨便抱着砚台扑在大床上,翻滚了几下,看着身下爱人有些羞恼的面孔,情不自禁在那嫣红欲滴的唇上吻了一遍又一遍。
“好了,你总不会大白天就发情吧?现在似乎还没到你们龙的发情季节呢。”砚台推他,却推不动,见龙墨的眸子中果然染上了情欲之色,一只大手也已经不规矩的潜进自己衣服内,他吓得连忙抓住对方那只手,低声道:“不要了,被人看见多不好,你总得等到晚上啊。”
龙墨恋恋不舍的抽回自己的手,心中实在不甘愿,正是春情萌动的时候呢。
不过转念一想:也不错了,在去魔界之前,自己在这屋里,砚台可是摸都不让他摸一下的,现在能和他说等到晚上,对比以前的日子,这是多么大多么幸福的突破啊,恩,做人应该知足,做龙也应该知足,否则真把爱人惹恼了,几天不让自己爬上他的床,可就得不偿失了。
龙墨知道砚台不是蛇狐那些妖精,天生性淫,性事这东西只要让他尝过一次,便食髓知味。爱人的本体是飞剑,认真说起来,他的本心是无情无欲的,只不过是现在修成人形,所以才在脑里添了七情六欲,如今他不排斥性事,这已经是很难得了。
“那好,说好了就是晚上哦,到时候你可不许逃。”龙墨轻点了一下爱人的鼻子,然后爬起身来,笑着道:“在魔界呆了这么长时间,有没有想念我们龙宫的美味啊?你想吃什么?告诉我一声,我亲自去厨房给你端过来。”
“我可不敢劳动你,哼,我知道不是白劳动的,到时候还不知道要变着什么花样的折腾我。”砚台哼了一声,撇撇嘴扭过头去。
“天地良心啊,我的宝贝砚台,我对你的心意日月可表天地可鉴。就这级别的待遇,听说还是当初我娘怀着我的时候才有的。现在我可没看见爹什么时候去厨房给娘端过东西,你们都说我爹对我娘宠爱无比,哼,叫我说啊,他比不上我。”
龙墨在砚台身边坐下,他那信誓旦旦的语气把砚台逗乐了,白了他一眼,砚台摇头道:“够了,你爹和如墨已经够腻歪的了,你若是比他们更腻歪,我和这龙宫的活物迟早都得被你给腻死。”
第十一章
“切,说是这样说,难道你就不想我对你好?恩,那种无边无际无法无天的宠法,你就不想要?”龙墨索性躺在砚台身边,把玩着他散落在枕上的青丝。“
“不想。你若能放我一两天自由,我才谢天谢地呢。”砚台呵呵笑着,一把打落了龙墨的手。
“哼,你不想也不行。我说会宠你,就一定会宠你,谁都阻止不了,就连你也阻止不了。”龙墨霸道的搂着砚台,又在他脸上落下一吻,然后很认真的看着他的眼睛道:“砚台,我很爱你,我会很宠很宠你的,就算海枯石烂,就算地老天荒,此情不渝。”
“你……好端端的为什么忽然说这种话。”砚台的脸微微发红,嗔怪的看了龙墨一眼,心中却因为这句最朴实也最夸张的情话而泛起了无比甜蜜的感觉。
“砚台……”龙墨深情的给了身下人一个吻,然后附在他耳边轻声道:“给我吧砚台,我忍不住了,谁让你这么美味,让我就像一只饿了三天的大灰狼似的,看见你就控制不住口水。”
“你……“砚台气的真想一把推开这个厚颜无耻的家伙,但不知为什么,那只手就是软软的抬不起来,半推半就间,衣服早已是散落一地,最后,连那床帐都散落下来,遮住了帐内的旖旎春光。
云收雨散后,砚台慵懒的倚在龙墨精壮的胸膛上,轻声道:“龙墨,你说慑昭不会有事吧?那个魔风是真的对他有情吧?魔恪可别骗我们,否则慑昭要是出了事,我可饶不过他。”
“放心吧,他们那边有老爹盯着呢,不会出事的。”龙墨懒懒的道:“爹和娘又不像咱们新婚燕尔,克制不住。这时候自然不会像咱们一样在干这种干柴烈火的事儿了,何况那条臭蛇是老爹的好朋友,又不是咱们的,你不用担心了。”
“你还真敢说,别忘了魔风可是你带回来的。慑昭要出了事,龙展非气的剥了你的皮不可。”砚台摇头,心想龙太子怎么就生了这么个无赖儿子呢?瞧瞧这话说的多么理直气壮,完全把自己的关系都给撇的一干二净。
不过想到往事,又忍不住笑起来。龙墨追问他,他方忍笑道:“没什么了,我是忽然想起从前的时光。听如墨说,他帮你爹挡天雷昏迷了好多天,然后一醒来,你爹就在他眼前,和他说什么不能因为这个恩情,就赖着要嫁给自己的话。”
这一件往事龙墨还真不知道,心想行啊,爹和娘相恋的经过这么有趣啊。他来了兴趣,让砚台枕在自己的胳膊上,呵呵笑问道:“后来呢?后来娘答应了吗?娘听见这话,一定很伤心吧?”
“伤心个屁。”砚台忍不住爆出了一句粗口,白了龙展一眼:“你也不想想,如墨那是第一次见龙展,除了对龙太子的尊敬爱戴之外,能有什么感情?更何况他下山的时候,本来是寻找飞仙答案的,还想着日后要和兄弟们飞仙呢,哪可能会去爱上龙展。”
“原来是这样,那后来呢?后来娘为什么又爱上我爹了?是不是因为和我爹相处了一段时间,他被我爹的高大威武英俊潇洒给征服了?”龙墨更感兴趣了,探出身子拿舌头舔了砚台的脸蛋一下,才又笑着躺回原位。
“还不是龙展,真正听到如墨说不爱他的时候,这从未受过挫折的家伙心里不是滋味了。你说如墨先爱上龙展,简直是胡扯,你也不想想如墨笨成什么样,他能有这种心思吗?都是龙展,后来不知为什么就越来越喜欢这条笨草龙,用坑蒙拐骗的手段把如墨留在了他的身边。唉,其实如墨就是傻,早点逃离的话,现在早就飞仙了吧。”
“不傻不傻,我娘才是真正的大智若愚呢。”龙墨呵呵笑着:“砚台,你也不想想,飞仙有什么意思啊?就算仙境再好,但孤孤单单的一个人,又有什么意思?哪能比得上现在他和我爹做一对神仙眷侣,更何况我们龙界也不比那个仙境差嘛。”
他一边说,就一边在心里做抹汗的动作,暗道好险啊,幸亏娘笨笨的,所以被爹一留就留住了,否则别说砚台这可人了,我现在会投胎在哪儿都不知道呢,恩,真的是好险。
两人相互依偎说着话儿,只觉绵绵情意流转其中,说不出的美好甜蜜。
正心魂俱醉的时候,忽觉前厅传来一股滔天魔气,与此同时,魔风的大吼声如同打雷般传过来:“龙墨,出来,你快给我出来。海蛇精……他这是怎么了?”
龙墨和砚台一骨碌就爬了起来,手忙脚乱的套上衣服,一个瞬移就来到了前厅,却见龙展和如墨也已经在厅里了,不过看样子是刚刚过来。
“慑昭怎么了?”龙展看见大厅里的魔风,完全不复刚才的意气风发冷淡自持,而是焦虑中透着一股茫然和恐惧,连他的身子都在微微发抖。他一步踏上前去,却在看清魔风怀里的慑昭后彻底无语。
此时龙墨和砚台也看到了魔风怀里那条变回原形的粗大海蛇精,就见他一个身子真的如同麻花般绞扭在一起,连头都找不到了,再仔细看看,哦,原来是扭在了身子下面,必须要低下头,才能看见被魔风夹在腋下的三角脑袋。
“我……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说和他切磋,但我发现他的功力也没什么进步,所以……所以就想着让他一点儿。可……可他没到一百招就输了,我……我不过取笑了他几句,他生气了,忽然浑身发抖,然后……然后变回原形,我本还以为这是他练得什么麻花神功,可……可谁知道眨眼功夫,他就这么直挺挺倒在地上不动了。”
魔风说这番话的时候,又急又快,充分显示出他内心的焦虑和恐惧,他紧紧抱着那条一动不动的海蛇,好像这样就可以把全身力气都传递给慑昭,助他活过来一般。
龙墨和龙展两父子对望了一眼,目中都露出不解之色。龙墨迟疑道:“魔风,这……这个就是麻花神功吧?你……你看他这身子,扭的……扭的不就是和一根麻花差不多吗?哦,你吃没吃过麻花?那种点心就是这个样子的……”
“怎么可能是麻花神功呢?若是的话,好歹也算是沾了神功的名儿,他不可能还不等出招就倒下去了吧?你们……你们快找有经验的大夫来看看,是不是他在魔界呆的时间长了,所以……所以回来后水土不服了,到底……到底要不要紧?“
龙展直到此刻,方真正相信了魔风对慑昭的心意。不但如此,他心想着这得爱到什么程度,才能让一向冷淡强大的魔皇子白痴成这样啊。也不想想慑昭都在龙界生活多长时间了,要水土不服早就不服了,还能等到今天?
旁观者清,龙墨自然也是和老爹一个想法,他低头看着慑昭的脑袋,暗道莫非这海蛇精终于开窍了,知道用装昏这招了吗?不像啊,要是装的,这时候看见我爹在这里,还不早就还阳,哭着叫着让我爹给他做主了?那怎么回事,还是说他这麻花神功其实没练成呢?所以走火入魔了?
正当大家都百思不得其解,而魔皇子殿下就快要陷入暴走的时候,忽见魔风怀中的粗大海蛇扭了扭身子,然后一声呻吟响起。
这下魔风可高兴坏了,忙把慑昭放在地上,就见那海蛇精慢慢的舒展了身子,好半晌,方把扭着的劲儿给松开,然后他就用那海蛇形状一下子站了起来。
“你到底怎么了啊?”龙展翻了个白眼,心想这不挺好的吗?瞧瞧这腰力,只怕也不逊色于我,怎么刚才就那一副半死不活的样子。
“别提了,妈的蛇要倒霉了,喝口凉水也能塞住牙。”
慑昭怒气冲冲的看着魔风,张牙舞爪大叫道:“都是你这混蛋,反正遇上你就没好事儿,连我想使出神功,结果还一下把劲儿用过头了,妈的……”他说到这里,方意识到这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连忙住口不言。
但众人哪可能放过他,纷纷逼问事情经过,最后慑昭熬不过去了,才气急跳脚道:“还能有什么事?我打不过这混蛋,想用麻花神功,结果一着急,用力过猛,把身子扭的太厉害了,所以一口气没上来,暂时性的昏了过去,谁知道他就抱着我奔你们这儿来了,妈的连丢人都得让我丢一圈儿,你这混蛋真是我的霉星。”
众人听见这番话,一齐无语。忽听魔风阴恻恻道:“你说我是你的什么?霉星?海蛇精,你的胆子果然是越来越大了。”
此话一出,众人就觉得仿佛是在屋里平地起了一阵阴风,就连龙墨都不禁打了个颤抖。
慑昭也意识到自己为了逞一时的口舌之快,竟然忘了这个煞星的厉害,不由得打了个突突,但旋即想起这是在龙宫,一个龙神就在自己身边,怕什么。于是复又挺胸抬头叫道:“没错,我……我就说了,你能把我怎么着?”
魔风深深的看着他,那双眸子里竟然意外的没有愤怒和鄙视,只是却也更加深邃了,深邃的连海蛇精都看不出那里面掩藏的情绪。
慑昭本能的就感觉到危险,刚要脚底抹油溜到龙展身边,却没料到已经晚了。不到弹指间,他一个身子就重新落入了魔风的手里,听他朗声道:“叨扰太子殿下已久,我们这就告辞了。”言罢,他提着那条不停扭动挣扎的大海蛇便扬长而去。
海蛇凄惨的叫声从门外传来:“啊,龙展,你这个没有义气的家伙,你……你竟然不救我。啊,放开我,告诉你,我们……我们海蛇也是有剧毒的,我咬死你,啊啊啊……你敢拔我的牙,你要是敢拔我的牙,我就和你拼命……啊啊啊……”
魔风的声音远远传来:“没事儿,你不是向来都说自己的再生能力很强吗?”随着这句话说完,便再没了任何声音,想必是直接瞬移回魔界了。
大厅里一时间落针可闻,四人都呆呆的看着门外。良久,龙展忽然哼了一声道:“我就让那个魔族在我的眼皮子底下把我的好友绑走了,墨儿,你说这是不是有点太丢我堂堂龙神的脸面了?”
龙墨打了个激灵,回过头笑嘻嘻地道:“没有啊爹,相反的,我觉着你很伟大的。俗话说,宁拆十座庙不拆一家婚啊,这可是大功德一件呢。”
龙展哼了一声,一拂袍袖道:“臭小子,少在我面前拍马屁,我知道,这一切的祸都是你惹出来的。你就是因为慑昭耽误了你和砚台的美事,才故意跑到魔界把他这个对头给叫来的,是也不是?”
想也知道,龙墨和砚台怎么可能承认,胡乱应付了几句,就脚底抹油溜之大吉了。待他们都跑的没了影子,如墨才带着崇拜的眼光看向自家爱人:“展,你太厉害了,竟然连这个都知道啊,我都不知道呢。”
龙展大喇喇的接受了笨蛋爱人的夸奖和崇拜,微微笑道:“这有什么,稍微一推理就知道了。实话说,其实龙墨和砚台这次做的还是挺干净漂亮的。那条海蛇精这些日子越发有点流露本性了,只怕再住下去,我们这龙宫也要被他翻天,如今他被带去魔界,呵呵,就让他在那里祸害吧,我们倒能落个清静,何乐而不为。”
如墨踉跄了一下,惊愕的看向龙展,半晌才结结巴巴道:“展,你……你好坏啊,而且自私,万一……万一海蛇精被那个魔头折磨怎么办?不行了,我们得去救他回来了。”
“哎呀,你放心好了,难道不相信夫君在这方面的眼光吗?当初章渝去魔界时,不也是不愿意的,结果怎么样?现在多幸福啊。而且慑昭和章渝还不同,难道你没发觉,其实慑昭对魔风也并非无情,否则他怎么会安分这么长时间,有时候的神态又那么奇怪,而且他本来最擅长的就是毒功,但他却并未用在魔风身上……”
龙展滔滔不绝,一旁的如墨早就晕了,更何况他对丈夫从来都是信服崇拜的,于是便只有点头的份儿,到最后那头点的就如同鸡啄米一样。
龙展一看,不行,不能再说下去了,再说下去,爱人这脑袋就要掉了。于是连忙住口,挽着如墨的胳膊去后厅亲热了,至于怎么个亲热法,呵呵,大家心知肚明就好了,不必说出来了。
慑昭就这样被魔风抓回了魔界,从此再也没露面。龙展心里还是有些没底,就去信问魔恪那一对到底是什么情况。
魔恪的回信足足有几十页,深刻诉说了从弟弟和海蛇精回来之后,魔宫便陷入了水深火热之中。后来众人受不了了,就在魔宫外另替他们建了府邸,谁知那府邸三天两头就被毁掉,每一次都惊天动地的。到后来,魔恪实在无奈了,一连在魔都郊外替他们建了几十座府邸,从此总算眼不见为净了。
信的末尾特别提到如今那几十座府邸也只剩下了几座,并且商量着是否能让他们来龙界居住一段时间。只把龙展吓得,立刻严词拒绝了,心想由着他们在魔界祸害就够了,龙界可禁不起他们这个折腾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