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你的人,你的心,你的灵魂全都只属于我。”景仰的兄长,同父异母的哥哥却对自己心存爱恋和独占欲,怎料他竟然为了得
到他而诛杀九族,惨绝人寰。既然这一切是因他的存在所致,那就让他离开这尘世,断了这个孽。苦不堪言的笼中鸟便求灰飞
湮灭。
“你为什么这般不重视自己的生命?有曾想过你死了,会有人伤心?”眼看就要魂飞魄散,得偿所愿,可眼前脾气狂暴的男生
断然毁了他的路。他不感激,他愤恨,只是那句话已然深入心扉……
属性分类:古代 东方奇幻 强攻弱受 正剧
关键字:远漓 昔君 漠然 鬼王 饕餮
第一章:兄弟
今朝,春雪降落长安城,像柳絮,像芦花,像蒲公英的绒毛,朵朵频飞,洁白似云霞。
傲梅竞相绽白,点缀枝头,宛如青丝上的白玉珠钗。
一只受伤的雪貂误闯进名门秦府的後院,趴在一株梅树下,噙著泪。
原以为就此无人问津,它的小命呜呼哉,可背上忽然传来丝丝暖意。睁开眼,却见一位小美人蹲在身前。年纪不过七八岁的男
孩,有著一双似瑜玉的眸子,曜黑睁明。白皙如雪的肌肤,因寒冷而匀上两抹淡淡的樱红。乌黑发丝沾上些许白花,比那傲梅
更是窈娆脱俗。青色的锦绣衣裳,外面还披著素白毛披风。
男孩用他小小嫩嫩,冻得有些红彤彤的手,抚摸著雪貂软滑的後背。他的秀眉紧锁,朱砂小唇抿成了一条缝,汪汪的大眼蒙上
水雾。
他突然撕开衣角,笨拙的为雪貂包扎起受伤的前肢。
“箐宛!”从远处传来清澈,带有几丝欣喜的叫唤。
男孩抬起头,看向迎面走来的少年,如同见到了救星,眼里闪闪亮著景仰的光芒:“漠然哥哥!”稚嫩的童声,讨人喜,讨人
怜,讨人爱,谁听了都会心涌暖意,还想独占。
“箐宛,这麽冷的天,你在屋外做什麽呢?看,手都冻红了。”少年裹住冰冷的小手,凑到嘴边哈著气,还时不时揉搓著,为
男孩取暖。
他的容貌与男孩有几分相似,只是墨绿色的眼眸透著寒霜,透著邪。不过每每看著他身前的弟弟时,眼神都会变得柔,变得深
情,变得炙热。一身华贵紫衣翩翩,黑夜长发如蝶随风扬起。俊秀的脸庞带著一股傲气,年纪尚小,却已然显出将王之风。
“漠然哥哥,它受伤了,你快救救它吧!”男孩拽住少年的衣摆,撒娇著晃来晃去。
漠然一时陶醉於弟弟的可人,真想张口咬上他吹弹即破,粉嫩的脸蛋儿。半晌,总算克制住自己的冲动,转眼投向梅树下瑟缩
著的雪貂。
伸手欲想查看它的伤势,然,受伤的小动物警觉地往回一缩。少年不予理会,扯开包得松松垮垮带血的布条,拿出一瓶藏於腰
间的药粉,洒在伤口处。
他一眼便知这雪貂不寻常,身上还残留些微死气,但已是逃过一劫。伤口并非普通的野兽袭击所致,而是有千年功力的妖孽留
下。
虽然很快便可痊愈,但会留疤。中了妖毒还能保住性命,它该感激不尽了。要不是箐宛无意中驱走冥府的鬼吏,这小貂早就命
丧黄泉。
他爱自己的弟弟,却也嫉妒他的能力。孰不知少年想得到的,男孩身上全都拥有。他要权要势,要秦家的继承位,更要箐宛的
身,箐宛的心,甚至箐宛的灵魂。只是这一切因为“血缘”而变的阻碍重重。
“箐宛,你看,它没事了。”雪貂晃晃悠悠的站起,跛著脚走两步,回身看了看男孩,忽的窜进草丛,没了影。
“漠然哥哥真厉害!”箐宛拍手叫好,怎知是自己救了那雪貂,少年只不过是为它止血罢了。
漠然不点破,他喜欢被男孩赞扬,崇拜:“先别急著夸,待我给你看样东西後,箐宛要奖励我哦~”语毕,他拿出一小纸包,展
开。里面是金色、粉色、白色,各种色泽的锦糖。
“哇啊~~漠然哥哥对我最好了!”男孩眼里闪著兴奋,诱人的锦糖直叫他流口水。由於秦府是名门望族,箐宛又尚幼,家中从
不让他吃过多的甜食,更别提这路边小摊的零嘴了。
他拿起其中的一个,探出丁香小舌便舔起来,脸上美滋滋的笑开了花。哪知他现在的神情和举动,看在少年的眼里成了比锦糖
还要可口百倍的点心,诱惑心魂。
“小家夥,沾得满嘴是糖。”漠然俯身吻上男孩小巧的红唇,舔著嘴角如蜜的甜,贪图他怡人心肺的淡香,似雪在口中融化,
燃起隐没的饥渴,啃食下唇,残留的锦糖全都渡了过来。
箐宛先是一愣,随即便後退著躲开:“漠然哥哥,娘亲说,箐宛是男孩儿,箐宛只能与自己的娘子亲亲,箐宛不能与哥哥亲亲
。”
这话顿时激起少年心中的怒火,但很快又被他给压了回去:“她骗你呢!这话你也信?小傻瓜,只要你以後嫁给我,现在亲以
後亲都是一样的。”
男孩眨了眨星月般明亮的双眼,歪著头,好奇的看著他:“是这样吗?那娘亲为何要骗箐宛?”
“她是怕你被外人拐了去才说这番话。”漠然连吓带骗,七岁的男孩怎会看出其中的猫腻?
“那……那等箐宛长大後,箐宛要嫁给漠然哥哥。箐宛不要去其它地方。”
“当然!说好了,我定会娶你。”少年见计谋得逞,笑得灿烂,“箐宛,我要奖励,把舌头伸出来。”
男孩点了点头,乖乖的露出小舌尖。漠然轻啄小口,发现这比嘴唇还要甜,还要蜜。情不自禁用一指抬起他的下颚,探舌舔弄
起充斥锦糖的丁香,汲取纯美的甘露含入,在口中瞬间化开,溢满,流连。箐宛感到酥酥痒痒,脸颊绯红,气息有些紊乱。
“你们在干什麽?!”高亮悦耳的女声参著显而易见的怒意,在两人的身侧响起。
箐宛顿时一激灵,宛如惊弓之鸟,忽的离开漠然:“娘……娘亲……”男孩羞红了脸,却并非意识到方才的举止不该发生,而
是害怕他严厉的母亲。
高贵典雅的妇人,秀丽傲然,华容貌美,让正直花季的少女都觉黯然失色。豔丽红袖衬得她白皙的肌肤无垢无暇,污黑长发如
瀑流泄而下,一支软玉金钗俏显升华。
她是如此出众,但在漠然眼里,箐宛成人後绝比他的娘亲倾国倾城,一眼便能夺人魂魄。
“姨娘,请莫怪箐宛,我们只是……”
“他是你亲弟弟!”未等少年说完,贵妇狠狠一巴掌扇得他倾过了身,魅红如丝滑出嘴角,脸颊红肿淤紫。但他倔强的一声不
哼,也毫无悔过之心,怒目瞪视著她。
“娘亲,娘亲,别打漠然哥哥,是箐宛不乖,是箐宛不好。”男孩著急,他的母亲一向苛刻,打起他来也是从不留情,所以箐
宛很清楚那有多疼。
“宛儿过来!我罚你三天不准出房,抄写《春秋》。”见自己单纯的儿子为漠然求情,贵妇无奈,心中早已软化,只是教训不
可免。大力扯过男孩,拖著他往屋内走去。
看著渐行渐远的娇小身影,少年发誓,他决不让那个女人妨碍到他,决不!
第二章:独占欲
箐宛的娘亲架月,是漠然之母的亲妹妹。姐姐身体嬴弱多病,她死後架月便嫁入了秦府。为此漠然一直耿耿於怀,母亲尸骨未
寒,他的父亲又娶进一个。孰不知只有架月自己清楚,秦老爷爱她姐姐至深,然不是她的容貌与之七分相似,又怎会有今天的
地位?
架月看似蛮横,实则内心软弱,她在府中的强势,全为掩饰她的真实一面。作为一位名门正妻,怎能让他人越了她的顶?所以
只得武装自己。
“漠然,近来边境战乱不断,妖孽肆虐惑众,圣上又生命垂危,你爹怕是一时半会回不了府上。我与老爷谈过你的诉求,但他
始终坚持己见。你也知,秦家的继承人世世代代都是立嫡立长,只可惜你身上未有‘追魂’。这事老爷也相当不解,为何这次
‘追魂’没有出现在长子身上,却是在箐宛体内。然而它才是继承秦家的证明,所以……”架月优雅得坐在上座,看著身前成
长为俊英青年的秦家嫡长子,心中强压住莫名而生地紧张。
年方二十的漠然全然褪去了青涩,虽是不乏清秀,但更多了傲气,那自周身散发出来地压迫感,让人不禁敬畏三分。墨绿色的
眼眸如鹰般锐利,仿佛能洞悉一切。
架月知道,无论是性格还是才华,漠然都是继承家业的不二人选。即便没有他,箐宛也并非是一家之主的料,他心地纯真,从
不把人往坏处想,再过十恶不赦的人放他面前,箐宛也会说出他的好。怎料,事不从人愿,向来祖传长子的‘追魂’,此次没
有选择漠然。
“姨娘,我清楚地很。您说地百般婉婉,就是想让我从旁扶持箐宛。可您也知道,这种尔虞我诈,勾心斗角的官场从来都不适
合他。”青年站姿飒爽,不失礼节,言辞敬重,但他头抬地高高,傲然屹立,显出他对贵妇毫无谦卑尊长之心。
“我当然知晓,可老爷他说什麽都不愿。”架月蹙眉摇头,满脸无奈。
“是爹不愿,还是您在旁敲侧击,煽风点火?”漠然挑起一边眉,话中有话,语气讽刺。
“你这是什麽意思?”贵妇紧扣木椅的把手,愠怒。
“姨娘是聪明人,怎会不懂我的意思?你想让箐宛继承秦家,让我成为他的军师,不就是为了控制我,仍你摆布?”他说得平
和,却是冲地很。
“放肆!漠然,你……”架月被激得怒火中烧。
“怎麽?还想扇我一巴掌?姨娘,我实话告诉你,从你进这秦府那日起,我就没喜欢过你。你唯一让我感到欣慰的,就是因为
你而有了箐宛。”话毕,他便拂袖而去。
贵妇惊愣,哑然无语,心中隐隐生寒。她一直都知晓漠然对箐宛心怀情愫,甚至越了伦理,越了禁忌。他的话让她後怕,要真
让这位嫡长子接管了秦家,又会如何待她的宛儿?不行,她不能让这种事发生。尽管,起初认为还是让漠然继承的好,但现在
说什麽都是万万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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皑皑银白雪地,严冬披著素裹掩埋茶蘼的季节。空中无雪降,唯有冰霜结得泛白。
少年望著返景天际,红霞映衬,洒向纯洁的大地,华美的让人倾倒。
“箐宛,你成天窝於老夫的寒酸小舍,也不怕夫人罚你?” 一身衣衫褴褛,头发胡须都已鬓白的老者,站於少年的身侧。
“不会,先生博才多学,我到这来娘从不怪罪。”岁月晃晃,男孩已成了十四的少年。虽是褪去了众多稚气,却无男子该有的
魁,该有的伟,说他风华绝代,又不似女子的妩媚千娇 。那宛如樱花的纯美,没有豔丽得色彩和华荣的姿态,有的,是让人过
目难忘地淡雅,刻於记忆深处无法忘怀。
老者叹息,轻轻摇了摇头:“大公子今日就该回来了吧?”
“是啊~娘为了漠然哥的终生大事,借此大摆宴席。这几日,都城里未出阁的名媛都会来。”
约莫一年前,边疆形势大乱,妖孽横生,架月便让嫡长子赶去秦老爷那协助平乱。近日来信,功德圆满,即刻回府。贵妇哪肯
这麽快就让他回来?急中生智,便想出了选妻的法子。当然,这其中的目的只有她知,漠然明了,纯真的少年哪会猜透?
漠然从小便有许多爱慕者,他只要静静地站著,即会扰动不少姑娘的芳心。箐宛羡慕,他不懂,为什麽自己得不到一位追求者
?瞅瞅,他长得不难看呀!这是为何?
少年哪知,就是因为长得太好看,才让那些女孩见了个个望而却步。试问,又有哪位姑娘家希望自己的夫君长得比她还漂亮?
“先生,你说,我适不适合做秦家的主人?”一旦漠然娶了妻,立刻便会封他一块地,离开秦府,成为分家。而他这个乳臭未
干的傻小子,何德何能去支撑一个望族?
“老夫直言,不合适。”
“是啊~~可爹娘说什麽都要我继承祖业,就因为我有‘追魂’。果真必须如此,我宁可把它给了漠然哥。”少年不愿愁,只望
自己能无忧无虑,心里做著云天海雾的梦,那便是妙哉,乐哉。
从箐宛五岁起,老者便为他师,深知自己的弟子无野心,无心机,只可做个山居隐士。但命运弄人,偏偏秦家不是普通的名门
,世代有著非凡的能力不说,还让不懂人情世故的少年得了祖传的‘追魂’。这到底是福还是祸?
第三章:掠夺
天色渐渐黯然,箐宛独自一人踩著厚厚的积雪,徒步走向秦府。
现在府内一定热闹非凡,欢迎他的大哥和父亲的凯旋。少年这般想著,一边搓著冰凉的双手。他惦念他们,但又不愿置身於嘈
杂的人群中,走得极其缓慢。
黄昏倚在楼头,气温骤降,哈出的白气似是能凝结霜露。
入了道,距离秦府只有十米远,却没有“锵锵”的锣鼓声,没有“劈里啪啦”的鞭炮声,没有人群的欢呼声,附近一片平平静
静,静的寂寥。身旁的枯树枝被雪压得折断,“啪啪”落於地面,响动清晰的很。
箐宛心中不由奇怪,难道是还未回来?稍稍加快步伐,冻僵的双脚有些不听使唤,还发著麻。
站於浮华偌大的府门外,然,不见一个守卫。少年微微一愣,莫名的感到恐慌。半晌,他才挪步走了进去。刚跨入门栏,脚下
突然被物体一绊,摔在雪地上。
揉了揉吃疼的脚踝,拭去肩上的积雪,抖落头顶的沾白。箐宛抬眼望去,顿时惊愣在当下。
先前绊倒他的,不是石头,不是树根,不是门槛,而是一个被割断咽喉,眼珠爆出瞪视上方的守卫。他的嘴巴撑大,似是在求
救,只是再也发不出声了。腥红仍不住的顺著口子往外淌,染了脖颈,染了衣襟,染了身下大片的雪地,污了洁白。
少年脑中一时空白,双脚打著颤,勉勉强强站起身,盯著尸首往後退。怎知小腿突然被人抓住,还攀著想往上爬。
低头看去,青紫发黑的脸孔似是失了水份般干瘪,脏垢的指甲开裂泛黄。视线下移,腰部以下竟没了踪影,妖红如拖把扫过,
从断处一路蔓延,成了血道。箐宛浑身颤栗,他害怕,他恐惧。
“救命……”空灵别扭的声音让人心中生寒。少年再也忍不住,迈步就想往屋内逃,可他跑几步就摔倒,跑两步又摔倒。不是
他脚跟不稳,而是秦家大院内遍地尸体,惨绝人寰。白色已然被鬼魅的红所占据。
“救命……”
“救救我……”
“救命……”
一只只苍白毫无血色的枯手,纷纷伸过来扯著箐宛的衣摆和小腿,狰狞空洞的眼眸死死盯著无助的少年。
他知道,他们已经死了,全都死了!这些,所有,都已成了鬼魂,怨、!、绝、恨充斥整个秦府。
怎麽了?这里到底怎麽了?他是在做梦,一定是!
跌跌撞撞,箐宛总算走上了大宅的走廊,扶著柱子,大口大口的喘息。府内的瘴气让胃里翻江倒海,干呕不止。少年的脸色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