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如果他把玛雅和自己双生子的身份报出来,就算是再天然呆的人也是会察觉到他的身份的吧,毕竟在血族里叫塞尼卡和玛雅的组合倒是比比皆是,双胞胎却只有他们是独一份儿。
“哦。”吴彦点点头,然后再没有下文。
“你就没有打算说上那么一两句,好比‘不如让我来帮助你吧,我是王城居民,对这里毕竟熟悉’之类的话?”塞尼卡挑眉问道。
“为什么?”吴彦再一次疑惑。
噎了塞尼卡个半死。
李砚在一边鼓掌:“干得好!”
说时迟那时快,一直在旁边充当布景的小男孩突然拿着一把刀向塞尼卡刺杀而来,冷硬的利刃闪着寒光,令塞尼卡搓手不及。
不过,毕竟是百位排名第一的阁下,他一个翻身轻松躲过了男孩的刺杀,就好像男孩的刺杀有多么绵软无力一样,甚至他还有功夫徒手抓住男孩的手腕,逼着他把小刀放开,很轻松的制服了一脸凶狠的小男孩。
卡瓦利尔皱起了眉头。
李砚在一边幸灾乐祸的笑着说:“讨厌鬼塞尼卡实在是太不得人心了,不是吗?在王城之内都有人恨不得他死,只可惜这小鬼太嫩了,要是我出手,肯定保证一击必中。”
黑发的小男孩表示,他也是想要一击必中的,这也就是为什么他即使表现的很讨厌那个骄傲自负的塞尼卡阁下却依旧在和他纠缠的原因,他一开始的设想是用讨厌引起对方的兴趣,然后在假装被对方收服,最后在对方放松警惕的那一刻,一击必中!
可惜却被临时杀出来的吴彦破坏了计划,不过也让男孩觉得自己找到了塞尼卡的破绽,趁着他的注意力全在吴彦身上,他出手了。
只能说,孩子必然是孩子,手段稚嫩了一些。
“那么,让我们来讨论一下你为什么要刺杀本少吧?”塞尼卡的表情一下子变得严肃而又恐怖,毕竟他从小是受到严苛的训练长大的,要是死在这么轻松的刺杀下,他估计他都没脸提。他擒住男孩的手劲儿不由自主的重了许多,男孩苍白的面色开始泛青,但是表情依旧倔强,颇有点大无畏的精神。
“阻止他!”李砚在一边指挥吴彦。
吴彦想了想,决定听从了李砚的话。
不过……在吴彦开口之前,卡瓦利尔已经动了,他从塞尼卡手里轻松的抢下了黑发的小男孩。卡瓦利尔总是行动派,对李砚的命令从未有过质疑。
塞尼卡一愣,皱眉看着吴彦:“你不准备给个交代吗?”很显然在他眼里卡瓦利尔是和吴彦一伙儿的。
吴彦在心里咒骂了一句卡瓦利尔的忠犬,面子上依旧保持着那种人畜无害的微笑,他说:“你不觉得你对一个孩子下手,太狠了吗?问问原因,也许他也有苦衷?”
“我还真没看出来你是一个这么热心肠的人。”塞尼卡表示,从对方不主动来帮助看样子好像陷入了麻烦里面的自己就可以看出来,这个Lee也许是个真天然呆,但是他绝对没有多少当一个好人的自觉。
“小孩子的待遇和大人是不一样的,茜茜总是说。”吴彦撒谎撒的毫无压力,甚至把巴托里夫人从未说过的话都硬塞到了她身上。
塞尼卡怔住了,然后他想起来那位传说中的血腥女伯爵好像对孩子确实总有着发自真心的喜欢,这话像是从她嘴里说出来的。下一刻塞尼卡开始想,这到底是肿么样的家庭教育啊,对别人可以冷血至死,对小孩却可以有着再柔软不过的内心。
Chapter XXXIX “吴彦确实是死在那场大火里了,我答应吉密魑拼死保护的是李砚!”
“那么,”吴彦蹲下身去与小男孩平视,“你是谁,小刺客?你知道你刚刚做的事情有多危险吗?”
“西面的人都不是好人!”小男孩的表情固执,态度倔强,就好像他才是掌握这个世界真理的人,就像是某些时候的李砚,他点点头,又加重语气的说,“他们都应该去死。”
“他说的对。”李砚在一边配合的说道。
吴彦抚额,他不得不认命,在这一刻,李砚根本帮不上任何忙,除了他迫使自己不得不帮这个男孩以外……所以吴彦决定按照自己的方式来继续处理下去:“为什么这么说——西面都不是好人。”
“你不是那个传说中的Lee·巴托里吗?你应该知道的啊。”男孩一脸受到欺骗的表情,看着吴彦,大声的吼道“他们都说你是吉密魑一族的hero。”
吉密魑一族的孩子?在场所有人的心中都有了不同的打算。
自吴彦就吉密魑一案的无心之举之后,已经渐渐熄灭的吉密魑一族针对西面的报复活动也开始了死灰复燃。吴彦就像是一面旗帜,成为了吉密魑一族信的信仰,也让一些心思活络的吉密魑人觉得适当给西面一些教训会是个不错的见面礼,送给Lee·巴托里这个吉密魑一族hero的。
吴彦这才在真正意识到了他的一个不了解到底造成了多大的影响,牵一发而动全身,李砚的身份实在是太过的尴尬了。
“你们的hero先生只是在主张正确的事情,可不是刺杀这种小人行径。”塞尼卡突然开口。不知道为什么,在看到这位Lee·巴托里的下一刻,他沉寂多年的心也重新有了强劲的跳动,就好像有什么他已经失去的东西重新回来了。
所以塞尼卡才会难得的对刺杀他的男孩还能这么和颜悦色。
“哼,不敢当,和西面的人比起来。”小男孩愤怒的看着塞尼卡,表情扭曲,那样充满愤怒的一张脸李砚在很多吉密魑族人的脸上都看到过。
“你!”塞尼卡大少爷的脾气又回来了,扬手就准备打人。
“你准备做什么!”吴彦挡下了塞尼卡的动作,他琥珀色的眼眸紧盯着塞尼卡,就好像再说,今天有我在,你就别想动手,以一种保护者的姿态挺立于此。
卡瓦利尔也悄悄的祭出了自己的弓箭,准备塞尼卡一有异动就先发制人。
面对这样的局面,塞尼卡的双眼却突然有些失神。他看看被吴彦护在怀里却还在挑衅自己的黑发男孩,再看看吴彦的那双在阳光下好像闪着金光的眼眸,卡瓦利尔就护守在另一侧……塞尼卡觉得这一切都好像是历史在重演。
时间仿佛真的回溯到了很多年前,在布蒙贝亚公主大街的尽头。
年少的塞尼卡也是这么和人对持着。遮天蔽日的大榕树下,塞尼卡的面前站着三个少年,一个SP,两个血族,塞尼卡喜欢的那个黑发男孩正是以这么一种保护神的姿态站立于自己眼前,怀里还紧紧的护着另外一个黑发的男孩。孱弱的身姿,倔强的眼神。
当时也有一个SP,就站在此时卡瓦利尔的位置,也是这样准备动手护住那两个已经依偎在一起的黑发男孩。
塞尼卡的记忆清晰了起来,他记得这场冲突的引起者就是自己和那个被护在怀里的黑发男孩,他是塞尼卡家旁边新搬来的邻居,他们都像确立自己的地位,一言不合,自然是大打出手,谁也不服谁。不过塞尼卡长着天生的力量略强过黑发男孩,就在他洋洋得意准备给予“敌人”最后一击的时候,他喜欢着的那个黑发男孩就出现了。
塞尼卡这个时候也终于想起了,他喜欢的那人也有如此时的Lee·巴托里一般这么一双漂亮的琥珀色眼眸,在阳光下好像金子一样。而他怀里的男孩,还不忘继续挑衅。
这一切都实在是太像了。
塞尼卡竟然感觉到自己的眼眶有些湿润,他把那一切都归结于那天见鬼的阳光太过刺激,他情不自禁的说:“吴彦……你终于回来了。”那声音小的近乎没有,不过在场都是耳朵灵敏的人士,所以所有人都听到了他这么叫着Lee·巴托里。
然后,在场的所有人就都被这么一个简简单单的名字震住了。
吴彦,确确实实是字正腔圆的吴彦,wu吴,yan彦,吴彦,不是任何的名字。和吴彦本人是那么的巧合,就好像塞尼卡早就熟悉到不能再熟悉这个名字。可是来自异界的吴彦又怎么可能认识西面的荣光之子呢?
但如果塞尼卡认识的不是眼前的吴彦,而是别的什么人,那吴彦的名字也未必叫的太过巧合了。
局势一下子变得混乱起来。
塞尼卡却在吴彦因为自己的名字被叫出而震住的那一瞬间肯定了,他说:“真的是你,你没有死,我就知道,当年死在那幢房子里的是李砚,逃亡了的那个才是你。你还活着,真的是太好了。”
如果刚刚的吴彦还可以说是巧合,那么此时的李砚就已经不能用巧合来形容了,这一切都太过诡异了。
卡瓦利尔看着李砚,李砚摇摇头表示他根本不认识什么吴彦。
然后下一刻,李砚的头还是剧烈的疼痛了起来,他第一次知道原来在灵魂状态下,他还是会感觉到头疼的,就好像要炸裂一般的难耐。
“吴彦?”记忆水晶那头的该隐眯起了眼睛,玩味勾起的唇角好像是在记忆深处寻找着答案,然后很快的他对号入座了,“吉密魑的儿子?那个和塞尼卡玛雅一起长大,但不长出门的吉密魑最神秘的儿子?”
“你才知道吗,塞尼卡和玛雅喜欢吴彦喜欢了很多年。”玛利亚在一边耸肩,就好像这是一个多么稀松平常的事情。
“但是这位Lee和吴彦也不像啊,我记得那个孩子一直都比较孱弱。”该隐皱眉。
“爱欲成狂,塞尼卡宝贝终于逼疯了他自己。”玛利亚笑的花枝乱颤,“满意我的这个答案吗?”
该隐用眼神表示,你还可以编的更狗血一点吗?
“好吧,好吧,说真的,自Lee失忆之后,我一直都觉得Lee不像是Lee了,反而更像是一个什么人,经过塞尼卡宝贝的这么一个称呼我想我找到了那个答案。不说不知道,一说还真像诶,你有没有觉得现在的Lee挺像吴彦的?”玛利亚笑着拍手,“我知道了,这就是传说中的穿越。”
“刨去穿越那一荒唐的话,你前面的话倒是很值得深刻的剖析一下。”该隐笑了,若有所思的眯起眼睛紧盯着玛利亚:“关于过去的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被你隐瞒不报了?”
“冤枉啊,日月可证,我即使瞒着拉杜这个顶头BOSS,也不敢瞒着您啊。”玛利亚表情真挚,“要不咱们可以找普拉提来对峙公正,我心怀坦荡,根本就没有什么隐瞒的。当年吉密魑的事情,我根本就没有搀和进去!”
“你是知道普拉提的能力的,他只能读出别人当下的想法,我相信在很多年以前你就已经练习的足够不让普拉提听到真相了。”该隐如是说。
“好吧,那你觉得我能隐瞒什么?”玛利亚一副浩然正气的样子。
“好比当年的吴彦根本没有死。”该隐一字一顿的开口。
“不可能!”玛利亚跳起来高喊,她更加的理直气壮了。
“证明一下。”该隐摊手。
“吴彦确实是死在那场大火里了,我答应吉密魑拼死保护的是李砚!”玛利亚说道。
然后……玛利亚就尴尬的沉默了。
“哦,原来是李砚啊。”该隐一脸“我终于逮到你了吧”的表情,“我记得,李砚是勒森魃的儿子,对吧?那个被吉密魑养大的那个小家伙,我曾经的The one,百位排名政策出台后的真正意义上的第一个第一,我以为他会是永远的第一,如果不出意外的话。”
“该死!”玛利亚被该隐这个简单的计谋就逼问出真相而有些气恼的想要扇自己一个耳光。
“没事,嘿,我并没有说你不能照顾李砚,好吗?只是你不应该连这都不告诉,我看起来很像是变态吗?非要株连九族的那种……”该隐觉得自己有必要努力挽回一下自己在玛利亚心目中的形象了。
“不,我怎么可能会这么想你,”玛利亚精致的面孔略带扭曲,“只是,只是……”
“只是怕布蒙贝亚知道,对吗?”该隐的表情一下子深沉了很多。
“你都知道了?!”玛利亚震惊。布蒙贝亚当年布局引吉密魑入瓮,为的其实不是铲除吉密魑本人,而是铲除李砚,勒森魃真正的儿子,这个在血缘上比西面领袖弗拉德大公更有资格掌握整个西面的准继承者。
Chapter XXXX 血族是一个神奇的种族。
翻开血族的历史,你就会发现,这个神奇的种族在该隐存在和不存在的时候完全是两个样子。该隐在时,他就血族永远的王,不变的信仰;该隐消失后,血族就会陷入严重的混乱,大小冲突不断,谁也不服谁。
先是二代血族和三代血族发生火拼,最后二代血族两死一伤,彻底退出血族历史的舞台,三代血族建立起了十三个氏族互相制约的统治时期。
但和平总是相对的,矛盾是不变的。
随着第三代血族高压变态的统治,第五代血族崛起,一如第三代血族背叛自己的生父第二代血族一样,他们举起反其,推翻了第三代血族的统治,第三代血族尽数陷入沉睡,唯有吉密魑和勒森魃两个第三代血族在自己族内的统治不变。
接下来就是血族内部千年圣战的打响,黑暗的大叛乱时期血族内部人人自危,而中世纪人类宗教仲裁所的介入更是将这种混乱推上了高潮。
内忧外患下,勒森魃和吉密魑这对千年的挚友成为了第三代血族死亡名单上的一员。
但事实上,吉密魑这个被誉为“魔王”的男人只是假死,他效仿该隐彻底消失了所有人的视线里,手里掌握着勒森魃的原血。他一直隐匿在中欧的某个小国的都城里,做着自己的非法研究,专心致志,不为外物。
直至有天他偶遇濒死的弗拉德大公,吉密魑其实并没有打算救弗拉德大公,他只是想要找个人试验一下自己的研究。
结果?
结果吉密魑的研究竟然成了,他成功完成了血族造血族(即人造人)的研究,完美的将勒森魃的原血和人类弗拉德融合,制造出了第一个人造的血族,而且是力量强大的第三代。
也就是现世血族题材小说中永恒不变的吸血鬼伯爵德库拉。
后来弗雷德大公,这个继承了勒森魃全部力量的男人整合了勒森魃、吉密魑在内的三个氏族的力量,和拉杜用七个氏族组建起来的秘隐同盟公然对抗,自称是魔宴同盟。后来所有人都知道的,魔宴同盟起义失败,发配南美,却机缘巧合的帮助该隐找到了异血域,成为了血族的功臣,盘踞异血域西面多年。
吉密魑再次回到血族大众的视线,受该隐的宣召成为了西大陆的二把手。
同时,吉密魑族长还带回来了两个来自东方的男孩,这两个孩子里面一个是吉密魑他自己的血脉,还有一个其实是吉密魑的挚友勒森魃的血脉。
这也就是说,当年的勒森魃,这个在第三代血族中最疯狂但也是最具领导能力的男人,也如他的挚友吉密魑一样没有死,他逃到了别的地方,甚至留下了自己的血脉。只是勒森魃最后还是没能逃过死亡的劫难,只留下了他无人看顾的儿子。
在吉密魑设法找到勒森魃的时候,勒森魃只来得及留下遗言让他的挚友照顾好自己的儿子。
于是,吉密魑带着两个男孩被一起回到了西面。
西面的三把手布蒙贝亚公主一直视更加名正言顺一些的勒森魃的儿子李砚为眼中钉,她不想成为西面的主宰,但是她也不会允许除了弗拉德大公以外的人成为西面的主宰。但是李砚一直在吉密魑的严密看护下,让她无从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