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子明双手被反铐在身后,骑坐在陈宜腰上,陈宜像打楔一样,顶入他的体内,周子明想逃开,双脚却没有力气,只能软弱地靠在陈宜的胸口上。
他的体重让那种结合更加深入。
周子明狂乱的摇着头,陈宜始终用一种与他下面那火热坚硬的东西完全不同的冷静表情看着他。
这种侵犯不知道持续了多久,周子明感觉一片混乱。
酒精麻痹了他的感知,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痛苦还是愉悦,身体好像另外一个人的,随着陈宜的动作摆动着。
周子明醒过来的时候,脸上干干的,像风干了的树皮一样。
陈宜已经不在房间里。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周子明还是觉得使不出一点力气。
他全身都带着汗水味,还有浓浓的腥膻味,下面那个地方也没有清理,很滑腻,周子明甚至觉得陈宜留在里面的东西,在慢慢地渗出来。
那种感觉,让周子明很不舒服。
他想到了也许会有的一个后果之后,更是脸色发青。
酒是个让人犯罪的东西,让人完全无法用理性去控制。
彻底的放纵,让周子明简直无法面对,喝醉了之后发生的事,他记得一清二楚。
他在陈宜身下呻吟喘息,甚至达到了高潮。
这个事实,就如同当头一棒。
那么努力的抗拒着命运施加在他身上的一切,面对昨晚,几乎成了一个笑话。
周子明拖着身体,走到卫生间,和着眼泪一起,他吐得止都止不住。
他用冷水一遍又一遍的冲着自己的身体,然而,昨晚上留下来的痕迹,还有触感,却还是残留在皮肤上。
身体洗得再干净,也只不过让心里撕开的那道口子更大。
周子明徒劳的做着这种无用功,直到身体被冻得麻木,没有知觉了之后,心情才稍微好了一点。
这时候,卫生间的门被狠狠的打开。
陈宜一脸阴霾的出现在了门口,他冷冷的看着还在自虐的周子明
扶着轮椅,陈宜站了起来,他脚有些发抖的往前走了两步,到了周子明身边,一把扣住他的腰,抵着他的额头,强迫周子明看着他的眼睛。
“洗完了吗?”
周子明惨白着脸,在陈宜的目光里,倔犟的闭上眼,不肯说话。
陈宜抱着他冰冷的声音,冰冷的水还在哗哗的流着,他转到了热水那档。
“出去吧。”陈宜温和的亲了亲他的脸,“别想太多。”
他脚其实还没好,这么强撑着站起来,根本支持不了多久,很快就放开了周子明,坐回了轮椅上。
大冬天的,淋了那么久的冷水,周子明不出所料,发起了高烧。
烧糊涂了的时候,恍惚间,总有个人陪在他身边。
出了一身汗,他觉得难受,有人松开了他的衣服,想给他擦身,周子明睁开眼,胡乱的说,“不要,不要。”
根深蒂固的防备心和警戒心,从来没有一时一刻放松过。
他软弱无力的反抗,被人轻易的制服了,当身体裸露出来的时候,周子明委屈得流出了眼泪。
有个人给他擦干了眼泪,耐心的轻声哄着他,“没事的,没事的。”
周子明好不容易醒过来,一睁开眼,就看到了有一阵子没见了的任维。
他没有穿着白大褂,而是简单的白衣黑裤,干净整洁得正如他给人的感觉。
周子明看着他,想说话。
任维发现他醒了,拿过一杯水,喂他喝了一小口。
周子明嘶哑着喉咙,“任、任维,帮我,求求你,帮帮我,把我从这里救出去。”
任维停了一下,静静的站在那儿。
周子明用乞求的目光死死的看着他。
安静的房间里,任维难得的,露出了一些情绪。
周子明的手从被子下伸出来,在黑色的床单上,一点点的、费力的、契而不舍的,往任维那个方向爬过去。
任维用干净的、没有起伏的声音说,“你付不起代价。”
周子明抬起头,坚定的说,“你要什么,只要我给得起,我都给。”
任维没有回答他,径自往门外走去。
“你不要后悔。”
在他离开的时候,周子明听到了他的回答。
28、搬家
周子明觉得自己是脑子被烧坏了。
否则的话,无从解释他为什么会向冷冰冰,浑身没有活人气的任维求救。
任维的出现,也许就是根救命稻草。
看到了,就猛地伸手过去,死死抓住,等清醒过来了才意识到,覆没他的,是谁也救不了的狂风巨浪。
任维是基于医生的义务才给他一点口头上的安慰。
这些,周子明一清二楚。
大过年的,陈宜也没多少时间留在别墅,隔天就匆匆离开了。
就算陈宜不在了,任维也没有表现出任何异样。
他每天都会过来给周子明检查身体,也不会有多余的话。
检查做完了,收拾好药箱,就会立刻离开。
这所别墅,是个牢笼,里面的人,全都是看守,周子明找不到一个能和他说说话的人。
虽然他性格本来就有些内向,不善言辞,但这并不是说,他想和周围的人群隔绝,相反,他很想融入进去。
他为了隐瞒身体的秘密,与周围的人群竖起了一道无形的墙,隔着墙,当个偶尔参与一下的旁观者也好。
周子明极端渴求着这种平常人的生活。
几天之后,陈宜回来了。
他下了车,转着轮椅进了门,隔着老远,光从跟在他身边的人大气都不敢喘一下的样子,就知道他的心情肯定不太好。
不管内在怎么样,至少陈宜表面上,称得上温和有礼,很少发火,他可以和手下谈笑风生,只不过,一旦他发火,那么周围的人都会噤若寒蝉。
周子明站起来,走也不是,不走也不是。
他做不出主动接近陈宜的举动,但是,明明都看到人了,还一走了之,又难免惹恼了陈宜。
这几天他担心养父的身体,想再见他一面,正打算找个机会和陈宜说一下这件事。
想到这里,周子明的脚就动不了了。
好像有自我意识一样的,走到了陈宜身边。
他一一接过陈宜的大衣、围巾还有手套,递给候在一旁的佣人。
陈宜看到他,脸色倒有些缓和了。
他侧过头,和旁边一个男人说了句,“你去准备一下。”
那个男人说了声“是”,退了下去。
陈宜向着周子明伸出手,“来,扶着我。”
周子明看着他修长的五指,有些无奈的站了过去。
陈宜把手搭在他的肩膀上,用力从轮椅上站起来,他的左脚装上了辅助器,但是要像平时一样行动自如,还非常困难,不能过于受力和劳累。
陈宜毫不客气的把大部分身体靠在了周子明身上。
等他终于坐在了沙发上,周子明好像卸下一个重担一样的喘着气。
陈宜温和的一笑,把他拉到自己身边。
周子明轻轻撩起他的裤脚,把他脚上的辅助器给取下来。
陈宜很不喜欢这种冰冷的器械,跟个孩子一样,老喜欢和它较劲,只要一有机会,就会让人把它拿下来。
相处了这么久,周子明当然是知道他这点。
把辅助器小心的拿开,陈宜结实的小腿上,有几道很显眼的疤痕。
像这种伤疤,陈宜身上还有好几处。
都是上次留下的。
每次看到的时候,周子明心里都不太好受。
如果可以的话,他不想伤害任何人。
可惜,世事并不如人意,就好象他和陈宜之间的纠葛,不用这种极端的办法,就无法摆脱。
他清楚这一点,然而,依旧无法安心。
陈宜把他搂在胸前,有一下没一下的摸着他的后颈。
此时的脸上,也带上了一些真实的温柔。
周子明陷在这种悠闲,称得上暧昧的气氛里,有些脱不开身。
两个人这么静静的靠了一会儿。
这时候,陈宜那个手下匆匆的走过来,“陈总,都准备好了。”
陈宜有些闲散的“嗯”了一声。
看到有人在,周子明挣开了陈宜的手,坐到了旁边。
陈宜不太满意的看着他,没把他拉回来,只是动了一下自己的左脚,把它搁在了周子明的大腿上。
周子明被他这动作弄得窘迫不已。
陈宜身边的人,对他和陈宜的关系,当然是心知肚明。
就算知道这一点,周子明也不想在别人面前,和陈宜有任何亲密的举动。
也许是觉得很舒服,陈宜把右脚也放在了周子明的腿上。
无法反抗的周子明,也只能勉强受着。
那两只脚,也不太安分。
陈宜和那个男人正轻声的交谈。
他谈正事的时候,一向都很认真。
现在也是一样,脸色平静而温和,丝毫看不出他的脚正在周子明的大腿上轻轻磨蹭着。
周子明被他这种已经说得上骚扰的动作,弄得狼狈不堪。
他实在忍不住了,只好伸出手,想把陈宜的双脚从自己身上挪开,站起来。
才刚一动,陈宜那边就闷声的哼了一下。
周子明立刻不敢动了。
陈宜的脚还没有好,要是再出问题,想想陈宜父母那高傲而不屑的脸,他觉得自己最好还是忍下来。
等事情终于谈完了,告一段落,陈宜终于转过头。
周子明额头上冒了点汗,“喂——”
“怎么了?”陈宜温和的问。
这不是明知故问吗?陈宜果然一贯的恶劣。
“脚。”周子明指了指。
本来,周子明以为陈宜肯定还要抵赖一番,没想到,他很痛快的把脚挪开了。
周子明赶紧站起来,走开去看看自己煎的药。
“你去收拾一下,过会儿,我们就离开这里。”陈宜突然说。
周子明一愣,有些不解的看着陈宜。
陈宜眼里闪着莫名的光芒,“去吧,过会儿再和你解释。”
周子明点点头,他根本没有东西需要收拾,屋子里没有一样属于他的私人物品。
他两手空空的下楼。
大厅里的陈宜已经在那等着他了。
两个人上了车。
周子明发现,那车开出了很久,也没见停下来,车窗上挂着一层细软的帘子,也看不到外面的情况。
周子明只隐约听到外面车水马龙的声音,推测已经到了市区。
车子终于停了下来。
两个人换了辆车,又开了出去。
这么走走停停,中间大概换了四次车,到最后,周子明已经糊涂了。
等到终于停下来,走出车门,眼前是一个小弄子。
车子直接开到了一个院子里。
那院子很是精致,里面是几间看起来很普通的平房。
周子明左右看了看,终于问了出口,“到底是怎么回事?这是哪里?”
陈宜坐在轮椅上,拉着他的手,在晨光中,很有兴致的看着这个小院。
“我父母那儿有点问题。”他轻声说,“不知道谁把你的消息透露给他们了,在我解决这事之前,你就暂时住这里。”
听到这个消息,周子明的手一僵。
他可没忘记,当日陈宜的父母是打算怎么对付他的。
29、自由
这地方不大,周围都是高层楼宇,就它,还带着些旧时老皇历的气息。
外面看是平房,里面却经过了现代化的改造,连地底下都没放过,建了一整层的地下室,一院子的花草,看得出来做了精心的培育和养护。
周子明拿着本书,看得津津有味。
再过不久就要开学,他复学了之后,还在原班,他现在得抓紧时间多看点书。
被人关在笼子里当金丝雀养的日子,周子明也有点习惯了。
他自嘲一笑。
陈宜这些天,一直都在应付他那对难缠的父母。
发现点蛛丝马迹就不放手,陈宜也就不敢明目张胆的到这里来。
反倒让周子明捡了个便宜,暂时从陈宜的紧迫盯人中解放了出来。
不管是陈宜,还是陈宜的父母,对周子明来说,都是避之唯恐不及,这两方如果能斗个你死我活,周子明只会更高兴。
陈宜的父母未必不知道自己儿子做过什么事,还是把怒火全发泄在了自己身上,果然自己家的孩子才是宝,别人家的孩子都是草,周子明对这些满腔愤恨。
形势比人强,如今他只能躲在陈宜的庇护下,才能安然度日,真是讽刺。
这么过了好几日。
快到中午,天气不太好,阴沉沉的,周子明揉了揉眼睛,终于把手里的书放下来。
这时候,他听到门外一阵喧闹。
住这么多天,还是第一次看到这么吵,周子明觉得自己的心跳都不太规律了,他压抑着情绪,打开门,站在房门口。
大门那儿,两批人正打成一团,陈宜留下的那几个保镖眼看着就顶不住了。
周子明左右看看,想趁乱找个机会从这院子里逃出去。
他的计划还没付诸行动,就已经被人打乱了,斜楞里跑过来一个人,拉着周子明就往房间里跑。
周子明认出来,这是那个和他聊过几次的花匠。看起来瘦小不起眼的花匠,力气却大得很,抓着周子明的手腕,不管他怎么挣扎,都纹丝不动。
周子明最后无奈的被他关到了地下室。
厚重的不锈钢大门徐缓的关上,周子明也只能心有不甘的放弃浑水摸鱼的打算。
地下室有完善的通风排气系统,一点也不会让人觉得憋闷。
周子明松开了衣领,在宽敞的房间里走来走去。
前途莫测,一切都掌握在其他人的手里,周子明厌恶自己的处境。
那些人十有八九是陈宜的父母派来的。
如果他被抓走了,就算死在他们手里,也不会有任何改变。
就好象扔进池塘里的小石子儿,几个水波之后,一切又风平浪静。
血浓于水,陈宜就算再怎么叛逆,面对一心为他的父母,也会软下来,然后继续亲亲热热的过日子。
光是想到这个画面,周子明就一阵暴躁。
他坐在沙发上,闭上眼,手放在脸上,粗重的喘息,过了好久平息了下来。
不知道外面的情况怎么样了。
他紧盯着那道门,不知道走进来的将会是什么。
事情很快就尘埃落定。
冲进来的是那群闯入者,陈宜留下的人手已经被摆平了。
为首的那个一把扭住周子明的手,粗鲁的把他往门外推,周子明没有反抗,任凭他们处置,也许就是因为他这闷不作声的合作态度,那些人反而没给他吃什么苦头。
周子明被推进了一辆车里面,夹在两个男人之间。
车平稳的驶出去。
这回车窗没有遮住,景象一闪而过,行人来往,周子明专心的看着外面的一切。
才多久的时间,就有恍如隔世的错觉。
到了郊外,车辆渐渐少了,直到只剩下前后这三辆车。
晚上九点,不早不晚的时间。
突然,前面的路上横着一辆车,正好挡在了路中间。
前面的车子被迫停了下来,这个变故让车里的气氛立刻变得凝重,前座那个男人说了句“小心点”之后下了车。
周子明眼尖的看到后视镜里,有三辆小车疾驰过来。
是陈宜得到消息追来了吗?
这一次,他们甚至动上了枪,装了灭音器的枪打出的子弹轻易就打穿了车窗玻璃。
周子明条件反射的趴在了座位上。
旁边那个男人倒了下来,刚好压在了周子明身上。
流出的血,滴在了他身上,还带着温热的血液,让周子明脸色白的犹如死人。
他第一次见识到了死亡。
周子明受不了压在身上的沉重的尸体,用力的把这个男人推开,小心的看着外面。
那些人都训练有素,即使遭遇阻击,也不慌不乱的还击着。
周子明看左右没有人注意他,他推开车门,下了车,用极快的速度打开前车门,侧身坐了进去,刚进去就拿出一把到架在了司机的脖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