傲慢“咦”了一声,他望向场中。随着空气的静止,飞舞的尘土逐渐安分下来,老老实实地落回土地上,场上两人的身影也显现出来。
——那里有两个暴食。
一摸一样的小圆帽,一摸一样的紫色短发,一摸一样的金色妖瞳,一模一样的哥特打扮,就像是镜子的两个彼端,刻印出两个完全相同的人影,连神情都如出一辙。两个暴食都相互好奇地看着对方,一个龇牙,一个亮爪子,然后两小正太同时扭头看向傲慢,都是一副蠢蠢欲动的感觉。
“哎呀呀,在下都忍不住想要为你鼓掌了。”傲慢拍了拍手,不复洁白的手套上拍下了不少灰尘,执事像是在真心诚意地赞叹着:“古地球古中国曾有一本叫《西游记》,其中有一个故事出现了一个叫六耳猕猴的妖怪,他与主角之一的孙悟空一模一样,达到了以假乱真的地步,连熟知孙悟空的师父或是德高望重的观音菩萨都分辨不出他们。他的师父为了区别他们而使用了紧箍咒,却同时伤害了两个人的样子。”
傲慢微笑:“不得不承认,在下现在就是握着紧箍咒的唐僧啊。”
“‘基因刻制’,只要获得目标对象的DNA,什么形态都能模仿刻制出来。”傲慢认真端详了一下场中的两个暴食,两只小正太同样瞪大眼睛回看着傲慢,傲慢叹息着微笑:“虽然不能连大脑一同刻制,但是在下承认,你的‘基因刻制’很精彩,在下完全分不出来。”
执事退了一步,表示自己的无害:“在下的‘绝对命令’必须选定对象,所以为了防止错伤暴食,在下选择退出。”
傲慢退出后,在场的两个暴食便互相瞅着了。左边的暴食咯咯地笑起来,少年甜腻阴暗的歌声在中庭中唱起:
“大兔子病了,三兔子瞧~五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二兔子死了,七兔子抬……”
右边的暴食大大地咧开了嘴角,勾起诡异的弧度:
“二兔子挖坑,四兔子埋~三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大兔子问它为什么哭?三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两个暗黑哥特正太同时咧嘴笑着:“高高的抬,深深的埋,别让二五兔子爬出来。”(改编自鹅妈妈童谣的《十兔子》,嫉妒口中的兔子分别对应:父亲【大】,贝希莫斯【二】,懒惰【三】,暴食【四】,色欲【五】,傲慢【六】,嫉妒【七】。暴食口中的兔子分别对应:懒惰【大】,暴食【二】,色欲【三】,傲慢【四】,嫉妒【五】。)
爪子对爪子,獠牙对獠牙,以攻对攻,两个怎么看都应该养在家中的可爱少年绞杀在一起。其中一个暴食按着另一个暴食的头向地面砸去,看起来似乎真想将对方埋入地中;被按着的暴食顺着向下的力道,单手撑着地面从上而下后翻了一圈,脚跟狠狠地砸向对方的肩膀——上方的暴食不得不松开手,向后跳了一步避开了袭击,甩空的脚跟狠狠砸在地上,已经支离破碎的地面再一次龟裂。
傲慢在一旁休闲地旁观,他甚至已经铺好了坐处,似乎想要一边品尝着下午茶一边看戏。执事很是惋惜,因为尘土的原因,手中的食物是不能享用了——对面那夹杂着血腥味的厮杀在他眼中就好象只是一场温馨互动似的。
金发的青年完全不担心,在单体破坏力中,嫉妒是怎么也打不过暴食的。
正如傲慢所预料,其中一只暴食已经开始落入下风了。要维持暴食那种程度的运动水准,必须配合能将无尽能量转换的“物质分解”;另外,世界上没有两个完全相同的叶子,就算是克隆也不能做出两个完全相同的生物体来——即使是“基因刻制”,也不能百分百地模拟,对于同是新人类的暴食更是难刻制出其全能力。因此,在再一次对抗角力后,因冲击而分开的两个暴食遥遥相对着。左边的暴食咕噜噜地笑着,右边的暴食皱着粉嫩嫩的脸细细地喘息,右大腿上被森森地撕出白骨。
“已经是结局了吗?”傲慢从怀中掏出一个银怀表来看,一副惋惜的样子:“请你再坚持一会儿吧,一刻钟都没到,在下关于你的追悼文只打稿了一半呢。”
知道模拟也没多大用处的嫉妒恢复成原来的样子,灰发少年垂头丧气地跪坐在地上,灰色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瞅着他那两个无情残暴的“哥哥”,左手按着受伤的右手呜咽着。
“爸爸……爸爸……好痛……好痛啊……爸爸……”
“高高的抬,深深的埋,别让五兔子爬出来~”
暴食哼着暗黑的童谣,脚步轻盈地向嫉妒走去,像一只优雅的小猫。傲慢眯着眼在笑:
“永别了,嫉妒。以父之名,你的原罪将被宽恕。”
“不——!!!”
原罪们同时回头,看见他们的父踉踉跄跄地向这边跑过来。聂驳古的眼睛是闭着的,他什么都看不见,只能跟着那朦朦胧胧的声音摸过来。男人蹒跚着,然后被破碎的地面绊倒,细碎的石头砸破了男人的双手和膝盖,聂驳古像是什么也没有察觉一样般颤抖地爬起,继续摇晃着向这边跑过来——男人那血肉模糊的双手已经说明他摔了不知有多少次了。
黑袍男人再一次摔倒在地上,这次摔得比较狠,聂驳古竟然一时起不了身。他慌张着,像是怕来不及般恐惧地大叫:
“不、不要伤害他——!不准杀他!”
暴食不知所措地愣在原地,傲慢沉默地看着他们的父,嫉妒像是因为疼痛而短促地叫了一声。那小小的惊叫被静寂的空间放大了无数倍,加倍了聂驳古的惊恐。聂驳古的脸刷的一下没了血色,接近崩溃:
“你们、你们——你们杀了爱莎,连她的孩子都要杀掉——”男人的嘶吼充满了绝望,那深厚的、入骨的痛楚让每一个听见的人都产生了被窒息般的黑色共鸣。聂驳古萎缩在地上,血肉模糊的手在地上拖出鲜血淋漓的痕迹:“死了死了都死了啊……你们——你们……总是这样……我——恨你们,我恨你们啊……”
“父亲大人……”执事一向磁性的声音带着一种苦涩的嘶哑:“抱歉……请您睁开眼睛吧。”
“……爸爸。”
熟悉的味道包裹过来,聂驳古将脸埋在嫉妒的怀中,止不住地颤抖。灰发少年抱着他最心爱的父亲,轻轻地哄着。他对着旁边的两人露出天真无邪的笑容,那笑容纯净不带丝毫恶意,却比任何挑衅表情还要刺目。
“我们回去吧。”
等到嫉妒带着男人离开久许以后,暴食在废墟中找到他那只灰蒙蒙的诅咒兔子,正太死死抱着他的兔子,琥珀色的大眼睛盛满泪水;傲慢将眼镜缓缓摘下,第一次亲手捏碎了他的眼镜。
作者有话要说:简单来说,就是四儿子带领二儿子欺负最小的么弟,然后么子哭了找爸爸,爸爸果断护崽了……。
傲慢口中的“以父之名”中的父指天父圣父,也就是上帝。以父之名,即用神的名义。对于本身就是原罪的小攻来说,被神宽恕就意味着死吧,噗。
根据提示很明显最初的那两句歌谣分别是谁唱的,最后那句中暴食说的是五兔子——嫉妒,嫉妒说的是二兔子,嫉妒口中的二兔子如果用他原来的诠释就是贝西莫斯,用暴食的诠释就是指暴食,在拐着弯损人呢。
《十兔子》:大兔子病了,二兔子瞧,三兔子买药,四兔子熬,五兔子死了,六兔子抬,七兔子挖坑,八兔子埋,九兔子坐在地上哭泣来,十兔子问他为什么哭?九兔子说,五兔子一去不回来!
改写十兔子的时候某颓自动脑补七宗罪和主角的兔子图,啊啊啊~各种萌啊捂脸,于是果断去哀求BF,于是姑娘们俺们有福了~
演员表:大兔子:聂驳古,二兔子:懒惰,三兔子:欲望,四兔子:暴食,五兔子:贝希莫斯,六兔子:嫉妒,七兔子:傲慢
55、Fifty-third child
爸爸,我们很像哦。
嫉妒灿烂地笑着,露出两个小酒窝,一派天真无邪。
懒惰遗传了你的黑发,暴食遗传了你的白皙皮肤,色欲遗传了你的红痣,傲慢遗传了你的眼形。最像你的人就是我啦,我拥有爸爸23的脸哦。
灰发少年眨着他那浅灰色的眼睛,牵着男人的手按向他清秀的脸蛋。
如果我长大了,再去掉这对酒窝,就和爸爸更像了。
聂驳古的指尖碰到了嫉妒的酒窝,感觉快要醉了般,他恍惚地想象着,对面的那个孩子未来就是镜端的自己。
嫉妒空出的一手轻轻划开了聂驳古的衣服,感觉到男人猛地僵硬的身子,嫉妒的手指越发轻柔了。少年露出无害而纯净的笑容,能轻易地卸下所有人的心防。
“爸爸,今天是日曜日了。”嫉妒一边哄着一边解开了聂驳古的黑袍:“爸爸的身体需要发泄了。相信我,我不会伤害你,再积下去爸爸的身体就会受伤了。”
聂驳古一言不发,只是紧紧皱着眉头,眉间泄露出一丝痛楚的滋味。嫉妒像是为了抹去那丝痛楚,用手轻轻按着聂驳古的眉心,婆娑着向下,最后遮住了聂驳古的眼睛。
“如果爸爸实在害怕的话,就不要看了。”
黑暗降临,聂驳古慌张了一下,挥出的手似乎碰到了少年的伤口,只听到少年那压抑着痛楚的闷哼声,聂驳古的手僵住了,不敢再动弹。聂驳古双手和膝盖的伤口只是皮肉伤,在治疗液和治疗光线下很快就收口痊愈了,而嫉妒大腿上那露出森森白骨的伤口即使是在治疗之后,也得用绷带圈起而使之看起来不那么凄惨。
嫉妒将他那毛绒绒的脑袋凑进男人的怀中像只小狗般蹭着,聂驳古被弄得很痒,却投鼠忌器地不敢再有所动作。见到这样的聂驳古,嫉妒脸上的笑容越发得无邪了。
“爸爸,我很开心啊。”嫉妒温热的吐息湿漉漉地贴上聂驳古赤裸的胸膛,吐息过后的湿凉引起男人的战栗:“今天你维护了我,在我被他们杀死之前保护了我。”
“好厉害啊,爸爸。”
听到少年充满崇拜和敬佩地说出以上的话,聂驳古感到心底一阵发涩,眼角都忍不住要红了起来。是这样的吧?在孩子眼中始终高大威严的父亲,对父亲充满敬畏和憧憬的孩子,这就是正常的父与子相处,没错吧。恍惚中似乎听到爱莎的声音:阿古,你做得很好呢。
这样被赞佩着,连身心都要柔软起来。不能视物的恐惧被驱逐到一旁,聂驳古松软地陷在床上,颤抖地伸出手,在空中虚划半晌,终于颤颤巍巍地放在了靠在他胸前的那颗毛绒绒的脑袋上,像是抚摸泡沫一般小心而拼命地收紧力道。
“我、我会好、好对你的,这是我唯一能对你和你妈妈所做的……”补偿。
聂驳古有些茫然了,他应该说“补偿”吗?或者说,他还有资格说补偿吗?人已经死了,死了就什么都没了,他还能“补偿”什么?他现在所做的一切都只能叫做忏悔,对死去的人进行的告解,卑微地祈求着绝不可能的原谅,用这一切来麻痹和安慰自己。走神的聂驳古并没有发现,当他说出“你妈妈”的时候,嫉妒捂着他眼睛的手紧缩了一下。
爸爸,你太厉害了啊,总是可以这般轻而易举地引出我们的原罪,却置身度外。
嫉妒盯着那近在咫尺的雪白肌肤,无声地笑着。
“……那么爸爸,要好好对我哦。”
话音刚落,嫉妒就舔了一下聂驳古的乳头,右手轻轻握住男人的要害。聂驳古猝不及防,被刺激得几乎弹跳起来,按着嫉妒脑袋的手反射性地用力,却将自己的胸脯更加地送入少年口中。
“爸爸,别害怕,我只是用手帮你纾解一下。”嫉妒叼着那柔软略带点硬度的颗粒,含含糊糊地说着,舌头和牙齿随着话语或舔或磕地摩擦着那逐渐苏醒的圆粒。
“不、不——不必了——”
“可是爸爸必须发泄了耶,不弄干净的话爸爸的身体就会损伤了。”少年一向开朗的声音似乎带上了阴霾:“还是爸爸需要除了妈妈之外的女人?”
聂驳古打了个寒战,拼命地摇着头。
“那爸爸是希望除了我之外的男的碰你?”嫉妒的声音很是委屈的样子:“爸爸,你宁愿亲近其他男人,也不愿与我亲近。”
聂驳古傻傻地摇了摇头,明明嫉妒的话听起来好像很有问题,他却迟迟未能发现哪里出了问题。
见到聂驳古的否认,嫉妒的声音再次开朗起来:“我就知道与爸爸最亲近的人是我啦,所以爸爸,不要拒绝我哦。”
为什么会演变成这样的情况?聂驳古迷茫地想,他很努力地将刚刚那个话题与少年现在所做的事情联系起来,却失败了。嫉妒此时正对着那微微翘起的乳尖亲了又亲,右手不紧不慢地抚慰着聂驳古那还未苏醒的部位,试图挑起男人的欲望。
“……不对……明明……”
“爸爸,别拒绝我,我会伤心的。”嫉妒用头抵着他父亲的胸口,声音闷闷的:“……你刚刚答应过我,会好好对我的啊。”
这是聂驳古的死穴,他瞪着眼看着那片被嫉妒的手蒙出来的黑暗,良久,聂驳古僵硬的身子缓缓放松下来,带着悲哀的妥协意味。
嫉妒微微抿着嘴,在聂驳古看不到的地方鲜明地表示着他的不快。明明他的爸爸已经妥协了,却只能让他心里的嫉妒烧得更厉害——在说出刚刚那句话的时候,其实他已经输了,那个承诺是他从他的“妈妈”还有他的“半身”那里夺过来的。在聂驳古对他的每一次妥协或例外对待时,嫉妒在感到高兴的同时,也妒忌得发狂:他嫉妒他那死去却依旧带来影响的妈妈,他嫉妒被爸爸格外恩宠的自己——从某种意义上来说,贝希莫斯是他,他是贝希莫斯,他们是一人,互为半身,可他连他自己的另一半都在嫉妒着:啊啊,是不是没了这张皮囊,爸爸就连眼角都不愿施舍于他呢?
爸爸,记住哦,我是嫉妒。
嫉妒吮吸着男人右边的乳头,像一个婴儿般吸奶。他一手挡着聂驳古的双眼,一手握着男人的事物,这样一来,空荡荡的左乳就显得尤其可怜了。嫉妒歪着头想了想,然后一条尾巴——或者说触手就从少年的尾骨处长出来,勾搭上孤零零的左乳。
聂驳古被陌生的触感吓了一大跳,却被嫉妒哄着再次无措地放软了身体。嫉妒似乎发现了新游戏般兴奋,又有几条尾巴从少年衣服的下摆中钻了出来,一条缭绕在聂驳古的大腿处松松垮垮地勾住,暧昧地摩擦着;一条缠绕着被放开的右乳,不住地挑拨着那已经充血的颗粒;嫉妒此时正舔着男人的喉结,他爸爸最容易兴奋的地方。
数个敏感处被同时攻击,聂驳古倒吸了一口气,然后用手背堵住了差点溢出来的呻吟声——他不敢挣扎和拒绝,只能无力地遮掩自己的放浪的反应。最敏感的前方被不重不轻地拨弄着,除了手,还有什么长长的形状将他的前端包裹着,或松或紧,那模拟性交的快乐让聂驳古支撑没多久就释放出来,然后再一次地被那柔软的条形物体挑起了欲望。
这个身体无可救药了,聂驳古睁着眼直勾勾地盯着眼前的黑暗,就如他的人生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