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发出了撞击声。
“杀……杀人……杀人了!”
那几个三年级惊恐的叫嚷起来,却立刻的被那个三年级捂住了嘴。“你们也是……是,是共犯!”
“什么!我们没有……”
“明明就是你……”
那个三年级根本就不敢看倒在地上的成田彬,“你们也有和我一起排挤他,你们也是同犯!“
所有的三年级学生们都面色发青了,惊恐的看着地上躺着不动的成田彬,谁也没有胆量去试一试他的鼻息,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那鲜血不断的在冰冷的地上扩大。
“他……死了吧……流了这么多血……”
渗人的死寂几乎让这些心智还未成熟的孩子们心理遭受着前所未有的打击,他们惊恐,也惊慌失措。
“……把他拖到后面的树林里,那里没人经过的……咱们……把他,埋掉吧!”
所有人的大脑立刻就像是着了魔一样,只觉得就这一条路可以走了,留了一个人在更衣室外把风,另外两个人去仓库把盖场外
器具的大帆布给偷了过来。
几个人七手八脚的将帆布盖住成田彬然后几个人一翻,一裹,两个人前后的抬着,另一个人拿着成田彬散落在地上的书包和衣
服,准备和成田彬的尸体一起埋掉。
几个人偷偷摸摸的挤出了更衣室,然后排一个人在前面探路,发现有人经过的话就立刻的打手势,他们好讲这裹着人的帆布藏
起来。
“你们在这里干吗?”就当他们都快要绕到学校后面的后门,都可以看见那茂密的小树林时这个突然出现的声音,几乎让所有
人的心脏暴了一次。
丰原吾郎一反常态的不正经,直直的盯着他们,表情异常的严肃。“你们,为什么拿着彬的外套和书包?”
“谁,谁说是他的!”
丰原吾郎冷笑一声,盯着他们拿着的校服外套。
应为是很随便的拿着,校服已经被完全胡乱的我在了一起,领子后面的牌子也露了出来,上面用线绣出了一个工整的‘成田’
字样。
“喂,你们,不会是在干一些不好的事情吧?”丰原阴阴的笑着,看着对方的冷汗不断的从额头上落下。“你们抬着什么东西
?恩?那个帆布不是学校的吗?”
“你,你少管闲事!”对方恶狠狠的叫嚷着。
“哦啦,恼羞成怒了?”丰原吾郎笑着,但是眼神冷厉,“把彬的东西,给我。”
三年级立刻抓住了书包和校服,直接抛给了丰原吾郎,“赶紧走!”
丰原歪着头看了看,“……这么想我走?是……应为这个东西不能给我看吗?”
“喂!你们在这里干什么!”
再度的突然状况,终于让这些仿佛在走钢丝的三年级男生们再也受不了,哭叫着突然摔下手中的东西,道:“不管我的事,不
管我的事!!呜呜,人不是我杀的,不是我杀的!!”
杀和人这两个字几乎让在场的所有人的心脏狠狠的暂停了一次。
原本是来监督学生们倒垃圾进焚化炉的老师们彻底呆住了,丰原吾郎几乎全身发冷!他看了看手中刚刚接过来成田彬的书包和
校服,立刻就觉得全身的血液涌进了大脑里!他飞速的扔开手中的东西,冲过来扑在那堆帆布上胡乱的撕扯着……
‘啪嗒’
一只沾满了鲜血的手软软的垂了下来,撞在土地上发出了不大的声音,确是那么刺耳,刺耳到让所有人全身发冷!
要君刚刚才和顾客交接完毕,才收到顾客的完结款让他心情很不错。丰原吾也在一旁检查了对方的和约,确定无误后双方都签
了字。
待送走了客人两个人正在办公室里准备两个人还在商谈着今晚要不要把弟弟们都接过来一起吃一个饭,就在这时,丰原吾的手
机‘噼里啪啦’的开始唱起了摇滚乐。
“密西(喂),”丰原吾看了看手机的来电显示,知道是自己弟弟的电话,所以满不在意的接了:“如果还是为了调高你这个
月的零花钱那就不用再跟我费口舌了……”
要君在旁边听见了也只是低头一笑,但是等他再抬头的时候,就已经看见丰原吾的脸上变得异常的难看!
“……你说什么?”丰原吾喃喃道:“你别急,你再说一遍!”他自己的声音也开始急切异常。
“小彬怎么了?你说详细点!”
这句话简直就像晴天霹雳一样劈在了要君的头上,他的脸上甚至还保留着刚才被丰原吾的话逗乐的笑容,但是却是再肌肉极度
抽搐的情况下。
等那片大脑的空白过去,要君立刻反映了过来,眼睛发红的看着丰原吾的手机。
“拿来!”要君一把抢过来,就道:“到底怎么了?小彬出什么事了?”
“……要哥……救护车要到了,有停车场……我们在……青山医院……”
电话里不断的传出了丝丝的声音,让要君急切的心态更加焦躁不已。但是丰原吾却立刻开来的车子,并且让要君坐在了副驾驶
席上。
“我……”
“别跟我说你来开车,你现在给我保持冷静,毕竟坐了救护车去医院不是什么好事。”丰原吾很冷静的打断要君的话,直接启
动车子,飞驶出去。
丰原吾郎现在也很焦急,成田彬颅内出血,免不了要做一场大手术了。现在人虽然是推进了手术室,但是像这种高风险的手术
,应为对象是未成年人,而且还大量出血是必须要有监护人签字的。(不确定啊,想来应该是这样吧……)
所以现在手术不能进行,医院只能尽最大的力量给成田彬进行急救。整个手术门口的走廊混乱不堪,警察和闻风而来的记者已
经将整个走廊挤满了。
摄像师和那些记者都在做着独家报道,闪光灯和小报记者们都在四处寻找着知情者。就连学校陪同而来的老师也和丰原吾郎一
起被警察送进了急救室边上的等待室里和那些嚷嚷着要得到真相的记者们隔离开来。
“……这里是WSB电视台为您做的独家报道。”
“……请切回主播……“
要君的车刚到了医院门口就发觉事情的大条程度远比自己预测的要高了很多很多,至少他是真的看见了地方电视台的转播车辆
一辆一辆的停在门口,并且还能听见那些人的嘴里听到‘校园暴力’的字样。
要君和丰原吾对视一眼,立刻从急救通道绕道走了进去。
“吾郎!”丰原吾一眼就看见了自己的弟弟,急忙跑了过去:“怎么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丰原吾郎在挺了这么久后,突然看见了自家的管事大人,终于像是崩溃了一样,‘哇’ 的一声哭了出来:“大哥……彬,彬他
在急救……急救室……”
要君就觉得突然眼睛一黑。
“怎么了?你别哭了,把事情从头到尾说一遍。”丰原吾看见要君整个人都呆掉了立刻抓住自己的弟弟开始问话。
“他们,棒球部的,三年级……他们打了小彬……”丰原吾郎立刻把事情的经过结尾全部交代了一遍,“小彬他……颅内淤血
,要开腔手术……要哥,……医生要你签字……才可以……”
要君突然重重的吐出一口气,整个人从开始的僵硬软了下来。这一幕让丰原吾郎和丰原吾都觉得非常的异常。
“手术协议在那?”要君冷冷的语气让他们两兄弟都打了个寒。
“……主治……医师……”丰原吾抖着手指着门外。
要君没有任何拖拉的打开门走了出去。
“大哥,要哥他,他,他没事吧?”
“没事?事情大了,”丰原吾听见弟弟的话也叹了口气:“据我对他长达五年的观察,要现在非常愤怒,在他把事情全部安排
好后,估计有一批人要倒血霉了。”
“唉?”丰原吾摸着眼泪表示不解。
“那个主犯,不管有没有成年,没到五十多岁,这辈子是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丰原吾抚了抚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发出一阵寒
光。
17.杀而警之
“那个主犯,不管有没有成年,没到五十多岁,这辈子是别想从监狱里出来了。”丰原吾抚了抚自己鼻梁上的眼镜发出一阵寒
光。
手术在晚上十一点多才结束,丰原吾在要君的强烈建议下吧丰原吾带了回去。毕竟今天一天也真的是很为难这个未成年的男生
了,而且他还保持冷静的处理的相当的好。
要君有打过电话回去给栀子夫人,晚上的时候带来了很多的用具。要君也和院方联系换了一个豪华套房,自己也住了进去陪护
成田彬。
昏暗的护理灯下,医疗仪器不断发出滴滴的声音,软软雪白的床上,泡泡的绒被几乎就将那个身形纤细的少年掩盖了。远远的
看去,只能看见那掩盖在刺眼绷带下的柔软的黑色发丝。
眼睛紧紧的闭着,有点稀疏的眼睫映衬在苍白毫无血色的脸色,苍凉的月光也给这个躺在床上的少年镀上了一层脆弱的朦胧。
仿佛就像是水中的倒影,一碰,就会被打碎,彻底不复存在。
无力的手指垂在床边,手腕上扎着大瓶的点滴,仿佛不忍的泪水,一滴一滴的在静静的病房里回荡出宁静的音色。
要君握了握那只苍白的手,觉得有些凉了,就放缓了点滴,将成田彬的手赛回温暖的被子里。然后再轻轻的抚了抚那饱满的额
头,轻轻的摸了摸那软软的发。
看见那头上让人心疼不已的绷带,和绷带下的伤口,要君就觉得一阵的心疼。看着还在昏睡的彬,无奈又疼惜的叹了口气。
很快一阵吵杂声传进了这个房间,要君皱起眉头看了看床上昏睡的成田彬,轻轻的抚摸了下,尽量放轻脚步走到房间边上,轻
轻的打开门,在用手垫着关上了。
“明明就是你们家孩子不对!”
一个妇女级的大婶被好几个护士医生拽着,不断挣扎这叫嚷:“你们家孩子如果不那么炫耀,我们家孩子怎么会揍他!”
要君听了这句话,心头本来就不小的火气‘蹭蹭蹭’的满槽了!“要你这么说,我现在叫人杀了你,还是你挑衅不对了?”要
君冷冷的看着这个毫无修养的肥女人,语气相当危险的警告着那个女人。
“你算个什么东西!你敢告我们家孩子,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要君活活气笑了,他也不再废话,他知道跟这种不讲理的人根本就讲不清楚。他直接掏出了手机,拨打了一次电话,就说了两
句话:“过来,有人闹事。……当然,下手狠点。”说完就打开病房的门,也不管那个吵闹不休的肥女人怎么在门口闹腾,平
平静静的走了进去。
因为手术还有麻醉,而且小彬在手术前就已经昏迷了,任凭那个肥女人在外面怎么闹,怎么叫,或者是锤门和踢门,成田要根
本都不予理会,只是静静的照顾着成田彬。
不一会,门外的吵杂声更大了,隐约还听见了尖锐的嘶叫声。
要君拿起床头柜边的电视遥控器,打开了这个豪华病房配备的电视机,看了晚间的新闻,果然看见了现场直播的肥女人无礼大
闹受害者病房的现场直播,一直到最后肥女人被警察因为这次的刑事案件带走,并将以妨碍公务罪提起诉讼。
在场的丰原吾立刻就作为受害者的律师当着众媒体当场宣读了将以刑事伤害罪在立法院立案,然后将起诉对方谋杀罪和蓄意伤
害。
这样的两项罪名可谓是非常狠毒,只要两个罪一旦被确立,那么基本上杀人罪名也就成立,现在对方未成年,但是几十年的牢
狱之灾是怎么也无法免去了。
然后又公布了成田彬的病例和医学院院士们出示的头部伤害的后遗症,再有精神上的一系列刺激的后遗症,上交了上约合15万
美元的伤害赔偿。并且以故意伤害等罪名一并控告了在场那些所谓帮忙移尸藏尸的孩子们,并对对方的监护人提出控诉。
光是以后简历上的一个污点,就足够让这些孩子们的前途彻底覆灭了。这么大的事情,并且在媒体的关注和要君背后支持的炒
作下,这些孩子们绝对不会再有前途二字可言,可能还会连带他们的父母,被社会舆论和道德指责这两座大山彻底压垮。
在经济一直都不景气的日本,夫妻全部失去工作对于一个家庭而言是绝对的打击,如果没有欠下什么债务,那一家人还可以用
救济金勉强度日如果再能做点小买卖还算勉强。
但是如果是欠下债务的家庭,估计他会和日本新闻上的家庭一样,集体上吊结束他们短暂的一生。
要君冷冷的笑了,看了看无聊的现场评论,便将电视关闭了。看着床上还在昏迷中的小彬,温柔的笑了笑,轻轻的抚摸他的额
头:“小彬,我帮你报仇了哦,所以,快点醒过来吧。”要君在得知事情的发展经过的时候,就已经下了杀心。
在商战中棍打摸爬了这么多年,要君的心再也不是少年温柔,而是像一个久经沙场的将军,铁血且多谋。所以他知道,他是一
只安静的狮子,但凡是有幼崽的动物都会护崽。然而一只在休息中被惹怒了的狮子是绝对会将对方活活咬死的,绝对不可能心
慈手软的放过。
清晨像少女围在身体上的细纱,轻薄,温柔,有着一种独特清爽感。要君迷迷糊糊的被晨光照的缓缓的爬了起来,模模糊糊的
揉了揉脸,这才发现自己居然趴在了小彬的床边睡着了。
他直起身体,看了看床上的成田彬。
单薄的少年挂着氧气罩静静的睡在晨光中,显得原本苍白的皮肤显得透明,甚至有了一只即将会消失的感觉。
要君一把抓住了小彬露在被子外打着点滴的手,牢牢的抓着。过了一会仿佛觉得自己这样做很是幼稚,便慢慢的放开了,转身
去卫生间用毛巾打湿了热水,挤干后给小彬慢慢的擦了擦脸,再小心翼翼的给他擦了擦手。
抓起空调的遥控器把温度打高了点,再掀开小彬身上的被子,看见了那一身病号服。轻手轻脚的将病号服上的系扣解开。
要君猛地一身吸气,然后用力的抿住嘴,直直的看着阳光下少年单薄的身体。
乌青的伤痕从脖子一直延伸到了胸口,仿佛丑陋的巨蛇盘旋其上。看的要君心疼的眼酸,却不得不一丝不苟,轻轻的给小彬擦
拭身体。
“呜……”
轻如猫哼的疼哼让要君的手仿佛触电一样飞快的缩了回去,他惊喜的看着小彬的眼睛,但是却让他的失望的发现,并没有睁开
。
“小彬?”
试探的叫了一声,却没有任何的回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