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若是真有记忆了我也不会想要跟你在一起!你不就是觉得我没记忆了,不会计较你那老鼠屎般的前科了吗!?”
他哑然,气势稍减了几分,“可那是半个误会。”
“关我屁事,我不知道!我一点都不计较!我现在就想跟你分开!”我瞪着他,转身进房间翻衣柜,把衣架上的衣服一把抱下来,扔在床上,“把你的都给我挑走。”
“你别闹了。”他愕然,忙抓住我的手腕。
“我没闹,我玩厌了,对你也好对别的什么都好。”我突然悲从中来,叹了口气道:“这破事儿真是烦人啊,死了算了,清净。”
“放你妈的屁!你还说你没闹!我说你别扭个什么劲儿啊?你平时不是这样的。”
沉默半响。
“算了,当我发神经,你爱这么跟我耗着那就耗着吧,等你厌了的时候打声招呼滚,反正过去的他回不来,你又不爱我。”
说完我收拾着衣服,“晚饭之前暂时不想看到你,给我出去。”
“出个屁啊,你这样我能放心吗?你到底怎么了?”
“没事,当我发神经,我现在看到你烦,你走不走?”
“坚决不走,有能耐你赶我啊。”
“那我走。”
“你能不能别闹?”
“我就出去散散心,你能不缠着我吗?”说罢,床上随便拣了件外套披上,不理会他直接出门了。
冷风呼的往我耳后刮过,前两天刚上去的气温今儿又刷的一下降了下来,好似冬季最终的一声叫嚣,叫完便彻底消失,只待来年再带着冷空气降临。草坪由干褐的叶变成一根根新绿的芽,油光闪闪。我踹着路沿的石子漫无目的走着,穿街走巷,走着走着失了神,感觉额头猛磕了下,撞在了死巷墙壁上了,幻觉似的画面脑前一闪,等我擦清眼扶着头再深细回忆时,已经想不起来了,画面朦朦胧胧的一个模影子。额头由于身体动作的惯性,磕狠了,隆起一个鼓鼓的包。
转悠回来就被围着围裙的李堪杰捏着我的脸颊咬牙切齿,“你额头又怎么搞的?”
“我不小心撞的,开饭了吗?我好饿。”我赔了个笑脸,便往厨房走。
锅里的菜还没进盘,我拿着锅铲一点一点的往盘里放,感觉他凑了过来,俩手搂着我的腰,直像狗一样蹭我的脖子。湿湿的舌头舔了上来,我转过脑袋,嘴巴就啃上人的嘴唇了,我一手拿着锅铲跟人又抱又吻黏黏腻腻了十分钟左右,松开嘴说:“亲够了没,待会菜都凉了。”
饭后我洗完澡就躺床上敲着键盘玩游戏,半响他从浴室出来,钻进我被窝。
“耗子。”
老子正在做任务跟山大王火拼,绝招刷刷刷地使,放烟花似的,对头的狼牙锤也大力地敲老子,现在拼的就是谁血条多,耐打。
“耗子。耗子。”他跟叫魂似的,没完没了了,没见老子忙着呢吗?!
“卧槽!!!挂了!!”一不留神被山大王的隐藏绝招OK了!被系统送回营地养伤去了,天哪又要老子跑好远的路程去干那山大王啊!
“干嘛?!”我看了他一眼,继续操控着泄泻泥(游戏ID)往住着大王的北山跑,一路沾上一大堆小怪又甩掉。李堪杰直接揪着我的头发使我转过脑袋对着他,我斜着眼睛直盯屏幕,一群小怪围攻着我的泄泻泥,他手捏着我的脸,“看着我。”说完嘴巴就亲上来,舌头在我嘴巴一直搅,我头一直往电脑屏那边偏,于是他手一伸,电脑被关的干干脆脆。我咬他舌头,撤出满是口水的嘴来骂了句“该死。”
然后咬着牙笑着剥他的衣服,嘴巴念念“别急,哥哥就来满足你这饥渴的东西。”
“你这王八蛋,让你玩物忘夫!”他的大腿夹着我的腿,衣衫未褪尽的样子撩人得要命,正当我看着失了神,口水忘了咽,他已经趁我发愣脱了我裤子,用牙咬着我的内裤拽下来,他的下唇掠过的地方都让我敏感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我的兄弟很快就抬起头来,我在这边已经把上衣撸起来脱了扔到床的一边,他手握着我的兄弟,撸了两下就张开嘴巴舔上去了,酥酥麻的感觉爽的我直发抖,他专注地吸着含着我的兄弟,时而不时狠狠地一吸,几次三番下来我没能忍住地身寸了出来,身寸他一嘴,他嘴角还沾了些,我看着他这副淫靡的样子,他毫不在意地咽下,我扁了扁嘴:“真亏你咽得下,多腥啊。”
我俩接着纠缠到半夜两点多才算完,他扔了已用过的套子,澡也不洗直接揽着我睡觉,我踹了踹他,结果脚一动,屁股就跟着疼,便不再动弹任他搂着呼呼大睡。
第33章
第二天我踹开被子醒来的时候李堪杰早已回他的公司去了,昨夜像是做了个不着边际的梦,头一阵阵地闷痛,死活想不起来梦境,从床上爬起来随意洗漱完毕,便在厨房兜兜转转找吃食儿,微波炉里放着瘦肉粥,微波炉上还放着李堪杰的留言:粥已经套好了保鲜袋,你直接加热一下就可以吃,不早了吧?下次早点起床,对身体好。
我扁了扁嘴,热好早餐,慢慢的吃着。肉粥的味道很垃圾,没有放姜也没有芹菜,肥肉也腻,好像加水太少搞得粥太糊了,我却把盛粥的盘底都舔了个干净,我发誓我以后再也不要喝粥了。
下午二点时他打了个电话回来,直接把我从游戏里狂风暴雨战斗中拖回现实,他说他想我了,还问我肉粥怎么样。
我闷闷地回他一句:“难吃到想吐,全倒马桶了。”
他那边像是还在工作,一边吩咐助理一边跟我打电话的样子。
他像是苦笑了一声,然后说道:“我的厨艺会慢慢进步的,你要给我一些鼓励才行。”
“知道了知道了,没事的话我去杀怪了。”说完就把电话挂了。继续埋头进硝烟缕缕绞缠厮杀的战场。
也不知道具体是几时,手机铃再次响起。
“喂?”磨蹭了一下还是接起电话。
“阿浩,”我妈的声音从听筒传出,“你回来吧,妈上次太冲动了……”
我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人说让我回去呢,“啊?”
她一直没说话,我闷闷的问了句:“你明知道我根本对你这个妈没有概念。”
“所以你不能明白我突然一下子失去儿子的感受!就算知道你不记得我这个妈了,也想听自己的儿子喊自己一声妈,你可是我的亲骨肉啊……”她的声音渐渐哽咽,最后直接一下一下的抽泣起来。
“妈你别哭啊!忘记掉的过去就让它过去吧,你儿子我不是没死呢吗!哭啥啊真是,哎别哭别哭。”
我实在是受不了女人哭,而我刚那话好像对她挺受用的,抽泣声渐渐听不见了,只剩一下一下的吸鼻水的声音。
“那,妈现在想你带着你那个对象过来给我见见成吗?”她擤了下鼻涕,试探性地问道。
我想了一下,回她一句,“成。”
“现在能过来吗?在咱家。”
应了她之后便挂了电话,给李堪杰他打了个。
电话很快被接起,“耗子,有事吗?”还听到他对那头的人说了句“抱歉,我接个电话,等会继续。”
“我妈想见你,下班后过来我家,我家哪儿你知道的吧?”
“好,知道。”
“那没事了,我先过去了。”
“你不等我一起?”
“没事就快点过来,我先走了,就这样。”说完故意掐了电话,我简直爱上了挂他的电话。
把车开出来便上路了,我才发现我竟然忘记了我自己家的方向,再重新打电话问我妈,遭她好一番数落才问到了路。
路边的人工绿植在新春的暖阳照耀下绿油油地发亮,接着我的耳边突兀地响起一道急刹车声,“砰!”地一下,我感觉我的脑门有液体留下,路上的喇叭声渐渐被嗡嗡耳鸣掩盖,脑门的剧痛让我暂时失去了思考能力,本能地挣扎着……腥味浓重的鲜血流进了我的瞳孔,眼前的事物都被鲜血泼过一般,本该是蓝的天变成了紫色……我分不清是天越来越黑还是我眼皮越来越重,我没等红色的景彻底消失在我的眼前,就已经失去了知觉。
我的脑子传来一阵阵剧痛,鼻子闻到的全是医院的消毒水的味道,怎么搞的?手术失败了?我简直想把查理那个精虫上脑的东西吼过来训一顿,但事实上我没有那个能力,我连动动小指头都无法做到!
我感觉到我旁边似乎有人在守着,满房的消毒水味也掩盖不了这人身上发出的臭味,我费力地睁开眼睛,但视野却一下子变得很模糊,狠眨了几下眼皮,眼睛清明开来,看着趴在我床上的那个人的后脑勺,我的身体不可抑制地发抖了起来,他马上清醒了过来,发怔地看着我,我想翻过脸,但我动弹不得,特别是脑袋,只能逃避般移开了眼,无法言喻的痛苦让我的思考都变得很困难,满脑子的问号得不到解答,为什么他会出现在这里?查理在哪里?
“耗子,你还好吗耗子……你终于醒了,终于醒了……”他的双手包着我的左手,声音略沙哑,带着浓浓的鼻音和哭腔。
我不想动嘴巴,别开眼不看他,心狠狠的揪疼起来,跟别人上床完了又来招我,当我好耍呢吗!没皮没脸的狗东西,“狗东西!滚!”
说着我嘲讽地看着他,他的脸一下沉了下来,眼神如磐石一般看着我,就是不言语半句。
我无意撇到床旁矮桌上日历,一瞬间我感觉我的血都要爆出血管了!为为为,为什么?!过去了四年!!?我猛地一下也不管手上的针管竟直接坐起来,抽开他握着我的手一把抓过日历一页一页地翻着……这是本新日历,日历底印着龙的生肖水彩,我手术那天至今竟然已经过了四年!日历没几页可以翻,我震惊得无法用语言表达,他一下子把日历从我手上拍了,“冷静冷静!你怎么了???你先躺下……”
他托着我的背让我慢慢躺下,我想挣开,却仿佛全身都脱力,但事实上我身体上的肌肉都紧绷了起来,完全自己无法控制,点滴血逆流,李堪杰一直不停地按护士铃,我感觉我的心脏跳动频率快的仿佛要穿破身体跳露出来,脑子里已经不知道自己应该想什么了,一片空白。
护士推着装着各种瓶瓶罐罐的小铁架子车进来了,不一会儿医生也急急忙忙进来,撕了我手上的胶条把我的点滴直接拔了出去,血珠子马上就顺着针眼流出来。
任由医生为我护理,我放空脑子不断地让自己冷静下来。
真是丢人,自己把自己整失忆了这种事李堪杰应该知道了吧,竟然还失败了,而且时间过去了四年!四年……到底发生了什么,这是国内的医院,医生对着李堪杰说了一大堆专业术语,大概就是病人并无大碍,失血过多导致精神和情绪都不稳定,休息一下就没事,请安心。我冷静不下来,一直发抖,医生往我左手背上插点滴针,针才插进去血就顺着针管逆流而上。
李堪杰握着我流血不止的右手,深邃的眼一直盯着我,我不想看他。
医生吩咐了几句走了,他便握着我的手碎碎念:“让你等我一起去非不听,这下好了,你看你怎么就这么倔呢……你可躺了快一星期了,我都要被你急死了,医生都说只是失血过多,你却两眼一闭就是不醒,你知道我快被你担心死了吗……王八蛋……”
他说的我直犯浑,听得糊里糊涂的。
门被敲响,我妈走进来,眼眶直发红,她老了许多,冰晶般的泪珠子就顺着她的脸庞流了下来。
我动了动干涩的嘴唇,喊了声:“妈……”
第34章
出院后第一时间我就联系上查理了,他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情绪,我一听到他的声音就直奔主题告诉他,“我记忆恢复了。”
电话那头像是愣住了,久久才回一句:“是吗……”
“但我还有个麻烦事,手术后这四年间的记忆完全没有了,我就想问问你我这四年都干了些什么。”
他像是叹了一口气,声音渐渐清明:“你当了我三年情人,该学的东西全部都让你学了,性格完全就像你自己一开始设想的那般,像个活死人。”
“嗯,继续说。”
“你回国了,开始逃开我,后来……我找不到你了,再也无从得知你的事情了,也不了解后来发生了什么。”
“明白了。”我说完便想挂电话。
“阿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犹豫。
“嗯?”
“……你还会过来吗?”
“看情况。我还有事,拜拜。”挂了电话便躺倒沙发上。
出院那天我妈当着我的面狠狠的数落了李堪杰一顿,主题围绕三年前李堪杰那出外遇,没估计错的话,我出事前应该是跟李堪杰在一起的,而那出外遇归根结底还是误会一场,实在是让我欲哭无泪。
我还是不敢多说话,怕让人起疑心,任着李堪杰把我带到这小公寓里,李堪杰他就像个全职保姆,一开始我以为我是请了病假的,后来伤口好得差不多了李堪杰却对我该去工作之事只字未提,好像我一直就是一只米虫似的。
而我的电脑也是没有任何有关工作的报告,全是娱乐类软件,甚至还有网络游戏。我实在不敢想我之前是个什么样的人,按照这些线索来看,……应该就是一个米虫。
每到饭点李堪杰就在外头买好菜回来自动跑到厨房鼓捣起来,直让我目瞪口呆,不禁怀疑眼前这只狗腿跟我认识的李堪杰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简直就把我当儿子伺候了。
呸,谁是他儿子。
李堪杰刚打电话回来,问我醒了没,我早醒过来了,这都几点了能还没醒吗!他说林绍说要跟他相好下午来我们家吃饭,顺便看看我。
我就知道阿绍早晚都会从了大穆,这世上就大穆才能制住他。
李堪杰提了大堆菜进来,我从房间走出来,“才两点,怎么回来这么早。”
“我想你了,公司也没什么事儿,就早早的回来了。”
我接过他的菜准备放冰箱里,他的双手一解放就给我来了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抱着抱着手就开始不老实了,手顺着我的后背直接探进裤子往里摸。缺氧快窒息的福寿鱼啪嗒着保鲜袋,我蹭开他,“大白天的,虚火别太旺啊。”便把一大堆的菜分类好放进冰箱。
阿绍来的时候我正在厨房给李堪杰打下手,他一进门就顺着味儿跑进了厨房,李堪杰做出来的东西,味儿是挺香,就是卖相太差,阿绍一看盘中菜,脸上期待的表情一下子变成寡妇脸,灰溜溜的跑到客厅跟大穆一块儿看球赛重播去了。
我捂着脑门对李堪杰挥手:“行了行了我来煮,你去把那鱼肠掏干净。”
鱼也好,烧鸭也好,这些菜色李堪杰是从来不愿意下嘴的,我自己也不心水,那无疑就是之前的我爱吃的了,没想到我竟然喜欢吃这些,匪夷所思!
我的厨艺也没好到哪去,菜色端上卓时,我明显瞅到了阿绍那小子不给面子的皱了下眉头,然后被大穆捏了一下才露出正色的表情。
我扫了这三只不下筷子的王八蛋一眼,停留在李堪杰身上,略带威胁地盯着他:“没毒,快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