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笑着看着电脑。
“是来关心你的。”视频上的人嘴巴一张一合,说着温暖的话。
那时我就像一张纸,人说什么就信什么,理所当然地任由视频上的人随意涂画。
“我会让你离开孤独,你只要是个听话的好孩子,我就会当你的依靠,一直在这里陪你。”
“我是全世界上最把你放在心头上的人”我看了看李堪杰,他的表情很复杂,不喜不怒,我笑:“那是他拿来骗未来自己的谎言。”
视频上的人还在继续温柔地诱拐“我能给你绝对的信任,我为你出现在这个世界把自己泯灭了,我会让你快乐,因为你就是我啊,我最了解你了呢。”
“我可以教你如何跟别人相处,认识很多很多的新朋友,可以带你看热闹的外面的世界,可以不用被关着,只要你照着我说的做就能得到真正的快乐哦。”
我对着李堪杰说:“看见了吗,他为了离开你,竟想着靠过去操纵未来的白痴样的自己,你有何感想呢?”
视频里的绅士还在温言软语地诱导,我一个随手关了,对李堪杰说:“老子脑子里装的除了回国之后的认知,压根就没童年啊爱啊亲情啊你懂吗?”我顿了顿“对事物所有的看法都是过去的他按照自己的意愿灌输的,他说恨你,那么对我来说恨你就是常识,没人能改啦。”
“不过谁料我知道的越来越多后,瞧穿了他心里那些小九九,明白过去的他不过是恨意未尽,我也委实不想再委屈自己干些对我没意义的事儿,说白了就是过去的我的愿望对现在的我没影响了,这些U盘你要你就拿去留个念想,好睹物思人。”
我看着箱子里那些曾经的精神食粮,嘲笑,早分不清到底是在笑什么了。
“对你没影响?”李堪杰抓着我的手,勉强弯了下嘴唇:“那你还恨我吗?”
“怎么会。”漫不经心应付,这么一个爱得死脑筋的人我真的玩腻味了:“但再不想和你有一分一毫瓜葛。”
看他的眼睛怔松了一下,心里滑过一股快感。他愣了很久,然后默默地掏柜子里面的U盘。
倚在门上看着他把U盘鼓捣一块装了起来,这些视频也够他治疗失恋看上好段时间吧,边想边目送一声不吭的他离开。
李堪杰啊,说到底,你也只是过去的罗浩的牵挂,而他早已让出自己灵魂的管理权。
现在活着的,是我。
后来的日月,我依旧混迹车水马龙的喧闹街道、夜市小巷。
“好~!!!”三三两两的欢呼,小舞台上跳着钢管舞的男孩身子骨就像全部转换成了韧筋一样,软得要命。男孩的眼映照着艳俗的红红绿绿,身体随着节奏摇头晃脑乱舞着各种令人想入非非的动作,像极床递间恩爱的体位姿势。
我撑着脸没精打采,看着那些火热得就差在人面前直接上演性教育直播的男人们,唉……
“易哥啊,你觉着像我这样的人白天该干嘛?”我捏着酒杯跟酒吧老板聊天,蒋易,37岁。
“能干吗,挣钱呗。”他看了看我,嫌弃着继续:“可你算是我活这么大见过的活人中最懒散的了,哎哎哎你适可而止啊!给我好好坐好了,说你懒散还真直接趴台上了,没纵欲也一副精力不够的样,你要不要买点啥补补啊?你可别小瞧了那种小补药,可是真有效!”
看着他爆出自己那儿不行要靠吃小广告的药还不知不觉,没好气抬起头,眯起眼:“老子这是闲的,都快闲出病来了。”
“像你这么懒的人,死了地狱也不会收你的灵魂的哦,还是打起精神干点事儿吧。”
“大哥啊你还是第一天认识我吗?别说工作,只要想着要到公司去,就觉得路程麻烦死了。”我又趴回台上:“我的干劲已经离家出走了啊~”
“你缺一个基友陪你解闷。”他擦着酒瓶说道。
“对啊,我要呼之则来挥之即去六块腹肌平时不多话精英又能干持久……”我趴着盯着酒杯里晃荡荡的液体喃喃。
“哎哎意淫适可而止啊,谁受得了你这样的啊。”
“老子脸蛋受欢迎啊~”
“那是因为老天爷创造你的时候喝高了,再说要真是忍无可忍了脸蛋有个屁用,你又不是娘们。”他皱了皱眉头,鄙夷的看了我一眼。
我傻笑:“嘿嘿……”
“我说你啊,你家里不是有个大公司吗?你怎么不好好呆着?”
“那哪是公司啊,那就是一家属汇集地,一到开会我妈我姥爷我妈男朋友全聚一块,啊,想想就觉得郁闷,跟做噩梦似的。”一想起那阵势我就无语,叹了口气。
“你这是身在福中不知福,你看看他们,哪个出柜后的日子有你这么舒坦?我当年为了我情儿啊,基本算是众叛亲离了。”他语重心长。
看都不看他一眼,切,我才不会为了情人出柜呢,以前那我为爱情干的事儿真二透了:“出什么柜,咱们这些人哪,不管真爱假爱,都是聚少离多啊。”
他无奈笑笑,:“我至少曾经灿烂过。”
一口喝完酒,咳了一下。
无视一直往这边放电的好几男的,出门找车回家,睡觉。
第22章
昏暗的楼道上一个人抱臂倚在我家门前看着我,准确的说是一脸白白净净的男孩。看样子像个大学生,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人,但就那小身板儿来看我绝逼没跟这人上过床,所以过去的床伴选项,画叉。
“你好,这是我家,你有什么事儿吗?”我上前问道。
他一脸的高傲,明明海拔就没我高还非得抬着下巴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我:“罗浩先生,没想到你居然落魄成这样。”
我抽了抽嘴角,我到底哪落魄了啊臭小子:“你谁啊。”
他嘲笑着打量我:“怎么,现在才学会装不认识了?”
“哎你这人有病呢吧?”我推开他:“别挡道儿。”
“等一下”他说。
我站住脚,等他继续。我大概记起这人是谁了,是当初三年前让我离开李堪杰的导火线,也就是他马子,跟我一样都给人做下面的。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回来做什么!”他大吼了一句,吓我一跳,回声荡在走廊,怪阴森的。
我掏了掏耳朵:“你吼什么啊,大晚上的扰民了知不知道?楼上楼下还睡觉呢!有话好好说。”
“你要真死了多好,死干净了才好!”眼前的人就像撒泼的骂街女,似乎被我的敷衍刺激着自尊了,一巴掌往我头上招呼了过来。
躲了巴掌,迅速抓住他胳膊,咬牙:“小子别以为你仗着李堪杰会给你擦屁股就能随便到处乱撒泼,我都装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还这么不识趣?蹲点待人也不带家伙,你是嫌命长还是觉得老子不敢伤你呢?”边说边把他的胳膊按在他背上,右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把按在墙上,让他动弹不得。
“有事儿就说,说完滚!”我低沉着声,手真酸啊。
“堪杰是我的,你别想抢走!”他腿还在瞎蹬。
“是是是,然后呢?”我真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个成年人,怎么说的话都这么幼稚呢。不过物以类聚,跟着李堪杰的那一圈人都TM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货色,那只狗眼睛瞧着我勾搭他了啊?啊!?
“别敷衍了事!你再也不许出现在李堪杰面前!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张牙舞爪显示他的威严,就像只不懂世事的小猫,说的话真的是丢人得可以,爱昏头了智商也被吞噬掉了吗?现在被人按在墙上的是谁啊?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这种话应该我说好吗!?再说老子就算不去找他他还不照样是屁颠颠来倒贴,有本事就看好自己情人吧。
我笑起来敷衍他:“你谈你的恋爱,我过我的日子,你来不来我都不会去找他。干嘛过来做这些多余的事儿?”
“你真不爱他了?确定?”小野傻猫对我的态度讶异得很:“你还是罗浩吗?”
你管别人这么多干嘛?给上多了性格也变得娘们起来了吗三八。
“爱和不爱,往往取决于一瞬之间,对于李堪杰,我是真不爱了。”刚好想起某期大街上发的街头杂志里就有这么一句话,给我信手沾来装文艺了。
收手放开他,挥蚊子般挥了挥手,道了声再见,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第二天李堪杰就上门来访,我开门一看是他,眉毛一皱“砰”的一声毫不犹豫甩上门。
门铃响的很固执,就像到了求偶季节的蟋蟀,一反平时的一声不吭,唱着歌儿又吵又欢。一直持续了两个多小时,我摘了耳机忍无可忍打开门。
我面色不善对着这王八蛋:“老总都像你这样整天骚扰小市民不用上班吗?”
他顿了顿,一字一句道:
“罗浩,我想重新认识你。”他一脸认真,一双深邃的眼炯炯有神的看着我。
“诶?”看着他这么认真的样我有点忍俊不禁,笑:“你图个什么啊?”
“图下半辈子能和你一起过。”
我学着他的认真劲儿指着窗台调侃:“成啊,只要你从阳台上跳下去。”
他一个箭步上前一声不吭地拉开窗,一脚踏上窗台,“你疯……!”我还没喊完他就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跳了下去!
“砰!”“啊!!”
我提着一口气吐不出来全身一瞬间像已被抽丝,急忙冲下楼去捡那王八蛋。
周围的声音越来越嘈杂,白色的天,太阳照的发白刺眼的地,我听见我的声音在喊着李堪杰的名字。我的匆忙引来行人的侧目,但这一切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我得把那傻子捡回来。非得用这种方式证明你是认真吗?你的脑子到底是什么做的!
我背着半醒半昏的他,小心翼翼的把他抱进车里,坐上驾驶,踩油门。
沿途的景色往我的身后跑的越来越快。
头昏脑胀的背着他在医院找着该挂哪科,还晕头转向的跑错了地儿,最后一番周折下来终于挂上了外科急诊,安顿好这王八蛋。
他一声不响地昏迷着,除了消毒的时候呻吟了下疼。
我摸上他的口袋,掏出手机,准备找他情人把这麻烦事儿接手了。
奈何我压根不记得人家叫什么名字了,郁闷了一会,我想找找看有没有容易识别关系的短信,点开了他的收件箱。果然有很多来自同一个号码的嘘寒问暖,初步估计他情人号码应该就是这个了错不了,准备打过去,却发现李堪杰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一直默默地看着我。
我看了看他:“你骨折了,消停点。”
“……你说话可算话?”他脸上还有地上小摩擦擦出来的小伤口。
放下手机:“你别撑着,休息一下,真是的,你不想想万一摔坏了你家人得多伤心啊??”佯装生气,坐在一旁陪着他,始终还是没当他面走人。
“可以牵着我的手吗?”他就像个要糖的孩子。
我覆上他的手:“呵……甘心为了别人去跳楼?我真不明白你在想些什么。”
感受着双手贴着的温度,他睁着眼发呆,偶尔撑不住昏迷了,过一会儿马上就打鸡血似的清醒过来,张皇失措地找我还在不在他身边。
“睡吧,别苦撑着,你好好休息,我不会走。”他的样子实在是可怜又狼狈,我看着他:“别一不小心落下个终身残疾,赶紧休息吧,我还能跑哪去?”
他固执地一言不发,眼睛死活不闭上,生怕我离开他的视线似的,脱力的手勉强地拉着我的手。
回握他的手:“睡吧。”
我也不知道过了多久,他再度撑不住昏迷了过去。
联系了他家男人,看着睡透着还在皱着眉头的他,抽出我的手。
我得离开在他情人来之前,如果不巧撞上了那傻情儿,绝对又会少不了一番无理取闹。
不动声色地离开医院,张扬的冷笑,任本该擦肩的路人不声不响避开疑似神经病的我。李堪杰啊李堪杰,你怎么能对一个你不爱的我说重来一遍?我又不是过去的他,如何重来?
昏暗的楼道上一个人抱臂倚在我家门前看着我,准确的说是一脸白白净净的男孩。看样子像个大学生,我好像在哪见过这人,但就那小身板儿来看我绝逼没跟这人上过床,所以过去的床伴选项,画叉。
“你好,这是我家,你有什么事儿吗?”我上前问道。
他一脸的高傲,明明海拔就没我高还非得抬着下巴作一副居高临下的样子看着我:“罗浩先生,没想到你居然落魄成这样。”
我抽了抽嘴角,我到底哪落魄了啊臭小子:“你谁啊。”
他嘲笑着打量我:“怎么,现在才学会装不认识了?”
“哎你这人有病呢吧?”我推开他:“别挡道儿。”
“等一下”他说。
我站住脚,等他继续。我大概记起这人是谁了,是当初三年前让我离开李堪杰的导火线,也就是他马子,跟我一样都给人做下面的。
“我就知道你会回来,你回来做什么!”他大吼了一句,吓我一跳,回声荡在走廊,怪阴森的。
我掏了掏耳朵:“你吼什么啊,大晚上的扰民了知不知道?楼上楼下还睡觉呢!有话好好说。”
“你要真死了多好,死干净了才好!”眼前的人就像撒泼的骂街女,似乎被我的敷衍刺激着自尊了,一巴掌往我头上招呼了过来。
躲了巴掌,迅速抓住他胳膊,咬牙:“小子别以为你仗着李堪杰会给你擦屁股就能随便到处乱撒泼,我都装不认识你了你怎么还这么不识趣?蹲点待人也不带家伙,你是嫌命长还是觉得老子不敢伤你呢?”边说边把他的胳膊按在他背上,右手掐着他的脖子,一把按在墙上,让他动弹不得。
“有事儿就说,说完滚!”我低沉着声,手真酸啊。
“堪杰是我的,你别想抢走!”他腿还在瞎蹬。
“是是是,然后呢?”我真怀疑这人到底是不是个成年人,怎么说的话都这么幼稚呢。不过物以类聚,跟着李堪杰的那一圈人都TM是不分青红皂白的货色,那只狗眼睛瞧着我勾搭他了啊?啊!?
“别敷衍了事!你再也不许出现在李堪杰面前!不然我让你吃不了兜着走!”他张牙舞爪显示他的威严,就像只不懂世事的小猫,说的话真的是丢人得可以,爱昏头了智商也被吞噬掉了吗?现在被人按在墙上的是谁啊?小心吃不了兜着走这种话应该我说好吗!?再说老子就算不去找他他还不照样是屁颠颠来倒贴,有本事就看好自己情人吧。
我笑起来敷衍他:“你谈你的恋爱,我过我的日子,你来不来我都不会去找他。干嘛过来做这些多余的事儿?”
“你真不爱他了?确定?”小野傻猫对我的态度讶异得很:“你还是罗浩吗?”
你管别人这么多干嘛?给上多了性格也变得娘们起来了吗三八。
“爱和不爱,往往取决于一瞬之间,对于李堪杰,我是真不爱了。”刚好想起某期大街上发的街头杂志里就有这么一句话,给我信手沾来装文艺了。
收手放开他,挥蚊子般挥了挥手,道了声再见,开门进屋关门一气呵成。
第二天李堪杰就上门来访,我开门一看是他,眉毛一皱“砰”的一声毫不犹豫甩上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