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背后抱住了他,宽厚的胸膛和一阵阵的温暖的呼吸不断的敲击在他身上。
成田彬放松着身体任由他抱着。
虽然谁都没有点破,虽然谁都没有摆明的说,但是,他们什么关系都不可以发生。大的说,他们都还小,小的说他们还没办法
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能不能在一起还这样走多远,又怎么走下去。
60.离别
哈根达斯有个广告词很好:爱他就请他吃哈根达斯。(作者我就没吃过,不存在为哈根达斯做广告啊,我没收他们广告费。)
所以,两个少年逛街的时候难免会看见街边大型广告牌,而大型的广告牌大多数做的都是广告,而既然是广告就难免会有食物
的,尤其是真的有家哈根达斯刚好就在这条街上。
当那句爱他就请他吃哈根达斯的广告词一响起,成田彬作为一个内在有三十的大叔对于这种诱惑着所有少年和青年情侣的广告
实在是没有多大的兴趣,但是他忘记了他身边正好有一个相对与和他一样的少年来说又非常成熟老成的拥有青年乃至于中年心
里的某只少年。
说白了,恋爱的人啊,智商都要明显降低。
于是乎,在成田彬完全不在乎,宗神一兴致勃勃的情况下,一个拉着,一个被拉着的进入了哈根达斯。
……嘿~
成田彬看着面前的香蕉船有点胆寒,看着窗外静悄悄的下着鹅毛大雪,在看着面前的一份长长的香蕉船实在是从口腔道场中都
在寒冷的着打着抖。
OMG!
“你不吃?”宗神一看着自己面前的黑天鹅,又看了看成田彬,居然发现他看着自己面前的香蕉船在发呆,两只眼睛瞪得大大
的,嘴巴却抿的紧紧的看着面前的东西。
“如果可以我想吃热的。”小彬,你太坏了……
宗神一微微一愣。
“我记得你昨天还在发烧。”宗神一听了这话全身一抖,不是因为他忘记了这件事,而是成田彬的语气很是开心啊,但是尾调
那里为什么老是向上拐?很……危险!
不愧是做黑帮事业的,对危险的敏感程度可以算得上是高超了。这个时候最好不要解释,你一旦解释那么后果只能是火上加火
,怒上加怒的结果。
宗神一看着桌上的两份冰欺凌有点郁闷。
成田彬也郁闷。
“不知道以后是什么情况,”成田彬的话实在是让他很是莫名。“所以,你……”听这话看上去他好像很为难。“我知道我说
这话很是多事,但是……钱还是尽量少花,因为你不知道什么时候你会急需用钱。”
淡淡的温暖在心里。
“你花钱,有点大手大脚了。”成田彬的话说到了最后,也闭了嘴默默的看着窗外。
宗神一笑了,轻轻的拉下自己的墨镜,靠了过去道:“知道了,你还真是像个贤夫啊,持家有道。”
成田彬淡淡的一个字,彻底让这只尾巴翘起来的家伙歇了。
“滚。”
……
大下雪天的,两个人还非要逛街,这是跟自己过不去呢,还是再跟自己过不去?两个人穿戴的虽然不少,几乎将自己的脸遮的
都差不多了,一个是寒冷,一个是遮挡面貌。就这么肩并肩的走在茫茫大雪的路上,看着路上稀少的路人和还在营业却也萧条
冷淡的店铺。看着嫣红的霓虹灯华灯初上,看着街道上的白雪在夜晚中被光线照耀出各种各样的色彩。
知道他们将这条路走了一遍又一遍。好像永远走不到尽头,也永远不要走到尽头。
宗神一看了看还在下雪的天空,轻轻的呼出的一口气很快变成白色的气雾消散在寒冷的空中,温暖的毛线围巾虽然还是围在他
的脖子上,但是表面几乎已经被雪水染湿了。他眯了眯眼睛,停下了脚步,问道:“还想去那么?”
成田彬站在他的身边,带着手套的手轻轻的拍了拍自己大衣上的积雪道:“……去海边吧。”
这两个人仿佛是被世界遗弃的人一样,静静的在街上走着,又静静的消失在视线的尽头,只有那一行行遗留在道路上的整齐的
脚印也很快的就被大雪所覆盖。
怒涛般的大海。
暗沉色的海水不断的拍打着礁石,远处的灯塔在不断的照耀着整个海面,茫茫的大学落入了海水里就仿佛是消散的砂糖,而这
海水就是那一杯给予生命的鸡尾酒。
苦涩之中的甜,只是尝了一杯的人永远不知道他的辛辣和激烈。
最后到了深夜,两个人这才结束了这一天几乎没怎么说话的历程。不过幸好没有人发现,其实他们还是非常的有默契的。成田
彬喝汤的时候宗神一很本能的递过去餐巾纸,宗神一吃鱼的时候,成田彬很体贴的给他一碟米醋。
往往人们说两个情侣游夫妻相,长得像或者是性格像。还有一种就是传说中缘分。
缘分……
“以后,电话联系。”看着漆黑的夜空,宗神一静静道。
“啊。”
“你就……不回头看看我么?”
“……走吧,别拖拖拉拉。”某只装硬了。
等回头……
那个人真的就这么不见了。
来得突然,走的更突然。
成田彬有点郁闷的拖着脚步回到了自己的家,刚进门就听见了玄关附近的竹林里细细索索的声音,好奇的还没来得及妥协就悄
悄的走了过去。
“……你还想怎样!”
唉!这个声音好像是吾哥啊……
“你来了,不就等于你承认我了么?”
这个是吾郎的声音。
“……你胡说什么!”
“你我还不知道么,平时看上去大大咧咧的,真的让你提枪上马真刀真枪的你就不行了。”
吾郎,你真相了。
“你胡说什么!你待在成田本家不是个事,跟我回去!”
“要我跟你回去,是接受了我么?”
“我说过,那件事绝对不可以!你最好给我忘掉!别忘记我们是有血缘关系的兄弟!”
“……好笑,我说过吧,如果你不是接受我了,就不要来找我啊。”
额……吾郎,你居然这么和你哥哥……
“你才多大?你才国中二年级!”
“你才多大?你不过才29!”
“你还知道我29?等你29,我都40多了!”
“……你看,性别都不成问题,年龄什么的不都是浮云?”
“……”
成田彬发誓他能从这段沉默中听出咬牙切齿。
“接受我就这么难?”
“我们不可能。”
“没什么不可能!”
成田彬已经觉得偷听墙角是个非常不好的事情了,刚想撤退却被一句话又给惊了回来。
“……你到底爱不爱我?”
吾郎啊!!!!你真犀利!
“爱,兄弟之爱。”
“你就只能骗骗你自己!”
听到脚步声,成田彬立刻躲到了玄关突出的大门的那边,就看见丰原吾郎气呼呼的走进了大门‘啪啦’一下关上了门。再偷偷
的瞄着竹林,一身毛线大衣的吾走了出来,金丝眼镜下的悔恨和伤心几乎就像是溢满的杯子无法阻挡的流了出来。
“唉……”
他看了看成田本家门口的玄关,轻轻地叹了口气便转身消失在了大雪里。这个时候,玄关的门才再度的打开,丰原吾郎穿着家
居的毛线衣静静的立在门口,看着他的哥哥吾最后的消失。
成田彬哭了……
我错了!
我真的错了!
我不该听你们两兄弟的墙角的!
吾郎,我求你了,麻烦你回去在思念你哥的背影唉声叹气吧,我蹲在这个拐角腿都麻了,冻的全身发抖……
宽面条泪,救命啊!
61.人走茶凉
冬天的雪,像是一种脱落,像是一个坚强外壳的脱落。至于脱落之后是会长出新的嫩肉还是留着血的伤疤,没有人能够知道。
成田彬在宗神一走后,已经开始全身心的投入进了他的学习和公司中去。命运似乎一直都是非常公平的,当他再也不用烦恼自
己和宗神一之间的事情的时候,老爷子成田浩男的身体就仿佛是那风中的残烛,不行了。
成田彬立刻打了电话给了要君还有拓野,要君的回复是他将会回来,但是拓野必须还要留在东京照顾仍在接受治疗的奈香阿姨
。
本家这边现在的情况也完全是靠着成田彬在硬撑。内宅中的女仆们每天都很担心的看着老爷子的卧房,看着主治医师不断的指
示着主管他们拿药或者是端水什么的,每个人的脸上都是忧心匆匆。成田彬不但要指挥家中,还要主持整个公司的运行,万一
老爷子不行了,现在执行权在他的手上,但是他也要保证讲一个完整的成田企业好好的交给他的继承人。
而老爷子自己,仿佛是知道了什么,很是淡然的面对着这一切。
“小彬,是不是觉得我很淡然?”
将手中的热茶递给了老爷子的成田彬微微一顿,手中茶杯内平静的茶水也掀起了一丁点的涟漪。
“哎,人生就是这么的短。”老爷子接过茶水,有点吃力的抿了一口。“其实这也没什么的。”老爷子又拿出了怀里那个古老
的怀表,打开看了看里面那张有点老旧的照片,道:“哎,她在那边等的很久很久了,我也该过去陪陪她了。”
“不!”成田彬猛的一个转身打翻了茶壶!紧紧的抓住了老爷子的手腕道:“不可以这么想的!”
老爷子看了看已经焦急万分的成田彬,然后微微的笑了起来:“哎,你别这样,不要伤心。”伸手摸了摸这个已经急得快要流
出眼泪的少年:“我其实一直都在后悔,将你拉进了成田家这团浑水中,那个原本纯洁阳光的少年好像已经给这个现实打磨的
内敛而精明了呢。”
“父亲。”成田彬咬着嘴唇,胳膊撑在自己的膝盖上:“请不要说这样的话,您会好起来的。说到了最后他的头低得很低,他
不想让老爷子看到自己囤积着泪水的样子。
成田浩男叹了口气,他揉了揉成田彬的头发:“你这孩子就是太重感情了,我要是走了,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老爷子下面
的话几乎让成田彬全身每一个细胞都炸开了!“你应该是喜欢那个叫宗神一的家伙吧?”
成田彬的眼睛瞬间瞪得大大的,他完全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去回答,或者说他该怎么去处理现在的状况。
“你还小,感情不适合你们。”老爷子的声音压得很低,“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的,虽然我看走了第一次眼,要这个孩子找
的拓野很不错,但是我不敢保证那个宗神一……”老爷子吃力的直起睡在榻榻米上的身体,原本只是两鬓的白发现在就像是被
晕染了一样几乎让他的发丝已经是黑白相间了。他现在深凹进去的眼睛很是疲惫的看着成田彬,他的这个挂名的小儿子。“如
果,只是如果,这个人以后辜负了你,而我不在了……我不希望你受到欺负!”
成田彬的眼泪最后还是流了下来。
老爷子还是一点一点的帮他抹去:“别哭,我知道,我什么都知道的。”老爷子仿佛也疼到了心里,轻轻的抱住这个孩子慢慢
的拍着他的背道:“哎,喜欢就喜欢了吧,但是千万要给自己留有余地,如果说发现他稍微有点对你不好了,一定要记住及时
抽身,知道吗?”
“……恩。”成田彬靠在老爷子的怀里,轻轻地点了点头。
夜晚的竹子总是能发出那种模仿不出的沙沙声,仿佛一曲高歌,也像是一种低低的呢喃。要君的赶来总算是给了成田彬的心里
微微的增加了一丝丝的鼓励和坚持。医生的病危通知已经告诉了这个两个兄弟。
最后的希望已经彻底的破灭了。
要君本来还是怀抱着希望的但是最后还是被这份病危通知击倒了,成田彬也没有多说什么,其实他心里已经早就做好了这个最
坏的打算。要君的崩溃也是他所能预料的,他能做的就是抱住了抱头痛哭的要君,去帮助这个以前一直是他最坚持有力的依靠
,他很欣慰在这种时候可以成为他的依靠。
要君最后还是被成田彬劝进了老爷子的房间,虽然以前两个人闹的是老死不相往来,但是这个最后一程,成田彬觉得要君还要
是陪老爷子度过的。而这个时候的这名少年,则是很勇敢的以电话的形式通知了所有的成田家族的成员,宣布了老爷子的病危
通知。
深夜的时候,几乎所有的家族成员都到场,但是看见这个很是犀利且摸不透的少年,他们都没有显露出排斥和挤兑,也没有多
关注这个少年的存在,倒是看见从老爷子房间里出来的成田要才大吃一惊,再看见要君和这个少年的感情非常好,这才对这个
少年格外上心。有的人开始小惠小利的开始套起了本家仆从们的话,得到的回答却全是:“那是彬少爷……什么?没见过?啊
是老爷子接回来的,恩……对要少爷的弟弟。”
所以得到这样信息的人全部都震惊了,他们知道要君但是完全不知道要君还有个弟弟,这样下去继承权的话根本就完全落不到
他们的身上了!(其实本来就落不到)
这场闹剧始终还是没能闹起来。
老爷子还是想厌弃了这个势利的社会一样,走了。
他将所有人都赶出了他的房间,只是让成田彬给他换上了他最常穿的的一套衣服,然后整理好了被病痛折磨时翻滚乱的头发,
他静静的看着自己房间,那些文件,还有自己经常用的东西,然后在成田彬的搀扶下去了他的书房。
那个一个具有明治维新时期风格的房间,有红木的座椅,还有欧式风格的的大书桌,高高的一排书柜上全部都是他收藏的典籍
。墨绿色的琉璃灯在散发着他的光明,老爷子蹒跚的扶着书桌走到了自己的位置边,然后疲倦的对成田彬一笑:“去吧,孩子
。”
成田彬最后的看了一眼老爷子,才轻轻的关上了书房的门,然后在门口无声的哭了出来。
……
第二天就是老爷子的葬礼。
在寒冷的冬天。四周的树木都光秃秃的,只有那一片竹林还在保持这他的翠绿。而这篇翠绿总是让成田彬想起了那个说着竹子
姑娘出嫁的故事,总是让他想起那个竹海边坐着的一个健硕的老人。
他已经走了。
整个送葬队伍一场的死寂。
大家都穿着黑色的礼服,在寺庙里听着那些和尚物理哇啦的小声诵经中,成田彬呆呆的看着门口不断进入的客人,不断的在鞠
躬的人们,还有贡台上那张黑白的画像。成田彬甚至都不愿意相信,老爷子真的就这么走了,真的不是在开玩笑吗?
太不真实了。
昨天还在的人,今天就再也见不到了。
成田彬的喉头有点哽咽,而跪坐在他身边的要君整个人显得非常肃穆憔悴。原本的这一切都是在一种默哀的寂静之中进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