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残情尚浓(第二卷)——雨树

作者:雨树  录入:07-14

王修苦笑的讽刺:在眼前的人唾弃自己的同时,他自己又何尝不是在唾弃自己呢?

郝善道:“你知道我是不会同意他的条件的,小飞还小,他和这件事完全没有关系,他只是一个老实渔夫的孩子,你们放过他吧……”

“呵呵……渔夫的孩子?”王修的笑已经看不出是笑还是痛苦了:“你会同意的,为了这个小飞你也是会同意的!”

“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王修一甩袖子:“你不是一向仁慈吗,你忍心看着那个无辜的孩子就这样白白死掉?他可是连这个花花世界都没有看上一遍呢!”

“你……”

“王修没有时间看你,倒是自己掂量吧,将来后悔的时候只怕你越发憎恶自己!”袖子一甩,直接走出去。

郝善拉住鲁源生道:“他不会走的,既然已经挑明了,他不会就这样离开的。”

鲁源生眯着眼睛打量着郝善。

郝善抬了头微微一笑:“做什么,不认识我了?”

“不认识。”

“呵呵,不认识也好,被我牵扯的人总是有数不尽的麻烦。”

寒下来的声音有些不太高兴了:“你觉得我会怕?”

郝善顺了眼睛,低低的道:“……是我拍。”

屋内的两个人静静的,谁也没有再开口。

树上的地虎实在是忍不住了:“我就说那些人该死。”

鬼虎斜过去一眼:“哼,那些小角色也够你解闷的,有本事把躲在他们后面的人杀了。”

“谁?你说的自己好像知道谁是主使得似地。”

“我是懒得查。”堡主又没说让他们插手这个郝善的事情,他为什么要做这些出力不讨好的事情。

地虎心下也知道有理,发证他宁愿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只是……那些在客栈附近盯梢的人实在是看着碍眼,他皱了皱眉道:“那我们什么时候去说?”

“嗯这个……”鬼虎打量着屋里仅剩的两个人:“你确定你见到的是素女兄妹俩?”

鬼虎没好气的道:“化成灰我也记得!”

“他们总在我们?剑堡周围转悠什么?”

地虎脱口而出:“能有什么?又不肯出面,不是暗地里找人就是找东西呗!”

鬼虎猛的回头头来:“什么东西?”

地虎一愣,和鬼虎打了照面,竟是不觉的皱了眉……

第五十章:再起风云(下)

最好能给他个好的理由!若还是为这让自己回?剑堡的事情来缠着自己,别怪他不留情面!

鲁源生扫了树上两人一眼,声音寒到了极致:“说!”

鬼虎用手肘碰碰地虎,地虎上前一步:“堡主,我们发现素女兄妹两个”

鬼虎接过话头:“行动十分可疑。”

“嗯?”鲁源生冷哼一声:“那又如何?”

地虎道:“堡主,我们差的,他们虽然和天网飞刀有些联系,却并不是效忠于他。”

“哦?”剑眉微挑:这两个人不是替那天网飞刀报仇的?

鬼虎道:“不知道堡主是否还记得主天教?”

“你是说……”

“正是,”鬼虎接着道:“那年主天教教主死后,所用之琴被堡主收于堡中。”

地虎点了点头:“早有人传言,那主天教教主将还自己还没有来得及修炼完的内力心法融入了一张乐谱中,能看懂这张乐谱的人,就将主宰武林。不过主天教死后,这事情便销声了。”

“我和地虎在中原,也有听闻,那乐谱总共流传两份,一份曾经被人看到,另一份就在这张琴里,得到其一,就是能得到当年主天教教主未练完的内力。”

鲁源生背了双手,笼着的剑眉微微舒展开:“不错。他在临死的时候说过,留心法秘笈在世。我当时并无多想,他没有来得及说出来。”

鬼虎地虎一惊,不禁上前几步,两个人竟相视一眼,竟都是变了脸色。

地虎道:“若传言是真,那武林中……”后面竟是无话,想当年那天主教教主仅仅未练完心法,却是用琴入魔,那声音摄人心魂,勾魂摄魄,杀人于无形,若是当真并非人修炼成了,这武林……

鲁源生叹道:“也只有他能将这等内力秘笈和音乐联系在一起。”

鬼虎沉吟了片刻道:“天主教教主爱乐成痴,实在是难得。这秘笈固然可怕,可是想要修炼这等心法也不是那么容易。”

地虎哼了一声道:“你拿秘笈给我看看。”

“不是因为它不容易找,而是??”鬼虎顿了下才接着道:“而是因为它不好看懂。”

地虎瞪眼:“你不懂音色就说别人看不懂?”

“想想天主教何等角色,怎么会这般轻易让别人得到自己的成果?”鬼虎叹了一声:“堡主也许尚不知道,不过这对于那些对这个秘笈处心积虑要得到乐谱的人早就知晓的,天下只有四人有可能看的懂这张乐谱。”

“哪四个人?”地虎有些不耐烦这人叼人胃口了,急急的催促:“别卖关子,你倒是说啊!”

“一个是长白山的毛公,已经仙逝,一个是行踪飘渺不定的道人,一个是在几年前死的前状元郎柳青,最后一个就是当今在龙椅上坐着的小儿。”

“哈哈……”地虎大笑:“莫非你的意思是要把那个龙椅上坐着的人给抓过来,给你弹琴不成?”

鬼虎瞪过去一眼,那地虎扫扫没什么表情的脸,只得将笑给憋了下来。

“堡主,我看那素女怕是知道??”正说间,猛然停下,手中一亮,长剑已经握在手中,恶狠狠的瞧了眼地虎。

地虎涨红了眼睛:“好你个没皮的素女,竟跟踪我!”脚下一点向着屋顶飞身而去。

鲁源生不等那地虎落稳,自己卷了袖子已经先一步立于屋顶。

素女旁边的男人在看到鲁源生的时候一把握住了别在要件的斧头,似乎准备冲过来,却及时的被素女烂了下来。

地虎大怒:“来大战三百回合!”

素女看也不看那地虎,只把视线瞄向面无表情的鲁源生,抱拳:“鲁堡主别来无恙!”

“臭婆娘哪个识得你!你在打?剑堡什么注意,别再这里假惺惺的。”地虎哼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

素女丹凤眼瞪过来一眼,却是很好的控制了,道:“请把古琴还给天主教。”

鬼虎轻笑,笑话,这素女以着社么身份这么理直气壮的说出这句话来?这人一直暗地里打探?剑堡的事情,又一再试探自己和地虎,莫不是就为了替那已经不存在的天主教讨个公道不成?

那鬼虎眼中的嘲意越发浓烈,却眼看着素女丝毫没有打算回答的样子。

鲁源生微微挑了眉:“这琴是天主教的又如何?”

“不瞒鲁堡主,素女只是要取回亡夫的东西。”

别说是鬼虎和这地虎,连着那鲁源生也是惊了一跳:原来这素女竟是天主教教主那个从未露面的妻子?!

莫非这人今日是来找茬,借机报了杀夫之仇的?

鬼虎手中的长剑噌的一声,在半空中打了个旋。

素女眼中的杀意一闪而过,却是不紧不慢的道:“那匹夫之死,素女丝毫不觉得可惜,今日而来只是希望鲁堡主能将古琴完璧归赵,我也好向新教主交代。”

“教主?!”鬼虎和地虎面面相觑:怎么从未听闻天主教死灰重燃?即使天主教当真死灰重燃,天下谁能这么短的时间内搜拢所有的如一盘散沙的力量?

“若是我不给呢?”鲁源生眯了眼睛。

“教主早已经料到鲁堡主不会这般轻易交出古琴,不过教主说了,来日一定亲自拜访。”素女抱拳,转手就要离开。

那鬼虎大声唤住那人:“不知道你们新教主是何神圣能让你甘愿臣服啊?”

素女一掌推过来,临走的人这过身来道:“能帮我灭了?剑堡的人!”两人脚尖点过树梢,消失在另一面。

地虎好一会才反应过来,甚是不解,拉住鬼虎道:“这女人不是说不记杀夫之仇吗?做什么要灭了?剑堡?”那为什么,回身那一眼却是夹着浓烈的恨意?

鬼虎佯装的叹了声,一手摸摸自己的下巴深思状,另一边却是伸了手掌拍拍他的头顶:“哎,这就叫女人心海底针啊……”

第五十一章:惊中惊(上)

“什么?死了?”郝善脸色一变,无力的坐了下来。

怎么会死了?

珠儿从里屋走过来,急匆匆的道:“快些瞧瞧,小飞又咯血了……”待看清屋里的人们都静得出的奇,不由神色一暗,瞧向地虎:“这是怎么了?董大夫不是写信过来推荐了个大夫吗?大夫呢?”

“死了。”地虎闷闷的道,他和鬼虎赶过去的时候,董参推荐的大夫早就气绝了,像是服毒死的。

这普通的大夫只能看出来是中了毒,却根本瞧不出什么,这下可好,董参远在漠北,好不容易用着飞鸽传书加着?剑堡的力量方才得到董参推荐一个大夫治这小飞,可想不到竟还是晚了一步。

鬼虎拧着眉角:“看来是早有人准备好了。”

“是,他们要对付的是我。”郝善已经有力无气得了,难道离自己近的人都要受到牵连不成?连一个孩子也不放过?

地虎耐心不够,脸难堪到了极致:“把那个王修抓过来逼问,我就不信他不说!老子要他的狗命!”

珠儿一把拉住那人,朝着郝善使了使眼色。

只见郝善微微的摇了摇头:“他不会知道是什么毒的。”王修倒没有狠心如此,他对小飞的感情瞒不过他的眼睛。

珠儿急红了眼睛:“郝公子,那如何办?那不成看着小飞他??他还那么小……”

地虎看了眼站在窗边一直不说话的鲁源生,突然灵机一动:“也许可以用内力帮他把毒逼出来。”

鬼虎叹气:“不行,他中毒太久,即使用药,也要一年半载才行,用内力,他身体根本承受不住,只怕行不通……”

杀多少人他眨过眼?如今却是要救个人这般难?地虎急了:“那如何?连个小娃子都束手无策不成?”说完有些恨恨的一拳打在门上,折身就走。

珠儿怕这人冲动,连忙道:“地虎你要做什么去?”

“喝酒!”地虎头也不回的答。

鬼虎朝着珠儿使个放心的神色,见鲁源生点了点头,自己跟着那怒气冲冲人的背影就走了出去。

珠儿嘴巴张了张,终究不知道说什么,只好自己进了里屋。

鲁源生靠在窗台上:“你怎么想?”

“我能怎么想?”郝善苦笑:“他们不会心软的。”

鲁源生瞧着这人,眉角一挑道:“何必这么麻烦?”

郝善猛的抬头:“你什么意思?”

两人对视着,直到郝善摇了摇头:“他们用毒是要引我到这里,折磨这个无辜的生命就是折磨我,小飞只是齐良的孩子,只是个容易下手的人罢了。”

鲁源生道:“他没有死。”

“我知道你话的意思,我也想过,他们用小飞引我到这里,在他们眼里小飞按理说已经没有价值。可是小飞没有死,只是毒发,我们尚有机会救活他,这不像他们的手段。可是我想不透,也许他们这次就是要看着我束手无策,也许他们知道我根本救不了这个人。”

鲁源生按住那个微微颤抖人的肩膀:“你在害怕?”

郝善抬起头的脸上微微有些惨白:“是,我在害怕。我每一刻都在害怕,所有接近我的,都要面临着遭害的危险……这次……我将齐良支开……不想……”

鲁源生将那人拉起来,定定的看着那人:“嗯,他知道你是好心,只是不忍他看见小飞冒险痛苦的样子罢了。”

郝善摇着头:“这次我该如何向他交代?接近我的注定都要受到牵连……”

这样的郝善哪里见到什么力量和坚硬,整个都像放了太多想法的稻草人娃娃,身子冷凉的,甚至有些微抖。

视线从那人的微抖的唇角移到难得一见满是自责的眼睛里,再也移不开了。

鲁源生的声音难得温柔,夹着自己也没有察觉到的宠溺:“那我呢?”

郝善愣愣的看着他,眼中带着迷茫和不解。

鲁源生嘴角微微勾起,轻轻的将那人拥进怀里:“和我在一起不用这么痛苦,因为我能够强大保护自己。”

若是接近他的人都是带上了危险,那就放心和他在一起吧,他有足够的力量使得自己不受伤害,这样任何人也不需要自责。

郝善轻轻的嗯了一声,竟是哽咽的说不出话。

外面突然一阵喧哗,一声声小善小善的呼唤。

郝善自是认出这声音的主人,脸色一凝,连忙赶将出去:“这是怎么回事?你怎么现在回来了?”比他估计的时间要少上一半!

齐良没好气的跨进房间,一屁股坐下来,也不顾室内还有一个寒着脸的鲁源生,甚是不满的道:“我出了镇子眉两天就被官兵抓了回来。”

郝善一惊:“什么?”心下却是已经有了了然。

齐良连饮了几口茶水,怒火依旧冲天:“我哪里知道,那看城的官老爷非说我是哪个山贼,将我押了两天,刚刚放了出来却是不让给我出城!我也说不通,只得半路回来了。”

齐良闷闷的哼了哼,眼睛在屋内瞄了一圈。

郝善正不知该如何回答这小飞的近况,只听那齐良叹了一声,竟是突自叹息了几声道:“这娃娃跟着我受苦了。若是小飞的娘还在就好了,一定有办法说服官爷。”

郝善看看有些伤感的大汉,脱口而出:“这……小飞的母亲……”

齐良的眼睛片刻有精光闪现般,那暗淡的神色中带着了点轻动小伙子般的火光,像是陷入回忆般:“娃子他娘,对渔民们都好,对我也好……她懂的可多了,她说人受人恩情是必要报答的,回来就跟我回了家,照顾病娘病爹,帮我修帆补衣……”

郝善微微皱眉:“恩情?什么恩情?”

齐良叹了一声:“她要寻死,是我给她救了上来。她说愿意做我的妻子但不要名分,我不太懂……真是不懂……她说不要让渔村以外的人知道小飞的母亲是谁,我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再后来,她就走了,走了,说是不让我找她,我也不敢找了,只是在家等,等着等着,就有人叫我了,让我到江边去看那尸体是不是我妻子……我没有救了她,她还是寻了短……”男人的脸上淌下泪来,纵横交错着,映着窗外的阳光,格外的显眼。

郝善万没想到原来这个齐良竟是又过这样的奇遇,一时之间,百感交集,便叹了一声,随口问道:“这般的奇女子叫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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