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远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扭头看着小安,小安正好凑过脑袋,一人一貂的嘴巴就这么重合了,小安还伸出带着细微倒钩的舌头舔了舔谢远的嘴巴。
谢远愣住了,混乱的脑子算是空白了,想不通小安这么做的原因。
小安一个跳跃,从谢远的肩膀跳了下来,站在自己那一堆衣服上,又是一个眨眼的时间,小安浑身赤裸地站在谢远的面前,看着眼前的情景,谢远觉得自己鼻腔有些痒,当即想要捂住。
小安伸手阻止了谢远的动作,将脸凑过去,看着谢远的双眼,在谢远猝防不及的时候,四唇相接。谢远瞪着眼睛看着小安,小安半眯着眼睛回瞪,谢远浑身僵硬,只知道小安的身体越靠越近,虽说隔了三层衣服,但是谢远似乎仍旧感受到了小安的温度。
接下来的事情似乎顺理成章,被压,被吃干抹净。
当谢远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窗外已经一片漆黑了,大提琴已经被踢到了地上,而凳子也倒在了地上。浪费了一个下午还让自己被——
谢远扶着腰,刚想从床上下来,就感到自己的双腿被桎梏了。
分外白皙的双腿,纠缠着谢远偏向古铜色的双腿。脑子里突然就回放了下午的靡乱,谢远纠结了,最后决定一只手撑床,一只手去掰小安的腿,结果是越掰越紧。
小安整个人都蹭了过来,如同一只八爪鱼,双手也紧紧地抱着谢远的腰。让酸胀感一直干扰的谢远被这一抱,恨不得立即躺着昏睡过去,这感觉太特么难受了。
小安蹭了蹭,用沙哑的声线嘟囔着问:“天都黑了,去干嘛?”
谢远干咳一声,说道:“去订晚餐。”
“我已经订了,”小安说着,瞥了眼床头的电子钟,“还有半个小时才送来,你不去洗澡么?”
谢远咳嗽一声,说道:“你这样我怎么洗?”
小安紧了紧手,说:“一起洗。”
谢远看了他一眼,没有说话,推了推小安,扶着床沿下床,脚刚着地就一股酸意袭来,撑着床沿捡起了地上无辜的大提琴,吃力地让它靠在墙上,往浴室挪去。
小安已经趁着这个时间放好了热水。
“浴缸干净么?”谢远很嫌弃地问,小安一脚跨了进去,坐在里面对谢远伸手。
谢远看着他的手,也跨了进去。只是,跨这个动作让谢远一阵尴尬。
谢远坐在小安的旁边,浴缸很大,双人型的。小安伸手摸了摸谢远的腰,慢慢地揉捏着,嗓子带着满足的慵懒感:“你现在能分清只是毛球控还是真心喜欢?”
谢远身子一僵,有些无奈:“那你之前变成貂,又变成人只是为了让我分清?”
小安舔了舔自己的上唇,似乎有些回味说道:“否则呢?不过,我倒是没想到我们能做到这一步。”
谢远顿时羞赧了,羞得自己都嫌弃自己了。但是一想到被小安这样那样……
哎……谢远在心里默默叹了口气,在这个“结婚之都”确定感情,真是有点不踏实。无视掉自己身上的疼痛,凑过去,在小安的嘴上留下一个吻。
小安当然不会放过这个机会,桎梏住他,两人就这么唇舌交接了起来。春天啊,虽然是春天已经过去了大半,但是,春天啊——
春天关我什么事……门外敲了半天门都没回应的服务生很苦逼地想着。
33.刺杀(1)
当谢远扶着已经快断掉的老腰出现在5楼餐厅的时候,天已经全黑了。
当然,他们不是来吃晚饭的,就在之前缠绵够了,开了门将已经有些凉的晚饭从已经站得僵硬的服务生手里接了过来。
虽然有点消化不良,不过,两人还是几口将晚饭解决了。
谢远还好好地休息了一番,让自己的双腿不至于酸软地走不动路。
5楼的主餐主要是中国菜,这也是为什么谢远选择这里的原因之一,另一个自然就是因为——谢远将视线放到目标的时候,这次大赛的黑马,宋纺戈。
宋纺戈正坐在餐桌旁,用筷子夹起一根青菜放进自己的嘴巴里。
谢远和小安坐在不远的餐桌旁,一人一杯茶喝着,好在座位本身就很柔软,以至于谢远一屁股坐下去后,心里还一阵后怕。
“你打算怎么接近对方?”小安看着漂浮的茶叶问道。
谢远看着坐在远方的宋纺戈,喝了口茶,回味了一下。
小安见到这个动作,笑了一声,说道:“你还会品茶?”
谢远咳了一声,避开了这个问题,回答上一个问题:“我也不知道,船到桥头自然直。”
也索性小安那个智商很快就明悟了谢远回答的是那个问题,所以,继续看着手中茶叶的沉浮。他才不会相信谢远连最基本的都没准备,他不告诉自己多半是因为现在的场合太不合适了。
想到这里,小安干脆地转移了话题:“那个大提琴到底是什么?”
刚才他有看到谢远将大提琴的包打开,但是里面有什么他一点都不知道,因为他被谢远指使着看Roin给的那封信去了。即使谢远说里面就是大提琴,可他才不相信呢,根据他对谢远的理解,谢远的音乐细胞基本上可以忽视不计了。
小安挠了挠头,想起那封信。Roin给的信很简单,就是两人全新身份的证明,还有两张身份证,通关说明,护照等等,而之前两人的身份证明就只有暂时先收好没用了,至于之前在前台登记时留下的信息,小安只要一台联网的电脑就能搞定。
宋纺戈已经解决完了自己迟到的晚餐,距离正式的赌神大赛还有一周的时间,所以他可以蹭着这个时间顺一下时差,练一下手。
看了眼在自己身后像是柱子的四个黑衣人,嘴角一抽,说道:“我出去晃晃,看下异国他乡的夜市,你们就别跟着了。”
领头的黑衣人挺了挺本来就很有弧度的胸膛,压低了声音反驳:“宋先生,老板让我们保护先生安全,寸步不离。”
宋纺戈叹了一口气,在他答应那个冤家来这里参加赌神大赛的时候起,就已经注定了他在短时间内不会有人身自由这玩意存在了。
放下擦嘴的纸巾,伸了个懒腰。不理会还在唧唧歪歪的保镖头头,拉开凳子,就往电梯走去。谢远和小安也立即离开了餐桌,往一旁的安全通道走去。
宋纺戈不用说,一定是去一楼了,他说要出去晃晃,逛夜市。所以两人进入安全通道之后就用自己最大的速度跑下楼,谢远本身体能就好,但是经过一下午的折腾还是有些吃不消,小安拍了拍谢远的肩膀,在谢远怒视下拉开了安全通道的门。
安全通道的出口距离正大门有一段距离,但是正好宋纺戈他们去目的地要路过安全通道,让差点以为丢失目标的谢远长叹了一口气——体力不行了,连带自信心也受打击了。
小安抚了抚他的后背,看着离去的五人,问道:“你不会是打算杀掉那四个保镖吧?”
谢远没有反驳,算是默认了。
小安摸了摸自己的下巴说道:“看样子,那四个保镖不像是M国人,应该也是中国人,宋纺戈很有可能是被雇佣来参加赌神大赛的,之所以被称为黑马,就是因为以前都没有关于他是赌博老手的消息。我们的雇主要求也多,必须在比赛前一天或者比赛第一场杀掉目标。如果现在我们杀了保镖,从中国到M国最多一天的飞机,下手得是不是太早了?”
小安说这么多,无非就是为了最后一句。
谢远捏了捏他的脸,以解心头之“恨”,然后说:“如果不现在动手,就来不及了。”
小安懂他的意思,就是说如果现在不动手,到了比赛前夕,大赛委员会的也会派保镖保护各国参赛人员,到那时下手就没意义了。
“好吧,到时候还得靠我的。”小安皱眉,想了个法子。“明天去买电脑,要联网的那种。”
“等你去买,Roin已经送来了。”谢远摸了摸他的脑袋,说道。
小安改皱鼻头:“不是说是大提琴么?”
谢远咳嗽一声,“外表是大提琴,里面塞满了东西。”
小安想象着那个画面,为那架可怜的大提琴默哀。“真不嫌麻烦。”
谢远远目,不再回答。
宋纺戈这时已经和四个黑衣人拐进了热闹的街道里,谢远和小安和跟着走了过去。
拉斯维减斯是一个繁华的大都市,很难让人想象他以前是那么的破旧和落后,这个被沙漠包围的城市,有着一股魔力吸引着各国游客。
在这里的夜晚自然也是热闹非凡。
谢远将手放进大衣口袋里,夜晚的拉斯维减斯很冷,所以这个动作在人群里一点都不突兀。小安紧紧地按着谢远,寸步不离地跟着宋纺戈五人。
宋纺戈对什么都好奇,这里摸下哪里摸下,但就是不买。一般人看不清,谢远倒是看得清楚,宋纺戈明面上拿着这个感兴趣,但其实已经顺手将另外一个牵走了。
手法很熟练,几乎都让谢远怀疑他到底是千术厉害点还是窃术厉害点。
逛了好一会儿,宋纺戈有点累了,站在街边的护栏旁,靠着护栏歇脚,四个黑衣人就在路人的打量中,宋纺戈的白眼中将他重重包围住。
“现在如果下手杀宋纺戈是件多么简单的事情。”小安吐着牢骚说道。
谢远拍了拍他的肩膀让他稍安勿躁。
小安和谢远隐没在人群里,看着涌动的人群里伫立的四根黑色柱子,捏紧了口袋里的东西。
计算好了时间,一颗子弹从谢远的衣袋里飞出,穿越过行人之间的空隙,射中了一个黑衣人的胸口。
只见那人一声闷哼,倒在了地上,胸口开始不停地流出猩红的血液。
拉斯维减斯的治安在近十几年里的整顿,已经好了很多,像这种当街被杀的现象已经很少了。所以,当路人见到一人胸口中枪死亡,无一不是尖叫着跑开,人群顿时显得混乱。
谢远和小安就呆在人群了,和涌动的人群一起撤退。剩下的三个黑衣人没有理会自己同伴的尸体。保镖头目看了看混乱的人群,和另外两人护着宋纺戈准备撤回酒店。
谢远和小安虽然和人群一起撤退,但是他们和宋纺戈的距离越来越近,就在和一个黑衣人擦肩而过时,又是一颗子弹飞进了对方的腰间。
这颗子弹裹了毒,喂了药,又走出了几米远黑衣人才捂着自己的腰部,面部发黑地倒在了地上。
已经解决了两人,谢远将口袋里已经放了一颗子弹的小型枪支塞给小安,和他分头行动。谢远是一点都不担心小安。倒是自己腰部和某处已经开始抗议了。
反观已经被解决两人的黑衣保镖额头已经密布了汗珠,倒是宋纺戈似乎一定都不紧张,还在四处张望着。
保镖头目吞了口口水,在心里将这次出行狠狠地后悔了一番。但是,很快他就没这个心思了,心口一麻,一颗闪着诡异绿光的针插在了自己的心口上。同时,另一人的背心上也中了一枪。
宋纺戈趁着机会,闪到了一边的巷子里,熟门熟路地回了莲花酒店。
小安看着那人离去的背影,说道:“我怎么不知道你居然会使用暗器,还是绣花针?”
谢远撑着墙,回话:“你不知道的多着呢。”
小安耸肩,扶着谢远,融入了更加混乱的人群。
34.刺杀(2)
回了酒店,小安就拿着被放在大提琴肚子里许久的笔记本,插上Roin放着的无线网卡就开始捣鼓。
谢远坐在他旁边,看了许久,最终还是认输了,这密密麻麻的代码是什么意思他是一点也不想去研究了。
等小安忙完的时候天已经大亮了,谢远就坐在他旁边守着他,实在困的不得了了就躺下抽根烟提神。所以,小安回过神的时候就闻到了满屋子的烟味,看到了满满一烟灰缸的烟蒂。
而谢远呢,昨天折腾了一下午,晚上又出去任务,自然是疲惫不堪,即使他强打起了精神,但是谢远还是睡着了,手上还拿着一根未点燃的烟。
小安笑了笑,看着谢远眼底的黑晕,想要将谢远手上的烟拿下来,结果,烟才微微动了一下,谢远就清醒了过来,看着半蹲在自己前面,正要抽出烟的小安,谢远呵欠了一声,问道:“处理好了?”
小安见谢远已经醒了,动作就不再轻手轻脚了,一边将烟抽出一边心疼地说道:“困了就睡,这么简单的道理还要我教你么?这件事这么简单我当然很容易就处理好了啊,你是不信任我么?”
小安这些话一说出来就停不住了,谢远顿时万分后悔自己为什么清醒了过来。
将网卡掰断扔掉后,小安合上了笔记本说:“我先去洗澡,等会儿睡到中午再起来。”
“没关系么,到中午的话,机会会不会就没了?”谢远皱眉,有些不放心。
小安拿出睡衣,一边往房内走去,一边说道:“放心,我可是做了双重防护,下午来得及,明天都来得及。”
见小安这么信心满满,谢远立马就放心了,放松了自己的神经,坠入了深眠。
结果中午打开电视,就看到电视疯狂地播着一则新闻。为什么说疯狂?因为谢远转了十几个台,都是同样的内容:“飓风‘菊花’即将登陆M洲港湾。”
这个“菊花”是最近突然被监测出来的,不仅会影响在海上的运输,还会使空运也受到不小的影响。而持续周期大约为一周,但是具体什么时候登陆,新闻里说这个还是个未知数。新闻里接下来就开始巴拉巴拉地讲述各种防护措施。
“你的计谋?”谢远挑眉,拿着遥控器问道。因为中国和M洲没有相连的大陆,隔海相望,除了航空就只有航海,而这个飓风,让这两个通道都没用了,算是成功阻止了从中国过来的保镖。
小安揉了揉有些酸胀的眼睛,说道:“是啊,不过,‘菊花’这么恶俗的名字才不是我取的。”
谢远嘴角一抽,起身准备洗漱。
小安也坐了起来,说道:“当然,我说的双重防护可不止这个,这只能算是第一重。”
谢远还以为航海和航空都被迫中止就是小安所说的双重防护了,结果还不止,谢远看着小安等他继续说下去。
小安见谢远很感兴趣,当即开始说了起来:“昨天入侵完气象台之后,我就将目标转战了宋纺戈他们的房间,因为用的是宾馆的网络,所以很容易就找到了。找到最近联系最频繁的IP之后黑了那个IP,让他们短时间没有办法联系,也顺带黑了主电脑,让那边短时间无法找到合适的人手过来资源。”
小安说得简单,但是看他忙了这么久谢远也知道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谢远往小安走去,揉了揉他的头发,弯下腰,轻轻地在他的额头上留下一个吻。
小安眯了眯眼,按住谢远的脑袋,亲了上去。这是谢远第一次主动正式亲他,即使只是一个额头,小安也小小地激动了一番。
谢远明明只是想给小安一个安慰的吻,结果小安这一激动——两双红唇便开始了相互的摩擦,滑腻的舌在对方的口腔里来回舔舐勾弄着。
谢远一感觉不对就立即推开了小安,不然他今天下午又得报废了。
“我知道你还年轻……容易冲动,不过,现在不是做这些事情的时候吧?”谢远咳嗽了一声说道。
小安耸肩,似乎意味深远地说道:“我等你出来。”
谢远瞪了他一眼,小安很无辜地回道:“等你出来我好洗啊,难道你想一起洗?”
听到小安无辜的辩解,谢远嘴角一抽,转身进了浴室。
小安看着关上的门,打开了电脑,看着从半路拦截的一条信息皱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