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你莫属 下+番外——朝荣

作者:朝荣  录入:07-12

骆肖看着笑得有些讪讪的池瑞南,跟不要脸的人也没必要讲什么情面,冷笑一声道:“人得有自知之明,我以为我的意思够明确了,没想到过了这么些年,你依旧人头装猪脑,是我高看你了。行吧,那我就大白话挑明了,从前的事情谁对不住谁我也记不清了,现在你是结婚离龘婚复婚还是重婚,都跟我没关系,听懂了就圆润地滚吧!”

池瑞南被骆肖的一顿话呛得脸色铁青,有些底气不足地反问道:“骆骆,你敢说当年没爱过我,没等过我?”

“就是因为爱过你,等过你,才知道什么人才是真正值得爱的,值得等的。”骆肖双手抱胸,不屑地看着目瞪口呆的池瑞南,接着道,“跟他比较,你简直就是一个垃圾。”

骚扰事件总算告一段落,池瑞南脸皮虽厚,但总不至于连自尊都不要。骆肖觉得自己的危机处理能力和遇事淡定程度似乎又更上了一层楼,不过这沾沾自喜没能维持多久,就被魏泽的一个电话打破了。

“魏泽你这个混蛋,竟然瞒着我!还有死小孩,也跟着骗我!——他怎么样了???在哪家医院???”魏泽三言两语把姜牧出柜的事儿简单交待,可每一句看似风轻云淡的话都让骆肖听得心惊胆战,第一次体味到有心无力的急躁感。

魏泽似乎预料到骆肖会炸毛,提前把手机远远拿开,声音飘乎乎地传过来:“骆肖你冷静一点,那敏感时期告诉你,还不乱成一锅粥啊,是我让宝宝忍着别说的。”顿了顿,等骆肖这头不折腾了,声音总算又回复清晰:“别担心,姜牧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了,就是左脚打上了石膏,得住院一阵子。”

“我能去看看吗,看一眼就好。”虽然确定了姜牧目前情况良好,可骆肖还是不敢往深了想,满满都是止不住的后怕和心痛,一定要亲眼确认他是完好的,是健康的,才能放下心来。

魏泽叹了口气,棒打鸳鸯这种事他着实不太擅长,妥协道:“晚上11点过后再来,在第一医院。”

白天在心烦意乱和胡思乱想中度过,好容易熬到深夜,骆肖心急火燎地赶去了医院。魏泽担心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先设法引开了值班的护士,让骆肖趁机进屋,并叮嘱速战速决。骆肖嘴上镇定地应着,心跳却如擂鼓,他真怕一见到姜牧就会忍不住哭出声来,到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原是这么没用的。

因为已入夜,屋里一片漆黑,骆肖小心翼翼地放轻了脚步,却没听到均匀的呼吸声,而是极微弱也极隐忍地“嘶嘶”呼痛的声音,姜牧竟还没睡么!他没来得及反应过来,姜牧倒先说话了,一开口还是一贯贱兮兮的语气:“怎么了阿泽,想小兔子想得睡不着啊?哈哈,我是真想我家小猫了……”

“我也想你,大笨狗。”骆肖站在原地,轻轻地应道。

姜牧以为自己做梦呢,愣半天才缓过神来,顾不得放轻动作避免牵引伤脚的疼痛,他猛地撑起上半身,透过照进窗台的清冷月光,他日思夜想的骆肖就这么站在床前,姜牧定定地看,痴痴地看,如果这真的是个梦,那也是最美的梦!

一时间空气好像凝固了般,两人就这样沉默地看着对方,彼此都有太多的心照不宣和欲说还休。几个月的分离或许不算长,但这其中的惊心动魄和心力交瘁又怎能用时间来简单丈量?

“你……疼不疼?”骆肖的声音哑哑的,像是要哭,这平时生龙活虎精力旺盛还爱撒泼耍贱的二货,不该是现在这幅模样——身上穿着病号服,额头缠着纱布,左腿还打着石膏,大晚上被伤处的后劲儿疼得睡不着……骆肖的心一抽一抽地疼,自己才是最先说放弃的人,可姜牧却用这样惨重的代价来证明一个“爱”字!除了任性地指责和无端地揣测,自己当真一无是处……

姜牧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老老实实承认:“疼!疼死我了!”但随即跟川普变脸似的咧嘴笑了,亮出明晃晃的八颗牙,他直起身大张开双臂,朝骆肖撒娇道:“宝贝猫,抱抱!”

骆肖几乎没有丝毫犹豫地屈身投入了姜牧温暖的怀抱中,这个胸膛并不如何的宽广,却是他全部幸福的所在。

两人紧紧地拥抱着,像是要把对方融进彼此的血肉中,虽然未来依旧蒙着现实厚重的纱,但此刻他们只有失而复得的喜悦,那层隐形的隔阂不复存在了。抱了半晌,激动的心绪总算稍稍平静了一些,骆肖靠在姜牧的肩膀上闷声道:“你是白痴啊……做出这么冒失冲动的事情……”

姜牧典型的好了伤疤忘了痛,他把骆肖往怀里又紧了紧,无所谓道:“我从小没少挨老头子的拳头,早习惯了,扛得住!”嘴上挺大义凛然,手上却不老实,先是凑上来摸摸骆肖的脸,往下又捏了把小腰,再接再励地揉了揉还算有肉的屁股后,姜牧果断淡定不能了:“骆骆,你怎么瘦了!肯定又没好好吃饭!”

骆肖哭笑不得,本以为这货久旱逢甘霖,一把干柴就要燃起烈火,没成想几月不见,反倒是收敛了不少。他低低地笑了会儿,答道:“要不,以后你接着来监督我?”

骆肖的一句“以后”仿若天籁,姜牧点头如捣蒜,同时表白了自己的决心:“骆骆,虽然现在的我还是不能底气十足地向你做出许诺,但我已经迈出了最重要也最艰难的那一步,也决定好了永不回头,无论以后发生什么,我们都一起面对,再也不分手了好不好?”

看着姜牧有些紧张却又无比真挚的模样,骆肖心里一暖,主动抬起头吻了吻姜牧的嘴唇,道:“从看到纸条的那天起,我就这么决定了。”

姜牧只觉热血上涌,半是狂喜,半是想念,他又如何能满足于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呢?此刻姜牧无比庆幸自己的双手还是灵便自如的,他温柔地托住骆肖的后脑勺,倾身向前,终于再次品尝到了朝思暮想的那两瓣薄唇。明明和彼此接过了无数次的吻,但这心意相通后的第一个吻却比以往的任何一次都来得甜腻而惑人,姜牧几乎是有些霸道地侵略着骆肖的口腔,他细细舔过每一颗贝齿,留恋地与骆肖的舌头纠缠不休,直把骆肖吻得几欲窒息。

“饿死鬼啊你!”骆肖气喘吁吁地推开姜牧,脸上带着点激吻过后艳丽的潮红。

姜牧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唇,委屈道:“这都清心寡欲好几个月了,能不饿吗?”说完抓起骆肖的手就往自己的胯下带,哑声道:“骆骆,你摸摸,它都想死你了……”

姜小兄弟反应诚实,被骆肖的手一触碰到,更是不知羞耻地胀大了几分。骆肖拍掉姜牧的手,边把手往回缩边恶声恶气道:“亏我还以为你收敛了不少,哼哼!都伤成这样了还色心不死呢?”

“我这叫身残志坚!好猫儿,快给我摸摸……”姜牧耍赖地又要去拉骆肖的手,心想自己这宝贝的别扭劲儿无敌了。其实骆肖也就是逗着姜牧,他起身脱了外套,没等姜牧反应过来就爬上了床,掀开被单钻了进去,窸窸窣窣的一阵摸索后,准确地找着了倍儿精神的姜小兄弟,他轻笑一声,隔着被单朝姜牧道:“你弟弟都快哭了,还身残志坚呢,没出息!”说完,他低头含住了它。

姜牧大惊,下意识地就要去推开骆肖,平时骆肖在床上就是一女王,天生被人伺候着的主儿,再加上姜牧也不舍得,两人从没这样欢爱过,现下自己的硬热被包裹在湿润的口腔里,无论从感觉上还是心理上,都太刺激了。

骆肖没有理会姜牧的推拒,反而加大力度嘬了一口,发出“啾”的一声,姜牧推拒的动作登时僵住,舒服得大脑一片空白!他低吼一声,仰躺回枕头上,又是幸福又有些惶恐地接受起骆女王的服务来。骆肖用舌尖细细描绘顶端的旋口,感觉到姜牧的欲望又硬热了一些,他加快了吞吐的动作,整根吞入,又尽根抽出,姜牧随之情不自禁地跟着顶胯向前,吞吐和顶送间有滋滋的水声响起,在这静谧的夜里显得特别突兀,也尤其煽情。姜牧腰部绷紧,眼看着就要到了,他强忍着撑起身,对骆肖哑声道:“宝贝,够了……”

骆肖知道他快射了,嘴下动作却不停,反而愈发快速地吞吐起来,姜牧到底没忍住,泄在了骆肖的嘴里。等平息下来,他第一件事就是伸手去给骆肖擦嘴,不过还没伸出手,清晰的吞咽声响起,骆肖竟然把自己的东西给吃了!临了还微眯着眼问他:“舒服吗?”姜牧差点没把持住又硬了——真是个妖孽!

虽然夜已深,但两人腻歪一阵,都没了睡意,索性在被窝里相互依偎着,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天。

“还记得同城会那天我跟你说的前男友吗?他工作调动,来M城了。”骆肖枕着姜牧的手臂,找了个舒服的姿势,接着道:“他想跟我复合,被我当透明人冷处理了,后来实在太贱,我没忍住往他裆部踢了一脚,最好从此起不了浪,哈哈。”

姜牧侧过脸亲昵地蹭了蹭骆肖的脑袋,乐道:“宝贝踢得好!——不过那谁回来的事我倒是知道,庄贱龘人跟我造谣你俩如胶似漆破镜重圆了,傻龘逼才相信好吧?后来那货差点没被我揍死,嘴巴太臭了。”

骆肖听完却安静下来,话间带了几分消沉:“姜牧……我以前是玩得挺疯的,庄剑说得没错,我就是个很随便也没什么节操的人,夜夜笙歌,和不同的人ONS,那时候觉得不过是各取所需,从不放在心上。被甩了充其量算是导火线吧,我的性格里本来就存在着很扭曲也很阴暗的部分,小的时候没人愿意跟我玩,他们对我吐口水,扔小石子,还有一次放学回家的路上,一个肥硕的女人从路边冲过来,二话不说就朝我甩耳光,阴毒地骂我是狐媚子的小杂种,恶人都不得善终……直到后来我被送进了福利院,才知道我妈是别人的小三,呵……或许就从那时候起吧,宁肯薄情一些,放荡一点,没心没肺地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也再不给别人抛弃自己的机会。可是直到跟你在一起后才开始后悔和忐忑,总在想,如果能早点遇到你就好了……”

姜牧是第一次听到骆肖坦诚内心的想法,也是头一回听到骆肖一口气说这么多的话,可他的语气却小心翼翼得让自己心疼……揉了揉骆肖的头发,姜牧道:“说真的,我也介意过,那天从酒吧回来才会那么口不择言地质问你。我不是什么圣人,更谈不上有多么宽广的胸襟,但我们都是成年人了,谁能没点情史呢,我从前不还交过女朋友吗?过去的就让它过去吧,咱们以后的好日子长着呢。”

“你还记得我们在网上的第一次交谈吗?那时候我刚刚知道你是个男人,在公告栏隔空聊了几次天,不知怎的就特别在意你……呵呵,后来看到书里托马斯·摩尔说灵魂伴侣,我第一反应想到的就是你,多么神奇,那时候我们连面都没有见过……我想我就是从那时候开始喜欢你的。”

“给你讲个上古时代的故事吧,据说最初的人是球形的人,两个个体背靠背粘合在一起,有两张脸,八只手和脚,两副生殖器。宙斯和众神担心人类过于强大,不敬神灵,于是把球形的人劈成两半,所以流传着这样的说法——‘我们每个人都只是半个人’,‘我们每个人都一直在寻求与自己相结合的另一半’,“爱是成就这种功德的神,它使我们恢复原初状态,生活在快乐与幸福之中。”骆骆,你就是我的另外一半,是我最亲密的灵魂伴侣,我爱你。”

“宝贝猫,不许哭,从今以后你再也不是一个人了,我来当你相伴的家人,当你相爱的恋人,当你相知的朋友,一辈子都不会抛弃你。”

第五十二章:老妈驾到

姜牧抱着骆肖絮絮地说了半宿话,不知什么时候沉沉睡了过去,直到感觉有双手捏住他的脸,才呼痛醒来,他下意识地认为是骆肖,翻身想要揽住枕边人,眼皮沉重得睁不开,嘴里却嘟囔着:“别闹,再掐我咬你啦……”未料手空落在床单上,然后耳朵一阵疼,他听到一个酷似老妈的声音在说:“你这死孩子,大白天的做什么白日梦,好不容易大老远的回国一趟,还敢咬你老妈?”

姜牧迅速地弹了起来,睁开眼睛就看到大半年没见的老妈立在床前,身侧哪里还有骆肖的身影?他扒拉了几下头发,干笑道:“妈……你回来怎么不先告诉我啊?”

姜妈还穿着大衣,风尘仆仆的样子,她边解开围巾,边道:“告诉你干嘛,还指望你去接我呀?”话虽不中听,但到底是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里有不心疼的道理?姜妈坐到床沿,捧起宝贝儿子的脸仔细查看了一番,又皱着眉头摸了摸姜牧打着石膏的腿,恨声道:“这死老头子下手怎么这样狠呐,不就是找了个男媳妇儿,至于嘛!”姜妈移民到国外多年,思维方式早已西化,虽不常回国,但一直和姜牧保持着联系,母子俩无话不谈,骆肖的事情她自然也是知道的。

“我不怕疼,只要老头能同意,再挨一次打也值!”姜牧虽然很高兴老妈能和自己统一战线,但眼下老爸还是没能原谅自己,他沮丧道:“可老头还气着呢,唉……”姜广元那天惊怒之下心脏病突发,还好及时送医,休息了几天便无大碍,比姜牧还早些出院。许是因为还在气头上,老头子硬撑着就是不肯来医院看望儿子,只让司机老王每天送各式补品过来,典型的表里不一,刀子嘴豆腐心。可光从不肯跟自己见面这点来看,姜牧知道老头还是不接受自己出柜的事实,只得老挂着颗心,也不知哪时候才是个头……

姜妈轻轻推了一把姜牧的脑袋,颇有些恨铁不成钢地念叨道:“还敢打,我非得跟他拼命!不争气的,你就只会使苦肉计,想让妈妈着急死啊!”姜牧傻笑几声,刚想说点什么,魏泽推门进来了。

“阿姨,酒店订好了,待会儿我送您过去。”姜妈刚下飞机就一刻不停地赶来医院,魏泽给帮订的酒店,途中他顺便回公司处理了些这些天来积攒的事务。说来也真够赶巧的,骆肖凌晨时刚走,姜妈的电话就来了,也不知该说是幸运还是无缘,婆媳俩就这么错失了见面的机会,想起两人相遇的场景,魏泽就惋惜自己生生错过了场好戏。仔细想来,骆肖和姜牧在一起后变了挺多的,今天凌晨骆肖开门出来的时候,魏泽朝他揶揄道:“呵呵,墨迹了一宿——还挺‘速战速决’啊!”骆肖破天荒地红了把脸,竟没有反唇相讥,反而是有些扭捏地弱声答:“嘿嘿,小别胜新婚嘛……”以前明明那么没心没肺一人,从没把谁当回事过,现在居然也会露出这般小儿女情状,着实把魏泽惊了一把,不过看他俩总算不纠结了,也是桩好事吧!

“小泽,真是麻烦你了……我家这冒失鬼要是能有你一半周全就好咯,总不让人省心!快进来坐,我给你们切点水果吃!”姜妈叹了口气,起身去削果皮。趁着这空儿,姜牧使劲朝魏泽挤眉弄眼,做出口型无声地问:骆骆去哪儿了?魏泽心想这俩当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一个临走时满脸春心荡漾的,一个才多会儿没见就心急火燎的,适可而止啊混蛋,小心甜到蛀牙!他转而想起最近自己和小孩全无激情的老夫老妻相处模式,不禁满心悲愤,觉着必须开个家庭会议,重新找回刚恋爱时的那种萌动!想到这里,魏泽不无嫉妒地朝笑得一脸贱样的姜牧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表示秀恩爱者斩立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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