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炮灰翻身记(穿越)——叶辛铭

作者:叶辛铭  录入:07-12

“我也觉得不合适。那个杜恒茂瘦得跟竹竿似的,功夫又差,实在是不像个男人样。你爹说,读书人都这样。我才不信。你不也是读书人嘛,多健壮啊,功夫又这么好。”冯金花叽咕道。

同样是读书人,他这个书读的,可比小师父差太远了。

小师父的轻功,早已远在他的轻功之上。

如今,人家连外家功夫,也赶上他了。

不过啊,人家曾经明令他不得泄露,还整天爱在大家面前装没用,他也只好当个锯嘴葫芦,严守秘密。

“不过,咱家一向是我爹说了算。他既然有这个想法,肯定就这么定了。咱反对也没用!”魏战武故作无奈地说道。

“谁说没用?”冯金花顿时中了魏战武的激将法,怒道,“寨子里的事,我可以不管。这嫁女儿的事,难道我还做不了主?我说了,不嫁,就是不嫁!”

魏战武心中偷乐,嘴上却恭维道:“娘威武!巾帼不让须眉!”

冯金花根本不知自己中计,转头便找魏云天立威去了。

乖乖!

老头子居然想让小师父变成他的五姐夫。

到时候,小师父肯定只顾着和五姐郎情妾意、你侬我侬,怎么可能有工夫搭理他?

那他以后不就变成孤家寡人了?

谁带他出去游山玩水?陪他闯荡江湖?

他得赶紧出山,跟着小师父远走高飞,省得老头子再打什么鬼主意!

24 出山

光阴似箭,转眼一年已过。

魏战武在与杜恒茂的每日对战中迅速成长,却总是无法在每月月初的清晨挑战中胜过魏云天。

经历了连续11次失败后,他终于在5月初的这场比试中,以微弱优势打败魏云天。

魏云天丢下手里卷刃的刀,难以置信地看着高大健壮得像个成年汉子、嘴边却长着一圈细密茸毛的魏战武,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输给了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他知道宝贝儿子玩心重,一直急着出山去玩耍。

为了压压儿子的贪玩性子,他故意出难题,要求儿子必须打败自己才能出山。

他当年这么说,心里根本没当回事。

他觉得,就算魏战武再有练武天分,想要在25岁以前打败他,都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没想到,魏战武还不满17岁,竟然就打败了他。

论刀法,儿子的魏家刀法,不如他的精湛。

论内力,儿子的固然雄强,却不如他的深厚。

论经验,从未经历实战的儿子,岂能跟身经百战的他相比?

他明明处处占据优势,为何竟然输了?

魏战武可没有心情体谅父亲的惊讶、不解,而是急吼吼地说道:“爹,咱说好的,只要打败你,就能出山。你可得说话算话!”

魏云天当即抛开思绪,豪迈地说道:“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

“哦耶……”

魏战武兴奋得一蹦三尺高。

“我找小师父去,我们立马就走!”

魏战武像只灵活的猴子似的跳跃于笼罩着一片雾气的山林之中,眨眼间就没影了。

这小子!

魏云天笑着摇了摇头,心里渐渐生出欢喜之情。

魏战武仗着自己武功好,经常不走正门,而是直接翻墙头。

这不,他从高高的树梢直接跳下,敏捷地翻进了位于半山腰的小院。

见杜恒茂正坐在书房里聚精会神地看书,他飞身上前,一把夺过对方手里的书,急切地说道:“赶紧收拾东西,我们出去玩!”

杜恒茂眼睛一亮,欣喜地问道:“你出山了?”

“那当然,也不看看我是谁。”魏战武得意洋洋地说道,“老头子不行啦。我现在才是老大!”

“你爹都50了,你也好意思!”杜恒茂翻了个白眼,故作为难道,“我得征求我师父的意见,他要是不同意,我可不能跟你走。”

“何鸿飞算哪根葱!我爹都点头了,他有什么资格阻拦?”

魏战武不屑地骂了一通,急三火四地催促杜恒茂。

“赶紧收拾,立马出发!”

“你催我收拾,难道你自己空手走?”杜恒茂推着魏战武出了门,吩咐道,“你也赶紧回去收拾。一炷香后,码头见!”

“好,码头见!”

魏战武话音未落,人已经翻出了围墙,像只展开翅膀的大鸟一般飞下山去。

总算等到这一天了!

杜恒茂转身回书房收拾好文房四宝,拎着布袋箭步冲进卧室,快速收拾换洗衣物、常用药物等出门必备物品。

他虽然舍不得丢下尹炳照当年送他的那些书籍,却因为必须轻装上阵而不得不舍弃。

好在他已经将这些书的内容熟记于心、融会贯通,不至于辜负了尹老师当年的期望。

7年来,他没有一天不盼着尽早逃离云天寨。

然而,他深知力有不逮,只能苦苦隐忍、日夜修炼。

后来,他的轻功已经足以助他逃出云天寨,他却因为需要借住魏战武之手救出武至忠而不得不继续隐忍。

忍辱负重7年,终于迎来了解放的一天,这教他如何不激动?

杜恒茂背上自制的背包,走到教室门口,将正在授课的何鸿飞唤了出来。

“师父,我要走了。您老人家保重身体!”

说着,他跪倒在地,向何鸿飞磕头。

何鸿飞已经将满腹学问全部教给杜恒茂,此生再无遗憾。

他知道,这个徒儿虽然全面吸收了他的知识,跟他却并不亲近。

纵然满怀不舍,他也只是轻轻点了下头,淡淡地说道:“去吧,保重!”

杜恒茂毫不留恋地转身,快步走向院门。

都说强扭的瓜不甜,哪怕强扭了7年,这段师生缘分结出来的,依旧不是甜果。

当他的双脚跨出院子时,他已经清空了心中的所有藤蔓、瓜果,从此不再去想这位强加给他的老师。

杜恒茂在码头多等了一炷香时间,魏战武才背着一个巨大的包袱、一把带鞘刀姗姗来迟。

他刚想开口数落这个不守时的家伙,突然发现魏云天、冯金花夫妇的身影自拐角处冒了出来。

他知道,这二人一定是来给宝贝儿子送行的,遂快速整理了一下衣袍,走上前毕恭毕敬地施礼。

这家伙,就爱做表面文章。

其实,心里面哪有丝毫敬意。

魏战武闲闲地立在一旁看着,虽然明知杜恒茂不尊敬他的父母,但也不觉得生气。

这7年,他被杜恒茂调教得服服帖帖,哪怕私下里受尽小师父的种种奚落、欺负,却也甘之如饴。

他觉得,生他者,父母;知他者,小师父。

不过,在外人面前,他还是一副老大做派,而杜恒茂则属于跟班角色。

因为二人配合得天衣无缝,所以,即便精明如魏云天,也没有察觉出,自家小子其实是只披着狼皮的羊。

魏云天打量着丰神如玉的杜恒茂,暗暗为没法纳这孩子做女婿而遗憾。

他家这个婆娘,简直就是只母老虎,一旦发起威来,他只能举双手投降。

这不,五女儿去年就被她强行嫁给了冯大虎器重的一位青年才俊,嫁到飞虎帮里去了。

现在,他膝下只有一个年仅两岁的女儿,再无适龄的女儿可嫁。

他若是知道,他的唯一继承人,一直被他着意培养成军师、打算纳为女婿的杜恒茂吃得死死的,不知会作何感想。

25 软硬

魏云天温言叮嘱了几句,吩咐魏战武、杜恒茂上船。

这艘船,是云天寨劫来的,虽然已经改头换面,却不失豪华、气派。

魏云天、冯金花冲着立在船尾的魏战武连连挥手,胸腔里涨满了身为人父、人母的骄傲之情。

宝贝儿子年仅17岁,就打败了老爹,从老爹手里接过魏家祖传宝刀——青云刀,这简直就是练武奇才嘛!

直到船只沐浴着清晨犹带凉意的阳光缓缓驶出视野,二人方才垂下手。

冯金花到底是女人,明明知道儿子连老爹都打败了、青云刀也拿到了,还是担心儿子路上会出事。

“他爹,你就这么让儿子走了?也不多派几个人保护?还让他带着个累赘!”

“他都那么强了,还要人保护?”魏云天骄傲地说道,“我已经传令下去,少主出山历练,让各分寨做好接待工作。他拿着我的令牌,这一路上,保管吃得好、喝得好、穿得好、住得好,有啥可担心的?在昌州这个地界上,老子就是皇帝,臭小子就是太子。哪个王八蛋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惹咱云天寨?”

冯金花觉得有理,又想到自己刚才还把飞虎帮的令牌给了魏战武,以便宝贝儿子调动飞虎帮的人马,这才放下心来。

她侧身倚进魏云天怀里,伤感地说道:“一眨眼,儿子都出山了,我也老了!”

“在为夫的眼里,娘子永远貌美如花。”

别看魏云天长得五大三粗,甜言蜜语是一套一套的。

冯金花撒娇似的轻轻捶了一下魏云天发达的胸肌,羞答答地红了脸。

人家本来就风韵犹存,就算平时是母老虎,化身为娇滴滴的时候,也绝对能让自家男人心驰神荡。

魏氏夫妻俩情意绵绵地回房,共赴巫山云雨去了。

魏战武则兴奋地从船头跑到船尾,又从船尾跑到船头,跟只好动的猴子似的,没个消停。

杜恒茂虽然也很兴奋,表现却含蓄、内敛得多,只有一双桃花眼左顾右盼,仿佛秋水荡漾。

魏战武在偌大的船上来来回回跑了几十圈,总算释放完内心的激动。

他一走进船舱,就拔出魏家的祖传宝刀,献宝似的夸耀起来。

得知这柄暗沉无光、黑不溜秋的刀削铁如泥,杜恒茂吩咐魏战武出去找块铁过来做试验。

魏战武立即走到舱门口,打开舱门,吩咐候在外面的仆人找铁制的东西。

不一会儿,烧火铁钳被仆人送进舱来。

杜恒茂举刀轻轻一挥,铁钳果然断成两截。

他又拿出那把花了二十两银子买到手的小刀做试验,结果,小刀很没用地被切成了两半。

杜恒茂举着断刀瞪向魏战武,生气地说道:“这是我花二十两银子买的,你赔我钱!”

魏战武丝毫不介意杜恒茂的无理取闹,当即从大包袱里翻出一个小包袱,丢到对方怀里,豪爽地说道:“拿去!全给你!”

杜恒茂打开包袱一看,发现里面全是大额面值的银票、金锭子、银锭子,心里顿时乐开了花。

他当年虽然偷偷藏了500两银票,但是,钱这种东西,自然是越多越好。

他一边教育魏战武要爱惜钱财,一边仔细地将小包袱收进自己的背包里。

魏战武瞧着杜恒茂的小财迷模样,只觉小师父无比可爱。

同样是读书人,何鸿飞简直面目可憎,而这个小师父,却让他打从心底里喜欢。

杜恒茂收好钱后,问道:“你爹有没有给你可以代表云天寨少主身份的东西?”

魏战武正打算炫耀一下爹娘给的两块令牌,闻言立即从怀里掏出两块半个巴掌大小的长方形金质令牌。

他先递上雕刻着繁复云纹的令牌,介绍道:“这是我爹给的。他说了,令牌一出,号令四方!怎么样?牛吧?”

杜恒茂接过令牌掂了掂,心想:“这个土匪,居然用纯金打造这么沉的令牌。他每年到底能打劫到多少钱?”

魏战武又递上雕刻着老虎图案的令牌,介绍道:“这是我娘给的。用它可以去飞虎帮分舵调动人马。他俩虽然是夫妻,令牌却是互不相借的。这世上,能够同时拥有这两块令牌的,只有我一个人。哈哈,再过些年,我就是云天寨和飞虎帮的大当家了。牛不牛?”

“牛什么?”杜恒茂翻了个白眼,揶揄道,“不就是两个强盗团伙嘛。君子有勇而无义为乱,小人有勇而无义为盗。”

魏战武私下里被杜恒茂骂惯了,早就皮实了,根本不以为意。

他只是辩解道:“盗亦有道。我爹、我姥爷他们都杀富济贫,很受穷苦百姓爱戴。比那些欺压百姓、搜刮民脂民膏的贼官强多了。”

“我跟我的仆人,身上总共就十几两碎银、两串铜钱。也算富人?也活该被杀?”杜恒茂怒道。

“那不是他们有眼无珠,劫错了嘛。”魏战武连忙赔笑道,“纯属失误!还请恕罪则个!”

杜恒茂重重哼了一声,厉声说道:“这事跟你无关,我不会迁怒于你。不过,冤有头、债有主,我迟早要报仇。哪怕是你爹,我也不能原谅!”

“哎哟,祖宗,您就饶了我家老头子吧。他都年纪一大把了,马上就要退位了。您打他有什么劲?您有怨气,全部撒在小的身上好了。”

魏战武跪倒在杜恒茂面前,抱着对方的双腿撒娇。

“求您高抬贵手,给小的一点面子嘛。”

“行!”杜恒茂爽快地说道,“不过,你得帮我办件事。如果事情办不好,休想我饶了他。”

“没问题!您说!小的一定全力以赴!”

魏战武像只大狗一样谄媚地黏在杜恒茂身上,就差拖舌头哈哈、摇尾巴乞怜了。

“我有个仆人,名叫武至忠。7年前,被你爹赶出了寨子。据说,他被丢到货船上做苦役了。你替我把他找出来。我要带他走。”杜恒茂吩咐道。

魏战武真没想到,小师父居然到现在还惦记着当年的仆人,在感叹那个奴才命好之余,不禁暗暗埋怨父亲太过狠心、绝情。

26 取舍

魏战武知道,这苦役,可不是人干的。

一般人,哪能挺得过7年?

要是那人早已死在了货船上,麻烦可就大了!

万一小师父真的要为了仆人之死而找他爹报仇,他还真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一头是小师父,一头是亲爹,难以取舍啊!

这个小师父,别看表面上温文尔雅,实际上不是个善茬儿。

他这个曾经的小霸王,不就一直任其拿捏嘛。

可惜,没人知道这家伙的真面目。

他这个唯一的知情人,不但不会主动爆料,平时还要细心地帮这家伙遮掩。

他的脑袋,肯定是坏的吧?

不管了,千金难买爷高兴!

爷就喜欢跟这样的小师父在一起!

爷乐意!

魏战武暗暗祈祷杜恒茂的那个奴才福大命大,事先给小师父打预防针。

“云天寨上下有数百艘船,经常全国各地地跑。况且,这都7年过去了,找起来难度很大。你可别太着急啊!”

“你不是‘令牌一出,号令四方’吗?在货船上找个人,还敢喊难?”杜恒茂轻轻踢了魏战武一脚,警告道,“少给我耍滑头,老实点!”

魏战武垮下脸,暗骂自己得意忘形,吃了个“现时报”。

因为杜恒茂急于寻找武至忠,魏战武只得取消原先的游玩计划,命令船夫顺江而下,直接赶往云天寨的一处分寨——智寨。

云天寨下设五大分寨——仁寨、义寨、礼寨、智寨、信寨。

这智寨的寨主,自然是五位分寨寨主里最富于智慧的。

魏战武觉得,把找人这事交给智寨寨主——蒋博通,应该是最合适的。

昌州境内,江河纵横,峰峦叠翠。

云天寨的五大分寨,均建在依山傍水、易守难攻的险要地带。

而智寨的所在地,则位于一座由险峻山脉环抱成的山谷里。

山上森林繁茂、物产丰饶,山下三江汇流、惊涛拍岸。

若不熟悉地形,即便有高超的撑船技术,也很难顺利穿过险恶的风浪,安全抵达山谷。

被魏云天派出来给魏战武撑船的艄公,无不经验老到、技术一流。

即便是他们,到了智寨附近的江面,也不敢托大,只能先放烟雾弹为信号,再打旗语,和原先隐藏在树林里放哨的人员沟通。

推书 20234-05-10 :唯爱清风(FZ)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