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大叔是来找你的吧?”伸手指指角落里一个一直盯着John的西装革履金丝眼镜的上班族,陆仁佳挤眉弄眼。
“嗯。”没有看,John就知道陆仁佳指的是谁,可这应声中却带着无奈。
陆仁佳自然听出来这其中的蹊跷,于是教唆道:“反正闲着也是闲着,跟他玩玩,或者试试嘛~~~~”
可John却不接受,甚至有些不高兴:“喂!你不要不仅拒绝了我,还要把我推给一个大叔好不好!”
陆仁佳吃软不吃硬,开始反击:“什么嘛,你自己年纪也不小了啊!”
“我才二十二岁!”John咋呼起来,长得成熟又不是他的错,可再成熟也不可能一下子正午太阳跳到夕阳红吧!
“额,人家一直以为你四十二岁了,”陆仁佳继续毒舌,然后看到John脸黑,便不好意思过于夸张,于是稍稍妥协“好吧,三十
二岁。”
灌了口辛酸酒,John不想再聊这伤心事:“而且我也不闲啊,我白天晚上都要工作!”
“白天工作?什么工作啊?”陆仁佳觉得奇怪,舒子夜给的薪金待遇很好,而且像John这样的红人收入更是不错,当初如果不是
因为他爱乱花钱,薪金才不够用,所以要去做口交的兼职,可John和他不同,一直很省,也没有赌博之类的癖好。
“我可不像你,我还有一大家子要养,”停顿了好一会,John似乎对于自己白天的工作难以启齿,许久才开口,“建筑工人。”
于是,陆仁佳还未吞下的一口酒华丽丽的喷出:“偶买噶,娘不是一种罪,所以你不用强迫自己做建筑工人来装MAN吧!”
“什么啊,难道娘的人,就不可以靠体力挣钱吗?”John不明白,陆仁佳这话是什么道理。他只是有点娘,又不是弱女子,再说
了工地上还有不少的女工人呢。
陆仁佳摊了摊手,接着一脸恨铁不成钢:“亲爱的,看看你的手,这么厚的老茧,看看你的皮肤,粗糙龟裂。拜托你!缺钱的话
,真的可以考虑和那个大叔在一起哦,那个大叔应该很有钱。”在陆仁佳看来,这些比命都要重要。而,娘炮爱财,取之要有道
。
John快速瞥了一眼那上班族:“我知道?”
“知道?”陆仁佳一惊,敢情本来就有私情?
又吞吞吐吐了一番,John道出实情:“他是那家房地产公司的老板。”
“人家的天啊~~”陆仁佳扶额,“好吧,因为你很好,真的,所以人家还是决定不要1把你推给那个不是瞎眼就是有恶趣味的怪
蜀黍,所以人家去找老板,让他给你加工资去!”
说完,陆仁佳端着一杯酒,丢下因为他的这番“好话“而气闷的John,摇摇晃晃的往酒吧里间走去,真的是去找的舒子夜。
因为醉意正浓,陆仁佳自然忘却什么礼仪,直接打开了门,接着便看到一向云淡风轻镇定自若的舒子夜略带惊慌的将某样东西塞
到抽屉里,当然是在陆仁佳看到之后。
于是,陆仁佳震惊:“老板,那是?”
如果是毒品军火SM道具什么的,陆仁佳可能还不会那么吃惊,可他看到的是什么?钻戒盒子?!
“咳咳,”尴尬的清咳两声,舒子夜恢复优雅,“如你所见。”
而陆仁佳也收起了震惊,靠上去好奇的询问:“老板是要向刘风求婚吗?”
“不然还有谁?”舒子夜浅笑,他可不记得,他有在陆仁佳的眼皮底下和除了刘风以外的谁有过暧昧,而事实上他也从没有对刘
风以外的人有过兴趣。
“好幸福哟~~~人家也想跟包包求婚咧~~~”
然后,陆仁佳开始妄想。最后及时被舒子夜好心阻止:“劝你最好不要,因为包先生一定会怒火中烧,然后把你打个半死的。”
陆仁佳停止意淫,委屈的撅了撅嘴,只因为舒子夜这话并非危言耸听。只是,陆仁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一向顺其自然的舒子夜
突然如此心急:“可是人家很好奇,是什么原因让老板你自做自缚自掘坟墓呢?”在某种说法中,婚姻可是身心的束缚爱情的坟
墓。
舒子夜低头无声的笑笑,眼中的神采,明亮深情。其实这一天舒子夜等了好多年,本想着两个人重逢不到一年,所以并没有贸然
行事,可这些日子以来他却察觉到一些异样,有些不安。而正如陆仁佳愿意与他坦承双重人格的事,舒子夜也愿意告之他许多,
身世上的相似,让两人惺惺相惜吧。
于是,舒子夜并不隐瞒的坦言:“这些日子以来,我感觉到阿风的不安,虽然他不愿意告诉我缘由,但我知道是我让他没有安全
感。而想来想去,我觉得,是因为我对于我们的关系还表现得有些模棱两可,所以他才会不高兴吧。”
“没想到,老板真是个好情人呢,”陆仁佳轻笑,只是还有些事没有解答,“不过,老板你告诉他你家里的事了吗?”
似乎是料想到陆仁佳会这么问,舒子夜笑言:“呵呵,还没有。”
“为什么?!”瞪大双眼,陆仁佳不敢置信,舒子夜竟然还没有告之与刘风。
“也许这样的想法有些自私,但我只是怕他如果知道我的真实身份,会恐惧,然后选择退却和离开。其实,求婚,是为绑住他而
不是我。我打算在那之后才告诉他。”
“这样哦?”因为曾经的隐瞒让他和包辉之间因为误解差点错过,陆仁佳有些不安的撇撇嘴,不过想想,舒子夜的身份,确实很
令常人恐惧吧,当初他知道时,也是震惊非常,而且刘风也是黑道,除了阶层不同,其实性质相似,对舒子夜的真实身份,应该
也不是很在意吧,“那老板打算今天求婚?”
“不。过几天是我与他孤儿院第一次见面的日子,我觉得在那天的话,会比较有意义。”
看来舒子夜真是有心,陆仁佳虽然有些莫名的担忧,但也真诚祝福:“嘻嘻,希望老板成功哟~~~”而且,与他的懦弱无助不同
,舒子夜应该可以保护他的爱人吧。这么想着,陆仁佳心底突然涌动悲哀,低头沉默着。
沉默很快便被打破,正在这时舒子夜的手下进来有事汇报,而这番对话下来,陆仁佳也忘了自己来找舒子夜的最初目的,,陆仁
佳也就告辞。
回到舞池,陆仁佳发现John那家伙不知跑去了哪里,再一看那个大叔也不见了。陆仁佳无趣的挑了挑眉,走出酒吧,靠在墙角,
决定打电话骚扰正在工作的包辉。
电话一通,便是立刻甜腻着声音:“喂,包包吗?”
(你打电话来的,还不知道是谁?!)隐含怒气,但还是压制,表明着有他人在旁。
继续发嗲:“包包,生气了?”
(废话!)对方显然已经暗自决定,如果陆仁佳说不出个正经事来,就会有他好看的。
接着撒娇:“那就来打人家吧~~~”
(额?皮痒了?)
再无法假意嬉笑,脸上满是不自觉的寂寞与惶惑:“想你了?”
(……)先是沉默,但接下来便是妥协:(现在在哪里?)
“酒吧外面。”
(好。等着,老子马上来揍你!)
陆仁佳曾以为,只能存在于黑暗的自己,再无光明可言。可如今却突然发现,光明其实无所不在。正如书呆子所言,没有黑暗,
也就无所谓光明,如果意识到自己正身处黑暗,也请记得,光明也在某处等待。
[也许可以冒死请求包包剃个光头哟~~~]因为这样,不就更亮了吗?
47.
街角边上的咖啡厅,静谧悠然。年轻的学生们,或三两相聚,或独自清闲。坐在其间,刘风丝毫不觉得自己突兀,毕竟他也曾年
轻过,也曾是莘莘学子之一,而实际上,他现在的也不过二十四岁的年纪。
端起桌上的咖啡,轻饮一口,很苦。一个人时,刘风喜欢喝苦苦的咖啡,而如果有其他人在旁,他会加很多的糖,在舒子夜的面
前也是如此。
阳光的人一般都嗜甜,可他并不阳光,他的心才从很早以前就充满阴郁与仇恨。和舒子夜的关系,更是从一开始,就让他心寒。
他本无意吐槽,但此刻独处,他却习惯性的自嘲。五年的卧底生涯,让他的人格有些趋近分裂。但又并非即便有罪,也可以得到
饶恕的神经病患者。
骨节分明的手指,不断翻转着一枚硬币。这是刘风为自己留的纪念。纪念什么?几乎太过久远,让他一时想不起来。也许待会记
起,他会乐于谈谈,因为那似乎是他少有的愉快往事。
透过咖啡厅的玻璃墙,刘风看到了他在等的人。少年清清冷冷,从人群攒动中走出来。双重人格,或许是很幸福的事。至少,伪
装,纯属无心。
是包辉叫他来接少年的。啊,他记起来了,那枚硬币,是五年前他偷盗被擒,未归还的赃物。特意留下,纪念他与包辉之间,由
他导演的相遇。
黑白殊途,他一直深谙。但并不妨碍他被对立之人的个人魅力所吸引。虽然一开始那表面上恭敬的称呼,“老大”,其实隐含厌
恶。但之后,他是真的心悦诚服。而对舒子夜,曾经分离后的念念不忘,现在再见时的缠绵眷恋,他也未曾后悔,即便他已然知
道舒子夜的真实。
但这些,也并不能成为继续沉沦的理由。而他将做且一直在做的事,他也并不认为是要毁灭所敬所爱之人,他只是想救赎,让他
们,也包括他自己,从罪恶中脱身。
他不是没有过犹豫,为此上司曾质问过他:这几年来,他一直迫切的想要结束这一切,为何现在却踌躇不前,难道已经被黑暗同
化?他笑了,此刻想起,他依然觉得好笑。
卧底之前,他想过许多可能,他以为自己即便脱身,肯定也已是一身污秽,嗜杀吸毒崇尚暴力。可实际上,五年来,他甚至连血
都没见过。跟着包辉,有时候他都会有种错觉:他并非身处黑帮,而是在一个拥有许多兄弟的大家庭里。而唯一的一次扣动扳机
,对着的竟是自己的同事。
惊恐只是在之后,枪响之前,他其实很冷静。不愿看到自己的同事受辱受虐?天知道,他根本不知道除了他之外还有其他的卧底
,甚至完全不认识那个人。更谈不上什么情谊。为了自保?这也许是原因之一。
只是当时,一想到那个人一旦忍受不了折磨而松口,可能会毁了这些年以来他所做的一切,他就忍不住愤怒。然后,他毫不犹豫
的对同道枪口相向。他竟比他所憎恨的这些人更加冷酷无情,这才是惊恐的原因。
后来,包辉找来了舒子夜。情人的怀抱,总能舒缓心中的恐惧与不安。这段恋情并不完满,他常常对舒子夜虚以委蛇,而舒子夜
对他也有所隐瞒。但他乐于在没完全看清楚对方之前,构建所谓的空中楼阁,然后沉溺其中。
他以为自己可以接受,毕竟他一直在背叛,枉费包辉的信任。可当他最终触碰到舒子夜所要隐瞒的事,他却发现他还是无法忍受
舒子夜违背曾经的承诺。那一刻,本就虚幻无实的空中楼阁彻底崩塌。他还是自乱了阵脚。但最终,他还是选择了他一开始的选
择。
罪有本应得,他不该因为一己私情而犹豫。一切交由正义去审判。而他要做的,只是将有罪之人送入法庭,包括他自己。
街对面,少年站着,冷漠的脸上显出一丝不耐,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却并没有打电话去催。刘风笑笑,真是自我又别扭的大少爷
啊!
将写着代码的纸条不着痕迹的夹在杯底,留给想要它的人。刘风起身,离开咖啡厅,向街对面的少年跑去,扯开如阳光般灿烂的
笑颜,叫道:“大嫂!大哥叫我来接你!”
如果是夜晚的少年,一定会对那个称呼意味深长的媚笑,可现在的少年对此却毫无反应,只是问:“你喜欢喝咖啡?”
“不!很讨厌!太苦了!”继续笑着,但那笑容,却仿佛是因为回忆起咖啡的味道,而带上一丝苦涩。
48.
包辉某天后知后觉的意识到,自从和他在一起后,陆仁佳似乎变得更爱撒娇。这并不是一个好兆头。当然,在包辉接受娘炮这个
设定之后,他就没指望陆仁佳能变成纯爷们,可也并不希望陆仁佳继续这般的姑娘下去,而且似乎连他也受到感染,矫情了起来
。
托着下巴,趴在床上翘着脚,陆仁佳看着一回来就自顾慵懒的靠在沙发上,不理会自己的包辉,委屈又不甘的嘟着嘴:“包包,
你最近在忙什么啊?”
瞄了一眼陆仁佳,包辉虽然很疲惫,但还是意思意思的搭理了他一下:“忙正事。”
“哦?”
糯糯的应了一声,陆仁佳就如泄了气的皮球一般摊在床上,闷闷不乐。
平日里总是叽叽喳喳吵个不停的陆仁佳,突然安静了下来,实在诡异至极。虽然包辉对陆仁佳的吵闹一直很不爽,数次想撕了陆
仁佳的嘴,但陆仁佳真的不说话,他却又觉得不习惯。而且看得出陆仁佳是真的很失落。于是,包辉只好拉下面子,好声询问:
“怎么了?”
“你都不理人家!”
包辉才想到,因为帮里的事,他最近很繁忙,确实忽略了陆仁佳。不论是接送假手于人,还是不一起吃饭,或是,屡次拒绝陆仁
佳的做爱请求。这么看来,错似乎在包辉身上。虽然说如此,可包辉却受不了陆仁佳以这样怨妇式的口吻指责他。
因此,包辉即便愧疚,也还是呵斥:“你能不能不耍小孩子脾气?!”
陆仁佳反倒笑了,强词夺理:“可人家本来就未成年啊~~~”
“这时候倒想起自己是未成年了?”包辉点起一支烟,想提提因为劳累而有些萎靡的精神,也感到疲于应付陆仁佳的小孩子脾气
,便随口一说,“那么就不要老是劳烦辛苦挣钱养家的大人了。”
然后,陆仁佳又开始沉默。但很快便又恢复了活力,从床上腾的跳起,连蹦带跳的奔到沙发,拉过包辉的手,笑道:“包包,人
家帮你洗澡吧~~~”
陆仁佳一系列出乎意料的快动作,让包辉来不及反应,因此没听明白陆仁佳说什么,就条件反射的点头。陆仁佳看到包辉答应,
便是满意的微笑。
而看到这笑,包辉才反应过来,可既然已经答应,作为男人当然要说一不二,但还是有些迟疑:“你不会有其他企图吧?”
“没有啦~~~”这话当然是假,难得的机会,陆仁佳怎么能不抓住,偷偷吃些豆腐呢?
不相信的扫了陆仁佳一眼,包辉却也没有再多说,只是随手抄起茶几上的水果刀,对着陆仁佳冷笑,意思很明显:无论陆仁佳想
做什么,都要先做好见血的准备。
陆仁佳看着锐利的刀锋,吞了吞口水,讨好的对着包辉笑笑,表示自己已经领会了其精神。于是,接下来就是洗澡,也只是洗澡
而已。当然带着水果刀洗澡,本来是极少见的。洗完了澡,陆仁佳眼珠子一转,又道:“包包~~人家帮你按摩吧~~~”
“好。”这次包辉并不是又头脑发热的答应,只是想到,也总不能泼陆仁佳冷水,而且只要不做到最后,包辉并不介意陆仁佳某
些猥亵骚扰行为。
只是陆仁佳的技术之好,让包辉有些惊讶:“你怎么会这个?”包辉想来,这陆仁佳不会为了挣衣服首饰化妆品钱,除了半MB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