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走的不明不白的,现在,心头上还真空烙烙的,缺了什么似的。反正搞不清楚就是烦。
记忆回到昨晚上那个吻,其实还挺不错的。陈滔腾出一只握方向盘的手,抚摸了一把自己的嘴唇,似乎留有余味啊!大叔看上去
,应该也是硬邦邦的没错,可嘴唇意外的好吻,搞的他形式差点失控。不对不对,那都是酒精的迷幻作用,除非人疯了才会觉得
一个年近四十的大叔好吻。他大好年华,大好生家,要多少柔柔美美的女生就有多少,再不济那些美少年也比大叔好吻吧。疯了
疯了,喝酒误事啊。
陈滔唠唠叨叨地在耳中反复默念着大叔其实对他没有魅力,再一遍打消大叔离开的压抑感。这不,这自我催眠的方法还贼好好用
,兜了一圈风回来,心思平了一半。一回家看到某死人还在那头稳坐钓鱼台也没力气和他在争些什么,每次他的话都被这白痴当
成了耳旁风。不过只要他不去理他,那家伙也不再说什么怪异的话来刺激他。
哼!他才没有觉得大叔离开很空虚呢!
29.
但接下来的事实告诉陈滔,其实并非如此。说真的,他空虚得要死。
那天之后,Tony倒是挺识趣的几天没来,不过这也是人家情人的功劳。瞧那男人心花怒放的模样,就这道这小子最近是甜死了。
不过那个男人临走的时候还挑衅似的看了他一眼,真是令人很不爽,到底谁才是这儿的主人啊!
硕大的家,又只剩下他空荡荡的一个人,只是单纯的少了两个人,怎么差别就这么大呢。某人不在他是庆幸,那么问题就出在大
叔这儿。
大叔的房间还是一如他第一次来一样,毫无变化,他的东西应该都自己收回去了。桌子上放着的是自己给大叔的电脑,果然大叔
这样的人,要走了,绝对不会拿他的东西的。桌子上还有一本书,也是大叔冲他这儿借的,说闲来他有看书的爱好。瞧陈滔这儿
这么大个书房里头应有尽有,开心的不得了。这一幕幕仿佛就在眼前。
陈滔有些傻抽,没事跑进厨房想自己做饭,反正大叔其实也没什么了不起吗。实际上是再次失败。陈滔发觉自己就和一思春的姑
娘似的,在那头伤怀咏春啊,先别说肚子空空饿的荒不说,他竟然一直想着大叔忘不了!要是大叔在这儿那该多好啊。
开车傻愣愣地跑去那天吃过的街边小食点,味道虽然不错,却和那天的有些不一样。这鬼天气,还真冷啊,那天大叔在的时候,
怎么就感觉挺热火朝天的呢?陈滔搓搓手,发觉自己真的是越来越诡异了。
俗话说,日有所思也有所梦。
所以最最恐怖的几天后的晚上,其实也并不奇怪。大半夜梦到大叔穿着粉色围裙给他做饭,做着做着就是那天kiss的一幕赫然耸
立在他的眼前,等大半夜天凉夜冻的醒来大半个身子都在棉被外头了,身下还湿湿的一片。等到冲了冷水澡才好不容易冷静下来
。
不得了不得了,陈滔觉得连他自己都快受不了自己了,竟然会拿着大叔来YY,隔着第二天的心急火燎的投入到工作中去了。好好
的当一枚工作狂,忘记忘记最近这些奇奇怪怪的事情吧……
谢城回到了自己的窝,生活又变成了以往一样的单调,一天上班,隔天呆在家里继续宅着。忽然想到陈滔家里的电脑,手头还是
有些痒的。
除此之外,平静中,生活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了。不如说那个三天之内必定到他家报道一次的小鬼再也不会来了;比如说习惯性
的多做些饭菜也只是一个人吃的份;再比如说他其实也很想有个人聊聊天,即使不贴心淘肺的聊,也好。
怎么就不一样了呢?
想到那天荒唐的一幕,年纪一把的大叔还是没来由的脸红了。真没看出来,人模人样的臭小子竟然是这样的人!在他的定义里,
那一类人一直是藏在社会最阴暗的角落里,被人看不起,连带着如同鼠疫的病菌,比他们穷人还不如呢,怎么就和那小子挂起了
勾?那么阳光,那么有才气以及傲气到不可方物完全活在人们羡慕眼神中的他,竟然是这样的人。这个世界究竟怎么了?
来不及细想或是不想多想的谢城还是日复一日的重复着他的生活。少了一份温暖的生活,总是不太美妙的。有句话说的好,得到
过才会有失去的痛苦。过去并没有多一个朋友来聊天,多一个人一起吃饭,一直觉得一个人也不错。如今看来,一个人其实并不
怎么好。
双方你我都僵持不下,保持着老死不相往来的作风,顺顺当当的走自己的平行线。
傻愣这的两个人或许就这么错过了,不过好在一直沉浸在工作中还是无法自拔的想起大叔看似有些冷漠笑容的陈滔有心或者按他
的话来说是无心,七拐八拐的车还是不由自主地开到了大叔家楼下。
或许,羁绊一旦缠上了就没有办法这么容易就解开。
30.
陈滔特意加了班,9点不到,还没着没落的往反方向的谢城家那儿开。暗骂了自己好几遍没骨气的陈滔还是控制不住自己的手脚
,委屈的打开车窗吸着烟。是上去呢,还是看看走好马上离开呢。上去,指不定被大叔给骂出来,特丢脸;不上去了,白白跑这
么远一趟,他不心疼自己,还心疼油钱呢!
不过没日没夜工作的陈滔显然不同以前那么精明了,他忽略掉其实大叔今天有班头。刚巧等了没多久,就看到远处黑灯瞎火的一
个身影走了过来。
“可恶,这地方怎么还没按路灯啊!”陈滔暗暗地咒骂了一句,叫住了已经走过他车身,显然没有注意这儿有一辆车、有一个人
在等他的谢城。
谢城的确没注意路边有一辆车,只顾着往家里赶。这冬天又冷又潮的还让不让人过啊!听到有人叫他,而且这声音化成灰他也辩
得出来是谁时,谢城立马挺了挺腰杆子。一股难以名状的心思从心到全身地开始蔓延。不是喜悦,不是惊慌,也不是惊讶,怎么
说呢,他自己也不明白,五味层杂。所以谢城只好加紧步子一个劲的往前走,企图屏蔽掉那些他不愿去多想的声音多带来的声觉
刺激。
“喂,喂,大叔你等等啊!”
谢城没有停下脚步,开始抬起步子走上楼道。陈滔赶紧开了车门,冲了出来。“喂,大叔,你等一下,我有话和你说。”
谢城依旧没有停下脚步。
“谢城!我有话和你说,你再往前走一步就是懦夫!“陈滔终于爆发地哄到。当然,也如愿的迫使谢城停下了步伐,因为这小子
好久都没有露出这么强势的一面了。也对,这小子隐藏的很好,他本就是呵斥着别人呼东喊去的人。谢城不由地苦笑了下,然而
陈滔却看不到。
谢城机械地转过去,看着一路小跑过来高大挺拔的男人,一时僵着不知说什么好。
可能是陈滔也觉得刚刚自己的过于强势,不好意思和个情窦初开的青少年,挠挠后脑勺,一时也愣着不知该说些什么。是不是该
为那天的事情道歉,但是不会越描越黑?
谢城看着难得不怎么诈毛的陈滔,还是喊他先进屋再说。这么冷的天,就算他想在外面僵持着,谢城自己都不肯。
二个人的小屋,时间似乎又回到陈滔经常来大叔家吃饭的时候,可是他们都知道其实已经不一样的,就好比有两个人,这屋子也
不可能有温馨的感觉,恐怖倒是有一点。
陈滔找了把椅子坐下,不只是因为大叔这儿没空调的缘故,还是紧张的缘故,一直搓着双手。没头没脑地就这么来了,在家里反
复念叨了几千遍,如果碰见大叔怎么和他解释,当然一口否认,可是种种设想在现实面前完全憋不出一个字来。
“大叔……”陈滔一边组织着自己的话语,试图让它听起来充满诚恳,而不是强势。这些天来的折磨他受不了了,还是哄大叔回
来日子比较好过,心里比较舒坦。“那天可能是我喝醉酒了,我……”
谢城挑挑眉,忽然觉得很好笑。眼前的臭小子,完全一副受委屈的样子,好像比较吃亏的是他吧!“想说什么就别饶圈子了,如
果是道歉我不接受。”谢城早就想好了,发生了这么严肃的事情,被小屁孩一个狠狠的“蹂躏”过之后,给一颗糖就不生气了,
还真以为是小孩子过家家阿!!!
“我……大叔为并不是想为那天解释什么,至少从那天之前,我不是那样的。你信也好,不信也罢,连我自己也不知道自己到底
在搞什么,只是……”
谢城瞳孔猛然睁大,如此颓废的陈滔少见,他在向他示软!“是什么……”
“只是觉得,大叔不再似乎少了些什么。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么,只是控制不住就来大叔这儿。一直过惯了一个人的生活,突
然又大叔这么一个能管着自己又,额,任由自己为所欲为的人,感觉真好。”
一口气说完了想说的话,似乎通畅了许多。大大地喘了一口气,等待着大叔的审判。
谢城从头到尾听着低沉的声音如同流水娓娓道来,忽然好像笑。臭小子一语惊醒梦中人,为什么这些日子他也会觉得别扭,觉得
空虚,而不是该有的恶心以及避嫌地不去想这些烦恼的事情。
只是因为,他们两个都是寂寞的人。寂寞的人,纵使想好了漫漫人生路要一个人走,纵使一个人没什么不好,但终究需要借个体
温,彼此依靠的。
31.
话虽这么说没错啦,但谢城多少觉得别扭了些,这什么破事儿啊,被人亲了口还得给他擦屁股。思想一直较为保守的他,还没有
先进到因为一两句话就原谅陈滔的地步。于是,他稳了稳情绪,“所以呢……”,一直没敢往陈滔那处看,盯着自己的鞋尖,怕
对方看出他眼神中的游移,趁虚而入。
大叔依旧这么冷淡让陈滔真的好失望,无奈,哄人回来才是最终目的,他也只好继续低声下气。“我不是那个意思,如果大叔觉
得不痛快的话,那就由你的,我只是,只是想把自己的想法说出来。对不起。”于是陈滔起身朝大叔毕恭毕敬的鞠了一躬,偷瞄
了大叔一眼,发觉对方还是不为所动,只好将一张音乐会的票放在桌上子。也不考虑谢城这个生活档次的人会不会对这种东西感
兴趣,呐呐地说:“如果大叔原谅我的话,圣诞节一起去听音乐会吧。”
接着便自己围上围巾离开了。留下谢城一个人在那头,说不去也不好,说去也不好,不知道该怎么办。从臭小子的口气来看,那
天真的是喝多了?真诚的又带着些落寞的语气,好像在倾诉这“你是被需要的,你是被需要的”,暖暖地流入心底。多好,原来
他真的并不孤独。
这份感觉很奇怪,谢城想不明白。从最初的惊慌失措到后来的空虚和念念不舍,究竟是什么。想不清楚他也没有执着去想,洗脸
刷牙、上床睡觉。却在床上辗转反侧,自家的床怎么这么硬,这怀念臭小子家的大房间。悻悻地睡不着觉,眼前满是那小子落寞
的眼神。谢城真的有些信以为真了。不过说起来,那小子,圣诞节,这节日他从来不过,而他也有一大群可以一起乐呵的朋友吧
!
这两天陈滔也不好过,不是说见了大叔心里就舒坦些了,而是更加忐忑。工作狂的概率比前几天更加恐怖,大叔会不会来呢?他
心里没有底。
忽然想起大叔并不会喜欢看这么高雅的东西的人,该死的,大叔还会嫌他浪费钱吧!说到底他也不是那么喜欢这些东西,只是原
来在国外的时候,挺一些同学说欧洲那边圣诞到新年伊始的这段时间,去维也纳挺新年音乐会是一年来最大的福祉。本着这种寻
求幸福的状态,看到市立音乐厅有这个活动,第一时间就买了票子。现在想想当时真是一头昏,最近智商真的低的可怜。
圣诞节那天,一向过惯洋节的陈滔自然给公司所有的员工放了大假,一直放过元旦后三天再开工,他自己也乐呵。十二月末的鬼
天气还真冷,陈滔自己都替自己不值,这么早来都快冻成冰棍了,若是大叔不来才丢脸了。从来没在大树面前那么低声下气过,
还得不到原谅,不禁他自己被看扁了,自己也过不好受,真是赔了夫人又折兵!
正搓着手狠狠咒骂着的同时,远远的看到一个身影茫然地打量着周围的一切。该死,大叔不怎么来这一带吧,自己笨得不去接他
,还在这头乱发脾气。来人穿着极为朴素,厚厚的样式有些陈旧的羽绒衣,一条黑色的围巾看起来就很廉价,不过这时候,在陈
滔看来简直是救星驾到!
大叔原谅他了,是吧!
谢城看见一直傻等这的陈滔,这几天的踟蹰恍然全无。也没说什么,只是说了句久等了,扫去一切尴尬,可谓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
音乐会可谓是高雅的人净化心灵的产物,所以对两个大男人来说,便是无聊至极的举动。哈欠连连的陈滔和一直没什么表情但估
计也是闷到内伤的陈滔走出音乐厅的大门,估摸已经9点了,气温还是一样的冷。
陈滔问要不要不去遛遛,谢城本来想拒绝的,可不知为什么,现在狠不下心拒绝,怕对方再露出一副同小狗乞求主人抚摸的模样
。
陈滔驱车四处溜达着,他也不知道干什么。南方城市,纵使下雪,也不是12月末的事情。所以圣诞节并没有想象的那么浪漫。浪
漫?想到这个词,陈滔就有些舌头打结,他脑子真是被冻坏了,是人都不会想和一大叔一起出去叫浪漫吧。
最终车停在市中心的广场上,那头,貌似有特意庆祝圣诞安排的大型露天party。小情侣们甜蜜地腻歪在一起,小孩子们正在和
圣诞老人合影。陈滔拉拉大叔加入狂欢的人群,一直闷着的大叔早就应该出来多走走,不然岂不太无趣了。
谢城是挺少和这么多人在一起的,正如他不过圣诞节一样,他也不适应这种气氛。不过这些来自不同城区拥有不同家庭背景的陌
生人似乎异常热情,可能是因为节日气氛,谢城很快便融入了欢愉的气氛,这张脸的线条变得异常柔和。站在远处的陈滔本能地
觉得大叔本就应该是这样人,那样无忧无虑的笑着,多好,看着他心都热了。
32.
谢城向来是个早睡的人,折腾了半天早已经眼皮子打架了。坐在陈滔的车里也没多想,昏昏欲睡。陈滔看着大叔朴实的睡颜,会
心一笑,自然是吧大叔带到了自己家里。
谢城一看回的不是自己家,这儿没有公交,有这么晚了,也不好反驳什么,扮演好一个借住人的身份就行。
隔天早上醒来,日上三竿。依旧是以前自己住的房间,很大,冬天的阳光晒近来暖暖的。而那小子,不见人影,应该是在自己的
房里还迷糊着。想到这儿,谢城不禁有些庆幸以及空烙烙的,难以名状。
陈滔的确是累到了,寒风中颤颤微微的忙活了两三个小时,加上回来把大叔安置好,他连澡都没洗,就一头栽在自己的大床上。
谢城出了卧室门,下楼,正巧陈滔从外头回来,手上拎着油条貌似还有豆浆的样子。
“哎?出去了?”
陈滔觉得怪尴尬的,挠挠后脑勺,“看大叔还在睡,就不忍心把大叔叫起来做饭,我出去买了点,趁热吃吧。”
谢城回想着这附近似乎没有早餐店吧,不由问道:“开车去的?”
“嘿嘿也没多久啦,这不我自己会弄也只有西餐的面包,怕你吃不习惯。”
谢城不由笑到,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体谅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