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想着是很平常的事就好了……”他一边安抚,一边再次试着探进。
周小鱼忽觉自己被炽热的大手握住,攀着候熙锦的手紧绷,嘴里忍不住咽呜一声:“恩……哪……哪里正常啊……”
候熙锦本也有些紧张,毕竟从来没有给别人做过这种事情,只是周小鱼这话实在让他觉得好笑,不由连心情也放松下来。
他也知周小鱼心思单纯,这些情事定没什么经验,手下轻柔,温柔无比。
“恩……”周小鱼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喘,忽觉自己声音带着情se,十分羞愧的咬紧牙关,不愿再出声。
“就算你出声,这儿也没人会注意的,忍着辛苦,你别勉强自己。”候熙锦嘴上一本正经,可这心思已经歪了,他没想到周小鱼
方才那一声轻喘竟引的自己有些情欲难止,好不容易给压了下来,没叫他发现。
周小鱼只觉身下的动作越来越快,快感油然而生,迷迷糊糊听到候熙锦说了什么,只是害怕被欲望吞噬的自己,像要抓住救命稻
草般唤了一声:“候熙锦……”
手掌附上一股温热粘稠的湿意,耳边是周小鱼呼唤自己的那一声,羞涩难忍。候熙锦忍不住想看看他此刻的表情,伸手将埋在他
怀中的下巴勾起,那张脸此刻布满红晕,眼眸湿润,又是不解又是有些羞涩的望着自己。
一股欲望涌上心头,瞧周小鱼的黑眸也越发深邃起来。
“你……你干吗?”
他的话语瞬间淹没在突如其来的唇齿交缠间,惊的他除了愣在原地,大脑空白的不知道该想什么,不知道该做什么。
瞪大的双眸中倒映着男子深情亲吻的容颜,让他惊慌失措。
感觉到对方的舌尖舔过自己口中的没一个角落,最后逼着自己与其交缠。
周小鱼渐渐被带入其中,他本能的小小挣扎了下,便温顺的闭上了眼,顺应这自己的感觉回应他。
不知过了多久,当他们从温情里清醒过来时,早已紧紧相拥在一起,一松手,周小鱼便开始大口喘气,倒是难得的安静。
半响,也不见他有什么动静,倒是呼吸越发平稳,候熙锦低头一瞧,不禁笑了,原来是睡着了。
想他这副摸样,要叫周家人瞧见,还指不定猜成什么样,有了决定,便将周小鱼带回候府。
饶百章慢腾腾从另一侧房中出来,瞧见候熙锦抱着周小鱼离去的身影,不禁叹息一声:“有时,我也多想能有那样纯粹的身份…
…”
不为利,不为权,只顾自己乐逍遥。
身后响起徐安华的声音:“你做的事是越来越令人不齿了,还听人家墙角?”
“你若能叫两声给我听听,我又怎么会饥渴如此?”饶百章收起那份沉重,不留痕迹的与他调笑。
“……”徐安华闻言沉下了脸。
饶百章一瞧他那摸样便知是生气了:“好了,好了,玩笑也开不得。”
“你该知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
饶百章不悦的皱起眉头:“你何时参加科考?”
“明年吧。”
明年啊……他眼望着不知什么地方,若有所思。
周小鱼醒来的时候,这太阳都快晒屁股了。
“咦?我的衣服呢?这是哪儿?”他一起来便叽叽喳喳每个安生,身上只套了件纯白里衣,原来的都叫人换下来了。
候熙锦推门进来时,便瞧见他一身单薄的在地下晃悠,他一见自己,立刻想见鬼似的猛的钻回被子里,头一蒙大嚷:“我怎么在
你这儿?”
“当然是我把你送回来的。”候熙锦将端来的汤放在桌上,“我给你找件衣服。”
“我的衣服呢?”周小鱼探出头纳闷。
“当然洗了。”
“……”周小鱼瞧他的眼神整一个在瞧色情狂,仿佛他已经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害的候熙锦都觉得自己是不是真做了什么
?
“除了给你换衣服,我可什么也没做。”他赶忙摊手。
没想到周小鱼一个被子扔过来:“你都对我做了那种事,你还好意思说什么也没做?”
这反应可不是候熙锦能料到的,他看着周小鱼气鼓鼓的摸样,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办了:“我对你负责?”
回答他的抛来的玉枕,还有周小鱼气冲冲一声:“负你个头!你还真当我是姑娘家了!”
这生龙活虎,精神可回的够快的,真不知道该说他豁达还是少根筋,候熙锦估摸着他只是想闹事,去翻了套衣服丢给他:“穿上
再闹,要着凉的。”
周小鱼三下五除二套好衣服,这腰带系的松松垮垮,整一个邋遢摸样,瞧的候熙锦直叹气,伸手去扯。
他立马向后一跳,捂着领子:“你干吗?”
瞧他那怕人非礼的小样儿,候熙锦都要乐疯了,面上倒是沉静的很,又是上前一步,一把扯住周小鱼的腰带给解了:“你说干吗
?伺候你穿衣服!”
说完低下头,专心给他系起来,近两年,俩人个头猛窜,候熙锦都快高周小鱼半个头了,此刻俯下头才与他同高。
周小鱼很别扭,这眼睛瞄他头顶不是,瞄他系带子的手也不是,只好别过头,瞧着窗户发呆。
“好了。”说完他顺便将周小鱼衣服的褶皱抚平,整了整他的衣服。
周小鱼低头瞧见候熙锦腰间的护身玉,这才想起自己的,往脖子一摸,还在。
候熙锦自然瞧见他这个举动,也知道他挂在脖子那红线穿着一枚相同的护身玉。
“你都睡了一个早上了,把这碗热汤喝了,再去吃饭。”
周小鱼忽然急急忙忙要冲出门去:“不好!我爹娘要找我了!”
候熙锦一把将他拉回:“我早叫人去说了,你不用急。”
周小鱼这才安安静静坐下来喝汤。
候熙锦无聊的撑着头,歪脑袋瞧他,瞧的周小鱼一口汤下去不给呛到:“咳!咳!”
“没事吧?怎么喝汤也能呛到?”候熙锦赶忙过来帮他顺气。
“还不是你阴森森的看我。”周小鱼抱怨。
他话刚说完,忽然察觉那眼神与昨日那般相似,不能控制的想起俩人深吻交缠,顿时气息不稳,血色上涌……
“你脸怎么红了?”候熙锦慌忙将手背贴上他额头,“生病了?”
周小鱼拉下贴在他额头的手:“没事。”
他静静的望着候熙锦,安静的像只小猫般,似在等待什么,他需要一个解释。
“我喜欢你。”他没有回避,没有躲闪,很坦诚的告白了自己的心情。
周小鱼怔在原地,不知该做何反应。
第二一章:世事难料!
黄先生来检查周小鱼功课,俩人坐在一块一阵无言,周身流动的气息那样不同,黄先生面色越发沉重,气压很底。
这不知所云的东西画的什么?乱七八糟,一团乱线,黄先生正要发怒,抬头便看见自己的徒儿神游天外。
笔杆有意无意的敲打着桌面,将周小鱼的注意力吸引回来,他回过神:“先生?”
“我要教的早教完了,接下来便是想你自己有几分心了。”黄先生叹一声气,“这东西,你要给我看什么?”
周小鱼瞧一眼自己胡乱涂画的东西:“我的心情同这一团乱麻一样,找不到头绪,也成不了画。
“近日有烦心事?不如说给我听听吧。”
“先生不用担心,我过两天就好了。”周小鱼强笑一声,明摆着不愿说。
黄先生也没勉强,只能开道两声离开了。
过两天便好自己这可都快两月了,候熙锦的话还在脑海里绕,周小鱼从未想过男女之事,更不用说去想会和一同长大的候熙锦有
什么。
他很迷茫,希望有人告诉他该怎么做,却发现除了候熙锦,这件事谁也不敢告诉。
他问候熙锦:“我该怎么做?”
“这个答案要你自己想,因为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都是懵懂,只能凭着直觉回应什么,可这感情,又有什么直觉可言?
因为无措,周小鱼想自己也许该冷静冷静,也许分开久了,大家就看明白了,或许……只是一时冲动会错了意。
可这二月未见,怎么心越来越乱呢?
候熙锦似乎也察觉到了他的意思,刻意的给对方时间。
徐安华倒是出奇的喜欢周府的地儿,常常跑来温习课本,他说自己家弟妹多,家也没他这儿大,显的太过热闹了些,不适合读书
。
“最近怎么都不见候熙锦?”
“是啊。”周小鱼随口应道,心不在焉。
“你最近有心事?”又是这句话,不知多少人问了。
徐安华其实早知道了个大概,毕竟那日听墙角的又不是只有饶百章一人。
“没啊。”周小鱼将书来回的翻,却看不进一个字。
徐安华没再搭话,关切的看周小鱼一眼,继而埋头做自己的事去了,既然他不愿说,自己也不用去淌这趟浑水,毕竟,自己还在
这水里爬不出来呢。
饶百章,这个名字像一块巨石压在他心头,叫他沉重的喘不过气来,他道自己心思淡漠将他心意拒之门外,他又哪里肯听自己,
若真接受了他,那要和多少人无法交代。
自己不说,本就是个臣子,却传出与君有那等苟且之事,史官该怎么记他?怎么记他徐家?又会怎么记他饶百章……史官笔下无
情意!
各在其位,永不越轨,这才是最安全的。
空中是什么大鸟划过,留下一嘶长鸣,尖利而悠长,无比凄哀……
两人被引得望向窗外那一方蓝天,沉默着,皆是无言。
母亲在抱怨儿媳不得子后依旧坚持不懈的上山求子,大嫂依旧平平淡淡的过自己的院中日子,大门不出二门不迈。
被母亲问起候熙锦,周小鱼也只随口敷衍过去,没了候熙锦,周小鱼似乎一下子安静了下来,还真像离了水的鱼,恹恹的闹腾不
起来。
“苏大人的儿子是怎么了?听说被扫地出门了?”
“唉……苏大公子本就风流,没想到这么想不开,毕竟为了个男人被扫地出门。”
“唉?”
这便是最近京中传的最热闹的消息,苏大人的儿子苏衡逸前几日被家里扫出了门,不单单是这样,而且将他名字在族谱上划了去
,当真不要这个儿子了。
周小鱼哪里想到当初差点把自己害惨了的人,如今真的遭报应了,说他竟对观中一小相公动了真心,日日在那寻欢取乐之地流连
。
这个在京城突然消失了似的人,却在之前特地拜见了周小鱼,他说是来道歉的,让周小鱼很是惊讶。
“那日我本本就无意冒犯你,只是一帮朋友前想讨个面子罢了。”苏衡逸笑着,一如既往的风流不羁,去掩不去那眼中显露的疲
惫。
他留恋风月场许久,奇花异草皆沾过,一夜春宵何其多,却哪里料到竟会载在一个普普通通的小倌身上,自己想来,也都有些不
服气。
他是容貌无双,还是才艺过人,或是贴心知己?总归有一样吸引自己的地方,却不想他倒是个例外。
“若说容貌,呵~我想他还不比你吧,才艺,那更是不如你这一手丹青妙笔,贴心更说不上,又倔又不听话,而且半分不懂我的
心。”苏衡逸苦笑一声,“我也以为对他不是真心……我不怪他不信。”
可这夜夜登门早已不正常,隔三差五总费了心思找玩意儿讨他欢心更是不寻常,人人都看出他不对,只有他自己不知。
狐朋狗友都笑话:“不是对那小倌动心思了?”
他这半世风流就是为了面子也不会在人前承认:“怎么可能?情趣罢了。”
“哪里想到我早已陷的太深。”
苏衡逸的父亲位居朝中二品,虽头上有人压,不过他能压的人也不少,本来对于儿子这种浪荡行为他总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可这玩男人……思想还比较不开化的苏老爷觉得伤风败俗透了!
这大官给儿子铺路子总有些极端,阻挡他风光道路的一切障碍物一并扫除,格杀勿论。
那气势,可真是人挡杀人,鬼挡杀鬼。
那小倌就被苏老爷揪进了大牢,这折磨人,刑部多年的他自然不会生疏。当然,也不会亲自动手。
有家丁是苏衡逸的耳线,知道这事儿立马来报,那时苏衡逸正将周小鱼带回房,想着等他醒了吓吓他,没想到倒是吓到自己了。
家丁气喘连连,三个字连不成一句话,听的苏衡逸越发心寒,才听出个苗头就拔腿冲出门救自己心上人去了。
周小鱼却留给那几个真正没什么人品的风流小哥,贞操不保。
“我实在没来的及想,只庆幸你没出什么事。”
听到这儿,周小鱼虽还憋气,却实在对一个无家可归的人发不起火来,最后还是关切一句:“那你准备怎么办?”
“这闹也闹翻了,还能怎么办?”苏衡逸似乎什么也不放在心上。“到哪儿不是过活?还怕过不下去,何况……有人陪着……”
视线飘到不远,才发现原来有个公子在那儿,他不时朝这儿张望两眼,距离不近,却大概瞧出些摸样,的确是一张普普通通的脸
,都叫人有些不好记得。
“我要走了,他该等急了。”
“再见!”
“呵呵,希望吧。”他潇洒的背影映进周小鱼眼中,忽觉这人其实也是快乐……
第二二章:剪不断理还乱,是别扭!
深秋时分,黄蝶乱飞,走在大街上的忍总不自觉的裹紧了大衣领子,落叶总是会调皮的往行人的身上粘。
周小鱼站在大树下怔怔发呆。
若说他在苦恼怎么回应候熙锦,不如说他在发呆混日子,本来就喜欢游神,最近更是魂不守舍,这小仆都不怎么见自己公子画画
了。
一张黄叶不客气的迎面贴来,“啪”的将他的脸给遮了,他伸手拿下,盯着那枯败的落叶发愣,细细瞧它交错复杂的脉络。
叹一声:“理不清啊,理不清……”
他身后不远,候熙锦静静站着,却未走近。既然需要时间,就给各自足够的时间考虑清楚吧。
晚膳时,母亲特地将一碗药汤递给儿媳,周小鱼好奇也想喝一口,被周老爷一把止住:“这可不是你喝的。”
那是民间求子的偏方。
大嫂倒是没说什么,半点没推辞,几口灌了下去,周小鱼瞧见自己大哥面上的表情很是古怪,似知道什么,又不能说。
吃完饭,周小鱼坐在院中看月亮,说是看月亮,这天空乌云厚重,连半颗星星也透不出来,一片乌黑,什么也瞧不见。
正巧大嫂从院前经过,他喊了声:“大嫂!”
她听到呼唤,回过头正瞧见周小鱼,含笑朝他走来:“怎么一个人坐这儿?这天都黑了。”
“大嫂,你也陪我坐坐吧。”
“好啊。”
两人默默的坐了会儿,周小鱼忽然询问般唤她一声:“大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