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天堂,我们再相遇 下——寒梅墨香

作者:寒梅墨香  录入:05-05

“赶紧喝杯茶,一会就吃饭了。”

“阿姨,保姆照顾的还好吗?你身体还好吧?这次和我一起回去做个细致检查吧。”

袁母看上去气色不错,只是人变瘦了。

“没那么娇贵,没事的。你们都来看我,我就很高兴了。”

袁母在削着水果,放在官长树的手里。

“仲清远也经常来吗?他都没和我说过,我以为他工作忙,没时间过来呢。”

“他半个月前回来看过我。对了,长树啊,你认识乔晨吗?”

官长树一愣,怎么又是他?

袁母一副要和官长树好好谈谈的模样。

“他说他是若晨以前认识的朋友,用不了半个月,他就回来看我一次。这个月都来了四次,他是个好孩子,他对我说,他认识你,也认识仲清远,到家里就给我捏腰锤腿,还伺候我吃药,那天保姆有事,没来,他还给我做饭吃。那孩子真好,第一次来的时候,看见我就哭了,他还说和我投缘,相认我当干妈,他要帮我养老呢。那个孩子干干净净的,很招人喜欢,我就同意了,他一口一个妈,叫得很亲切,我以为,是若晨活了呢,那时候,若晨或者也最喜欢开口就叫我妈。

他到家里也不认生,给我洗衣服,做饭。我都没告诉他东西放哪,他自己走那就能找到。和若晨一样,喜欢和我说话,什么都聊。我在客厅坐着,他在厨房做饭,我甚至以为是若晨活着,我没生病之前,他经常这样,一边做饭一边和我聊天。

他的一举一动和若晨很相似,他还认识邻居们。那次他要走,我送他到门口,邻居和我打招呼,他还可以接上话,不用我介绍,他就知道那个邻居叫什么名字。我和他絮絮叨叨的说着琐碎事情,有关于邻居的话题,他都知道那个人。

若晨有个小习惯,他晒衣服从来都不翻过来,我总和若晨说,那样晒衣服,衣服容易褪色,若晨也不长记性,每次晒衣服都那样。乔晨也和若晨一样,他也不翻过来晒衣服,我也总是提醒他。他会吐一下舌头,摸摸头。这个动作,和若晨一模一样。

长树,乔晨到底是谁?就算是在一起生活一辈子的人,也不可能把对方的习惯都能模仿得到。我是若晨的妈妈,我了解自己的儿子,要是不看这个乔晨长什么样子,他就是我儿子。太像了,简直就是一个人。习惯,动作,举止,他熟悉家里所有情况,就好像是若晨活着一样。“

官长树的茶杯打翻了,他以为是自己思念过度,没有想到,袁母也会有这种感觉。这个乔晨,到底是谁!

“我自己的儿子我最了解,长树,不是我年纪大了,我老糊涂了。这个乔晨,就是我儿子,他只不过是换了一张脸,可他本质还是我儿子,他就是我儿子,若晨。”

对,他的感觉也是,换了一张脸,可这个乔晨的身体里,住的灵魂就是袁若晨。在相似的人也有不同之处,可是,不去看那张脸的话,发生在他身上所有的诡异现象都可以解释了。他就是袁若晨的话,一切都可以说得通。

为什么熟悉他的家,熟悉老家,为什么看见他,看见袁母会忍不住流泪。会什么会有一样的习惯和举动。只要他是袁若晨,这就可以说明一切。

没有母亲不了解儿子的,做妈妈的话,最能说明一切。

乔晨就是袁若晨的话,那在他身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袁若晨的身体火化了埋葬了,他会到另外一个人的身体里,变成了另外一个人?

既然他割舍不下他,他的母亲,那他为什么不说清楚?

现在需要的就只有一个确定。

是与不是,他要弄个明白。

第六十二章:逼问真相

官长树住下了,他没有走,等待的就是乔晨再一次上门。

皇天不负苦心人,在他等待了六天之后,乔晨再一次登门。

“妈,我回来了。”

语气轻快,就好像是一个上班上学的孩子,推开门的时候,都会说的话。

一听这话,袁母就再也坐不住,笑容不由自主的出现,迎了上去。

“晓晨,你怎么来了,我不是挺好的吗?你来来回回的跑,不会烦啊。”

“哪有儿子看妈妈还有厌烦的?妈,我给你带了你最喜欢吃的蛋糕。”

袁母一看见,巧克力口味的。其实,这个口味的蛋糕是若晨以前最喜欢吃的。

官长树没有露面,他就藏在门后边,他要仔仔细细的观察一下这个人,今天一定要知道乔晨到底是谁。

乔晨轻车熟路,进门就开始脱外套。看都没看就把外套挂在门口边。

门后边有个衣架,藏得一直都很隐蔽。就算是经常来的他,也从来不知道哪里有个衣架。

他挂好衣服之后,挽起袖子就去洗水果。从厨房拿出盘子装蛋糕,一切都很顺手,就好像是在自己的家里,东西放在那,他闭着眼睛走那就拿到手。

“妈,今天吃药了吗?上次我来你有些咳嗽,好些没有啊?要不我今天陪你去医院做次检查吧。”

“没事没事,那几天有些感冒,这些天都好了。过来让我看看,你这个孩子,几天不看你,都瘦了。”

“哪有瘦啊,大哥二哥整天吩咐厨房给我炖补品,我都长肉了。妈,没吃药吧,我给你倒水。”

袁若晨走到电视柜下打开抽屉,随手就拿出袁母的药物,看都不用看,直接倒出来,递到袁母的手边。

袁母叹息着,摸着乔晨得手。

“孩子啊,你和我儿子一模一样,他活着的时候,也和你一样贴心。看着你,我总是把你当成他。老天可怜我,让我失去自己的亲生儿子,又给我一个相同的好孩子。”

乔晨眼睛里闪着泪花,摸着袁母花白鬓角,勉强露出一个笑容。

“妈,你就把我当成是他吧。我和他除了长得不一样,可我们是一样的。”

袁母含着眼泪点头,他宁可相信,这个孩子就是袁若晨,就算是长得不一样,可那个善良的灵魂,还是他的儿子。

“我的好儿子,你们都是我的好儿子。你等等,我给你看看若晨从小到大的照片,他那时候最喜欢和我翻看照片了。可那个孩子留下的照片太少,每张都是我的宝贝。不过没关系,你也拍照,也放在相册里,只要我一看,就可以看见我两个好儿子。”

袁母要站起来,也许是故意的,也许是他真的年纪大了,腿脚不方便,站起来的时候身体晃了一下,乔晨赶紧扶住。

“妈,我去找。你歇着。”

乔晨进到里屋,那是袁母的房间。

官长树悄悄地走出来。

“阿姨,你怎么看?”

袁母的脸都白了,颤动着一把抓住官长树得手。急的话都快说不出来了。

“长,长树,若晨的相册我从来没给别人看过,真的只有我们母子知道放置的地方。他怎么知道,相册放在我的房间?他,他难道有特异功能吗?不,他是若晨,他就是我儿子,就连这种秘密他都能知道,只有他就是若晨这一个解释,才能说得通啊。”

“阿姨,你别着急,先冷静一下,别激动,小心你的血压啊。”

袁母急得都快晕过去了,官长树赶紧喂他喝了一口水,轻拍着袁母的后背。

“阿姨,现在干脆把一切都挑明了说吧,别再这么蹊跷了。直接问他,他到底是谁,也不用再这么折磨我们。你千万别着急,就算不是,您也别懊恼。若晨死了,他都去世半年多了,就算这个人很奇怪,他还不是若晨。你要做好心理准备,他不管是不是,您都不要激动。”

袁母胡乱的点头,直接问,不管真相到底如何,他们都要知道。

是若晨的话,那就皆大欢喜。不是,他们也不用在迷茫。早就死去的人,不可能在复活。只是在一次确定一下若晨真的去世了这个事实。

“阿姨,我就在门后边,不管他说什么,我都能知道。你也别和他说我现在在这,也许,他当着我不好说什么,你们是母子不隔心,他有什么话可以对你说明白。”

房间传出声响,官长树赶紧闪身躲到门后。

“妈,我找到了。你怎么换了地方啊。我记得你一直放在你床头的。”

乔晨欢快地送走出来,袁母的呼吸不由得变得沉重,胸口不停的起伏。那样子就好像是要晕过去了。

乔晨赶紧过来,帮袁母顺气,脸上的着急担心骗不了人。

“妈,妈你不舒服吗?我们去医院吧。”

袁母一把抓住乔晨得手,死死的看着他。根本就不允许乔晨有一丝毫的移动,就连眼睛都不许转动。

“你,你到底是谁?晓晨,你别骗我,你老老实实的和我说,你到底是谁!相册放在我的房间,只有我和若晨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的?若晨晒衣服总是忘记翻过来,你也会忘记。他喜欢围着我转,帮我做事,你也会做相同的事情。他最喜欢给我买巧克力口味的蛋糕,那是我们母子都喜欢的口味,你也喜欢。就算是你和他是好朋友,你也不可能把他的习惯学个十成十。告诉我,孩子,你到底是谁!”

乔晨脸苍白起来,有一种,谎言被戳穿的尴尬。

“妈,你,你说什么呢?我,是,”

“想好了你在说,我这么大年纪了,你要是还认我这个妈,就想好了再告诉我!我儿子从来都不会欺骗我!”

袁母大喊一声,阻止乔晨就要出口的话,他要的是事实的真相,不是一句谎言。

乔晨张张嘴,没有说出口。低下了头,眼泪流下来。

“我儿子一直都不放心我,他那么贴心,很乖,从小到大都很听话。从来不会欺骗我。你最好想明白了再说,别把我儿子在我心里的样子抹黑了。”

乔晨哽咽出声,啜涕着。

袁母再也忍不住,心里已经明白七七八八,可他要的还是乔晨的一句肯定。

“我们母子相依为命好多年,都是我不好,没钱给他做手术,让他一直拖着,拖着,拖到无法医治,那么好的孩子,我眼睁睁的看着他进了火化场,看着他被埋进坟墓,我的心都碎了。这一辈子,先是他爸爸离开我,他又离开我,我这么大年纪了,连一个依靠的人都没有。这个孩子狠心啊,他从来都不会如我的梦和我说说话。他都不知道我有多想他吗?我多想再抱抱他,多想他陪在我身边。我宁可代替他去死,也要我儿子活着啊。只要能见他一面,让我马上死去我也能比眼睛了。你要是可怜我夫丧子亡的可怜老人,就老老实实得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乔晨的眼泪滴落在老人的衣服上。听见老人这么痛心疾首,他再也忍不住。

他不孝,他是罪人,母亲这么大年纪了,他还要隐瞒,还得老人伤心了啊。

“妈,我,我就是你的,”

乔晨猛地停住了这句话,站起身,看见门后边露出身形的官长树。

小脸上都是戒备。他就知道,母亲不会逼问他,来了这么多次,母亲一直待他很好。今天情绪这么反常,原来都是官长树在背后操控。

官长树恐怕乔晨的真相他听不清楚,往前走了一步,就这么露出他自己。

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就是,所有人都在等待着,乔晨要说出一个真相。

第六十三章:跨越生死的拥抱

乔晨转身就走,他真没有想到,官长树会如此的卑鄙,他会怂恿老人,逼问事实。

官长树一把拉住他,到了现在,谁也等不下去了,一个真实的答案,一个事实,他们只想知道,他到底是不是袁若晨。

“说清楚,把所有事情都说明白,你要是可怜我和妈妈,就把一切都说明了,谁也忍受不了七上八下的悬着,所有人的心都被你攥在手心!”

乔晨一把甩开他。

“说什么?你自己心里不是明白吗?”

“我真没有想到,你竟然把妈妈都利用上了,他都这么大年纪,你就不能不伤害她吗?”

“我们都想要个真相,当着老人的面,你老老实实的说,你到底是谁!”

不管这个人是乔晨,还是袁若晨,这大概是他都一次真的动怒,真的倔强起来。执拗着,就是不开口。一句话也不说,他不是着急吗?他不是很想知道他到底是谁吗?那他为什么不自己去发现?逼问他有什么用?

官长树的呼吸沉重,袁母直勾勾的看着,所有人都屏息凝神,等的就是这个人张口。

他就是不说,就是不动,执拗着,站在那里。

“你说不说?赶紧的说啊!”

官长树等不及,大吼着。袁母拉拉他,别这么逼问,做母亲的看着心疼。

不说就不说吧,就像他说的,各自心里都知道结果了,何必说出来。

官长树气不过,一手拉着他,抓着他就出门了。

“长树,长树,你这是干什么啊?你要带他去哪啊。”

“到一个让他说真话的地方!”

不管他怎么挣扎,官长树得手没有松开一点,在他不想走的时候,官长树就会半抱着他前进,他要是还不合作,官长树干脆扛起了他。

大步流星地往山上的墓地走。他不承认吗?好办,让他当着若晨的面,去说吧。

“官长树,你是个混蛋!”

他捶打着官长树,真不敢相信,官长树竟然会绑架他?

官长树根本就不搭理他,扛着他就往墓地走。不说吗?当着若晨的面,他还会不说吗?他就不信了,他能欺骗活人,还能去骗鬼。再不说实话,就扒开坟墓,让他直接和若晨对峙。

砰的一下,把乔晨丢到袁若晨的坟墓前。一把拽起他,一点温柔也没有。

“当着若晨的面,你给我说清楚,你是谁?为什么要侵占了他的所有记忆习惯,到我们面前欺骗我们?他都死了,我们都已经认清这个事实了,你还来打搅我们的生活,装神弄鬼的欺骗人,云里雾里的捉弄我们,这好玩是吗?他都死了,你怎么还不让他安静,如果你不是他,你就和我们说清楚。你要是他的话,我就扒开坟墓看看,我亲手埋葬的人,是不是他!”

官长树一首指着墓碑上袁若晨的笑脸,逼问着。

乔晨看了一眼照片上那个人,眼泪下来了,依旧不开口。

何必逼问他?慢慢发现不行吗?亲口承认的话,哪还有什么意义?

“他死了,我也跟着死了,就算是我留着这口气,就是因为你对我说,自杀的人不能上天堂。我努力寻找个机会,想尽办法赎清我的罪孽,然后到天堂和他去相聚。他就在天堂等着我,为什么你出现了打乱这一切。你不是他,没有相似的容貌,你出身一个幸福的家庭。可该死的,你为什么有他一切习惯,一举一动都和他那么相同?如果你是他,那你为什么不早以前说明真相,看着我为了你失魂落魄高兴是吧?你一直都是善良的男孩子,难道就因为我没有珍惜你,你才让我承受这种痛苦吗?

那我告诉你,你成功了,我想他,我爱他,为了他我可以去死,只要能和他见面,和他在一起,我都在寻找机会。

每次上街,我都期待出一场车祸,每次生病,我都不去治疗,甚至我想有人绑架我,直接弄死我,我每天都在想着这种事情,想着怎么可以尽早的死去。

那么相似的人,就算是一起生活了一辈子的人也不可能把对方的习惯性,学个十成十,你做到了。我家,你家的布局,你闭着眼睛都能摸清楚。就算是他朋友,你也太照顾他的母亲了,这些又怎么解释?

你真的想看着我生不如死,被你玩弄的魂不守舍,你才高兴吗?我就是想要你一句真话,让我的心彻底放下,不行吗?你是不是他,对我来说,就是生于死的转折。“

官长树哽咽出声,若晨还活着的话,他也就活着。若晨真的彻底去世了,他会尽早寻找个机会,去天堂陪他。别等到他死了之后,在天堂里找不到若晨,那真的一切都不能回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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