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然孤帆——厚积积

作者:厚积积  录入:05-05

李浩然看向远方,漫不经心地道:“只要叶卿同意,朕没意见。”

太后的目光转向叶孤帆:“叶爱卿,你意下如何?”

“这,这,臣有一个难以启齿的病。”叶孤帆故作扭捏地道。

“什么病,叶爱卿但说无妨。”太后和和气气,象个慈祥的老太太。

“启禀太后,臣这个病就是,就是不能与女子共眠。”

“啊?还有这个病?”太后愕然,淡月震惊,李浩然先是一惊,接着嘴角绽出一汪浅浅的笑。

“是的太后,以至于臣到现在也没结婚。”

“说的也是,按常理,你这个年龄的人,孩子都有几个了。”太后想了想还真是这回事,即使不是也表达了一种意思那就是叶孤帆不愿娶淡月,强扭的瓜不甜,老太太心里还是有几分明白的,在这种大事上,太后真心地希望自己的独女有一个幸福的婚姻。

“我不相信!我要他证明!”忽然淡月带着哭音大声叫道,眼圈红红的。

“怎么证明?你这孩子怎么这样任性?”太后的脸黑了。

“反正我要嫁他,不管他有什么病。”淡紧紧地咬着唇,一脸义无反顾的表情。

叶孤帆惊呆了,原想着肯定能吓退这个金枝玉叶,没想到她有如此的魄力,不由升起了几分敬佩之情。

“这怎么行,婚姻是一辈子的大事,岂能这么草率。”太后斥责道。

“我不管,反正我要和他在一起。”淡月哭着跑出去了。

“叶爱卿,淡月这孩子是个死心眼,委屈你多去劝劝她。”太后有点不忍淡月的伤心,又不想逼迫叶孤帆。

“太后放心,淡月公主是个豪气大方的女子,待臣慢慢的和她说明白。”叶孤帆有感于淡月追求爱的勇气,决定帮淡月走出这段与自己之间并不深的感情来。

“那就有劳叶爱卿了。”

“臣会尽力而为!”说出这句话后,叶孤帆觉得有一道凌厉的目光射向自己,狠不得将自己穿肠破肚,暴尸荒野。

好不容易走出慈宁宫,叶孤帆想着那个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离开的李浩然,一阵头疼。在这件事上,很显然,他是不高兴的。

其实我没有一丝别的想法,你为什么不明白呢?叶孤帆叹道。

听说皇上在养心殿,叶孤帆带着沉重的步伐踱过去。

“叶大人,皇上在和戴大人这议事呢。”站在门口的小德子看到他,忙迎上来。

“你帮我通报一下。”

“这个。”小德子有些犹豫,想了一会道:“好吧。”

“叶大人,皇上叫你进去呢。”几分钟后,小德子出来了。

叶孤帆踏进养心殿,就看到李浩然和戴长安,嘀嘀咕咕地说些什么事,竟没人看他一眼。

叶孤帆感到有点尴尬,站了一会就自己找了一个凳子坐下,不知过了多久,戴长安才离开,临走时不无幽怨地看了他一眼。

大殿里只剩下叶孤帆和李浩然两人,谁有没开口说话,静悄悄,让人感到窒息。

“找朕何事?”良久之后,李浩然冰冷的声音打破了可怕的僵持。

“其,其实,我,我和淡月没什么的。”一向潇洒的叶孤帆些时忽然有点紧张。

“是吗?”李浩然不阴不阳地看了他一眼:“那为什么她会缠上你呢?是不是你对她做过什么?”声音里透着丝丝冷气。

“我不就是帮她勒住了马,还摸了她一下脸吗?那有什么大不了的。”叶孤帆忽然觉得理直气壮。

“你还摸她的脸,你花痴啊你。”李浩然有点怒不可遏:“不知道男女授受不亲吗?”

看着李浩然象个小豹子似的发怒的样子,红红的脸,圆睁的眼,帅气的眉高挑着,李孤帆心中一荡,情不自禁地飞过去揽住他的腰,正要吻下去,竟被李浩然一把推开了:“拿开你的脏手,谁知道你的手摸过多少人呢。”脏手两个字说得尤其的深重。

叶孤帆顿时象被霜打了的茄子似的,顿时蔫了下来,气极反笑:“好,好,我脏,我在外面有很多情人,你干净,你干净还那么多老婆!”

李浩然脸上红一阵白一阵,额头上青筋暴出,浑身颤抖:“滚,你给我滚,我永远不想看到你。”

“滚就滚,你以为我想看到你嘛,你这鬼地方,请我我还不来呢。”叶孤帆气得也不轻,转过身怒火冲天地走了,身后传来噼里啪啦杂物落地的声音。

8.进宫

无精打采地走在大街上,心里乱成一团麻,一向从容镇定的叶孤帆此时象个迷路的孩子,找不到自已的家。

前面是个小酒馆,叶孤帆的脚不停指挥地走了进去,随手丢出一块银子:“拿几壶好酒!”

酒入愁肠愁更愁,从小没尝过愁滋味的叶孤帆,觉得自已掉进了愁的的海洋,随着一杯杯的美酒进了肚内,更是愁肠百结。而且愁得没来由,为李浩然吗?叶孤帆恨恨地想,自己在感情上一向进退自如,凭什么那个李浩然一直呆在心里任自己怎么赶也不肯离去?越想忘记,那张似笑非笑的脸越清晰。

叶孤帆忽然觉得心口闷得缓不过气来,摇摇晃晃地站起来,复又来到大街上,一阵风吹来,好似清醒了几分。

那是什么地方?灯火辉煌?叶孤帆模模糊糊地看到三个字:万花楼。

万花楼,是温柔乡,叶孤帆笑了,好似回到了家乡,回到了以前放荡不羁的生活,这才是他的生活,是他熟悉的生活,没有爱,没有恨,更没有愁,只有放纵,只有莺声燕语,逢场做戏。

一夜的荒唐之后,叶孤帆醒来了,满眼的珠帘锦账,一个纤细的身影正对镜梳妆。

叶孤帆大惊,昨晚的一幕幕虽然凌乱繁杂,但是也并非完全没有映象,红烛高账,疯狂缠绵。叶孤帆不由苦笑一声,这下再也说不清了,就是说清又能怎样,以他的高高在上,能接受如此不堪的自己吗?

“公子,你醒了?”女子回过头来,笑吟吟地看着他。

“紫,紫凤!”看着眼的的女子,叶孤帆睁大了眼睛,想到了那晚拍卖初夜权的女子。

“公子真好眼力,奴家正是紫凤。” 紫凤娇音婉转。

叶孤帆想坐起来,一阵头晕,想必是昨天醉得太深了。

紫凤连忙上来扶着他,一帮忙他拿过已洗好烫平的衣服一边笑道:“公子的心上人叫然儿吧。”

“啊”叶孤帆愣住了:“你怎么知道?”

马上又觉得失言:“不,不是,是我的一个朋友。”

紫凤扑哧一声笑了:“公子不要骗紫凤了,公子喊了一夜然儿呢。”说完揶揄地看了他一眼。

一向自认为脸皮比城墙还厚的叶孤帆,脸刷得红了,而且红得彻彻底底,象足了一块红布。

就在这时,门忽然被撞开了,一个锦衣女子满眼怒火地瞪着还未穿戴整齐的叶孤帆。

“公,公主,你怎么来了?”叶孤帆大惊。

“你不是说你不能与女子共眠吗?”淡月指着紫凤:“她是怎么回事,她不是女人吗?”淡月怒形于色。

“不,不是那样的,公主你听我解释。”叶孤帆随便找句子搪塞着,却不知道如何解释。

“有什么好解释的,叶孤帆你欺负我,难道我就不如一个妓吗?” 说到最后,淡月声音颤抖,大滴大滴的眼泪从她脸上掉下来。

“公主!”叶孤帆不知道该说什么走上前去拉住他的手。

淡月一下子甩开,捂着脸,跑开了,叶孤帆忙追了过去。

淡月出了万花楼,翻身上了,早已等候在一边的马,飞也似的跑向城外,她想找个安静的地方去呆会,堂堂一个公主求爱被人拒绝,还用一个如此难以启齿的理由,真是奇耻大辱,淡月从没这么挫败过,几乎将她积累十六年的自信打的一丝不胜。

叶孤帆身形一起一落,紧紧地追着淡月,在一个起落后站在了淡月的马前,淡月不看他一眼,“啪”地一声马鞭打在了他的身上,掉转马头就走,叶孤帆身形一晃又到她的面前,如此重复几次,叶孤帆的衣服已被马鞭撕成一块一块,身上的鞭痕一条一条,还淌着鲜血,刺目的嫣红,顺着已破碎的衣衫滴到了土黄色的大地上。

随着叶孤帆身上鞭痕的增加,淡月的火气越来越小,等她清醒下来的时候,叶孤帆的身子已经是血肉连成一片,而此时,原本还算晴朗的天空忽然惊雷大作,暴雨象瓢泼一样淋在两人身上,将叶孤帆身上的血汇集起来形成一条条红色的细流。

而叶孤帆的眼睛一眨不眨得看着淡月,写满了歉意。淡月心中的怨气终于彻底消除了。

在雨中,淡月向叶孤帆伸出了一只手,叶孤帆松了口气,火辣辣的疼痛顿时淹没了他的神经,脸上绽出了笑容,握着淡月的手用力一踮,飞上了马背,与淡月共乘一骑飞向京中。

放下了心中的块磊,淡月放松了不少,问道:“叶大哥,你为什么不喜欢我?”

“谁说我不喜欢你,只是不是那种喜欢。”叶孤帆强忍身体的不适,故做轻松。

“你对什么样的人才有那种喜欢?”淡月有点好奇。

叶孤帆蓦得想起了李浩然,心里一下子又乱了,头也昏了起来。这两天来,他一直不曾好好的休息,昨夜宿醉还未全醒,就被淡月鞭打,又逢雨淋,身体本来就已经开始抗议,现在又提起李浩然,更挠乱了他的神经,竟觉得浑身发冷,绵软无力。

半晌之后,淡月没听到叶孤帆的回答,回头看了一眼,只他面色苍白,牙龄咬得格格作响,不由慌了:“叶大哥,你没事吧。”

“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叶孤帆强撑着。

“对不起,是我下手得太重了。”淡月咬着唇,深深得感到后悔。

“没事,你叶大哥是谁啊,只要月月高兴,叶大哥死也值得。”叶孤帆笑着,嘴里仍然油腔滑调。

淡月哭笑不得:“行了,不舒服就别装了,省点力气吧。”叶孤帆果然软软地倚在了她的背上。

淡月一阵心酸,载着叶孤帆策马狂奔而回。雨中,一个浑身鞭痕的男子靠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子背,乘在马上,在雨中疾驰,说不出的诡异。

浑身象火灼似的痛将叶孤帆从黑暗中拉了回来,朦胧中看到一双关切的眼睛盯着自己,但那不是李浩然的眼,叶孤帆顿感失望又坠入无边的黑暗。然儿,你真的这么狠心吗?

“叶大哥,叶大哥。”耳边传来急切的呼唤,是谁这么吵?叶孤帆吃力地睁开眼,娇美的容颜在眼前逐渐放大,再看看周围,原来在自己家。

“月月?你怎么在这里?”叶孤帆露出一个虚弱的笑。

淡月看他已经醒来,知道无碍,笑道:“你说我怎么在这里,还不是怕你死了找我尝命。”

“你叶大哥我龙筋铁骨,有那么娇气吗?”边说边要挥动身子,牵得伤口一阵疼痛,不由叫了一声。

“叫你这么逞能,不要再动了。”淡月凶巴巴地叫道,顺便将他的胳膊塞到被子里。忽又幽幽地叹了地声:“叶大哥,你心里有人对不对,淡月明白了,以后再不会缠着你叫你娶我了。”

叶孤帆呆住了。

淡月仍然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那个叫然儿的姑娘,想必很美吧,想想也是,我的叶大嫂怎么会是俗人凡品呢?叶大哥,认我做你的妹妹好不好?”

“当然好了,从今以后你就是我的亲妹妹。”叶孤帆温和地笑道。

“叶兄,你什么时候认了妹妹,快介绍我认识一下。”一个男人伴着宏亮的男音破门而入,看到淡月,愣了:“公,公主。”

“小戴,你来了,愣在那里做什么?快坐!”叶孤帆招呼到。

“叶兄,你这是怎么了?谁把你弄成这样?告诉我,看我怎么收拾他!”戴长安一个箭步冲到床前,看到叶孤帆的伤义愤填膺地说。

“是我,怎么样?”一声凌厉的斥喝声在空中响起。

戴长安回过头去,正看到淡月面带寒霜的脸,声音立刻软了下去:“打得好,叶孤帆该打。”

叶孤帆假怒道:“戴长安,你不是人,你忘恩负义,你重色轻友!”

戴长安忽然狰狞起来:“你和我的心上人纠缠不清,我还没找你算账呢!”说着更逼进了一步。

叶孤帆有气无力地做可怜状:“月月,大哥我快要被你的钦慕者掐死了,你也不来救我!”

淡月一把拉开戴长安,顺手就往他肚子上给了一拳:“竟敢当着我的面欺负大哥,你不是讨打吗?”又道:“什么是钦慕者?”

“钦慕者就是喜欢你的人。”叶孤帆马上接口道。

淡月的脸色变了变,不语。

戴长安哀豪一声捂着肚子,滚到了地上:“公主,你,你怎么这么对我,我,我是真心喜欢你啊。”

淡月的脸一下子红了,出了会神,又一脚踢在戴长安身上:“谁要你喜欢。”

“月月,这就是你的不对了,伸手还不打笑脸人呢,何况是喜欢你的人,快把他扶起来。”

淡月不动。

“月月,你是不是不听大哥的话了?还不快去?”

淡月无奈,只好将戴长安扶到椅子上坐下,戴长安脸上露出奸计得逞的笑:“谢谢公主。”

淡月冷哼一声,却掩饰不住透出来的羞涩。

戴长安和叶孤帆对视一笑,几分了然在心头。

一个月后。

“老戴,去烧饭。”淡月习惯性地命令道。

“叶兄这里又不缺厨师!”戴长安撇撇嘴。

“人家喜欢吃你烧的菜嘛。”淡月笑得春花灿烂。

“好,好,马上去。”戴长安骨头的酥了,连声道好。

淡月笑得更灿烂了,眼看就要粘在戴长安身上。

“打住!”叶孤帆终于忍无可忍,大喝一声:“我现在健康得很,不用你们照顾了,求求你们各自回家好不好。”

“不好!”淡月和戴长安异口同声,说完后瞬间没影了。

叶孤帆无奈地摇摇头,自从那日受伤后,淡月就一直住叶府照顾他,虽说引了不少非议,然而既然太后也不管,别人自是装作没看见。戴长安一开始一天几次往这里跑,和淡月针锋相对,不知道什么两人竟然好上了,索性也住在叶府,每天亲亲我我,当叶孤帆不存在似的,赶也赶不走。

叶孤帆的病早就好了,对练武人来说,那点伤算不了什么,可是心中的痛却始终无法缓解。

能解痛得只有那个人,然而那个人竟没有来探望过他一次,也没派人来问候过,戴长安也尽量不提到那人,叶孤帆有点茫然,以前发生的一幕幕从脑海里飘过,在那为数不多的疯狂缠绵中,有几分是真,有几分是假。

那被自己占有后,病了三天三夜而无怨言,又说明了什么?

李浩然,你心里到底有没有我?叶孤帆不禁在心里狂叫道。

吃饭的时候,叶孤帆心不在焉淡月和戴长安对视一下:“大哥,你还在想皇兄啊。”

自从跟戴长安在一起后,淡月已经知道那个然儿就是李浩然,从一开始的惊讶到最后的坦然,她已经能理解和接受这件事。

叶孤帆笑笑不语,继续拨弄着饭菜。

“其实皇兄也很可怜。”听了这句话,叶孤帆顿了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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