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任何亲密接触,便用木质餐具代替。可在防腐条件落后的时代木质餐具平凡清洗用不了多久也存在巨大隐患。
扶苏倒不是不想用陶器,只是现在烧出来的饭碗盘子令他怎么看都别扭,他实在无法忍受端着个好似泥巴捏出来并能看见突出颗
粒物的东西的当餐具,太影响食欲。于是为了自身着想,他再一次把改善生活品质的艰巨任务再付交给爱岗敬业,居然百折不挠
探索欲的‘花生油’同志。
在经历了无数次的失败再失败,把扶苏口中‘失败是成功他娘’当做动力的鲁花终于在反复了N次之后从窑里烧出了勉强能入扶
苏眼的东西,可也仅有这一次成功。
三张盘子两个碗,一个长得像花瓶的水瓶子外加五个小杯子,这些东西虽然依旧比不上后世的陶器,但比上不足比下有余,相较
现世的简直堪称精品。
未免有人打自己东西的主意扶苏在每一件陶器上刻下代表他身份的玉佩上的图案,以作为私有物品拥有权的证明。
从来不管弄出什么好东西都要上水嬴政一份的扶苏这次没舍得出手,一只小心翼翼的只在人不多手也不杂的姬婉这里使用。
听着自家夫人口中大为不敬的话语屋中侍候的宫人大多吓出一身冷汗,可也不得不感叹这宫中也只有他们主子敢对大王说这足以
杀头的话。
忍住捏碎手里东西的欲望,嬴政一口灌下杯里的东西,“这是什么?这么酸?”酸得皱起眉头,嫌弃的把杯子推到一边。
“酸梅汤,解渴去火,再喝一杯。”说罢也不管嬴政乐意否姬婉又主动倒了一杯。
“又是那小子弄得?”嬴政没有去接杯子,他不喜欢酸的东西。“何着他把进贡来的梅子都熬了水喝。”
“没,还腌了一罐,说留到过年吃。”见嬴政一顿饭没吃几口姬婉亲手布了几道嬴政喜欢菜于盘中。“大王下午还要忙政事,多
吃点的好。”
“寡人气都气饱了,哪里还吃得下。”嘴上虽是这么说但嬴政还是把盘子里的东西吃干净。“怎么还没回来?”
“晚膳时就回来,苏儿又没去别的地方不过是到将军府住一晚瞧您气得。”姬婉用衣袖掩着嘴笑道。
昨日,一直随各自父亲在外征战的王离与蒙鸿回到咸阳进宫看扶苏,三个人凑在一起叽叽咕咕好半天,随后扶苏就去求姬婉准许
自己跟着他们二人出宫玩,并保证绝不乱跑天不黑就回家。
两名大秦年轻有为的小将军护在左右,又有侍卫跟着,只在咸阳城里姬婉想也出不了什么事便点头同意了,叮咛他出宫前一定要
去跟嬴政大声招呼。
来到大秦这么多年扶苏出宫逛街的次数少得可怜,且每一次还都跟嬴政一起出门,一点意思都没有不说连发言权都没有。这次终
于没‘碍事’的人扶苏高兴还来不及怎么可能自己往枪口上撞,于是他在姬婉面前一口一个答应,一转身换了衣服就奔出了宫。
天黑时扶苏更是没有按约定回宫,只派了个身边的侍卫回宫禀报姬婉说将军府的人太热情死活要留自己留在将军府住一晚,他只
得勉为其难第二天再回来。
大将军王翦领兵在外,将军府里又没有女主人哪里来得‘太热情’,对儿子扶苏找得借口姬婉不屑一顾。早料到儿子出了宫就如
同脱缰的野马不会轻易回来,因此姬婉并不觉得意外,命人到寝宫禀告一声说大王子今晚住留宿将军府。
大秦两名将军回朝嬴政需要忙得事情太多,在议政殿与谋臣们商讨战事直到深夜才回寝宫,因此姬婉派去的人根本没能把话带到
。
而等嬴政不见床上有儿子的踪影时还以为扶苏去了姬婉那里也没在意,哪想第二天下早朝去找儿子吃早饭才被告知某个家伙不但
偷跑出宫还有胆子不回家,顿时一把火烧了起来。
今天有种背着自己彻夜不归明天还指不定会做出什么事,嬴政深深感到自己的权威被人藐视,这才有了上午生气一说。
实在没什么胃口嬴政挥手让宫人把桌上的饭食撤下去,距离下午与谋臣议事还有段时间,嬴政起身走到休息的里间打算躺会儿。
“苏儿才十岁,你也放心他一个在外。”万一被人伤了,拐了,买了怎么办?嬴政十分担忧。
即便在其他人眼中扶苏一副营养不良的柴火模样,但在嬴政这儿子控的大叔眼中他儿子是可爱到无以伦比,遭人惦记是必然的事
情。
跟着嬴政走进里间的姬婉见人在床榻前坐下,快走了两步上前蹲下侍候嬴政脱鞋躺下,接着跪坐在床榻边燃起可以安生的香炉。
“十岁已经不小,民间普通人家的孩子这年岁都出来帮衬着养家。再说苏儿身边一群侍卫护着,大王忘了您五岁时一个人就已经
逛遍了邯郸城。”
“他哪能跟我比,他又没经力过……”一提到赵了做质子日子嬴政就恨不得立刻、马上把赵了踏为平地。
“他是王子,大秦的王子,不是深宫中不知人间疾苦的公主。”说到这姬婉表情变得严肃起来。以前看嬴政宠着溺着顺着扶苏,
凡事都给安排好不用当事人自己操丁点心,姬婉也没太管,总觉得孩子还小。可自从接受嬴政的好意准备离开这里与儿子分开姬
婉就决定再不能放任嬴政继续把儿子当公主养,这是后宫,万一真把人养得天真不知所谓怎么死都不知道。“大王要是真打算以
后把大秦的天下交给苏儿,依妾身看还是把他送到军营交给王老将军,免得……”
“免得什么!”从床上坐起嬴政因姬婉的话感到委屈,自己做得一切明明是为了儿子好怎么变成好像是在害他。“难道我会害他
不成?”下榻自己穿上鞋,一甩衣袖嬴政气哼哼走了出去,下令回寝宫。
这又怎么了,刚刚还好好的。
望着好不容易消气,结果没多久又生气的嬴政,赵高赶忙对随后走出来的姬婉叩礼退下,追上去小心侍候。
坐在车辇上嬴政心里虽然不舒服但姬婉的话他却也听进耳中,承认在管教扶苏这快上自己是做得不是很好,可他的出发点都是为
了儿子着想,不想让他小小年纪就接触那些肮脏事。如今看来还好儿子本质不错,没有因自己的疏忽而变得跋扈自大或过畏缩天
真,实属万幸。
一路上嬴政粗浅的检讨了自己一番,暗暗提醒自己日后要慢慢放手让扶苏学着自己去处理事情。可还不等嬴谋划出儿子未来的培
养方针的纲要,一回到寝宫则先被跪在寝宫院子里的王贲与蒙恬吓了一跳。
“这是怎么了?”嬴政看着跪在地上腰身挺得笔直的二人。“有事说事,你二人什么时候也学得这些没用的,难道这一跪就认定
寡人不会责罚你们。”
“臣有罪。”
“臣也有罪。”
王贲与蒙恬没有起身,而是对着嬴政磕头认罪。
抬起头,王贲望着跟前一句话都不说的嬴政挣扎了一番最终豁出去说道:“启禀大王,昨日大王子并没有……并没有……夜宿臣
家中,而是被臣的不孝子带到……带到……”瞧见嬴政脸现怒容王贲把心一横眼一闭。“大王子昨夜被罪臣的逆子带到……带到
……咸阳城最大最热闹的女闾……过夜……臣有罪。”说完王贲再次磕头敷在地上。
昨晚夜宿宫中时王贲与蒙恬已经得知扶苏跑去自家住,也没觉得什么,哪想今日早朝下来二人正准备用早膳便遇到了进宫接班的
蒙毅,二人这才得知昨晚他们各自的儿子去了那种地方,顿时心生儿大不由爹的辛酸。
然还不等他们感叹儿子终于男人了就又从蒙毅口中得知扶苏那臭小子也跟着同去,险些把二人吓死。与其让嬴政自己得知还不如
自己主动揽罪上身,忍到上午的议政散了,为了保住各自儿子的小命两位当爹的立刻跑到嬴政这里上演苦肉计。
正当久久不得回音而心中无底的王贲想要偷偷瞄眼嬴政的神色时,只听头顶传来怒吼。
“摆驾大将军府!”嬴政怒不可遏的发出狂吼。
女闾,公办青楼,里面的女子以罪臣家女眷或样貌姣好的女奴为主,她们无偿工作,所赚取之钱财全部上缴了库。
春秋时期女闾里的女子分为两种,一种是靠某一项技能卖艺不卖身的女子,后一种则为通常靠身体赚钱的女子。
前一种女子虽身在欢场但受到礼遇,特别是歌、舞、琴等技艺突出卓越在做满年限后不仅得以赎身,还有不少人会被家境富裕的
男子娶回家做填房或侧妻。如果不愿嫁人又无处可去,这些技艺突出的女子也可以做艺师收弟子,由朝廷出钱供养。
官办女闾无论是环境,氛围,还是里面的女子素质都具有一定水准,相较私人开办的女闾这里要‘干净’许多。而咸阳城这间最
大的女闾更是以‘女技’闻名,因此到这里来的文人居多,即使发生冲,突最激烈的程度也不过是口角之争,这便是王离与蒙鸿
敢把扶苏往这里带的原因。
祖辈皆为军人,从小不是习武就是读书,十二岁起王离与蒙鸿就随各自的父亲到军营里历练。十六七岁本就发育期,再则上古人
早熟,当同龄人不是成亲就是有了通房丫头时,长年在军队的王离与蒙鸿见过最多的雌性是军营里的母马。
难得有机会回到繁华的咸阳王离便使劲蹿腾蒙鸿今晚趁各自大人住在宫中不回家的机会一同去女闾见世面,结果这事不知怎的竟
被为到秦朝这么久却一直没有机会深入民间‘体察’而苦恼的扶苏知道了。
得知王离与蒙鸿要去自己一直梦寐以求的地方扶苏死皮赖脸也要跟着否则就去告发。没办,出于威胁最终王离只得不甘愿的一同
带着毛还没长全的扶苏去长见识。
想到自己终于可以得偿所愿扶苏无比激动,从中午开始就盼着天黑人家开门营业。扶苏自来是个有色心没色胆的主儿,这几年在
嬴政的严格管教下他连发挥一下色心的机会都没有,进这么一点小嗜好也被残忍扼杀,由此可想此时此刻他的心情是如何澎湃。
然而正处于无限幻想之中的扶苏似乎已然忘记现实的残酷,因此当他看见一排排貌美如花的‘未成年’儿童浓妆艳抹的走进来后
扶苏的心灵受到巨大创伤。
很显然他忽略了在古代十八岁的大姑娘已然就是大龄女青年这一事实,身处普通之家已经归类于赔钱货一列,更何况是这里。而
女闾这儿稍有些年纪符合扶苏审美的人不是转行不再抛头露面,就是接货太多过早年老色衰,因此扶苏想要找貌美成熟女性相伴
的这一念头太不实际。
于是整整一晚,扶苏在琴声、歌声、欢笑声中的陪衬下抑郁的灌下一杯接一杯充满心碎的苦酒,嫉妒的看着王离左拥右抱好不快
活,等最终醉倒下的扶苏再醒来时已是第二天中午。
斗转星移一觉天亮,扶苏依然是只有一根小腌黄瓜的扶苏,王离与蒙鸿也依然还是处男,生活也还在继续。
三人带着未散去的酒气走出安静下来的女闾,站在咸阳街头他们垂头丧气的飘回挂着‘大将军府’王家府邸,殊不知一场躲不过
的暴打正等待着他们……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