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琴筝把盘子递到易将手上,然后慢慢向白梦靠近,“你要跟我找茬随时欢迎,我不介意每天花一小点时间来教训你。不过再让我知道你找小宫的麻烦,就给我洗干净脖子等着!”
“你以为你……”
“如果我跟藤原大叔说……”琴筝眯起眼睛近距离看着白梦,“让他再也不准跟你说话,随时保持五米以上距离,你觉得正在追乐正老师的藤原大叔会听我的话吗?”
说完,不顾白梦气得扭曲的脸,琴筝头也不回地离开了食堂。
“喂,刚才的小筝跟白梦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意外地有点帅啊,”
和箫白一起去帮提前走掉的琴筝和宫棋二人还盘子的时候,易将佩服地感叹道,“上次见到白梦的时候我就觉得那人不好对付呢,结果小筝三言两语就把她气得没话说了,江璃还在旁边偷笑呢。”
“有什么好奇怪的啦,”箫白满不在乎地说,“小筝说话可是会气死人的,十个白梦也不是他的对手。”
“其实你说话也气死人……”
箫白无视易将的嘟喃,主动八卦道,“嘛,没办法啊,有时候为了保护老婆孩子,伪娘也不得不变得男人起来嘛。”
“喂……哪来的老婆孩子……”
“就是藤原大叔和宫棋啊。”
“你这是什么比喻……”
走出食堂后,易将继续向箫白打听,“琴筝和白梦之间发生过什么吗?”
“说起来的话……”箫白说,“他只是单纯地被怨恨了哦。”
“还有这种事?”易将觉得不可思议。
“小筝天生就长了张活该被人怨恨的脸啦。”
“……至少我对他的脸倒是恨不起来……”
“你比我们晚一年入校,所以不知道哦,其实去年刚进校的时候,小宫和白梦交往过一段时间呢。”
“交往?”易将大吃一惊,“宫棋会跟白梦那种御姐交往么?”
“我也不知道他怎么想的,大概是脑袋抽风吧,”箫白面不改色地诋毁着宫棋的名声,“刚开始那段时间两人挺要好的呢,上厕所都一起去。”
“……又不是小学生,而且怎么一起去啊!”
“结果就甜蜜了两个月,两个月之后从太阳国留学回来的小筝入校,住到了501。宫棋那个负心汉马上就变心了,把我一个人丢在502,跑去和小筝同居啦。”
“刚才不是在讲宫棋跟白梦么?怎么又扯到你自己身上啦!”
“在把我果断抛弃后,宫棋也把白梦果断抛弃了,”箫白继续无视易将,“白梦当然受不了自己被甩,于是因爱生恨,从此开始跟宫棋作对,老是从各种渠道找他麻烦。”
“那跟藤原大叔又有什么关系呢?”
“藤原大叔是跟小筝一起回国的,然后进校当老师,正好出现在了被宫棋果断抛弃的白梦面前。于是白梦就把目标转向了藤原大叔,当时整个琴院的人都知道她在追藤原大叔呢。”
“原来如此,结果已经可想而知了。”
“不过说起来也是她自己误会啦。藤原大叔其实对每个学生都挺好的,是她自己想多了而已。后来在知道藤原大叔和小筝有JQ后,她就更恨小筝啦。”
“这么说起来小筝也真是无辜被殃及的啊……”
“不对哦,”箫白更正道,“其实是他自作自受啦。”
“哈?”
“看到小宫和藤原大叔都对小筝这么好,白梦本来就够不爽的了,结果在知道白梦是小宫的前女友,并正在追藤原大叔,小筝就忍不住犯贱了,在大教室的公共课下课后,当着好多人的面把白梦嘲讽得妈都不认识。”
“喂!你的中文是不是有点奇怪啊!”
“不过白梦也挺杯具的,”箫白同情地说,“连着被甩两次,还被情敌嘲讽。之后想反击报复,小筝根本就不鸟她,还经常被我们队的秋言秋诺气得吐血——哦,你还不认识那两个家伙啦,他俩这学期作为交流学生出国了,要下学期才回来。总之这两个都是爱惹是生非的,白梦完全不是他们的对手。”
“好惨……”易将也开始对白梦表示同情。
“跟秋言秋诺正面对抗也好,跟小筝单挑也好,白梦的战斗力都不够。小宫和藤原大叔也站在小筝这边,所以白梦简直要恨死我们队啦。”
“那她那天还被叫来给帮乐正老师……”
“因为是藤原大叔叫她来的嘛,她现在还没对藤原大叔死心呢。”
“比藤原大叔还可怜啊,”易将说,“不过老是来找茬就不好了。”
“俗话说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箫白用一副一看就十分可恨的嘴脸说着,“白梦的找茬方式就是公报私仇啦,所以小宫说能不动用她们队的力量就尽量不要动用,不然我们队会被人家小看的啊。”
“我觉得已经被小看了。”
慢吞吞在后面走的易将和箫白继续八卦着白梦的事,已经先一步回到寝室的琴筝和宫棋却关着房门吵架。
“你干嘛没事找事啊?”宫棋不满地对琴筝说,“反正白梦也掀不起什么大风大浪,平时不都由着她去的吗?”
“哼,在公共场合,居然有人比我还嚣张,实在是看不惯啊!”
“你也知道你很嚣张啊!”宫棋皱着眉头说,“那女人喜欢玩阴的,虽然你比她更会玩阴的,但万一她找小将和小白下手怎么办?”
“那就先下手为强……”
“喂!你适可而止啊!”宫棋急忙说,“我可不想再出什么状况!现在乐正老师的事没查明白,秦颂老师那里也要我们盯着,我还要抽空去研究连碧湖的水怪啊!”
“你还真是闲啊!”琴筝满不在乎地说,“乐正老师有大叔保护,秦颂老师看起来也不像是个容易挂掉的人。再说了,关于秦颂老师身上会发生不好的事这个预言,你觉得可信吗?”
宫棋一愣,“你什么意思?”
琴筝冷笑道,“那可是从白梦嘴巴里说出来的呢。学校里的事都是交给我们队处理,说不定是为了给我们添乱子才故意放话出来的呢?”
宫棋辩解道,“白梦不是个会拿这种事情来开玩笑的人。”
“她当然不是在开玩笑,”琴筝说,“她只是在找茬而已。特优生里也就她一个有预言能力,我们怎么来判断是不是真有这个预言?”
“白梦以自己的能力为傲,不会有这种不负责任的言行。”
“哟,你倒是挺了解她嘛。”
“小筝!你能不能听一次话,少给我惹点事?”
“什么啊,今天明明是她先来惹我的,你眼睛瞎了没看见吗?”
“你不去理会她不就好了吗?”
“她找你麻烦的时候你还不是……”
“那不一样啊!”
恼火的宫棋向琴筝吼了出来,琴筝瞪大了眼睛看着他,随即哼了一声,走进自己的房间锁上了门。
第六十二章:遇袭!
“你这又是搞的哪一出?”
回到寝室,易将惊讶地发现琴筝把日用品等物搬到了自己的房间里,床上还放着一只巨大的绒毛熊。
“这不很明显是吵架之后离家出走嘛,”箫白很有经验地说。
“这算哪门子离家出走啊!”易将指着门外说,“他家不就在对面嘛!跟你的离家出走比起来小CASE多了!再说了,你这家伙是怎么拿到501钥匙的?!”
“呵,我跟轩辕学长可是老熟人了,拿个钥匙算什么,”琴筝坐在沙发上玩自己的琴,“跟上次的借宿不一样,我这次可是非常认真地离家出走了!”
“哦,是嘛!”
“是啊,行李也搬过来了,还留下了离家出走的留言呢。”
易将好奇地问,“你留了什么言?”
“我在宫棋的书桌上放了张纸条,上面写的是:我离家出走了,这段时间住在小将那里,不准来找我!”
“……”
“你那什么表情啊?”琴筝用轻蔑的眼神看了他一眼,“好像在说我这不算是离家出走一样。”
“……你觉得呢……”易将头痛地扯着头发说,“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不过可想而知你跟宫棋吵架可不像我和小白这样轻松。算了,你准备在这里住多久啊?”
“住到小宫来找我。”
“喂!你不是跟他留言说不准来找你嘛!”
琴筝不耐烦地说,“你这人还真是的,要分清楚天时地利人和啊!有说不准来找他就不找了么?再说了这根本就不用来找,反正他也知道我在哪。我之所以特地留下这种迷一般的暗号留言不还是在考查他的智商嘛,不该找的时候就别来找,该找的时候就得及时来找,只有这样我才能原谅他无礼的言行……”
“够啦!”易将像泄气的皮球一样倒在沙发上,“好吧,看来你已经铁了心来跟我挤床了。不过那只熊是怎么回事?本来单人床就够窄了,挤两个人都有够勉强的,那只熊可比我俩加起来还肥啊!”
“不要在意这些小细节啦。”
“这是小细节么?!”
就凭易将当然是不能把琴筝赶出去的,箫白则根本没想赶。宫棋那边也很淡定,完全没有来找琴筝的意思,二人不管是短信还是电话都没联系,因为上课的地方不同,所以基本上处于整天都见不到的状态。即使偶尔在食堂或者蔷薇馆碰到了,在神眼对视之后,琴筝马上哼地一声扭过头去,宫棋则只有无奈地叹气,然后由着琴筝去了。
“小白,”易将带着默哀一般的眼神拍了拍箫白的肩,“以前我说错了,看来你这个垃圾魔王完全不是难伺候的类型,跟某人比起来的话。”
“果然人还是要有对比啊,”箫白得意地说,“现在知道我有多好了吧?”
“不……只是看到个更差劲的……”
就在琴筝搬到易将房间里的第四天,竟突然传来了宫棋被袭击的消息。
接到景画和尚书的联络后,琴筝第一个跑回寝室。几人到达501时,发现宫棋的情况很不好。全身都湿漉漉的,景画和尚书正在给他换衣服和擦干身上的水,脸色也白得吓人,体温低得跟死人没什么两样。虽然景画和尚书说没在身上发现外伤,但宫棋的灵能气息却变得十分虚弱。
景画和尚书发现他时,他就倒在上次乐正老师倒下的地方。不过宫棋的情况可不像乐正老师那样只是昏迷,他身上的气息还在继续流失,再这样下去的话就危险了。
琴筝二话不说,便挥手召出了紫色的古琴,试图把流失的气息再次聚集起来。箫白也急忙跑到寝室拿了笛子配合琴筝,但是却完全没用。
“不行啊……”景画皱着眉头说,“再这样下去会挂的啊。”
“你这个乌鸦嘴!”尚书狠狠地敲了景画的头,然后说,“气息完全聚不起来,这样看来是小宫的灵本身受到的伤害太大了,必需得去找治疗系的人来才行。”
箫白问,“是要去找上次那个叫游依的女生吗?”
“呃……”易将拿眼瞄了瞄琴筝,“这个嘛……还有别的治疗系的人吗?”
“有是有啦,不过因为治疗系的能力很稀少,平时业务又多,不一定在学校啊。”尚书想了想,对易将说,“我先去问问轩辕学长,让他联系下其他两个队的治疗者和散户里有治疗能力的人吧。”
尚书去找轩辕学长,景画因此搬宫棋时打湿了衣服,也回寝室去换。箫白和琴筝正在用能力试图把宫棋流失的气息再次聚集起来,只有易将一个人没事干,左右看了看,只得把丢成一堆的宫棋的衣服拿去洗,也算是能帮上点忙。
在丢进洗衣机前,易将习惯性地去掏了掏裤子和衣服上的口袋,还真被他掏出了个东西。
那是一个镶了颗翡翠的红色流苏坠子,易将认不出翡翠品质的好坏,只觉得在阳光下看起来十分透亮,翡翠更加鲜绿,就像是春天的新芽。这是挂在哪里的坠子呢?说是扇坠的话又大了些,作为房间里家具的装饰品又太小了。
也没想太多,易将把这个坠子用夹子夹在衣架上晾了起来,然后把衣服统统丢进洗衣机洗干净。
洗好衣服,尚书也回来了。其他两个小队的人都在市里,至少也要晚上才能回得来。散户里有治疗能力的一共有三人,不巧的是全都不在校,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来。
听到尚书的消息,琴筝停下了弹琴的手,紫色气流勾勒而成的古琴立即消失无踪。
“呃……小筝,别着急,”看他一脸阴沉的样子,易将安慰道,“等到晚上有治疗能力的人回来了就……”
“不能等了,”琴筝的声音很小,像是在自言自语,“照这样下去,最多撑到天黑的时候,他的灵体就会因气息流尽而消失。必需马上把灵体受伤的部分治好……”
“可是……”
琴筝从包里掏出手机打起了电话:“……嗯,大叔……小宫他……嗯……好……”
说完短短几句话便挂了。易将汗,悄悄问箫白,“他就说这么几个字,藤原大叔就知道他要表达什么了么?”
“那当然,他们有心灵交流技能。”
“……”
打完电话,琴筝便坐在宫棋床边发呆。尚书也回房间去了,剩下易将和箫白一起陪着他发呆。易将本想找点话来活跃下气氛,不过在这种沉重的氛围下却无论如何也开不了口。
箫白一会儿就自己爬在桌子上睡着了,天色也暗了下来,屋子里的光线变得昏暗。易将想去开灯,刚一有动作,琴筝便开了口。
“别开灯。”
声音已不再清亮,而是带着奇怪的浊音。易将以为他哭了,但借着傍晚的光线看去,琴筝的脸上也并没有泪水。只是秀气的眉毛拧了起来,看不清埋在黑暗中的眼睛。
“别太担心了,宫棋不会有事的,藤原大叔不也会帮忙的吗,很快治疗系的人就会来了。”
琴筝没有回答,继续沉默着。易将也只好跟他一起默默地等下去。夕阳最后的余辉也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桔色的路灯的光芒。
轻微的抽泣声传来,像是在极力压制着一样。易将有点慌了神,正不知如何是好时,门铃的声音响了起来。
易将急忙站起来要去开门,但在黑暗里却被床脚绊了一下。琴筝却连灯也没开,就灵活地冲了出去。门外是带着白梦和游依的藤原,琴筝在看到藤原时,一下子便抱住了他,虽然并没有听到哭泣声,但肩膀却大弧度地颤抖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