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空龙翔看着眼前面如桃花,媚眼如丝,嘴角还沾着自己液体的宝贝,心中顿时猛虎出闸,瞬间抱起半夏深深吻起来。
半夏再一次沉醉在男人霸道而又爱怜的吻中,双手就快搂住男人壮硕的脖子,直到男人的手悄悄伸入自己的裤子……
“不要!!”
半夏用尽全身力气推开男人,方才还鲜红欲滴的小脸,在一瞬间血色尽失,惨白如一张纸。
“你要干什么?”半夏害怕的看着身前的男人。
愣了片刻的长空龙翔马上回过神来,以为是小人儿害怕情事,于是越加温柔的说:“小乖,别害怕,我不要只有我一个人舒服,
我要你体会最快乐的感觉,我只是想好好疼爱你。”
小东西这一次却异常坚持,紧缩在床里侧,抓紧了自己的衣服,仿佛一只张开了爪子的小猫——
而眼神却是那么惊恐害怕,晶莹的泪在里头滚来滚去。
该死!长空龙翔立马想到自己方才的失控,完全没有问半夏的意见就半强迫的让他为自己……
一定是吓到小人儿了!长空龙翔内疚不已,神情便越发温柔,“小乖,对不起,我刚才太过分了,但我绝对不是想要伤害你!过
来,让我抱着你,我发誓以后再也不会这样对你了!”
再也不会强迫你做不愿意的事。
半夏却以为这意思是以后都不会再与自己行周公之礼,于是终于稍稍放松了警惕,放开衣襟想长空龙翔爬去。
见小宝贝原谅了自己,长空龙翔松了一口气,伸出结实的胳膊将小人儿一把搂回怀里,在他耳边细语:“对不起,小乖,下次不
会了。”
半夏听了这话,完全偎进男人怀中,嘤嘤哭起来。
长空龙翔向来冰冷严肃,何时见过这么可爱柔弱的小东西?心中顿时又酸又甜,爱怜万分,搂紧了宝贝细细安慰。
直到小儿人哭声渐止,长空龙翔才抱了他躺下;不大一会儿,一整天精神集中的半夏马上睡去。
轻轻往后一扬手,蜡烛立即熄灭,长空龙翔用被子仔细裹住半夏,在黑暗中轻轻抚摸着他一如主人般柔顺的长发,心中是几乎满
溢的怜惜,一些心思也渐渐清明起来。
天亮了许久,半夏才慢慢睁开眼睛,一眼便看到穿戴整齐的伟岸的男人坐在床边温柔的看着自己。
“早安,小乖。”
听着那个以前只会在亲热时出现的称呼,半夏微微红了脸颊。
“早安……龙翔。”
听见半夏叫自己的名,长空龙翔难掩好心情,俯身亲吻了宝贝的额头,“乖,我有事要处理,今天早上让聂情陪你好吗?”
半夏乖巧的点点头,长空龙翔又亲了亲他的脸颊,说:“乖孩子,等会我会回来陪你吃午饭。”
说完,长空龙翔站起身来,与外间久候多时的许尔峻向外走去。
半夏坐起身来,愣愣的不知想些什么,半晌后,却又急切的梳洗穿衣,朝长空凤翥和小情的院落一瘸一拐的走去。
长空凤翥一早便被长空龙翔派人挖出被窝;来给半夏开门的是弯腰驼背的小情。
看着小情奇怪的走路姿势,半夏忍不住担心道:“小情,你的腰怎么了?是昨天伤的吗?给大夫看过了吗?”
小情听了这话,脸一下子红了。
总不能和半夏说,是因为昨晚某只野兽说要证明他好好的,所以就给脱光光,然后检查到床上,然后就被折成两节做了一晚上剧
烈运动吧?
“就,就是凤昨晚和人家爱爱时候太没节制啦!”害羞归害羞,可是小情又觉得甜蜜,想和好朋友分享。
半夏低着头不知在想什么,好一会才低声问:“小情,那个,行周公之礼是要两人坦诚相对吗?”
小情有些害羞,又有些惊讶——凤说半夏肯定早就被大哥吃掉了呢。
“基本是……要、要脱光光啦……”
半夏心中一沉,抬起头来喃喃问:“然后呢?”
小情害羞得不得了,也很奇怪平时最容易羞涩的半夏怎么会问出这么直接的问题。
“然后……就是亲亲嘛。再然后就是、就是……嗯,哎呀,就是要让凤把他的分身插进小情后面的洞洞里面啦!哎呀,半夏你好
坏!”
小情羞得抱紧小脸,觉得自己都被凤带坏了。
而另一边,本应该是一样羞涩的半夏,却苍白了小脸。
“不舒服吗?哪儿不舒服?”长空龙翔放下碗筷,关心的轻触半夏的额头。
为了防止再次被袭,长空龙翔对各个防卫弱点做了改善,又处理了不少书信和文书,但仍然记得赶回庄里和半夏吃饭。
但是他却留意到半夏一直气色不佳,心不在焉的咀嚼着白饭。
正在吃饭的大家闻言也纷纷关注脸色苍白的半夏。
“咦?”心事重重的半夏终于回神,看到大家关切的眼神,尤其是长空龙翔平静下难掩紧张的样子,半夏越发内疚,连忙牵起微
笑说:“抱歉,我昨天太累了,所以……”
半夏本是想以昨天的变故混过去,桌边的人却误以为长空龙翔终于得偿所愿,于是一起露出恍然大悟的暧昧表情。
“我说大哥,节制、节制,来日方长啊!”长空凤翥最是吊儿郎当,马上发难。
许尔峻也不是乖小孩,急忙跟上:“庄主,杀鸡取卵不是你的作为啊,不要一时痛快而落得被嫌弃啊。”
薛橙橙虽是女子,却比男人更加无所顾忌:“你们懂什么!这么个滑腻腻的宝贝蛋摆在眼前,庄主是圣人也不能坐怀不乱啊!”
这三人向来说话没忌讳,长空龙翔就似没听见一样,只是轻轻将半夏抱来膝上,小心舀来鲜蟹肉银芽炒桂花,换用小银勺喂给他
。
“小夏啊,”柯然神采奕奕一脸幸福的让长空宁儿坐在身边喂自己吃饭,此时也凉凉的插进来:“在崴嵬这种山国吃到蟹肉是很
稀罕啦,但大哥劝你还是改喝旁边的银耳红枣粥好了——益气养颜呐,以防将来色衰爱驰啊~”
“柯然,”长空龙翔终于开口了:“你说你受伤身中‘剧毒’,虽然你精通医术,但我看你精神的很,该不是误诊?要不然让庄
里其他大夫帮你看看?”
“笨蛋龙翔!”还不等柯然反唇相讥,长空宁儿就跳了起来,哽咽的叫道:“柯然是怕大家担心才到厅里吃饭的!他背上的伤口
好大好大!才不是骗人!龙翔是笨蛋笨蛋大笨蛋!”
傻娘亲,长空龙翔和长空凤翥心中同时想到;可长空龙翔话还没到嘴边,怀中的小人儿却激动的对长空宁儿说:“小宁不要骂龙
翔,龙翔只是担心柯大哥,他那么辛苦你还骂他!”
说着说着又想起自己所隐瞒的事,忍不住也是泪闪闪的。
柯然和长空龙翔都想不到这两小人儿会激动成这个样子,自然是又惊又喜又心疼,连忙拉了人儿在怀里温柔安慰细细呵护。
“哟,这是做什么?跟咱显摆呢吧?”薛橙橙把玩着筷子,又羡慕又嫉妒地看着两对璧人,“都多大的人了,要亲热回屋去!”
大家都笑起来,连满腹心事的半夏也少了些愁思。
没过几天就到了长空凤翥的生辰,向来爱热闹的他自然是以此为借口和大家闹腾了一场。
酒席间觥筹交错,分曹射覆,甚至是群魔乱舞——谁看见也不能相信是个应该冷冰冰的杀手集团——毕竟从前是山贼窝嘛。
长空龙翔坐在主桌上,偶尔喝酒,更多时候是照顾脸色不佳的半夏——虽然柯然和大夫都说没事,但自己就是觉得不安。
即使平时不苟言笑,但唯一的亲弟弟的生辰,长空龙翔还是很给面子的来者不拒——把来敬酒的属下一一喝趴下。
所以就算酒量好,但回到寝室,长空龙翔也已经微醺了。
自从上次狩猎被袭,长空龙翔就一直让半夏与自己同住同寝,即使每夜只是抱着他,心中也觉得舒服。
可是今日……
大约是喝过酒,身体燥热得想紧紧搂住小东西来灭火。
所以当半夏在面前脱去外衣时,长空龙翔忍不住亲上了他甜得腻人的小口。
辗转反侧,用心厮摩,将小舌头叼出来吸吮舔咬。
男人总是时不时偷袭自己,但果真不再更进一步,所以半夏也就放任他在自己唇上肆虐。
而当长空龙翔觉得气氛恰到好处,暗示的大手再一次探入半夏弹挺的臀时,小家伙又一次惊恐地逃开了。
以为上次给他留下不好的回忆,长空龙翔耐心的说:“小乖,我不会勉强你,我只是想和你身心相属;如果我的动作让你有一点
反感,你就立即告诉我,我会马上停下来,好吗?只是别一次机会都不给我。”
一句身心相属,更是逼出半夏的眼泪,饶是如此,他任然毫不妥协。
“半夏!”长空龙翔挫败的低喊:“为什么不要?我们既然已经同床共枕,这不是理所应当?是害怕或是不喜欢,我都希望你能
告诉我。”
半夏一怔,那妄想着多偷些幸福时光的心思,在这一刻烟消云散。
他低着头,泪水大滴大滴砸在地上,就如一个做错事的孩子,既害怕又内疚,更多了一份绝望。
自己的人生,在两个月前是黑白色的,每日和母亲在偏院,听娘讲些外面的事物,听娘教不多的字与诗词;偶尔看飞鸟掠过,只
能暗自将艳羡深埋。
但这两个月来,却缤纷得常常让他有些眼花,善良的朋友、广博的大哥、有趣的伙伴……甚至有了喜欢的人。
是的,喜欢的人,他威武英俊,气势非凡,文武双全,无所不通。
幸运得叫人吃惊,那人也对他另眼相看,特别温柔重视。所以他忘了一件重要的事——自己的缺陷——比跛脚更严重的缺陷。
最起码,想在他的记忆里,自己是容貌清丽的少年。
所以,只好在这一刻,咬破嘴唇,说出言不由衷的话——
“是、是不喜欢,我讨厌两个男人抱在一起,好龌龊!”
一句话震的长空龙翔退了一步,难以置信地看着向来软弱的男孩。
从没想到他会是这样想的,从来都以为他对自己一定是愿意亲近的。
就是因为软弱,所以不敢反抗自己,任自己为所欲为,直到忍无可忍?
男孩低着头,长空龙翔看不见他的表情——本可以抬起他的下巴,看他的表情是不是厌弃!
但向来无所畏惧的长空龙翔,害怕了,万一看到他的表情,自己可以承受?
好像一瞬间酒都醒了,心却跳得更加失控,长空龙翔无法对男孩说出重话,只能握紧了拳头转身想走出房间。
“我想回家,求你放我走吧,庄主。”
身后传来男孩气若游丝的一句,击碎长空龙翔最后一丝信心。
一辆马车驶出麒麟庄,长空龙翔如同塑像般立在门前,看着马车绝尘而去。
柯然站在长空龙翔后面,有些担忧地看着他一动不动的背影,说:“安排好了,就说小夏在出嫁当天被袭,晕在林中,给路过的
颜夫人救回去了,今日养好伤才送回云府;颜浩是麒麟庄十二堂里装得最像普通商人的堂主,而且与云府有过买卖,他陪着去,
云海应该不会怀疑。”
“大哥,”搂着哭得一抽一抽的小情,长空凤翥急切的问:“昨个我生辰时不是还好好的么?怎么今天却要将半夏送回云家呢?
”
一句话问出了大家的心声,看庄主对半夏的样子,还以为他终于找到命定之人,却想不到昨日嘘寒问暖,今日却是生离。
长空龙翔却不说话,只是静静望着早已不见马车的路面。
长空龙翔的心思向来难以叫人琢磨,而这一次,所有人都看得出——他舍不得让半夏走。
看着这个比她高出许多的大儿子,长空宁儿轻轻将手放进他的大手,“你们先回去,我陪龙翔呆一会儿。”
把这时候的庄主交给夫人,似乎是一件雪上加霜的事情,但柯然却冷静的说:“我们就先回去吧。”
看着大家都被柯然带走,长空宁儿才轻轻牵起长空龙翔的手,缓缓向前走去。
“凤翥以前是个整天泡在女人堆里的家伙,直到遇见了小情。小情是个可爱的孩子,即使只是青楼艳妓的小厮,即使是个不折不
扣的男孩,凤翥还是爱上了他。凤翥爱上小情,并不因为小情是男是女,只是因为小情就是小情。”
长空宁儿侧首看了一眼儿子,又继续说:“可你不同,你本来就更喜欢男子——先别否认,就算别人不知——我这做娘的,却看
在眼里。纵然你的入幕之宾有男有女,但你对对待男孩总是要更谨慎一些。那么,你对小夏——仅仅是因为他是男孩、一个容貌
美丽的男孩?”
长空龙翔终于有了些反应,挑眉看着一向调皮的娘亲,难以相信这些话出自她口中。
“是,我是有龙阳之好。”长空龙翔并不隐瞒,淡淡回道:“过往不提,只是觉得没有必要;是男是女不过是露水姻缘,我并不
特别在乎;可是,”他正色道:“半夏不同!我不懂得那是什么感受,总之,在第一眼看见他时,我就有了一种矛盾的心理——
一方面是看到猎物般的兴奋,想要占有那只瑟瑟发抖的、看起来很好吃的猎物,而另一方面却又想将他紧紧裹进怀中,不要让柔
弱的他受一点点伤害。娘亲你知道,我向来是我行我素,哪怕我还不清楚这种矛盾的心情是不是凤翥对聂情的感觉,但只要我有
着想法,就会付诸实际。”
长空龙翔再一次看向马车消失的地方,浑然不知语气惆怅,“只是我再我行我素,却不能不顾他意愿。
瞪大了眼睛看着长空龙翔刀削般的侧脸,长空宁儿惊诧异常——难道自己这个木头般的儿子,竟有这么浪漫的事——一见钟情?
!
难怪他从第一眼看到半夏就另眼相待,难怪他变得好像深藏不露的情场高手,那怪他富可敌国却不为半夏做一套新衣只让他着女
装,难怪他万千宠爱集于半夏一身,难怪他舍不得也决定放手。
“天啦,龙翔,你真的不知道自己刚刚说的话代表什么吗?”长空宁儿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看到儿子毫无变化的眼神,长空宁儿忍不住呻吟一声,对他说道:“是喜欢啊,龙翔,你从第一眼就爱上半夏了——无论是因为
他刚好符合你的喜好,还是因为他的性情惹你喜爱,总之你就是对半夏一见倾心啦。”
长空龙翔看着自己的娘,表情有些诡异,似乎有疑惑,有恍然大悟,有高兴,有遗憾,最后却落回了平静。
“我应该确实是喜欢他的吧,但这喜欢与否,现在却不重要了。”
听见这话,长空宁儿又急着要开口,却被长空龙翔打断了,他对娘亲露出一个少有的温和表情说:“娘,没有关系,即使我喜欢
他,即使我得不到他,也只是有缘无分,我想得通的。长空龙翔不是一个为儿女私情就崩溃的男人。”
还想说些什么,却为着儿子的这一番话,长空宁儿最终露出了微笑。
第五章
原来雪很大时,也是有声音的。比如压断树枝时的断裂声,或者有人走在上面发出的吱吱声——让人听得起鸡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