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马“刺”
元拓和元卓走出客栈,一人神色有异,一人双颊飘红,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让两个人都这么的不自在,不过不自在归不自在,两人的步子却没停,直接去了无名镇的当铺,取回了来时留在这的东西,当铺的小伙计,仿佛早就知道元卓等人要走,早就把他们的东西都准备好了,元拓压在当铺的是他贴身的兵器和随身的令牌,一个小伙计将元卓的两样东西和麒麟的长刀送了过来,元卓接下了,令牌入怀,刀束在了腰间。
另一个小伙计走到元卓身边,把一根束发的银钗和一张只遮上半张脸的面具送到元卓的手上,笑吟吟的道:“安阳当家,我们老板说这面具送您,您的身份多有不便,不论跟着谁都不宜露脸。”
元卓道了声谢把面具和银钗都收了起来,面具戴在了脸上,那看起来毫不起眼的银钗,却被元卓不动声色的藏了起来,还似有似无的背着元拓。元卓的动作做的极为隐秘,元拓自然是什么都没发现,拿起了麒麟押在这的长刀,带着元卓离开了当铺,到了牌楼外,麒麟已经整理好了马鞍在等着他们了。
元拓走到自己座驾前,眉头就皱了起来,冲站在他身后不远的元卓道:“你是怎么来的。”
“骑马。”
“你的马呢?”
“放了。”元卓满不在乎的说着,感觉到某人呼吸一滞,元卓补了一句,“我来了,就没想要离开。”
“上我的马,我带你。”元拓的眼光闪了闪,元卓的话让他很不爽,心里有些猜测,也有些莫名的心悸,眉头一挑,伸手就去拉元卓。
元卓因为某些事还心有余悸,向后一躲错开了元拓的手,“怎么敢和将军同乘一骑,我只是个钦犯。”
元卓的拒绝让元拓很是不爽,冷哼了一声,转头看了一眼已经上马的麒麟,把元卓拉到了怀里,靠在元卓的耳边,轻啄了一下元卓的耳廓,邪魅的道:“现在没有你说不的的权利。”元卓被某人的动作弄得打了一个寒颤,等到再回过神,已经坐在了马背上,身后靠着元拓。
元拓喊了一声驾,两匹马踩着踢踏的声响,离开了浓雾弥漫的无名镇。
马走的很稳,因为无名镇四周至少五里都弥漫着浓雾,可见度不到三米,所以元拓就算着急赶路,也没有把马骑得多块,但是马背上的元卓,却如坐针毡怎么都坐不稳,元拓倒是享受的很,拥着元卓虽然不如抱着女人的那种温香软玉,却别有一番滋味,这滋味尝着尝着某个地方就吃饱了似得,开始充血,也就是因为这个,元卓才会如坐针毡,试问有个东西在那个地方磨蹭,会反映正常才怪。
元卓的身体越来越往前倾,元拓却一把把他拉了回来,“别乱动,你那伤口虽然结痂了,还没完全愈合。”
“将军如果能管好你的东西,我就能坐好,本人不习惯骑马的时候身后多一根马刺。”元拓抓了抓缰绳,看似一个普通的动作却把元卓拉的更近了,元卓的背紧紧的贴着元拓前胸,元卓能清楚的感觉到元拓那强而有力的心跳,下面某根马刺也贴在了股缝,虽然穿得厚,但神经有些时候特别的敏感,元卓就算是再没火气,被某人这么玩也还是爆发了,恼怒的道:“将军大人难道都是这样对待钦犯的吗,你不觉得这样太……唔……”元卓的话还没说完就被元拓打断了,某人的贱手伸到了他大,腿的嫩肉上狠掐了他一下。
“哥,我对别人可从来都没这样过,我只对哥才有感觉。”元拓说着,在元卓的后颈吹了一口气。
“让我下去!”元卓又羞又恼,听着元拓那一声哥,更是无地自容。
“放你下去,没有马,难道你想跟在马屁股后面跑,一直跑到京城吗,本将军可没有虐待犯人的习惯,而且,让哥你在马后头跑,我可是会心疼的。”
“元拓你……”元卓的声音提了两分,元拓立刻就开了口,“哥,这可还有别人呢,我不在乎被谁知道什么,你也不在乎吗。”元拓的话成功的威胁到了元卓,元卓看了一眼坐在另一匹马上的麒麟,只能咬牙切齿没再吭声,。
就在元卓等人快要走出浓雾的时候,不知道从哪传来了一声嘹亮的马啼,那声音让懂马的人一听就知道是好马,恰巧元卓三个人都是懂马的人,元拓和元卓叹了一声这荒郊野外能有这么一匹好马真是难得之后,觉得那嘹亮的马啼声格外的熟悉,元拓还没琢磨出味,元卓已经打起了呼哨,一匹黑色的骏马从浓雾中飞奔了过来,像是闪电一般拥有迅雷之速,那黑色的骏马正是几天之前被元卓放生的夜刀。
夜刀跑到了元卓身边,马头亲昵的蹭了蹭元卓的脸,元卓伸手摸了一下夜刀,冲某人道:“现在放我下去,我有马了。”
元拓冷冷的吐了一句:“现在要加速,没有马没鞍坐不稳,今天就这样。”说完扬起马鞭策马狂奔……
颠簸之中,某人精神的东西,因为注意力的转移恢复成了常态,虽然还和他贴近,让元卓束手束脚,不过总比后背贴着根跟“马刺”好过的多。
一整天的颠簸,三个人赶到落脚的城镇时,早已是太阳西斜了,不过街上的人正在赶夜市,还是人头攒动很是热闹,元卓一天都紧绷着脊背,不和某人接触,若是以前的他像这样撑几天都没问题,但是现在身体明显和以前没什么可比性,元卓已经顾不得贴不贴靠不靠了,整个人都倚在了元拓怀里。
元拓看着元卓像小狗一样,乖巧的靠在自己怀里,眉梢都扬了起来,有意挺了挺腰,让元卓舒服。元卓闭着眼睛,听着周遭人的交谈,突然听到有人说几天前有五个在湘北打家劫舍的恶匪,被天下第一神探楚江送到了衙门,五个人都已经死了,身上插着他们自己的独门暗器,接着是一系列对楚江的称赞,以及楚江这个人以前的丰功伟绩。元卓听了这些,嘴角突然浮起了笑意,伸手按了按脸上的面具,某个神秘的身份,不出意外,应该就是他了,楚江啊楚江你藏的可真是深啊。
元卓想着想着就嘴角就不禁扬了起来,元拓低头正好看到某人扬眉轻笑,虽然一大半脸都被面具遮住了,也挡不住这人的魅力,这个人的笑容有着一种很特别的感染力,让人舒服安心,曾经有一段很长的时间,他的生命都是靠着那微笑维持,但是后来这个人在他心里变了味,那笑容被负面的情绪所替代,让那笑容在他的世界被淹没,现在这一幕把他所有的记忆都勾起来了,他记得小时候,他总是对着他笑。
记忆复苏的元拓的脸上也充斥着一种柔情,对眼前的人升起了怜惜,元拓以为某人是睡着了,拉起自己的披风把某人裹在了里面。元卓感觉到一阵温暖带着香气把他裹住了,心有一下跳乱了节奏,他却没有动。
三匹马停在了一间客栈门口,元拓吩咐麒麟去给元卓的夜刀配合适的马鞍,自己抱着元卓跳下了马背,一个小二应了出来,把两匹马牵进后院,元拓要了两间上房,便抱着元卓往楼上去。某人上到二楼就睁开了眼睛,因为那人只要两间客房神马的,让他很不安。
“醒了!”
元卓点头“将军大人不用找人看着我,我不会逃走。”
“呵呵!”元拓推开了天字一号的房门,某人的话让他笑的很龌龊,显然他明白元卓是什么意思,把某人扔到床上,整个人俯身,和元卓脸对着脸“把你自己放在这本将军怎么放心,本将军不怕你逃走,你逃到哪儿,本将军都找得到你,本将军是怕有人对钦犯不利,要是半夜有人来偷人,本将军不是一场空了。”
元卓的呼吸有些不畅,变得有些急促,因为某人呼出的惹得他汗毛都竖了起来,心脏像是被什么握紧了似得,心跳变得忽快忽慢,但听着某人特意注重的偷人那两个字,元卓的心脏猛地疼了一下,扭过疼,嘲讽的道:“将军大人,您还真是敬忠职守,连犯人都亲自看守。”
元拓看着元卓扭头,错开他的视线,心里有些恼怒,但定睛看着元卓的侧脸,看着元卓耳廓上那一块褐色皮肤,伸手撩开了挡在上面的头发,看着伸手轻轻摸着那深深浅浅的齿痕,邪笑着道:“对待别的犯人,本将军可从不会这样,只有你才配得上本将军,贴身看守。”
元拓的触碰,让元卓的身体紧绷,耳朵上的齿痕勾起元卓脑海里深埋的一段记忆,苦涩的吐了一句,“将军还真是能者多劳。”
“自己的东西要看紧,本将军也是吃一堑长一智,大哥你从来都不是个安份的人。”元拓说着站了起来,从袖子里抽出了一根布条,把元卓的手捆了起来,“本将军饿了,我的钦犯应该也饿了,我去弄些吃的来。”说完便大跨步出了房间。
元卓挣了挣,没挣开,满心的戚戚然,这家伙总是知道怎么能制住他,困住他的手就足以困住他,因为他没有眼睛,这双手就是在代替他的眼睛,元卓躺在床上,他实在搞不懂他现在又想看什么,真的简单的要把他押回京城吗,恐怕不是……
20、同吃同宿
元卓躺在床上,没多久元拓就端着两人的晚饭回来了,元拓解开了系在元卓手上的布带,把人带到了桌子边上落座。
元拓自己抓起碗和筷子正要开吃,却瞧见元卓的手在桌上摸,好不容易才摸到了一双筷子,另一只手去摸碗,但手却摸向了自己给他盛的汤,元拓叫了一声,抓住了元卓的手,却还是慢了一步,元卓的指尖还是被汤烫到了,元拓看着元卓通红的指尖,皱着眉骂了一句,“瞎子,你那手往哪摸。”骂完就从怀里掏出了一瓶不知道是什么的药,一边皱着眉给元卓擦了擦,嘴上怨毒的骂着,却把饭碗送到了元卓手上。
元卓被元拓的那一声吼,和他之后的动作弄有些不知所措,心里怪怪的。
元拓看着元卓呆愣的样子,满心满脸的不爽,虎着脸嚷了一声,元卓才回过神开始往嘴里扒饭,还下意识的用手背推了面具一下,缓解自己的窘迫。
元拓看着元卓还带着那面具,某人本来看着元卓的面具就不爽,再加上那个呆样,两种不爽汇到一起,某人冷哼着道了一句,“把那不三不四的东西拿下去,影响本将军的食欲。”
元卓愣了一下,无声的叹了口气,对元拓的忽冷忽热,和小孩子一样的脾气表示无奈,只能把面具摘了下去,继续无声扒饭。
元卓按照元拓说的做了,但吃饭的过程,依旧并不顺利,看着元卓伸出筷子屡次都夹空,最后皱着眉不停的只扒白饭,哀叹一声自己这个大将军还要伺候人家吃饭,不过叹归叹还是拿起筷子给元卓布菜,吃着吃着,元拓又想起了一些往事……
以前和他们兄弟三个同吃同住时,元卓的身边虽然有魁和魑魅魍魉五个人,但吃饭的时候总是他给他布菜,那时候他大哥最不喜欢吃胡萝卜和青椒,他却总是作怪把这些菜给他吃,大哥眼睛失明并不是天生的,是七岁之后的事,有很长的一段时间爹都在训练大哥,训练除了视觉之外的其他五感,爹对大哥十分严厉,很多时候大哥的手都会因为各种原因,拿不住筷子,那时候他就会喂他吃饭,每到那时大哥总会红着脸,不让他喂,但每一次他喂他吃饭时,他都会比平时多吃不少,元拓那时候最喜欢看元卓被他喂的两腮鼓鼓的样子,因为那个时候他总是会红着脸,那样子现在想起来都可爱的紧。
元拓想着想着,嘴角就不禁扬了起来,瞧着某人的扒饭的动作,暗自决定等到他哪天心情好,可以重温一下这个旧梦。
扒饭的某人,不知道元拓的心思,也没什么心情去揣测,因为他自己的心很乱,很无奈,他之前那几天吃东西基本上都是喝粥,今天这样出丑实在是太丢人了,其实这些年他难免会在外面吃饭,大多时候他身边都有五鬼在(注魑魅魍魉和魁),那五个人会把碗筷和菜按照乾坤八卦的位置摆好,所以在这方面他还真没遇过什么像今天这么难看的事。
这饭在两个人的纠结中吃完了,元拓要了一桶水洗澡,元卓因为身上的伤,这几天之内还不能碰水,所以某人只能作壁上观,听某人洗澡,不知道是因为屋子里多了一盆热水,有水蒸气导致温度增高,还是元卓听到了人家洗澡的声音心情激荡,整张脸涨红涨红的一直没消,元卓很瞧不起自己现在的不堪,他怎么像个女人似得,慌乱成这样,想想又不禁叹了一声,他对任何人都是一个庄严的上位者,一个叱咤风云的人,但是遇上他,就全乱了。
无论是幼时,还是现在,只要遇到元拓,他都会变得不像自己,思即到此,元卓怅然命运弄人。
洗完澡的某只围着浴巾走回到床边,看着元卓靠在床边出神,那粉嘟嘟的面颊格外的秀色可餐,摸着唇无声一笑,伸出手摸了摸元卓的额头,又用手背贴了贴元卓的脸,调侃道:“哥,你在发烧吗,怎么脸这么红啊。”
“咳,没有,我没发烧,就是有点热。”元卓咳了一声,向后退开想躲开元拓的手,某人湿乎乎的手贴在脸上,让元卓想起了早上的那个吻,抿了抿嘴拉被躺下闭眼“我困了。”
“赶了一天的路,我也困了,那睡觉吧。”元拓咧嘴说着就去拉被子,就往被窝里钻,湿乎乎的手抱住了元卓。
“喊什么?”元卓高分贝的惊呼,让元拓直掏耳朵,“哥别喊,别激动,这就一张床,咱们也不是第一次睡在一起,我不这么贴身保护你了,晚上有人来把你抓走我都不知道。”
“你!”元卓心慌脸红,元拓这样的动作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元卓怎么可能不知道,他不能那么做,他被押回京城,能活着的机会根本就是负数,赔上他一个能换所有人的太平也值得,生生死死这种事他看的很开,但是不能再赔上一个小家伙,元卓想着便开始挣扎,以前他逃不出元拓的铁臂,这一次也一样挣不开,最后动作太大,挣到了伤口,反而伤到自己。
元拓听着元卓抽冷气,骂了一句,抬手点了元卓的睡穴,叹着气掀开了某人的衣服,当然元拓不是做什么少儿不宜的事情,是帮某人查伤口……
翌日,春意萌发的清晨,晨露晨雾,空气都湿湿的却十分惬意,这样的早上还能感觉到一些阴冷,阳光逐渐散发光芒,把雾气驱散了大半,晨露也跟着蒸发了,从城门口到城里开始买卖东西的人一拨一拨的涌进来,自然也有相反的往外走的人,三匹高头大马,便混在了出城的人群里,这三匹马上驮着三个人,有一匹精神的黑马,马背上却是空着的,另外的两匹马上有一匹驮着两个人,这样的组合成功的吸引了一些人的目光。
虽说春困秋乏,但驮着两个人的那匹马上,那个人实在是睡的太香了,而且才一出发就睡着了,也太什么了吧,再者那个人的打扮也很是稀奇,下半张脸长的精致漂亮,上半张脸却被面具挡住了,有不少人都在心里怀疑这大概是哪家的小媳妇女扮男装。
其实吸引别人目光的不是别人,正是元卓和元拓,元卓今天本来可以自己骑一匹马的,但是却被某人驳回了,霸道的说什么防止他逃跑,以夜刀的速度他这匹马可追不上。
元卓无力再反抗,而且反抗也还是被压制,何必白费力气,置于元卓为什么在马上睡觉,因为昨天晚上元卓失眠了,没错,一开始元卓确实被点了睡穴但是元拓的手法很轻,元卓还没睡上一个时辰,睡穴就解了,而抱着他的那个人一直没醒过。
挣也挣不开,元卓就只能浑身僵硬的躺着,脑子里闪过各种各样复杂的念头,有关情儿的点滴,元拓的目的,元谦有没有按照他说的做,还有到底是谁在幕后操作这一切,最后睁着眼睛到天亮,却也没有一个问题想到了结果,也没有一件事忘得掉。坐在马上之前元卓一直以为自己不会睡着,但是还没出城他就睡着了,原因是什么他不知道,但是坐在他身后的人很清楚,因为元卓会睡的跟死猪一样,是源自他的操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