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城言知道她要说话,“你说。”她的病情看是无药可救,伸手叫护士不要插手。
“别……把孩子……交给我丈夫……”女人说完抽了一下断了气。
博城言瞪着眼,倒抽一口气,身体后移一点,她抓紧的手松开落在地上,弹跳一会,静止不动。博城言还没来得及平复的心情,大门一下被人踢开,进来一位全身白衣的男人黑色的长发在他白衣的衬托下显得更加乌黑秀亮,他走过的地方会留下羽毛,但很快的,它们会像水蒸气一样蒸发,消失于无形。英俊的脸庞缺少和蔼的神色,威严,冷酷的男人,冷冷扫射死去的女人,不点名是谁,问她身旁的人,“他在哪?”
博城言不是自高奋勇,是不想有人出事,“名字。”
男人不说话,只是冷冷的看着博城言,细长的眉,红色的眼,眯成一条缝。
他一定不是人,“你不说名字,我怎么知道是哪个他。”他是什么?
“我认识你。”冷酷的男人冰冷的声音,手掌轻挥,寒气冻结地砖,长出坚硬的冰尖,靠近躺在地上女人的护士,害怕后退,地上的女人被冻结成冰。
“你要做什么!”博城言一紧张整个扑向冷酷的男人,可惜还是不够男人手快,冷酷男人张开手掌一收,女人的尸首像破碎的玻璃一样散开,不带任何血腥的红点,消失在空气中,博城言和冷酷的男人站得很近,手握拳头,挥像冷酷男人的胸口,“混蛋!”
男人被博城言这么狠狠的一打,反应平常,“你还是这般感情用事。”
“你竟然不给她留全尸。”博城言再给冷酷的男人一拳,“她怎么说都是你妻子。”
“她是我小妈。”冷酷的男人不想说废话,“我弟弟在哪?”
“啊?你小妈?”博城言错兮。
刚才抱走男孩的主治医师过来,拉博城言过来,“你们家常这样闹也不是办法啊。”
“我知道。”冷酷的男人表情舒缓了一下,“他好吗?”
“有轻微擦伤。”
“混蛋。”冷酷的男人咬牙切齿,“他们吵架,插什么手。”
“好了,去看看他吧。”主治医师叫护士带冷酷的男人去病房看他弟弟,手掌拍博城言“没吓着你吧。”
“他……”博城言记得,“认识我?”
“呃?”主治医师不明白博城言说什么。
博城言“抱歉……”追上刚走不远的护士和冷酷的男人,博城言等冷酷的男人看完弟弟,走出来,博城言拦下冷酷的男人,“有时间吗?”
冷酷的男人点头,得到充许的博城言和男人来到很少有人走动的阳台,博城言开始发问,“你怎么认识我?今天我们是第一次见面。”
“我不能说。”
“你能说什么?”博城言进来觉得怪事连连,自从遇上那个穿着全身白衣带面具的男人后,生活已经乱了节奏。博城言拿出随身带的钢笔,拔开盖子,露出尖利的笔头,就要在另一只手上做些什么,冷酷的男人快手夺过博城言的钢笔,博城言微笑,“我不是要自杀,只是想给你看……”
“你是精灵,地下城的医师,又称地狱医师。”冷酷的男人把自己知道的告诉博城言,“你脾气有点怪,但对待自己的孩子,从不下狠手。”
“孩子?我有孩子?”博城言只对男人心动,“不可能。”
“我只告诉你,我看到的。”
“我父亲呢?”博城言提到自己的父亲,激动得忘了分寸。“他呢?”
“我没有天眼,也不是命运之书,抱歉。还有,很感谢你曾经为我弟弟做的所有事情。”男人诚恳的话语,“有用得着我帮忙的,找我,”伸手掌阻止博城言插话,“到时,你会知道我在哪。还有,不要被自己所看到的蒙蔽了双眼。”转身离开。
第18章
博城言今后的日子,一直在追寻答案,可有谁会告诉博城言答案呢,身体被忙碌的日子折磨得疲惫不堪,心思被更换的情绪拨动得伤痕累累,是该回去的时候了,没有博康的日子里博城言承认自己不行。
走出地下医院,太久不见日光的博城言眯着双眼,凭记忆到对面街道等公车,看到的画面有些曝光的白芒,手掌侧按眉上一点的地方,看车道上来去匆匆的车,当一辆不是博城言要做的公车停下,下车的人遮挡博城言视线。博城言让出路,给上下车的人走过,不小心撞上人,博城言自然道歉。
下一辆公车到站,博城言拿出一早准备的零钱,上车,头有点昏眩,看到后面有位置,博城言坐下,臀部和座位碰面,睡意就上来的博城言,闭上眼,身体慢慢靠向玻璃窗,不想睡觉,尽力睁开眼睛,没到车开,博城言眼皮撑不住的又眯起来,侧头靠向玻璃窗。博城言的头真的靠着玻璃窗吗?答案是不,在博城言闭眼的时候,车上来了一位穿白衣的男人,他速度很快的坐在博城言后面的座位。早知道博城言要靠着玻璃窗睡觉一样,伸戴着白色手套的手接住博城言侧头的脑袋,手掌中心小窝下去,固定博城言之前摇摆的头。
画面有说不出的暧昧,戴面具的男人拿下面具,靠在博城言后边靠背上,看着博城言,很深情的,微笑起来。
博城言出门的时候就带了一套衣服,博康以为博城言出门很快回来,没想到博城言一出门就半个月,不回家就算了,电话也不打一个,急得博康到处找博城言,问了博城言学校,同学,都没有人见过博城言,最后打电话给博素言,博素言说博城言在他那。博康知道博城言在博素言那心应该安了,没想到更加慌乱起来。说要马上接博城言回来,聪明的博素言阻止了博康要来的行为,博素言为了证明博城言在自己这里,用调音器把自己的声音变成博城言和博康进行对话。
博素言这般用心良苦是为了不让博康知道博城言其实不在自己这,以为这么容易就能搞定的博素言,从那天起电话一天就没完没了,全是博康找博城言的,博素言不明白博康这么担心博城言做什么,博城言都成年了。反过来说博城言也是,都这么大个人了,还东走西走叫博康担心。
博素言打电话给博城言,全是无人接听,试着出门找博城言,博城言学校,问博城言朋友,全无博城言的消息。博城言这么个大活人像在人间蒸发一样,事情大条了。素言责备来责备去,还是决定回家看看,打开家里的门,平静的气氛,室内的空气跟室外的空气一样寒冷,这样是不正常的。博素言感到不安,关上门,轻脚走进客厅,博康躺倒在沙发上,手按着肚子,博素言吓得跑过去撞上茶几发出巨响,茶几上的杯子发出磕碰的声响,博康当没听见一样闭着眼。博素言抱起博康出门叫出租车,直往医院,医生说博康是不注意身体,累倒了。可选择住院调养,和回家调养,博素言知道医院博康是一定不会在医院多呆的,因为花钱多。博素言只能半扶着博康坐出租车回家。
博素言自己在外面生活那么久吃的东西都是从外面买的,博康病了,不能吃外面的垃圾食品,博素言到楼上跟大婶说明家里父亲的情况,麻烦大婶做饭,大婶同意后,博素言给钱,回到家,进到博康的卧室,博康正神游太仙。
“爸。”博素言不知道怎么说他才好。
“素言啊。”博康看博素言慢慢坐在自己身边,伸手。“素言,素言啊……”博康有气无力,一直叫着素言的名字。
博素言自动握住博康的手,博康瘦瘦的手,干干硬硬的,长时间不睡觉的情况下眼窝变得深漩,出现黑色眼袋,脸蛋消瘦下去,额骨突出,看起来挺恐怖的“爸爸。”博素言知道博康一定又是要问关于博城言的事,“哥出去办点事,可能来不了。”
“你骗我,我在医院的时候,就是你一个人在跑,我想你也是一个人回来的是不是……”博康每说完一段话都会停一小会,继续说,“城言根本没在你那,对不对?”
“爸,他在我那。”博素言哪敢说实话,“都说他有事,出去了。”
“素言啊,不要骗爸爸。”博康眼红红。
“爸啊,我没骗你。”博康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博素言不懂,想问,可能问了也不会得出什么结果,“这样好了,我去给他打电话,叫他回来。”博素言先暂时稳住博康,真找不到博城言,另想办法。
博康呆看博素言,博素言勉强挤出一个微笑,博康低头,“算了,他那么忙,就让他去忙吧。”
博康突然的谅解,让博素言悲伤,年迈的他,从没享受过齐人之欢,就算以前有过,那也是建立在短暂的年夜饭时段,博素言深知道自己没有尽到孝道,却不能安安乐乐的同博康和博城言住在同一个屋檐下,“爸,晚饭还没好,你先休息一下。”博康点头,博素言扶博康躺下。慢慢走出卧室,开卧室门,关卧室门。
说是正巧还是说刚刚好,按着头出现在客厅的博城言,博素言手掌离开门把手,跑过去,手掌握成拳头,给博城言脸上就那么来上一下子,博城言受力后退几步,按着头的手跑到左脸上按下巴,眼睛瞪着滚圆,看着一脸怒火的博素言,“你干什么啊?”被打得莫名其妙,“新的迎接方式啊?妈啊,好痛……”被打的下巴一边很快肿起的凸了那么一点。
“你都快21了,还让40多岁的老爸担心你,你好意思哦。”博素言尽量小声点,“要不是我回来看看,我们都别想叫爸了。”
“什么?”博城言推开博素言,跑去开博康的卧室门。
“喂!”博素言想说博康在休息,可嘴巴没有博城言动作快,博城言已经开门走进去了,博素言只能跑过去,刚站在门口,看到卧室里的博康坐起身抱住博城言哭,博素言的脚就卡在门外,怎么也进不不去,算没有勇气吧,博素言关上卧室门,来到客厅,眼前的事物都那样熟悉,感觉却是又那样陌生。应该哭的人是博素言,而不是博康。
不被需要的博素言离开儿时住的房子(博康的家),在门口遇见搂上正是自己托付做菜的大婶,大婶把粥和零钱给了博素言,博素言微笑道谢,看她走后,脸上的笑又夸了下来,不得不再一次开家里的门,正好博城言从卧室走出来,博素言把手里的粥交给博城言,“是给爸爸的。”转身要走。
“素言!”博城言叫住他,看他停步,“不留下来吗?”
第19章
“不了。”
“素言。”博城言不想博素言走。“留下来好吗?”
“哥……”博素言不想撒娇,不想依赖任何人,“我的工作不比你轻松。”咬牙,跑到玄关,“好好照顾爸爸。”开门,急关门,不想多加停留,想到博康的表情,假装博城言的那一段日子里,博素言才明白,博康有多忌讳自己,博素言脚步缓慢,每下一层楼,博素言会开一个路灯,走完楼梯,感受外边的寒风,博素言得到自由的忘情落泪,“哥,爸爸要的不是博城言和博素言,爸爸要的只有你……哥……”不管是不是博素言会错意,从博素言12岁生日的那一天,博素言就知道自己不是博康的孩子,多么残忍的现实啊?害怕被抛弃的博素言,放弃了所有能保护,关心自己的人,建起一道高厚的围墙,将自己紧紧围困,即便博素言很想对博城言说其实自己还是个长不大的孩子,“哥,哥……”好像对博城言撒撒娇,说说心里话。博素言摸着眼泪一直走,一直走,离开他们,远远的,希望痛苦也能远远的。
博素言一致要走,博城言不好留,拿着还是滚烫的一大碗粥,到厨房放好,拿出小碗,盛出一点,洗个瓦勺,端着碗到博康卧室,放碗在小桌子上,扶博康坐好,博城言没说话,博康手先抹上博城言被博素言打肿的下巴,“这是被谁打的啊?”下这么重的手。
“这个啊?我不小心遇上些人,这是他们给我的礼物。”博城言笑眯眯的拿开博康的手,“别摸,疼着呢。”
“那还不上医院?”博康本来就哭过的眼睛一下又注满水的涌动。“天啊,我的城言。”
“我一会上药,不去什么医院。”博城言看博康的样子才需要上医院看看,自己的是小伤,拿过刚才的粥,摇出一小勺吹凉一些,“来,不烫了。”
博康看看勺子,看看博城言被打肿的脸,手推开博城言伸过来的勺子,“还是先处理好你的脸再说。”
“哎呀,先吃东西。”博城言才不管自己的脸呢,自己是精灵,愈合这种事情很快。“啊……”
博康听话的啊,博城言很准的味食到博康的嘴里,“好吃么?”博城言没尝过,只好问博康,博康点头,再喂博康几口,嘴巴搅着,博城言皱一边眉,看黏糊糊的粥有肉末,还有些切碎的菜叶,怕博康是在敷衍自己,博城言就用喂过博康的勺子尝一口,“嗯,好吃。”博城言安心继续喂博康,博康愣住了,嘴巴是张开的,博城言直接塞里面就对的收回收继续摇一勺子。
没想到,博康捂着嘴脸就红起来。博城言邹眉,喂个稀饭都会脸红?是不是下面的粥比比上面粥要热,烫到博康了,“爸爸,是不是太热了?对不起,我不记得吹过再给你吃了,我去倒杯水给你啊。”突然蛋白质的博城言,完全没想过间接接吻的问题。出卧室给博康倒水回来继续给博康喂稀饭。
博康知道博城言在家,精神好好多,吃完稀饭,被博城言抱到客厅,看博城言自己处理好被打肿的脸,吃东西,博城言问博康是要休息还是看一会电视洗澡休息。博康知道休息的时候一定见不到博城言,博康就选择在客厅看电视,博城言呢陪博康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博康依旧怕冷的靠向博城言,博城言从君子的单坐着让博康靠,发展到手掌放在博康不靠近自己的肩膀上,最后博城言会让博康靠在自己胸口上。
经过一些事情后,博城言在反思自己和博康之间,算父子关系吗?要是博康只是自己养父,那就是没有关系了?但要是亲生父亲,为什么自己是精灵这么重要的事情博康会不告知自己?怎么说自己是大人了,怎么还不说呢?博城言是很想问问博康,但答案是或不是,都不能影响博城言对博康的爱,深知这一点,博城言放弃寻找答案的机会。
博康呢?找不到博城言的日子里,就应为自己含蓄的拒绝,害怕再发生这类的事,不论博城言要求什么,博康一定同意。是不是博康回转到以前什么都依孩子的形态,博城言才会常回家,寒假结束,博城言回到学校上课,不时有工作博城言会翘课或请假,但大多数时间博城言会在没课的时间回家看博康。
博城言按动电子笔,等待这节课的最后几分钟,“辛,明早没课哦。”博城言时时都记得课程表。
“是。”辛做笔记。
博城言看表,“三……二……”轻笑,钟声响起,博城言把坐上的书叠叠在一块交给辛,“帮我拿回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