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爱之脱变（第一部 上）——果果小豆丁

男的真的很麻烦么？博诚言坐在床上，不看博康，弓着身体，想法太多，双手抱头，感情路一直走不好的博诚言，每一次情感出现危机，博诚言不是选择逃避就是选择沉默，给自己爱的人自行选择来去。以前的博素言，博诚言是这么做的，这回是博康，博康真要走，博诚言会跟之前一样轻易放手吗？

博诚言害怕，害怕博康走了，自己的生活会变得怎样混乱，会看不开，生命曾可贵，爱情价更高，博诚言笑自己傻，爱上博康后，自己做什么事都不给自己留后路。博诚言脱去鞋子，双脚放床上，关灯，侧躺下来，黑暗里，渐渐呈现博康背面，博诚言眷恋博康每一个地方。

“爸……”博诚言搂住他，额头贴上他的肩膀“别丢下我一个人好么。”颤抖着，面对博康，博诚言没有骨气的哭起来，似乎只要自己一哭，博康就不会离开自己。孩子还是孩子，做惯了孩子，理智永远只是附属品。

博康翻身，看博诚言，房子太暗，看不清博诚言的脸，用手掌摸上去，湿湿的，博诚言真的哭了，“我又不丢下你一个人，你哭什么？”用手掌帮他擦去他的眼泪。

“爸爸……”博诚言的声音变了，搂着博康的双手更紧了，“别走……”哭声梗咽着，卡卡停停的声音。

小小的床，博康和博诚言靠得太近，博康双手放博康脸上，渐渐摸到后脑勺，指尖轻触入发中，手指拨动，回转，博诚言忘记要逃避这样的气氛，看着夜色里博康淡亮的双眼，什么东西在闪动，好美丽，深深迷住博诚言，陶醉中，博康手指的触摸细微的变化着，呼吸乱成一团，好热，难熬反应着未知的感受。博康湿热的唇张开一点点，盖上博诚言微热的脸，不想留下什么，离开，博诚言不讨厌着这样，微笑，博康的唇来到博诚言唇上的时候，博诚言扣紧的双手，放纵了所有……

“啊……”博诚言承受博康压着自己身体的力道，“啊……嗯嗯……”

博康手掌不受控制的跑到博诚言的衣服里，“诚言……有感觉么？”

“嗯……”博诚言不能很专心的应答博康的话，感觉真的很棒。

博康停手，眼睛眯起来，难过的起身，“为什么要骗我，为什么……”

“什么？”博诚言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坐起身。

“你明明不是什么性冷感，为什么要说自己是。”博康很介意。

“我……”穿帮了，博诚言不知道如何是好，楼住博康，“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我……”

博诚言的支支吾吾，博康推开博诚言，“我知道你喜欢素言。”

“不是，我不喜欢他了。”我怎么还会喜欢他。

“不喜欢？你骗谁呢？”博康激动起来，“你一开始就在和我说慌，几时说道我走？我是老了，但我不糊涂。”欺骗是一种不可宽恕的罪，一开始了，就不会结束。博康站起来，开卧室门。

“爸……”博诚言没想到博康会这般生气，吓得跳下床，拉住博康，“爸，对不起，对不起。”

“走开，别碰我。”

“好好，我走开。”博诚言不能让博康出自己的卧室，博康的房间热得不能住人。博诚言后退，出卧室门口。博康手抓门板，猛一甩，门碰一声，博诚言被孤立在门外，博诚言看着门发呆，嘴上“对不起……对不起……”博诚言想博康一定在里面自己独自哭泣，“都是我不好，对不起……”博诚言做了一件好男人不应该做的事，说谎。

第38章

一整晚，博康是哭累才睡着的，醒来，在床上呆看天花板很久，手摸旁边博诚言常躺的地方，好难受，自己那么过分，竟然赶博诚言出去，一晚上博诚言睡到哪里去了？不会是——博康猛起身下床，开卧室门跑出去，打开博素言的房间，里面的东西整理得干干净净，关好门，开自己卧室门，没有人，来到客厅看到博诚言躺在客厅的木沙发上，枕头不拿一个出来，被子不拿一床，就这样躺在沙发上。

一晚上这样不是活受罪吗？博康眼眶湿了，走到沙发旁，蹲坐下来，“诚言……”我都做了什么？我……明明自己爱他爱的那么深，现在却……博康发觉自己好狠心，眼里容不下一粒沙。“诚言……”

博诚言半梦半醒听见有人叫自己，动动身体，抬一下酸痛的手臂，翻身，睁开眼，迷蒙中看到是博康，清晰后博诚言才知道博康哭了，抬手搂博康，“怎么了你，一大早的，我都说我错了，别哭了……嗯……心痛死了。”搂着博康，手掌拍拍博康的背。

“诚言……”

“不哭了……”妈啊，我的身体啊，好痛啊。“不哭了，好不好？”博诚言摸摸博康。

“你不生气？”

“啊？”我生气？我生什么气啊？你不生我气，我就笑了。情况有点颠倒是非，博诚言好笑的“呵呵……你傻啊，是我怕你生气好不好啊？”

“我让你在外面睡沙发喂蚊子。”博康想到博诚言一整夜都被蚊子叮咬的画面，好可怕。

“……”我有什么办法，你房间那么热，博素言的房间我又不敢进，博诚言还不想博康更生气。“没事。”博诚言拉开自己和博康的距离，摸去他脸上的眼泪。

“诚言。”

“啊？”不要这样看着我，好可怜哦。

“你要吃什么，我去买。”

还好，不再问了。博诚言撑沙发坐起身，发现身体更痛了，一手撑着腰，张口小声的，“天啊……”僵一会动作，站直身体，松口气。

见博诚言这样，博康也不好受，手按按博诚言的腰，“诚言，都是我不好，害你这样。”似乎多按几下会更舒服一样。

“一会就好了。”博诚言拿开博康的手，“不出去买，我煮给你吃。”笑着，拉博康到卫生间漱口，博诚言先漱口完，拿湿毛巾给博康擦脸，再到自己，博康站在一旁看，博诚言好了自会拉博康出去，让博康坐在客厅，博诚言会到厨房下厨，多好啊。以后，博康每天都要为此微笑起来。

博诚言以为博康的心情会一直好下去，博诚言和博康这般亲密，身为爱好者佳，不可能没有发现，问博诚言，博诚言老实说了，没什么见不得光的，佳兴奋得一有空就去当电灯泡，这样让辛很为难。

下午，天台上，博诚言坐在最靠近天台边沿的地方，两脚个伸出栏杆一个洞，就这么两腿在边沿下悬着，摇啊摇的，身体弯曲，无力的靠在栏杆上。辛靠在门口看着博诚言，佳站在栏杆旁，手抓着栏杆，栏杆上还是热着的，可以想像中午的阳光有多可怕。

“要是没栏杆遮着你，”佳蹲下来，“没准，你真就不坐在这里了。”

博诚言不说话。

佳不明白，“你有什么要愁的？学习？每一次考试你不是第一就是第二。爱情？我没见过有谁比你现在还要顺利。”佳最讨厌那种身在福中不知富的人。“你都走得这么稳稳当当的，还有什么事不顺畅啊？”不会是太顺了，要搞出点事吧？

“是吗？”博诚言没有自信，“我近来觉得我爸很不开心。”

“你们怎么了？”佳很关注这事。

“首先，我们没有吵架。”博诚言想着，“我没犯什么事，没说出什么话，可他就是不开心。”博诚言就郁闷博康怎么就突然不开了。

“这么快就到感情厌倦期了？”佳还真不敢相信会这么快。

“我没有厌倦我爸啊？”要博诚言厌倦博康，先要问过家里的那把菜刀。谁叫博诚言就这么爱吃博康做的家常菜呢，少了他，看是会减命的，要不就是自己爱做饭。

“我不是说你。”佳还真不知道博诚言会这么自我为中心，“是你爸。”

“不可能。”博康爱博诚言都要爱到扣心挖肺了。

“不可能？是你自己说他进来不开心，又不是我编的。”佳也不想刺痛他，“其实这样没有什么，这是情侣之间的通病，何况你又是不‘那个’的情侣，很容易说散就散的。”

“散？不会把，我那么爱他，我和我爸不会的，”说感情上是很自信了，回到现实，一切发生的事情都叫博诚言无法预料了。

“那很好啊。”

博城言想想，“咳……”

“又怎么了？”

“我……”博城言开始废话一堆，佳是很好的顾问，听完给博城言好的意见。

博康忙完一天的翻译，就闷闷的呆坐着，手掌撑着下巴，另一只手动动键盘，敲一下，逛一下网站，明天是自己的生日，又老了一岁，没什么好开心的，深深叹一口气，趴在桌子上，脸左贴，右贴都不对，好郁闷啊。

坐在博康旁边工作桌的男人，“博叔，今天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

“我更年期到了。”博康哀叹着。

“不是吧。”男人声音又几份笑意。“我看是有心心，一定是……呵呵……”男生没有继续问的意思。

“问我啊。”

“我问了，你也不一定不说。”

“我没把你当小朋友看，你问我，我一定说。”

“哦……”男人停下手里的工作，双手一推，椅子后退几步，脚蹬一边，旋转一个方向，面对博康，双手搭在隔断工作桌的木板上。“为什么心烦啊？老板这么好说，一定是家庭，要不是感情，呵呵……你是哪个？”

“我啊……感情了，交往了，还是这么让我不顺心。”博康想到博城言的好，再想想自己和他的处境，真不想说连接个吻都是禁忌一样，过着苦行僧似的生活，“真不知道他怎么看我的。”

“交往得不顺利？”都这把年纪了，相遇走在一起，怎么看都是不容易。“是自己的家人反对吧。”再婚的老人，成人的孩子都会说老人的眼光不行，反对是必然的，“您可以试着和他们好好说，他们会听的，毕竟，年轻人没有长辈固执，当然，不排除老人有看得开的。”

“我也想啊。”博康认为博城言那傻孩子要是不那么老实，就不叫博城言了，“但他，毕竟是难找的憨厚孩子。”

“啊？”男生有些听不懂了。

“咳……你不懂的，年轻人和老年人，是有差距，那个差距啊，不是一般的难搞。”是很难搞的。

“不会啊，是您想得复杂了，呃……我和我爸爸为了个男人有大吵过好多次，但我都不放在心上了，老人嘛，让让就好了，爸爸就一个，换不了。没想过换。”

第39章

有时候年轻人的想法也不是很难懂，博康今天才发现，年轻人比自己这样的老人还要好说话。果然活得久了，看人，看事都会变，就是这么奇怪，本想一直不变，其实它们都变了。“和你说话，我感觉轻松多了。”

“是么。”男人看博康点头，“打起精神，相信他们会懂的。”

“嗯。”他会懂的，不懂也没关，只要做就好。博康微笑。

“康叔，您喜欢上的人一定是个很优秀的人吧。”会这么问不是男人的错，谁没有好奇心呢。

“外形和内在都是上上品。”博城言的优点太多。

“做什么的？”评价这么高不是情人眼里出西施，就是真的百里挑一。

“他还是学生。”

“啊？”老牛吃嫩草？男人头一次现实听说，难怪会惊讶了。“好年轻啊。”

“嗯，我大他好多呢。”

能沟通成恋人，算他厉害。男人佩服的眼光，“怪不得，你家人反对。”要是我爸爸娶个和自己一样大或大不了几岁的女孩子，自己会表示不理解，反感是正常的。

“我家人不反对啊。”和自己交往的人是自己的大儿子，小儿子还不知道什么情况呢，知道了，看是一定会生气的，这么大的事，博城言和自己都不说，当他是外人一样。

“您真行。”

“不行，他都不碰我。”

“人家是女孩子嘛，会害羞的。”瞧博康说得那么自然。

“他是男的。”原来他一直在误会中，“我的立场和你一样也不一样。”

“哦……”有点难懂，不过是男的，男人惊讶得脑子迟钝了。

“他喜欢我之前有喜欢过别的人。”博康知道得太清楚，痛也就太清楚，有时候，博康还真想什么都不要懂，“我比不上他之前喜欢的人。”好担心被甩。博康眯起眼睛，咬下唇片，头低下来，眼看着桌面，“我该怎么办才好。”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外人是管不上来的，可看到他这样难受，摆明有可能被甩，还是坚持在对方身边，感觉近似当年，“要不你这样……”

男生的提议，博康说实话自己都是大叔级的人了，做这些事还真的有点害羞。下班了，和同事们道别，博康在回去的路上又碰到了那个女生，她的微笑，博康停下脚步，陪她走了一段路，女生挥手离去。博康不是在扮演绅士，是真的想这么做。

看到女孩渐渐消失在人群里，博康转身，脚步轻擦旋转，定住。身边走过的人变成无形，擦过的风，灰色变成了背景色，发丝摆动，有个人走进博康，带着一贯宠弱的笑，高高的个子，帅气的脸，一只手盖过博康拿手提电脑箱子提手的手背，一只手抬起，伸出手指，拿走博康背笔记本电脑的布袋。

“我来拿吧。”博城言不想博康这么累。

“嗯。”博康松手，抬一点手臂，博城言拿走手提箱，袋子背在肩膀上，不是很重，却有分量。

“家里有菜，直接回家，还是到市场添点新鲜菜晚上吃？”用另一只空出的手去握博康的手。

明明看见我和女孩子走在一起，还很亲密的样子，按常理作为恋人的博城言，不可能不生气，可博城言的表现没有什么特别之处，难不成他没有看见？不可能。

“爸，我和你说话呢。”

“你说。”刚才博城言说的每一句话博康都没有听进去。

“我说了啊，”博城言不是生气，“你在想什么哦。”

“没有。”

算了，当不听到我也不为难，“我们买新鲜菜好了，冰箱里没什么菜了，爸，你想吃什么汤？是清补的，还是滋补的？”博城言握着博康的手，满足的靠一下博康，“我知道，你不喜欢吃骨头汤，我天天做，你就天天吃，讨厌是一定的，骨头汤含钙高啊，比吃什么钙片要好好多。”手指收紧，“今天破例，做螺和芥菜汤好了，够新鲜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