米尔坐在病房里的躺椅上看着这本标着《笑话集锦》的人类资料,不解的翻看着,这里的一篇篇短小的文字真的是不知所云,但护士却告诉米尔他看这本书很有好处,能让他忘记不愉快。于是米尔接着向下看。
“对不起,米拉小姐,您是否看到邮差给我拿来一本《笑话集锦》呢?”米尔听见病房外那个讨厌的人类说。
“哦,天哪!我以为那是米尔的,因为他心情一直不是很好,我还以为是尤金先生送给他看的,我这我就去把书要回来。”护士米拉慌张的说。
“不用了,我去拿好了。”接着就是门开了的声音。
“是你的,还给你,不过我觉得这个很无聊。”米尔把书递了过去。男人却并没有去接书,而是突然双手分别握住椅子的扶手,把米尔困在椅子里用米尔很不喜欢的眼神打量着他。
“我对你的身份很感兴趣,你看起来不太像一个芭蕾舞演员,而且我从没听说过芭蕾王子席有‘米尔’这个名字,能否请你解释一下呢?”白宁格一直以来没有解除对这个东方青年的怀疑,不过几次都被他装疯卖傻的蒙混过关。现在的科技如此发达,整容或者换脸并不复杂,不过他很肯定这个人绝不是席天照,那个资料里悲情的小王子。留着这样一个身份不明的人在尤金身边,恐怕不是好事。
米尔对这个人类男人也同样感到厌恶,他的一切都显得那么复杂,他笑的时候绝不是因为他高兴,他说的每句话都有很强的目的,因此米尔觉得和他对话很累。
“我就是我,和席天照没关系,他消失了!这里——”米尔指着自己的头,坚定的说,“是米尔!你下次不要再问这个无聊的问题了。”
米尔的回答让白宁格十分惊讶,他竟然这么轻易的就承认自己不是席天照!难道还是故布疑阵?如果是那样这个方式很成功,让本来已经很确定答案的自己确实有些犹豫了。可这个人如果不是真正的席天照,那么他真是提克斯派来暗杀罗雷德的杀手么?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人出于某种目的派来的卧底?暂时还没有答案,但不管是谁派这个米尔来的,白宁格都觉得那个雇主不是疯了就是实在没人可用了。
想到这里,白宁格突然身体前倾吻住了米尔的唇并用舌尖撬开他微张的牙齿,卷起他的舌头强迫他和自己纠缠。
米尔第一次被人这样对待,他实际上至今还不明白人类这种口舌相触代表着什么意思,有些地方的人就似乎很喜欢这种交流方式。有些地方对这种交流方式则显得有些保守。米尔当然还没有东西方文化差异的概念。
为什么这个人类总和其他人类对待自己的方式不一样?米尔想,他决定恶补一下人类礼仪常识,在主脑的资料库中搜索相关信息。于是就没有对白宁格的行为作出反映,但在别人看来这就像一对彼此爱慕的情人,在表达爱意。
白宁格看到米尔眼里流露出的迷茫却感到更加不解,难道这个提克斯的情人连接吻都没有人教过他么?看起来像个青涩的橄榄。如果这也是演戏,那么这个米尔就太不简单了。不过好在他的戏也演完了,自己可以收场了。白王知道自己身后站着发呆的友人,他优雅的直起了身体,然后转身。
“嗨,尤金,也来看米尔么?”白宁格微笑着打着招呼,好像完全不介意被尤金看到的那尴尬的一幕。
不过恶趣味的白王没有得意太久,因为他很快就被揍了。揍他的人不是尤金,而是被他占了便宜的米尔。
此时铁青着脸的米尔攻势凶猛。第一拳打在毫无防备的白王的脸上,而后一拳比一拳快,完全是要杀人的打法。现在米尔脑子里只有一个想法:杀了这个占老子便宜的混蛋。
尤金被突然发疯的米尔弄糊涂了,刚刚的震惊和莫名的愤怒还没来得及消化,现在又不得不思考是否要劝开这两个突然交手的。
白宁格也是很高兴的和米尔过这招,因为激怒这个家伙简直太愉快了,比起算计,他更喜欢打架,因为肢体的碰撞往往没那么复杂。
“或许你再考虑一下做我的夫人,毕竟我们都已经亲热过了。”又躲过米尔一腿的白宁格突然近似于无赖地对米尔说。
“夫人,你妈!”米尔现在当然知道这个“夫人”的意思,要他像小蜜蜂一样在人类身体下面,被弄(哔——河蟹),他宁可所有数据丝都被湮化。(哇科比星的死亡方式)想起上次在厕所里的那件事,米尔恨不得违背“准则”现在就把这个人类烧焦。他后悔没有掌握人类的一些常识就贸然和人类交往了,有些人类太狡猾了。
不过米尔顶着一张王子的脸说出这么“黑”的话还是令房间里的两个人惊到了。
“白,这根本不可能!”尤金拉住米尔向白宁格坚决的说。
“为什么?别再拿那个黑帮头子当借口,那个人是什么态度你比我更清楚。”白宁格一改以前的和善语气,甚至有些略带质责的向尤金反问道。
“你今天他妈的是吃错了什么药了?干嘛非要他?”尤金也急了,虽然他不明白好友是怎么知道信的内容的。
“不,不是今天,实际上而且我们已经做过了,是么?米尔!”白宁格意有所指的看着米尔。米尔则狠狠的盯着脚下,太丢脸了。
尤金震惊的看着白宁格和米尔,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好朋友和自己……会……
“shit,你说谎!”尤金突然醒悟了什么似的大吼道,“是西蒙让你这么干的!不然你不会知道信上的内容。”说到这里,尤金下意识的看向米尔,发现他没什么反映,才继续说:“你他妈的难道是他的应声虫么?上次的事也是,他以为让你代替我受刑,他就是个好爸爸了?!这次他别想再干涉我的自由。”尤金爆发似的吼完就踢开病房的门走了出去,他去了东-1,老西蒙的牢房。
“你也负责给尤金‘擦屁股’么?”米尔突然冷冷朝打算走人的白宁格说道。
“你说呢?有时父子总是不太了解对方想法。”说着白宁格翻着《笑话集锦》走了出去,他的任务好像失败了。不过这不怪他,毕竟有些事他管不了。西蒙教父低估了米尔对尤金的影响力。
“你是来兴师问罪的?”老西蒙平静的看着气势汹汹来找自己的儿子说。
“那要看您做了什么事?”尤金脸色难看极了,他实在是想不通父亲为什么那么在意米尔的事。
“为了一个只会依赖男人的婊子你竟然来质问你的父亲,你真是我西蒙的儿子!”老教父终于发怒了。
“不!他从没依赖我,是我想保护他。”尤金大声地反驳道。
“你也被他天使的脸孔给迷惑了。他是个什么样的人,你真的知道么?在南吉尔新城,这个东方人就是个交际花样的人物,几乎所有上流的政商都还他有一腿。连《每日政论》上都登载了他和7、8个议员集体嫖妓的报道。再说这个提克斯,他是什么样的人你比我更清楚。一个和黑道恶魔在一起的男人,能高尚到哪里去?尤金,我是为你好。男人不能被爱情束缚住手脚。”老西蒙看着露出震惊表情的尤金,不由叹气,自己竟生了一个痴情种。
“就算米尔是这样的人,那为什么你又让他去做白的‘夫人’?”尤金愤愤不平的说。
“因为他不是我的儿子!听我说,尤金!这个米尔的背景不简单,他到底有什么目的我们也不清楚。一个跳舞的怎么会有那么矫捷的身手。白不止一次的试探过他。这个米尔不象你看到的那么无辜。有些事不要看表面,在罗丁肯谁都不要相信。包括白和利亚斯,他们现在看起来是你的朋友,可真到关键的时候也许会在背后给你一刀。这里没有什么义气可言。”西蒙语重心长的给儿子讲着道理。
“够了!这样每天都过着算计朋友的日子我根本办不到。父亲,我和您不一样,我相信他们。”尤金说完这句话就让狱警打开牢门。临走前他小声却异常坚定的说:“如果是米尔真心想要成为白的夫人,我不会阻止。但如果他有一丝的犹豫,我都会把他抢过来!”
第二十二章:误会
米尔很快又回到了洗衣房,他认为自己的伤根本不需要休息一个星期那么久。对于米尔的回归,最高兴的还要属米尔的崇拜者坦德。
“天哪!你竟然没事!老天保佑,这几天我都要急死了,那些混蛋没把你怎么样吧?”坦德担心的问。
“留了一些伤疤,不过没事。”米尔毫不避讳的拉起自己的囚服给这个自己比较喜欢的人类看自己的胸膛。这个举动使向来皮糙肉厚的坦德的脸也红了一片,现实中的偶像和舞台上的王子形象差得未免太多了。
其他犯人见到米尔的一瞬间就显得有些尴尬了,不过这种尴尬并没有持续太久。看到米尔根本毫不在意的样子,有人开始觉得事情到底也是他引起的,那么自己应该没有义务去替他辩解。在罗丁肯这个地方,内疚这种想法他们居然还有?于是很快他们中的大多数人就开始心安理得的工作了。
米尔一如既往的开始推着车子收衣服。但这次对那些用污言秽语攻击自己的犯人,米尔没有客气。当他用一条毛巾差点把一个犯人勒死在铁栏上以后,这个区的犯人们大多闭上了嘴。虽然还会对米尔意淫,但至少不再讨嘴上的便宜了。
米尔之所以要这么做,是他认为对待人类说的话和做的事,在自己还不明白他们的意思前,要一律按攻击性行为处理,以免自己再上人类的当。其实这个决定在罗丁肯很正确。
这次经过西区牢房的时候,米尔终于见到了兰克·罗提,此时男人正趴在地上单手撑着地,一起一伏的做着运动。
兰克的伤之所以好得很快,这都多亏罗雷德把法乌瑞送到病房照顾他。至于原来罗雷德的手下佛莱迪,已经被秘密干掉了,谁会去养一条不会保护主人的狗呢?
法乌瑞是在米尔帮助医生把兰克包扎好以后被送去医疗室的。因此兰克醒来见到的第一个人就是这个显得憔悴万分的青年。
法乌瑞正拿着干净毛巾正在擦拭兰克的脸,出于本能反映兰克一把抓住了他的手。这让法乌瑞吓了一跳。
“是你一直在照顾我?!”兰克迟疑了一会儿,那个令自己冷静下来的人是这个人?他还以为——
“我只是被罗雷德逼来照顾你的,你不用感激我。”法乌瑞没有忘记这个男人也曾经侮辱过自己,冷冷的说。
但他这种态度却令兰克心情很好,他抬起缠着绷带的手臂,伸了个懒腰。
“哈哈,如果我没有记错,你现在应该是我的人吧!”兰克笑着说。这是他到这个监狱里以来第一个真心的笑。
不过法乌瑞却没他这么好的心情了,他把毛巾一下摔在兰克脸上。脸色惨白的瞪着兰克恨不得把他撕碎。
兰克并不生气,他拿开毛巾依然对青年调笑着说:“我会是个很好的情人,无论在哪个方面。”然后满意的看了看法乌瑞的全身。
这让法乌瑞几乎气疯,这个男人还在侮辱自己,他一定要杀了他。于是想也没想就拿起桌子上的花瓶朝兰克丢去。
“嘭”的一声,花瓶碎了。碎掉的瓷片和里面的水溅了兰克一身,而他竟没有躲开!法乌瑞一时怔住了。
虽然受了伤,但要躲开这个花瓶对于疯狼·兰克来讲还是很容易的,但他没有躲。鲜血从兰克的额角流了下来,而胸前的纱布也因为被水浸湿透出了里面的红色。
法乌瑞惊慌的看着兰克,但很快就变成了认命的呆滞。无论会受到什么样的惩罚他都已经做好接受的准备了。反抗自己“饲主”的下场会是怎样他当然再清楚不过。
“难得牺牲一下,怎么这么快又一副死人脸了?我可不想以后抱着个木头睡觉。”兰克仍然一副不在意的样子笑着说。
“我不知道原来疯狼·兰克竟是个无耻的下流胚子!”法乌瑞再次被兰克激怒了,张口大骂道。
“这样才对,你生气的样子比较像个活人了。”兰克满意的说。
“你,无耻!”面对着脸皮如此之厚的男人,一向家很有教养的法乌瑞气得说不出话来了。
出乎法乌瑞的预料,这个几乎人人惧怕的刽子手竟有这么无赖的一面,他每天的乐趣所在就是让自己生气,然后逼自己对他破口大骂。或许他在血刑时被划到了脑子,法乌瑞根本无法理解这个人在想什么。
出于对兰克·罗提的“宠信”,罗雷德把他调到了西-2,这间紧挨着自己牢房的“尊贵之地”。并且把法乌瑞和另外一个瘦弱的男孩一起送去和他一起。
对此兰克并不像有些人一样立刻对罗雷德表明忠心而后感激涕零。而是显得一付无所谓的样子。
不过向来残暴的罗雷德这次竟表现得很大度,拍着兰克的肩膀一付欣赏的神情对他说:“好好干,我向来不亏待有能力的人。这两个小家伙可以为你解解闷。法乌瑞虽然漂亮,但还是只没调教好的雏鸡,真不知道调教了那么多次怎么还那么硬骨头。不过这个新来的尼拉功夫可是很棒的,会让你上瘾的。哈哈哈。”
兰克看了一眼安静的坐在床上的法乌瑞,看到他的手紧紧的攥着,似乎浑身都在发抖了。
“谢谢,不过比起美人儿我觉得钱才是我的最爱,那么罗雷德先生打算怎么实现您对我的承诺呢?希望不是空头支票。”兰克看起来完全不把罗雷德的“宠爱”看在眼里。
这句话显然激怒了罗雷德的一群手下们,他们立刻把兰克包围了起来。就等主人一声令下,就会像狗一样把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家伙撕碎。
罗雷德的脸色也有点变了。他朝手下使了个眼神。手下会意,突然向兰克扑去。接着其他人也都向兰克发起了攻击。
这里起码有6、7个罗雷德的手下,他们各个人高马大,结实的肌肉几乎要撑破衣服,每一个人的拳头都向小孩的头那么大,他们没有一个是善类,杀人是这些人的嗜好,打人也是。
可是他们遇到了疯狼,这个更喜欢打架的疯子,单独比起来他甚至没他们的,任何一个人高壮,但他的拳头却比他们的要更硬、跟快、更狠,这就足够了。
兰克的每一拳都结结实实的打在敌人身上,即使他们有厚实的肌肉也无法抵挡铁一样的重击。很快,罗雷德的手下就没有一个能站起来的了。而我们的疯狼先生看起来却连一滴汗都没有流。
“啊哈!精彩极了!看来我的钞票不会浪费。我马上把钱打进你的帐户,先付定金,其余的我在出狱后付给你!”罗雷德看着地下哀号的手下说道。
“谢谢,不过我更希望您能付全款,这是我一向的规矩。”兰克并没有见好就收。
他的话连一旁的法乌瑞都听得抬起了头,这个家伙疯了么?
罗雷德看了兰克一眼,最后终于点头道:“当然可以,但你要保护我的安全,直到我离开这个鬼地方。”
“这是我的荣幸,先生。”兰克微笑着看着他的雇主,那样子像一个惟利是图的奸商,而不是一个杀手。
午饭后,兰克和罗雷德去了活动场。法乌瑞坐在自己的床上拿着一本日记在写着什么,这是一本珍贵的日记,在罗丁肯犯人们是不能私自记下文字记录的,但法乌瑞向来有记日记的习惯,佛莱迪为了讨好他,为他弄来了一个质量很差的本子和一支笔,这几乎成了法乌瑞在监狱里的唯一寄托。但也是因为佛莱迪看了日记的内容才发现自己的宝贝儿喜欢着东区的白王,甚至把自己的第一次也给了那个家伙。为此法乌瑞遭到了毒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