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米尔是真的离开了,于是人们终于可以拿起自己的餐具踏实地吃饭了,不过此时大多数人都从刚刚对白王的羡慕转成了对他深深的同情。这朵玫瑰的刺似乎太粗了一点儿,不是所有的人都能养的。
罗雷德大笑着拍了拍白宁格的肩膀:“现在我知道为什么提克斯会这么轻易地就把他送来了,这么爆的美人儿确实所有人都吃不消。不过白老弟你可要好好调教一下,不然享受不了床上的乐趣啊!”看到老西蒙的那个小崽子一付狼狈的样子,罗雷德的心情好多了。
“我正在做的,不过看来是失败了。”白宁格有些无奈的说。实际上他已经很欣慰了,至少自己不用把他打晕扛回去了。
“慢慢来,凭白老弟的本事一定让他乖乖的让你操。不然我把这个孩子借你玩几天,当着小美人儿的面干几次。或许他就喜欢了。”罗雷德理所当然地说出下流的建议,他身边的尼拉又抖了一下。
“不了,我更喜欢刺激的方式。”比如打架,白宁格婉拒了罗雷德的“好意”,他扫了一眼尼拉,发现男孩也松了一口气。
“那我也不勉强了,最近听说老西蒙……”罗雷德刚把话题引到这里,白宁格就看了一眼尼拉。罗雷德马上不再说了。
“那么下次见了!希望那时候听到你的好消息,越多越好。”
就在这时一个人朝他们走来,看到罗雷德身边的白宁格明显有些异样。但还是点头和白宁格打了个招呼。
“哦,您终于来了,看来奥修警官还真是公务繁忙啊!刚刚我们正在聊那个米尔,奥修警官以前就认识他吧,你真是个绝色美人儿。”罗雷德一付夸张的神情说道。
“米尔?哦,不太熟,就是看过几场他的演出。”奥修听到这个名字有点陌生,他以前没听说过席天照有这个名字。在狡猾的罗雷德面前,他不想再让他抓到自己的弱点。何况有这个男人在场。
白宁格看出了奥修的不自在,看来上次的事把他吓到了。
“既然两位有事要谈,那么我先走了!”白礼貌地点头告辞,然后走向大门。
经过门口发现尤金和利亚斯也走了,白宁格看了一眼收拾桌子的服务生,快步走出了餐厅。
奥修看着男人的背影有些疑惑,这个人真的是……还是自己会意错了,他是在诈自己,毕竟他当时什么也没说。
不管怎样在他没有表明身份前先不要去招惹他。至于席,奥修暗暗咬牙,事情办完后自己一定要向舅舅把人要过来。只要他把事情办得漂亮,一定没问题。反正那个家伙只是用席来掩饰身份罢了。人早晚还是自己的,他要有耐心。
于是奥修马上和罗雷德一起坐下谈起了他们的合作计划。只不过两个人都是心怀鬼胎。
尤金此时觉得自己的头很疼,他不想再去想早晨看到的那幅画面,但他又想不通米尔最后为什么要对他生气?
这个向来在感情方面比较迟钝的家伙,被米尔彻底弄糊涂了。他甚至突然生出一种愤怒的情绪,难道米尔在故意耍他么?明明知道自己意思,还在自己面前和白宁格如此亲密,是故意让他难堪的么?
这个认知让他今天的情绪一直不太好,正好赶上工地里又有西区的人来捣乱,于是尤金带着自己的手下就要和西区的人干一场。
利亚斯把他拉住,狠狠给了这个当场发疯的家伙一拳。
“你他妈的为了个男人,真的要把‘龙火’赔上么?”
尤金好久没有听到这个名字了,他父亲的心血,曾经在D国雄踞一方的“龙火”帮。
但它后来突然遭到了政府的围剿。理由是叛国、向敌国走私军火,并泄露国家机密。姥姥的,尤金知道父亲绝不会这么做,虽然他有时候很混蛋,但出卖自己国家的事老家伙干不出来,这是他唯一坚信的。至于他们“龙火”被瓦解,尤金知道一定是政府里的某人故意要铲除他们。
尤金本来就怀疑一伙人,现在看到罗雷德的挑衅行为,越加肯定了他的怀疑,“狼窝”和暗党——尤金暗暗攥紧了拳头。
今天自己确实是冲动了。他不能放任自己的人去和西区的家伙们打架,这是罗雷德的圈套。他这时终于明白了父亲不去和罗雷德争的原因,因为他们会为此失去的更多。
以前没有考虑过的事现在就一下子明白了。罗雷德的目的绝不仅仅是在罗丁肯出风头,虽然那个混蛋一直以来都给人一付凶悍没脑子的形象出现,但作为金手子爵的弟弟他绝不会那么白痴。他是在试探他们是否还有剩余力量。
尤金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绪,安抚了自己的手下,让他们继续干活。
“你该休息下了。至于米尔,尤金……算了。”利亚斯不再像以前一样鼓励好朋友去争取了,因为他已经看出来了,米尔实在不是个好的伴侣。他会给尤金找大麻烦的。
尤金扶着墙壁,感到眼前一片模糊,甚至有一种晕眩的感觉。对于好友的劝告,尤金当时并没有表示什么,但他知道自己放不下米尔,尤其是现在。他突然很渴望见到他,欲望在一瞬间爆发,尤金没有回自己的牢房,他一路走到白宁格的新牢房,他知道米尔就在这里。
“开门!“尤金靠在墙上对监控房的看守说。被吓醒的看守慌乱的找到按钮。
很快,牢房的门就被打开了。尤金走进去,狠狠地把牢门关上。他要把话说清楚,哪怕和白宁格打上一架,或许一切就都结束了,不然这样真他妈的难受。
屋子里没开灯很黑,他的到来也没有引起这个房间主人的注意。尤金迷迷糊糊的看到床上似乎躺着人,突然觉得自己真是个傻瓜,而且是个可笑的傻瓜。或许他们“太累”了,早就睡着了。
就在他打算叫门离开的时候,突然察觉到了一种危险气息。瞬间从他左侧突然扑过来一个身影,一下子掠到他的面前,闪电般伸手抓住了他的脖子。
“米尔,你在么?”尤金没有反抗,他觉得头越来越晕,身体升起异样的感觉,好像不是自己的了。
抓着他脖子的人听到他的声音,突然放下了手,低低地说了声:“滚!”然后似乎打算离开。
尤金却没有给他离开的机会,一把抓住他的手,一个用力把人带到了自己怀里,从胸膛中发出闷闷地声音。
“别走,米尔!”
听到这句话,黑暗中的人马上激烈地挣扎起来,但他的挣扎反而激起了尤金的暴躁的情绪。
为什么米尔就不能安安静静的听他说话呢?为什么每次他宁可和不相干的人说话也不理自己?这时候尤金甚至觉得米尔对罗雷德身边的那个婊子都比他要亲近。他嫉妒,一种名为嫉妒的情绪啃噬着他的心。
得到他,哪怕是一次。像利亚斯说的,或许自己就是太白痴了。米尔也曾是提克斯的情人……
突然,老西蒙给他看的那些报道、那些不堪入目的照片一下子涌入尤金几乎被强烈嫉妒占满的大脑。
黑暗中,怀里的人的衣服被撕烂,随手扔在地上,尤金把人推在墙上,啃咬着对方的唇。
“你他妈的疯……?”刚出口的抗议就被马上堵在了口中。挣扎青年显然不是被欲望驱使,正处于疯狂状态的尤金的对手。
青年被激怒了,他突然抬起手,就要砸向尤金的后颈。
“我爱你!”尤金突然停下了激烈地索吻,凑到青年的耳边声音低哑地说。
青年因为这突如其来的三个字停下了手上的致命一击。就在他发愣的一刹那,尤金突然单手托起他的一条腿固定在自己的侧腰,挺身猛地顶入。
“唔……”青年发出痛苦的声音,但很快他的唇又被尤金吻住,好像在安抚他。不一会儿,尤金开始猛烈撞击起来。青年单脚着地被定在墙上,随着男人的动作背部一下一下地撞击着墙壁。
“你别后悔!”青年突然咬着牙说。
“决不!”被身下快感支配的尤金狠命的一顶,告诉他自己的答案。
“啊!不然……我会杀了你!”青年忍受着越来越快的顶弄,把低垂在身侧的双臂缓缓抬了起来,勾住了尤金的脖子。以此为支撑的身体终于放松下来。不一会儿另一条腿也环上男人的腰。被完全打开的身体正面迎接着男人凶猛的撞击。
得到配合的尤金更是激动,完全沉溺在欲望中,身下的器官叫嚣着,好像怎么也得不到满足。
青年的双腿再也没有力气了,从尤金的腰上掉下来。尤金被迫从对方身体里滑出来,还没得到满足的欲望让他异常暴躁。
突然他被青年一下子推倒,完全已经无法思考的尤金还没明白怎么回事,青年就坐到了他的身上。
“嗯……”还是疼,青年咬着牙上下起伏着。但他却觉得这种疼痛正是他所需要的。或许流血了,但他不在乎了,因为是这个男人带给他的一切,察觉到男人突然的抖动,他闭上了眼睛。
尤金的汗水顺着他的胸膛流下来滴落到身下人的背部,他们紧紧贴在一起,不知道这是第几次结合,但却一样的激烈。
“米尔——”尤金在这次到达顶峰时叫着这个名字,然后倒在青年的背上。这让他身下同样激动的人身体为之一颤。
“我只原谅你这一次!以后你在我的床上只能叫我一个人的名字!”连希突然转过身抱着已经睡着的尤金说。
第四十四章:圈套(下)
实际上白宁格一晚上也没有睡,他正在干一项非常重要的工作。
这个优雅的男人现在正趴在一张宽大的写字台上,习惯拿枪的手此时却握着一支铅笔,一笔一画地精心绘制着一张建筑图纸。桌子上放着咖啡,还冒着热气。这里是典狱长劳克莱的办公室,一个警员躺在外屋的沙发上呼呼大睡。
白宁格绘制的图纸正是想爱岛新观光台的二期建筑图。
除了极少数劳克莱亲近的人,没有人知道东区的白王就是这个工程的指挥者。白宁格在入狱前曾是D国知名建筑学院的年轻教授,匿名设计过不少知名建筑,一向对钱的味道很敏感的典狱长在他的档案里看到这条信息的时候就觉得这将是个能为自己开辟财路的家伙。
出乎劳克莱的预料,他本来以为所有的教授都是些臭脾气的顽固家伙,不屑与他合作,但他没想到的是这个白宁格竟然答应了自己的要求,并很快就出了一套方案:那就是想爱岛新观光台修建计划和图纸。
这就是劳克莱对他礼遇有加的原因,而罗雷德又正好是这个圈钱项目的最大投资人,他们三个人确实很熟。
“警官,我今天的部分完成了,能回去休息一下么?”白宁格轻轻地推醒打着鼾睡得很香的狱警说。
天已经蒙蒙亮了,初升的太阳跃出浅蓝海的海平面,洒下一片金光。白宁格揉了揉干涩的眼睛,画一宿图纸的他确实有点累了。
狱警慌张的坐起来,擦干嘴边的口水,给男人戴上手铐,把他带回牢房。每隔几天他就要把这个人带进典狱长的办公室,一呆就是一晚上,连他也不知道真是为什么?不过他也不想知道,在这里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何况自己还因此多拿了一些奖金,他很满足了。
尤金捂着脑袋拼命地从床上翻下来,却因为手下没有支撑住一下子滚到地上。他闷哼了一声努力想从地上爬起来,但四肢好像不是他的一样根本不听大脑的指挥。虚弱的他此刻竟然连拳头都攥不住了。眼前一切都模模糊糊的,但他的意识却比昨天清醒了一些。
昨天失控的行为让他觉得自己变成了野兽。但这都无法形容醒来时见到连希时的震惊。他没有失忆,他记得昨晚那场痛快淋漓的性爱,但那不该是和罗雷德身边的小夫人。米尔在哪?白宁格在哪?难道自己又被人耍了么!
连希被尤金吵醒了,他惊讶地看到趴在地上挣扎的尤金,一下子跳下床,抓住尤金的手企图把他拉起来。
“滚,贱货!”尤金用尽全力挥开连希的手,好不容易撑起来的身体又重重地倒在地上。
连希一下子站起来,瞪着男人。
“你他妈的再说一遍!”连希实在没想到昨天和自己缠绵了一晚的人,醒来对自己说的第一句话竟然是这个。
尤金不再说话,他试图扶着墙爬起来,却根本找到不到着力点。这样子实在太难看了,他从内心深处升起一丝奇异的渴望,他很想要某些东西但他却不知道那是什么?强烈的渴望让他的身体痉挛起来。
连希看到这幅情景,他突然有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操,你妈的不是吸毒吧!”连希连忙抓住尤金的胳膊,果然在他的手臂上找到了一个小小的针眼儿。
“shit!我是够贱的,竟然让一个毒鬼干!”连希一把推开尤金,抓起衣服草草穿上,就要叫门离开。他这辈子最恨的就是瘾君子。
就在他刚刚想打开对讲机的时候,身后传来了“咚咚”的重击声,连希回过头,竟发现尤金在用头死命地撞击着墙壁。额头很快就一片青紫了。
对于抖得像中风患者一样的尤金来讲,疼痛才能让他有片刻的清醒。墙壁很硬,都是由石头砌成的,昨晚连希已经充分见识了。现在这个不要命的家伙竟然在用脑袋撞。
“现在发什么疯,当初有本事碰那个,就别想做人!”连希把他拉起来,拖到洗手间,把他头按在水池里,凉水让尤金火热发烫的脑袋暂时清醒了一些。
还没等连希反映过来,他就被尤金掐着脖子按在洗手池上。
“你们给我注射了什么!”眼睛几乎睁不开的尤金大吼着,他觉得整个世界都在旋转,巨大地心悸感和饥饿感让他的手渐渐失去了力气,头一歪倒在了连希身上。
连希抱住男人,触手一片冰凉,但尤金的额头上却布满汗水,此时他的脸一片死白,这不像是毒瘾发作的样子!
“开门——开门!有人病了!快开门!”
连希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把尤金扛在肩上,把人拖到到牢门口大声呼喊,那声音近似绝望的嘶吼。
连希的叫门声惊动了控制室的看守,他们马上赶来把昏迷的尤金背了出去。连希也想跟去,却被一个人狠狠地抓住了手臂,力气大得几乎要把他的手臂折断。
“呆在这里!”
白宁格抓住连希的手,把他推进牢房里,随手重重地关上了门。房间里一片混乱,床上更是一片狼藉,空气中还散发着情欲过后的气息。这里曾发生过什么不言而喻。
“罗雷德派人带你走之前,你最好在这里老实地呆着!”白宁格说完放开连希走到洗手间用冷水冲了一下脸。
“这是你的牢房?!又是罗雷德派人把我送到这里的,难道——操,是你和那个狗娘养的在害他!”现在他突然间明白了这是个圈套,一个有预谋的圈套。
连希想挣脱男人的束缚,却发现眼前的这个人自己根本不是他的对手。
“听着,你如果想让尤金活的久点儿,就不要乱说话!”白宁格听到罗雷德的名字,表情一下子严肃起来,话语中的警告意味很明显。
连希一下子愤怒地冲到白宁格面前,一拳挥了出去。他和喜欢玩心计的蛇王连帝不同,从不掩饰自己对他人的喜恶。
“事情弄清楚之前不要轻易下结论。”
白宁格躲过他的攻击,回身一拳捶在他的肚子上。连希痛苦地倒了下去。
白宁格把人抱到床上,转身叫门,直奔医疗室。
尤金此时正躺在病床上,双眼紧闭。装有葡萄糖输液袋吊在他的上方,袋子里的液体正一滴一滴地顺着输液管流入他的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