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零开始 上——暗夜奏鸣

作者:暗夜奏鸣  录入:07-02

“冷!不小心睡着了。”秦时雨这才摇了摇头把自己给摇清醒了,看了眼容晋,眉宇间微微蹙起,“你去哪儿了才回来,脸色这么臭,讨债去了?”

“回了一趟家。”容晋笑道,不承认自己脸色臭,把口袋里的东西拿出来随手扔在前面的茶几上道,“年时我父亲不在家,所以过年我不用回家了。”

“是吗?”秦时雨漫不经心地应了声,没见过不能回家过年还高兴的,容家内部还真是不和谐,他捞起那张卡片看了眼,却听到容晋靠过来在他耳边说,“我父亲说我需要一个女人,都替我选好了。”

“啊?”秦时雨惊讶地扭头望住他,好一会儿才笑了出来,说着,“正常,大户人家家族联姻什么的不少见,你别说你是因为这件事和你父亲闹不愉快才脸臭的啊……”

那女人无非又是一个家族利益的牺牲品,真可怜的是她。

容晋眸光深沉地看着他仿佛很认真地研究卡片的模样,脸色反而好了,安抚地用手背碰碰他笑完便面无表情的脸,淡然却认真地道:“如果真会发生什么我就不会说了,我不想哪天你从别人嘴里听到这件事。”

“我又没有在吃醋。”秦时雨淡定地朝他翻了个白眼,继续研究手里的卡片。

“我没说你在吃醋。”容晋笑得有点得意,秦时雨和他挨得近都能感觉到他胸腔震动了一下。

他无言以对地扭过脸,果然在容晋面前他就是二,大概是为了掩饰那么一点点的小心虚,他扬扬手里的邀请函,问,“这上面说的这个桑家老爷子七十大寿,你会去?”

容晋点头道:““要去,桑家和我们容家素来交好,桑老爷子在商场上是个叱咤风云一生的老人,不止我会去,S市很多大人物都会去。”

“允许带家属吗?”秦时雨掀眸坏笑地睨住他,他也就随口问问,故意刁难一下方才设了绊子让他丢脸的容晋,谁知,容晋犹豫都没一下就点了头,看他那眼神还挺认真,大有就算你不想去我也会绑你去的意思。

秦时雨被他这反应弄得没脾气了,扔了手里的邀请函,挑眉又问:“我真去了你确定我不会被当成怪物围观么?容三少,你来头那么大!”

容晋靠在沙发上朝他招招手,那姿态说不出的优雅,秦时雨俯身过去,被他拽着衣领往前一拉,整个人扑在他的身上,容晋咬着他的耳朵笑,“他们不敢。”

第二十九章:房事

“你可真狂妄。”秦时雨不禁笑起来,伸手捏他的鼻子,反被容晋咬了手指,两手扣着他的腰便往下摁坐在身上。

秦时雨被他这个发情的速度震住了,无言地感受着屁股底下勃起的欲望,看了眼二楼提议道:“去楼上?”

本来没什么想法的,被容晋这么有意无意地撩拨了几下身体却也热了起来,搞得他也想做了,可是在这宽敞明亮的客厅里,多少有点……

这么大的地方,回声可不是一点半点啊……

“现在不去。”容晋却是直接驳回了他的意见,没理会他一开始象征性的小反抗,手已经从他臀后的裤子边缘探了进去,另一只手扣了他的后颈把他的头拉下,细细碎碎地亲吻他的唇角,“这次做完了再去床上……”

秦时雨全身发热,是真的想了,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做就做,沙发就沙发,就当这是夫夫情趣。

空气中有种属于男人之间火辣辣的张力,沸腾着情欲的硝烟,两具男性的身体碰撞,激蹿起一阵剧烈的火花,肢体的交缠宛若战斗,却取悦了双方最原始的狂野欲望。

只不过,到了中途,秦时雨就已经吃不消了,体力在容晋太过狂放的掠夺中流失得很快,让他不得不出声求饶,“慢点……没力气了……白天……去了……健身房……”

他是跪在沙发上的,沙发的靠背支撑着他的身体,容晋站在地毯上,听了他的示弱便俯下身子,结实的胸膛和他的后背紧贴着,左手从他肩膀绕过去,抚摸着他的喉咙使得他不得不仰起脖子呜咽呻吟,容晋不停地亲吻着秦时雨的耳垂,舔去了他脸颊上滑落的汗水,用耳语说着:“你这里好像被女人碰过……”

他的凶猛攻占并没有随着温柔的话而有所改变,秦时雨脑子里乱成一团,依稀记得那不就是被那女人啃了一口的地方吗?那女人似乎并没有擦口红所以他没在意。

秦时雨难耐地弓起上半身,伸手到背后去推容晋,断断续续地出声,“靠,你,你吃醋就直说吧,不分青红皂白设圈套给我,我鄙视你。”

反被容晋一把握住手腕往他后背反扣住,对吃醋两字既不承认也不否认,笑着亲吻他的脖子:“你明天要在家好好休息……”

容晋每逢此时的嗓音会变得格外性感低醇,光是听到这种诱惑力十足的沙哑声线就让人不由地欲望大动,秦时雨听到他的话却不禁眼前一黑,一手被扣,另一只手只能紧紧地抓着前面的沙发背,却依旧无法减轻身后哪怕一丝一毫的力量和热度,感觉连心脏都被他顶了出来,疯狂跳动……

擦,他难不成又打算折腾一晚上?还说没吃醋,秦时雨预想着一晚上的狂风暴雨,实在想诅咒那个搭便车的女人。

天蒙蒙亮的时候,秦时雨早已趴在被窝里睡得昏天暗地,估计是累坏了,睡下去之后连动都没再动一下,就是炸雷也未必炸得醒他。

容晋还没睡,穿着睡衣背靠床头坐在他身旁,拇指无意义地擦着他的脸。

眉目间的冷漠疏离在望住沉睡的男人时有些淡淡的动容。他的心里能感受到秦时雨的心态变化,以前是不喜欢他,后来是相处也好,现在应该是有些喜欢他了,他可不认为秦时雨这样的人会因为彻底和前任断了就自暴自弃就近抓一个随便滚滚床单,可接受他了并不代表他已经得到了百分百的信任,被伤害了就能马上忘记伤疤好了疼的只有年少无知的小时候,这个男人虽纯净却不蠢。

看着秦时雨熟睡的脸,意外的,容晋到觉得有些挫败了,一步一步终于把他拐来圈在身边了,接下来该怎么让他安安心心地呆在自己身边反而成了更困难的事。

一个不慎,他是会跳起来咬人的。

秦时雨觉得自己有必要好好和容晋讨论一下房内之事,容晋精力好,技术好,再加上那张脸在做的时候也确实很性感很赏心悦目,可秦时雨觉得自己真不能这么被干下去啊……

他还从来没有过头天晚上滚完床单,第二天便只能窝囊地呆在家里有气无力地休息一整天的经历。

和容晋的共同生活,细说起来,没有任何的不适应,在一起之前已经磨合了好久也差不多彼此了解了对方在生活方面的小习惯小爱好,再加上容晋虽然在外面被传得多么彪悍,手腕狠手段辣,可回到家中却仿佛变成了一个居家好男人,秦时雨甚至觉得容晋无意识地在宠他。

不论是吃穿用度,还是恋人之间该有的关怀一样都不少,唯一的问题便是晚上,平素的温柔全都成为了浮云,秦时雨都快以为容晋是在恶趣味地欺负他了,从没发现他竟然这么S,伸手就压住手,伸腿踹就用摁住腿,硬脾气地咬紧牙关不吭声,到最后也总会被弄地叫得停不下来。

说实话,以前和叶宁远在一起的时候他从没这么弱过,这让他多少有点不甘心,必须要和他好好讨论一下这件事。

容晋天亮才闭眼,本就打算今天留在家里了,所以安心地睡了一觉才醒过来,他刚睁眼就见一张脸正对着自己,脸部表情略微有些狰狞,不禁觉得有趣,笑了笑。

“容晋,我们得商量个事儿!”秦时雨也不废话,开门见山,关乎到自己他那语气是说不出得认真。

容晋用右臂支撑着头起了一些,淡笑地望住他,示意他继续。

“以后……你多少控制一下次数和时间怎么样?”

“嫌少?”容晋笑得太无害,不了解他的人或许真以为他是这么想的。

秦时雨几乎没忍住快要伸出去的拳头砸他那张噙着淡笑,太过分的脸上,很苦逼地揉乱了自己的头发道:“我才二十七岁,不想精尽而亡……”

容晋安抚地拍拍他的脸,反问:“你觉得我们做起来不舒服吗?”

秦时雨把脸埋进枕头里,用沉默代替了回答,要命就要命在每次都舒服得不行,可无奈体力实在是欠佳,后遗症太强大啊混蛋。

“既然舒服,那何必把快感往外推啊?傻瓜。”被恋人承认某方面的强悍是男人最根本的骄傲,容晋掩饰住嘴角扬起的笑意,可愉悦的声音很明显地出卖了他。

秦时雨再忍不能,飞身扑起,把容晋压了个严严实实,两腿往他腿间一插,很不爽地咬他的嘴唇,“以后你上我一次,我也上你一次!”

容晋伸手抱住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沉吟片刻,无所谓地笑起来,“你想做便做。”

正在忙活的秦时雨闻言反而怔住了,狐疑地眯起眼盯着他,似在琢磨他这只是一时宽慰还是真的,看了半天容晋脸上除了认真还是认真。

“觉得奇怪?”容晋见他发呆,问道。

“奇怪,你真能让我上?”秦时雨顺嘴把疑问说出来。

容晋释然地一笑,点头说,“本来就不用分得那么清,你想我就让你做。”

说不清是什么情绪填满了胸口,当然,要说因为在乎所以甘愿奉献自己什么的太矫情,同志之间谁上谁下本来就没有区分得那么清楚,但这话由容晋说出来却别有一番震撼,他确实也有接受男人的地方,可谁真能压?这么习惯高高在上的男人被人压在身下做一系列这种那种事,他几乎无法想象。

秦时雨从他身上滚下来,后脑勺正好枕在他的手臂上。

“怎么放弃了,不想做?”容晋笑问。

秦时雨坏笑了声,道:“我怕自己太厉害,压得你受不住反抗我,我可制不了你。”

容晋戏谑的眸光意味深长地落在他脸上,秦时雨被他看得没脾气了又补了句,“我没做过上面,不习惯。”

话音刚落,被子里的长腿便动了一下,紧接着,一只带着枪茧的手蓦地握住了他软软的小小雨,容晋哧地一笑,眨眼说,“那么说,这里还是第一次……”

秦时雨好看的唇角扬了起来,看着容晋发笑,“那你后面还是第一次吗?你和以前的小情人在一起也让他们在上面?”

果不其然,容晋温柔的有点色的俊脸倏地就黑了,还带着一种自己也无法想象的嫌弃状。

随即,秦时雨还没反应过来,就被容晋按在身下好好地调戏了一番,一番下来,秦时雨原本就极度虚软的四肢更加无力了。

谈判的后果竟然是又被整了一顿,秦时雨颤抖着手指无比悲愤地朝容晋咆哮,“靠,容晋,你的本性暴露得也太快了!我要和你分床睡,必须!”

当晚,秦时雨还当真跑回自己原来住得那个房间睡觉了,关了门锁上两道保险。不料半夜就有人跟了进去,照旧两人一被窝。

这房间和他的卧室本来就风格相似,床也够大,没什么不好。

再说,落跑的人怎么不想想,他会没有自己家里房间的钥匙吗?

第三十章:可笑

医院,住院部。

冬日的阳光照在身上暖洋洋的,住院部的庭苑里有不少出来散步透气晒太阳的病人。秦时雨早十分钟前就到这儿了,正和一个约莫六七岁的小男孩在草地上玩小皮球,小男孩的妈妈就在一旁,微笑地看着他们嬉闹玩耍。

“他怎么了?”把小皮球丢给男孩,秦时雨低声问那位还很年轻的妈妈。

年轻的妈妈笑了笑,看着自己的儿子没有明说,却还是说了一些,“治不好的病。”

秦时雨一愣,却看旁边的她始终噙着微笑,远不像其他的病人家属那么愁云密布,唉声叹气,像是察觉到他的视线,反而柔声地说着,“孩子在世上住不了多久,我只想让他在这段时间里活得开开心心的,没有遗憾,这就值了。”

她的目光太过温柔,竟让秦时雨心口一阵狂跳。渐渐地体会到了她这句话的意思,幸福是相互的,只可惜有些人只想着让别人过得好,偏偏委屈了自己。

幸好那人不是他。

小男孩玩得开心,粉嫩的小脸蛋也红扑扑的,荡漾着红晕,说再见的时候那小男孩被他妈妈抱在怀里,还挥着小手冲他说拜拜,笑起来特别可爱。

秦时雨拍拍自己的脸,暗想现在的脸色总比刚才下车前自己看得那一眼好多了,还多亏了那个可爱的小家伙。

他真不希望一会儿那人看见他却发现他憔悴不堪,自认为离开他好过不了,这种会误导人的事不想干,尤其对象是叶宁远的时候。

问了叶宁远的病房号,秦时雨找了过去。

转过拐角的时候,陈胜东正从他对面走过来,抬头猛地瞅到原以为绝对不愿意来的秦时雨,当即傻愣在原地,秦时雨双手插兜目不斜视地从他身边经过。

“哎,等等……”陈胜东折身回去拉住他的手臂,后者皱着眉侧身问他,“怎么?叶宁远不在那边的病房?”

不是他跑去求他来,他本就没有再出现在叶宁远面前的打算。

“不是,啊,是。”陈胜东明显脑子混乱,反应过来之后脸色有点尴尬,他假意地咳嗽了一声当做掩饰,很快又指指刚才秦时雨走过的那个拐角,“我们先去那里一趟。”

待跟着陈胜东到了另外一个病房区,站在一间病房门口时,秦时雨隐约明白了他的用意,也没多大的情绪波动,只是觉得好笑道:“我说,你以为这人是我让人干的?”

“不是,你误会了,其实是老大开的枪!”陈胜东看着里面昏睡的周放叹息着。

“搞笑吧?”秦时雨眯了眯眼,有点吃惊地看了陈胜东一眼,“叶宁远有什么毛病,他不一直把你们兄弟当成命么!”

“唉……”陈胜东又叹了口气,把那天的经过都复述了一遍。

其实也没什么特别,听起来还挺狗血。

反正就是叶宁远被秦时雨甩了之后就一直情绪不对,整天不修边幅地喝闷酒,醉了就抱着酒瓶喊秦时雨的名字,最初还好,就算不听他们几个兄弟的劝也没什么大事发生,但是那天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从抽屉里拿了枪就对着毫无防备的周放来了一下,说当初要不是他故意,他就不会和他上床,完了又在众人惊吓地抢救周放时,他又拿枪对着自己的胸口说要杀了伤害秦时雨的自己,多亏得当时林政是一直在他旁边的,猛地扑过去才把那枪口从心口推开了一点,捡回一条命。

总之是一团乱,两回惊吓,医院里被送进来两个血人。

秦时雨很多时候不太会隐藏自己的表情,所以他此刻也只是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有些事不是做过了就能彻底一笔勾销,他要的从来就不是周放的一条命或者他叶宁远的一条命。

叶宁远可以肆无忌惮,那是他的人生,和他无关。

决定和他分手的时候,他都有些糊涂起来,当初他们两个人究竟是怎么纠缠到一块儿。

叶宁远或许是觉得失去的才是最好的,所以会做出这种让人不知道如何评价的蠢事。

“秦少,其实就老大和周放那点儿事不像你想的那样。”正想着,对面的陈胜东忽然提起了这件事,“那回我们都醉了,老大喝得根本一点神智都没有了,因为周放最清醒,我们大家才把老大交给他让他送回家的。不瞒你说,后来周放和我说起过这事,他太喜欢老大所以是真挺难过的,他说的时候那可怜样特别让人心疼,他说那晚上他把老大带回他家,老大一进门就叫你的名字,然后睡了大半夜,好不容易没那么醉得不省人事了,是周放主动的,老大整个过程一直顾着他的感受?可后头都带着两个字,小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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