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凌没有再坚持。
霍斯维就是这样的人,他做了决定的事情很少人能让他改变主意。
而这些小事,苏凌倒也并不那么在乎。
只是怕自己产生依赖。
霍斯维实在是太宠他了。
相处这么久,苏凌不是看不出霍斯维并不是那种在生活上很会照顾人的男人,应该说他也是从小被人伺候大的,和苏凌在一块反
而都是他照顾的比较多,这样苏凌有些惭愧,其实苏凌也想某些时候他能为霍斯维分担一些,但还没找到这样的机会。
尤其是,今天在性事上霍斯维做出这么大的让步和妥协也是苏凌未曾预料到的,霍斯维尽管表面谦和,姿态不高,但这种所谓的
力量型人才(即能力超群)内心都是十分骄傲的,苏凌觉得自己一下子自己欠了他很多。
虽然他内心也明白,感情并不分这些,但苏凌还是隐隐有些不安。
霍斯维的动作虽然并不很熟练,但还是一如既往地轻柔,他身上带着沐浴后的清香,驱走了苏凌脑子里残留的一点睡意。
柔软的毛巾擦去了苏凌额头上的汗水,然后霍斯维又擦了擦苏凌的大腿内侧,很技巧地避开了敏感的部位。
霍斯维摸着苏凌大腿上那道长长的白色伤痕,表情有些凝重,他问苏凌:“还会不会痛?”从这道疤痕,可以想见苏凌当时受了
多重的伤,流了多少血。
苏凌抿了抿嘴,心想都过了这么多年了,除了有时候下雨天骨头里面有些闷感,早就不痛了。
他摇摇头。
霍斯维说:“小凌,是哥哥不好,当年你受这么重的伤,我却不在你身边……”
苏凌沉默了一会,轻声说:“这……这怎么能怪你?”
怪不得任何人,前几年心里还放不开,但现在,他想明白了,也就释然了。
苏凌静静说:“那时候脾气不好,幸好你没有抛弃我。”
那时候苏凌几乎陷入自闭,谁的话都听不进去。
父母都拿他没有办法,大哥也不想见。
天天在黑暗的情绪中自暴自弃。
霍斯维轻吻他的嘴角:“过去的事情就让它过去吧。”
苏凌深吸一口气,缓缓吐出,他笑了笑:“你说得对,霍,那些事情已经离我远去了,我会向前看。”
霍斯维的手缓缓游移在苏凌的后背上,带着抚慰的温度,轻声问他:“会不会累?”
自制力还是不够,今天被这孩子一勾,又差点忘记他身体还没好透了。
虽然最后关头还是克制住了,但霍斯维真怕伤到他。
那年目睹苏凌的受伤后,霍斯维就告诉自己,今生不会再让他再受一点伤。
苏凌说:“说实话,有一点,不过还好。想着你,有点睡不着。”
霍斯维说:“哦,小凌想我什么?”
苏凌说:“想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霍斯维说:“期待我的答案还是你已经有答案了?”
苏凌说:“我想还是你说。”
霍斯维说:“很简单,就因为你是苏凌。”
苏凌笑,觉得这个答案很有趣。“苏凌有什么好?”
霍斯维调侃说:“你这是让我夸你呢?你的好我知道就行,以后我会一点点告诉你,现在,还是乖乖休息,明天一早的飞机,又
是舟车劳顿的,你要好好养身体。”
苏凌哎了一声,觉得两个人这么躺着也挺好的,虽然床有点小了。
就窝在霍斯维的胸膛那边,闻着他身上独特的味道,耳边是他强有力的心跳,还能听到起伏和缓的呼吸,霍斯维的手隔着毯子轻
轻抚摩着他的后背,间或亲吻着苏凌的额头和眉眼,苏凌觉得身体渐渐放松下来,有种异常惬意的感觉……
“嗯……你晚上留下来睡吗?”过了好久,苏凌轻声问霍斯维,因为不断袭来的困意,声音有点糊。
霍斯维吻他的眉心,柔声说:“别担心,睡吧……”
“哦好……”苏凌彻底闭上了眼睛……意识渐渐远去……
一觉醒来,已经是第二天七点了。
霍斯维不在身边,看来他应该是回宾馆住了。
不过也是,床这么小,两个人都挺高大的,要真挤上一晚上肯定谁也睡不好了。
霍斯维肯定是怕自己睡不好才离开的吧,苏凌想,有什么时候是霍斯维没有照顾到的吗?大概没有吧。
不过说回来,这一觉大概苏凌是最近在医院睡得最好的一次了。
床头放着散发着清香的干净衣物,护工阿姨一直很细心。
护工刚做完打扫,见苏凌醒了,走进来问:“苏先生,早饭想吃点什么?我去买吧。”
苏凌说:“没关系,阿姨看着买吧。对了,阿姨,这个请你收下吧。”他从抽屉里拿出一个信封,交给护工。这个护工阿姨人很
好,话也不多,做事很细心,苏凌这几天在医院多亏了她照顾。
阿姨拿过信封一看,连忙摇头:“苏先生,霍先生给的报酬已经很高了,您不必另外给了,我不能收您的钱。”
苏凌说:“我觉得你做的很好,给你加的工资而已。阿姨就不要推辞了。”知道阿姨人很本分,苏凌也没给得很离谱。
见实在推辞不过,阿姨谢了声,接过了。
苏凌笑了笑,走进浴室洗漱去了。
不一会,就听到门响的声音,苏凌以为是护工阿姨出去买早饭了,也没有太在意。
直到苏凌抬头,发现霍斯维出现在镜子里。
苏凌嘴角还留着些许的牙膏沫,过了一会才说:“吓我一跳。”
霍斯维笑了笑,一手抱着他的腰,另一手扯过旁边的毛巾,递给他。
苏凌接过:“还没吃早饭呢,你吃了吗?”
霍斯维说:“还没有,刚才碰到阿姨了,让她顺便多买一份。”
苏凌笑:“酒店的早餐不是比这边好吃多了?”何必多此一举。
霍斯维没说话,只是低头亲他的耳朵后部。
苏凌愣了愣,低声说:“……别留下印子。”刚才刷牙时就看见锁骨那边有点痕迹了,幸好穿着衬衫不太容易看见。
真是,一被他亲,几乎就动不了了,这是什么影响力?苏凌在心里自嘲。
虽然是这么想,可是洗完脸,还是回过头主动和他吻了起来。
本来打算是个浅尝辄止的早安吻,没想到一吻起来又有点……没完没了了。
霍斯维抵着他的额头,说:“有薄荷的香味……”
紧紧握着苏凌的手,在虎口那边不断抚摸着。
这简直就是青天白日公然调情……
“喂……”苏凌轻声警告了一声,不过听上去似乎没什么威慑力。
大概是因为体温上升,苏凌的耳朵也有些红,他走出浴室,免得因为继续升级耽搁了行程。他问霍斯维:“霍,几点的飞机?”
霍斯维说:“不着急,时间很宽裕。”
吃完护工买来的早饭后,孔医生过来查房了。
因为孔医生和北京的林医生是旧识,所以苏凌的转院并不需要太繁琐的过程,孔医生交代苏凌把病历带过去就好,那边都已经联
系好了,嘱咐苏凌回去注意休息和适量运动。
等到了机场,苏凌才知道霍斯维刚才那句‘随时可以’并不是开玩笑。
苏凌知道好多大集团都有购买私人飞机,便于集团管理层出行和公务。
但没想到今天就能‘享受’这样的待遇。
直接从绿色通道上的飞机。
霍斯维告诉苏凌:“有几个朋友考察市场刚回来,集团飞机在这边,顺路带我们回去。”
苏凌知道霍斯维不是个一味追求排场的人,但这肯定少不了要照顾自己身体的因素,只是霍斯维只会一笔带过罢了。
所以上了飞机,苏凌就表示自己想休息一会,这样也方便霍斯维和几位集团高管谈公事。
霍斯维在旁边陪了他一会,看苏凌真的睡着了,亲了他额头一下,才离开。
最近出国采购合作事宜,作为一直和政府保持良好关系的华宁集团,自然在这方面是义不容辞,而且能作为代表团一员本身也是
一种难得的殊荣。
因为涉及资金比较大,加上还有高层方面的互动,霍斯维自然也要参与其中,虽然他现在已经渐渐淡出一线管理,但基本有重大
决策和项目运作,还是少不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