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还会种东西?”勺帡不经意地接过闻了闻,忽地全身一僵不能动了!
陈明吉立即两手相搀:“帡帡别怕,这是我自己做的植物药,不会伤身体的。我是来带你走……”
“绑架?!”勺帡难以置信。
陈明吉一脸委屈:“谁叫你不给我机会?别叫!我不要像司徒凯那样卑鄙,不然我也可以让你失去意识,要不要试一下?”
“不用!”勺帡紧急谢绝,不明白他的手段怎么就比司徒凯更高尚,却只能放软口气问:“要带我去哪?”
陈明吉神气道:“带你出国!去夏威夷去南级,你喜欢哪儿就去哪儿。帡帡,司徒凯是大坏蛋,我才能让你幸福!喏,你说不舒服,我叫保镖进来扶你去医院,然后我们神不知鬼不觉乘飞机开路。”
神可能真不知道,鬼只怕在门口等着!勺帡眼发直:“别乱来,我出茶书吧会有危险。”
陈明吉亦眼发直:“司徒凯监控了你?无耻!别怕,只要你自己勇敢地说声要走,你就能离开!呃……司徒凯其实……他不敢做坏事,他那个……”
“所以你就敢为所为?”勺帡快气傻。关于鬼的事夜溯风没说多少,他吃不准公子哥是否知道,但就算知道,从情理讲这小子也会选择信任曾祖。
想了想,他沉声道:“阿凯没有监控我,是我自己有麻烦,阿凯和风哥一直在保护我。别问我是什么麻烦,这是我个人的私事。”
陈明吉鼓圆眼,手指戳到他额上:“千猜万估,我就没想到是这事!不用你说,定是哪个黑社会头头看上了你!早该告诉我!我才能保护你!那两个家伙有啥大不了的本事?这世界早就不是凭拳头决定胜负!放心,我会把一切安排得停停当当。对付黑社会太简单了,把这张脸一换,另安一个身份,他们上哪找你?”
勺帡晕菜,只好再施口舌:“我知道你不像你表现的那么幼稚,你的智商比我高多了。但你想过没有,我没读多少书,不像你具有很强的适应力。所以阿凯说帮我出国时,我拒绝了。我的危险并非生命危险,是有人跟我过不去。人都需要朋友,不愿被人打压、被好朋友误解。明吉,有许多事无从解释,只能小心提防。我的父母都去世了,只有朋友,如果离开现在的生活环境,离开朋友圈,我会非常痛苦。这些事你也许很难理解……”
“我理解!”陈明吉眼泪汪汪,“是我想的不周到。可怜的帡帡,你知道你最大的问题是什么?太软弱了!别以为我傻,你根本不爱司徒凯,就因为他强势,他会做表面功夫,你就委屈自己。他也不爱你,说才不在乎你跟谁好!你跟着他会很惨的!”
勺帡垂下头,前生的小馨也是这样苦苦劝玉儿逃跑,玉儿肯定也像今生一样没办法听从。想着小馨的一片痴心,忍不住有些哽咽:“明吉,我知道你是为我好。可,阿凯不爱我又有什么大不了?我在这儿依然有我的生活,如果离开,我才会失去根。”
陈明吉跺脚:“我现在不是要带你走,是叫你大声告诉他不爱他!”
勺帡头痛,呐呐道:“阿凯对我很好。”(>_<,前生“将军于我有恩”,怎么就想不出新鲜词?智商太低啊!)
转世小馨倒是大有长劲,冷笑道:“好在哪?他的情人多到用卡车装!他对你说的甜言蜜语不知对多少人说过!帡帡,是不是因为他占有了你的身体,你就傻傻的跟着他?都什么时代了!哼,论性技巧我比他棒得多!你一定要试试再做决定!”
勺帡错愕看着外衣给公子哥扯开,想叫不敢叫,切齿道:“想冷死我?!”
陈明吉抓了下头:“对不起,咱们升火。”爪子一探打煤气炉开关,打了两下没着,探爪去扭煤气炉瓶闸。
勺帡瞅着他的笨动作,急的低吼:“住手!想煤气爆炸?!再不停我要叫了!”
陈明吉停下手揉揉鼻子,咕哝道:“那我们去酒店!睡了一晚上,我连你啥样子都不知道。帡帡,你不能这么对我!”
勺帡杀人的冲动都有了,无奈动不了,看公子哥一付小媳妇嘴脸,心又软下来:“有啥好看?要不等天暖了,我们一块去游泳?”
陈明吉垮下脸:“不要等!司徒凯会捣乱!帡帡,就让我瞧一下,不会好冷的,穿我的风雪衣!”
他的风雪衣又长又大,把勺帡整个包住。由于笨手笨脚,碰倒煮水壶,水汩汩流出,把台面和地下都弄湿。
公子哥混不管环境惨遭破坏,迫不及待地将脑袋凑上来亲吻,不幸鼻子碰鼻子,痛得他直揉鼻梁。勺帡没法揉,疼的泪汪汪:“快给我解毒!”
公子哥气愤:“不是毒药!不用解的,半小时后自然失效。”
是没有解药吧?勺帡吓得心跳停顿:我是不是这家伙的第一个试验品?万一就此变成植物人……不敢想了,慌忙乞求:“快叫风哥……”
话没完嘴又给堵上了。这回公子哥吃一堑长一智,学着影视镜头把脑袋歪过来,口水糊了勺帡一下巴。
勺帡气苦,突然发现脖子能动了,竭力挣脱狼吻:“等等!半小时很快就到……你干嘛?!”——“技巧高超”的公子哥连扒人衣服都不会,因为对付不了羊毛衫,竟然抓起餐刀来割!
第66章:一团混乱校花杀到
茶餐厅的餐刀是钝的,伤不了人,划拉衣服也费事,但要把羊毛衫毁掉却是绝佳工具,这件羊毛衫还是司徒凯送的!
勺帡被迫传授:“往上卷!不准割!我要叫了!”
陈明吉赶紧扔了餐刀,胡乱往上卷,进而发现了重大秘密:“你不是黄种人,你的皮肤是红的!”
当然是红的,冻红的嘛!勺帡只感到一双冷得像鬼爪的手在身上又戳又捏,不由咬牙切齿叫道:“你怎么不去学医?!别捏!我不是尸体,会痛!”
“呼呼,不痛不痛。”公子哥使劲吹着气,又奇怪:“你怎么会痛?是发生了病变?”
勺帡绝望地闭上眼,头回认识到“处”是可怕的生物,有研究精神的“处”更可怕。某处丝毫没有自觉性,继续研究,片刻做出判断:“你身上这么烫,肯定是发烧了!哦,可怜的帡帡,别害怕,我马上带你去医院!”头一掉就要去叫保镖。
“站住!”勺帡又羞又恨,“帮我把衣服穿好!”
“对不起。”公子哥匆匆返身,将先前碰倒的煮水壶撞地上砸烂,再将椅子撞翻,兼将勺帡撞的一P股坐于地。
厨房的地是水磨地,三九寒冬这个冷,饶是勺帡修真也冻得呲牙。
公子哥满脸愧疚,忽地又发现新大陆:“你在发抖!帡帡对我有反应!”激动的抱住勺帡又糊口水。
勺帡从不曾这么窝囊过,气怒盖头一举理解了司徒凯为什么会揍这小子的P股,假如现在能动,他一定逮住这小子暴打一顿!
正这么想,他的手脚突然能动了,当即将公子哥踹翻。
公子哥摸着撞痛的头抬手看表,喜悦道:“一秒不差,正正半小时!”
勺帡以最快的速度整好衣服,满脸狰狞抓起公子哥,才要下手,乔芳的声音响起:“帡帡呢?”
厨房里两个人皆吓得脸一变,勺帡咬着公子哥的耳朵恶狠狠通告:“你敢把今天的事说出去,我永远都不理你!!!”言罢赶紧往门边走——若让乔芳看到厨房乱糟糟的情形,这个最喜欢非礼人的丫头肯定能猜到发生了什么事。
哪晓得门一拉,乔芳正举着敲门的手站门口。勺帡傻眼,扯出比哭还难看的笑:“你怎么来了?不是进入期末复习了?”
乔芳皮笑肉不笑:“我要不来,我的老板就给人吞了!”脸一变,朝陈明吉喝道:“滚出去!再别让我看到你!”
公子哥好不憋屈,却敢怒不敢言,眨着两只快哭的星眸从地上爬起来。勺帡一瞅再度心软,温言细语:“你先回去,等装修好了我再通知你。”
公子哥一张脸立即阳光灿烂,把头点得跟鸡啄米似的,一溜烟奔出门。
乔芳怒横了一眼他的背影,迈进厨房“砰”地把门上:“亲爱的老板,你是不是想弄到茶书吧也死人?!”
勺帡脸变白:“你千万别告诉阿凯。”
乔芳气哼哼:“我不说,他难道不会说?”
勺帡垂下目光:“明吉不会,我已经警告了他。乔芳,你想过没有,明吉爱的人很可能是阿凯,想引起他的注意,才像个小孩似的没完没了折腾。”
乔芳怔忡了片刻,正色道:“若如此,你更不能和他有瓜葛!”
这怎么可能?小吉是小馨啊!但怎么对乔芳解释?迟疑了一会,他含笑道:“明吉很快会去哈佛,那时他想缠也没得缠。这之前,如果只是赶他走,他准会生出许多花样。他说想习武,阿凯让我教他,我觉得是个办法,或许能让他安静下来。其实明吉并不是坏人。”
乔芳面露伤感:“这我当然知道。我喜欢过他,非常喜欢,喜欢到差点把自己搭上。他生错了家庭,如果他不是陈氏继承人多好!话说回来,如果不是这样,你和凯子也许没戏,他们认识十年了,看得出凯子也很喜欢他。”
一番话引得勺帡也大为伤感:人和人之间的距离再远,总远不过人和神,转世小馨太可怜了!或者把他带身边?但,我跟风哥之间怎么插得进第三个人?
目睹勺帡的忧伤,乔芳心生误会,笑拍他的肩:“对自己有点信心,你比他好太多了。嘿,凯子这个黑心黑肺的,竟叫我来劳动,全不管我考试会不会挂红灯!”一边拿起抹布擦台面。
勺帡忙道:“我来收拾就行了,你赶紧回学校。”
“还是帡帡好啊!”乔芳夸张地抹泪,又笑:“你一样黑心!人家巴巴儿跑来,饭都不给吃!罚你请客,走走!”
不能出茶餐厅还真是麻烦!勺帡为难:“叫餐好不好?我得看着装修。”
乔芳哧笑:“吃个饭都不敢离开,小器鬼!好吧,催着他们务必在周五干完,我设计了新花样,快去开电脑,咱们抓紧时间把方案整出来。”
勺帡便拿了电脑入厨房,上下两层楼,现在也就只有这里安静。
他的电脑一开,桌面便是画家沙龙,立马跳出“陈书迪画展”广告,这让他想起兜里的票。放以前他肯定抽空去,可现在司徒凯忙考试夜溯风忙餐厅,怎么办?
忽然手机响,一接,是刚离开的陈明吉打来的:“帡帡,莫莉莎的葬礼明天上午在市二号殡仪馆举行,帮我转告一下乔芳好么?”
第67章:看画展被众女生狂追
葬礼上,人们终于见到莫莉莎的母亲,那是个有点富态的女人,哭得很厉害,不像冷漠无情之辈。但对女儿的死因她一句也没问,不知是不是陈家用钱搞定了。
整个过程只有半小时,哀乐刚结束,还没等他们全退出,第二拔人就涌了进来。
勺帡望着在外头排队等候的人,升起一种幻灭感,昔时办母亲葬礼时他太悲痛,都没留意原来殡仪馆也有这么多人排队。人生匆匆,朝花夕逝够凄凉了,不明白为什么还会有人去制造短暂人生的悲剧。
司徒凯瞅着他茫然的模样,满心想安慰,却不知从何说起,便叫住陈明吉:“天才,你不用复习的对不对?给你一个美差,陪杉杉去看画展。”
乔芳心一紧,抢道:“有什么好看?店里在装修呢!”
夜溯风情知司徒凯是想制造机会引鬼出来,笑道:“已经包了工,到时仔细验收就行。我也想去看看,明吉有空吗?”
陈明吉只求离开美兽,忙不迭扯了勺帡往车里钻。待到车启动,才问去看什么画展。一听之下想起小美兽,脸上变色,干笑道:“有啥好看?不如去博物馆看看古今中外大画家的名作。”
勺帡抽出票:“正是去博物馆,陈书迪先生在博物馆包了个展厅。”
陈明吉脸一黄:“博物馆尽是些化石,看多了咱们直接成化石。不如去逛茶市逛花市,干脆去书市!我知道有个二级书市,书多价平肯定能满载而归!”
勺帡失笑:“今天好像是周二。风哥,周二中学生要不要上课?”
对呀,中学生不是大学生,不能旷课的!没了威胁,陈明吉豪情大发:“你啥意思?我是好男不跟女斗!那种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小太妹,还没放在我眼里!呃,帡帡,你可得好好教我,我要平衡发展!”
勺帡好笑又内疚。认真教他,会漏风哥的底,把他推去司徒凯那儿于心不忍,再说这小子也不肯。思衬片刻,笑道:“我只有替身演员那点功底,教点基础功夫还行,如果想有好本事,你该另寻名师。世界这么大,比阿凯本事大的很多嘛,以你们家的关系不难找到。到时我帮你鉴定一下,如今骗子也不少。”
陈明吉兴奋:“那说定了!找到了我们一块学,誓把司徒色狼打趴下!哎,干嘛东找西找?现摆着风哥在这块!”
夜溯风一笑:“跟我学什么?你是要把阿凯打趴下,不是把他杀掉。如果你想杀他,那也不用下苦功,直接雇杀手去干。”
说笑间博物馆到。一个名气不大的画家办的画展,只有开幕式热闹,《陈书迪画展》的开幕式昨天举办的,现在又是上班时间,看画展的没几个,连画家本人都不知那儿去了。三人在一伙保镖的聚拥下步入,给冷清的展厅大添人气。
一路行去,陈明吉哇啦哇啦大放厥词,批评墙上画没一张有勺帡画的好,言:“帡帡,你也办一个画展,我来包展厅。”
若放以前,勺帡肯定开心,经过这么些事,那份成名的心不知不觉淡了,婉谢道:“画画只是我的业余爱好,我的主业是做茶书吧,想办画展在茶书吧挂上就行了。”
夜溯风附合道:“要是有人看上买走,茶书吧还增加一项收入。”
忽地勺帡的视线被一幅画吸引:一个胖嘟嘟的婴儿光着小PP,张着口水嗒嗒的嘴,喜笑颜开往一位熟睡的美妇人身上爬,床单上有一片尿湿,依稀小家伙还在拉。标题是“大难临头犹不知”。
他不由望向陈明吉,扑哧笑出声。公子哥来气:“跟我有什么关系?”
跟后头的保镖想起小少爷的睡相,一个个使劲忍笑。公子哥更恼:“这分明是画他的女儿!哈哈,原来那衰女是尿床妹!”
正此时门口传来喧哗声,一听就是少男少女的叫嚷,夹着乔芳表妹的声音。
陈明吉想也没想,拔腿就朝出口走。小展厅进口出口相距不过三丈,不幸给奔进来的小辣妹一眼瞅见。但见此女爪子一挥:“隆重介绍,那就是陈氏二号小吉吉!”
少男们哄笑:“小鸡﹋鸡!!”少女们大叫:“帅锅!”……
陈明吉脸涨得通红,进而发紫,大吼一声:“尿床妹!”
满场“唰”地一静,一少男问:“你怎么知道的?”
“在他被我踹下床的那天。”小辣妹跨前一步,闲闲道:“亲爱的,我都没怪你功夫太差劲,你怎么能把污了床单的事推我头上?对了,那床单我还收着,要不要法庭见?”